说晚了。 跑也跑不了,挣也挣不开。 江不羡那倔脾气上来系统跳脚劝都劝不住。 跪在地上也就像个拉不住的驴,系统咋咋呼呼一口气把能劝的话都说成了两倍速。 “少爷少爷这个千万不能硬刚!陆砚辞本事大跟那小将军不一样咱惹不起……你就服个软,求个情……你爹是江渊他不会杀了你。” ……服软。 不行。 就算老子只剩了一只手,也要用这一只手反击! 看似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江不羡瞬时忍痛爆发,抬手毫不犹豫的……攻了下三路。 我就不信掏你裆你还不撒手! 他飞速伸过去的爪子被狠狠攥住,已经碰到衣摆料子的指尖还不停的抓挠着,让已经瞠目结舌的陆二都抻着脖子看傻了。 见了鬼似的就那么瞪着眼,看着江不羡被紧紧攥住还锲而不舍的卯劲往前抓。 非要攥住什么不行。 …… 再抬眼看陆砚辞的脸色,果不其然已经冷成了冰碴子。 陆砚辞此时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就那么盯着那只自己轻易就能捏断的纤细手腕子。 看着几根手指头在离自己胯下即将触碰到的边缘,不停挠啊挠。 奋力撩动了衣衫下摆。 理智即将失控。 …… 系统的激动的爆鸣声在江不羡的脑海中陡然安静了。 片刻之后,带上了视死如归的委屈轻音。 “少爷,陆砚辞是坤灵监掌监……他他他是个太监。” 江不羡冒着被攥碎了还在奋冲目标抓挠的手瞬间停住,盯着眼前连褶子都没有的衣衫下摆,哆嗦了下子。 莫名头发根就立了起来。 满脸犯傻的慢慢仰起下颌,瞪着双无辜大眼望向了那张意图了结自己的脸。 当下的思维竟然不是自己要完蛋,而是……这么好看一男的,他居然不是个男的。 他居然是个太监? 我他妈在干什么!我在掏……太监。 “抱一丝。” “我不知道我刚才……不认识你。” 或许是江不羡眼神过于真诚,陆砚辞蓦然被他这副傻子行径打岔停顿了一瞬,后才手上收力要将他手骨攥碎。 剧烈的压迫疼痛让江不羡太阳穴瞬间鼓胀,两只手都被钳制只能把脸伸了过去。 梗着脖子努力贴着陆砚辞的衣摆……求饶,要多没骨气就多没骨气。 “啊我真没认出来!求你了求你了我错了!” 陆砚辞刚旁观了江祸头膈应贺子珩一场戏,还没半个时辰就转身来膈应自己,贴着身上蹭来蹭去一点脸也不要。 他可真是被这副软骨头的怂德行恶心坏了。 扯着肩膀就将他那张在自己大腿根拱的脸拉开,直接把江不羡从地上提了起来。 江不羡现在简直就是个小鸡崽子,又瘦又弱又腊鸡,整个就是个废物点心任人摆布。 眼前一花双脚离了地,他连扑腾带挠的浑身跟散架似的,在一众反应过来主子要嗝屁的下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 双腿一蜷化身成了八爪鱼。 软趴趴的捆在了对方腰上,秉持着恶心不死你我就不活了的中心思想,连耍赖带哀嚎。 “救命啊陆砚辞要打死我——!陆砚辞你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儿一般见识行不行啊啊啊啊——!” “我被我爹惯坏了平时都拿鼻子看人我根本没认出来你——!” “你要打死我,我爹就没儿子了!” “明明是你儿子先拿的刀!你怎么能杀我爹的儿子呢?你杀了我你害得把你儿子赔出去——!” 陆二都被嚎石化了,什么疯话。 就他带个头,那群被陆二揍趴了下人跟着一块叫唤,整个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凄惨,吵的陆砚辞额角直跳。 今日若是江祸在酒楼有了个好歹,恐怕江渊带上戗骑顷刻就会将皇城闹个翻天。 江不羡嗷嗷到一半,即刻感觉自己被大力抻扯狠狠甩了出去。 眼前一花“砰”一声整个人摔砸在地上,脊背撞在椅子上仿佛断了一般,视线发黑差点晕过去。 唇色瞬时发白连连呛咳,病秧子体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二收回刀刃立即到了陆砚辞跟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义父,您没事吧。” 毕竟他活这么大既没见过敢掐他义父脖子的,更没见过敢……陆二的目光不自觉落了下去,又跟被烫到了似的在陆砚辞沉寂的眼神下缩了缩肩膀。 跟着咬牙切齿。 “那……那这贼子怎么办。” 陆砚辞冰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了过去,盯着病秧子那副看着快要断气的面色沉寂无言,也就那双眼睛还有点颜色。 而江不羡此时对陆砚辞将自己扔出来没多少意见,毕竟对方没打算杀了自己,自己还手贱抓人家痛处。 莫名他有了点愧疚,但明显不多。 “你没毒死我,我也没真碰着你,就当两清了。”
第8章 给老子逮住他! 江不羡张嘴就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直接给陆二气笑了,可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寒颤了他一句。 “你脑袋是不是从恭桶里拎出来的?” 系统:少爷他说你脑子指定是被尿给泡过。 陆二 “光记得住脸上贴金了是吧。” 系统:少爷他说你脑壳里没二两香油。 陆二 “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啊。” 系统:少爷他说你没出息,也就趁个好爹。 陆二 “就你?也配爷爷下毒?” 系统:少爷他说…… 江不羡被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气的,窜起来发出了一嗓子暴吼。 “我听的懂——不用你解释——!” 冷不丁炸毛给陆二惊的眼都瞪大了,而后攥着刀打算要砍死他的架势,江不羡吼完了噗通一声又坐回到地上。 惊悚看了一眼陆砚辞,双腿蹭一下子蹭一下子的,屁股挪退到了旮旯里。 怂哒哒的不说话了。 正老实下去还没三秒,客房门外传来叽里咣啷的奔跑动静,有个影子嗖嗖嗖从客房门前窜了过去。 陆二提着刀迅速奔过去想查看,猝不及防江不羡的嗓门比他更快,冗长高昂的喊声就扑到了他耳朵边上。 震的陆二差点瞬间失聪。 “还敢在你爹眼皮底下跑——给老子逮住他——!” 余音还没完全消失,江不羡就已经撞开陆二的肩膀冲了出去,边气喘吁吁的追,边扯着嗓门吆喝打手。 “逮他!!逮他个臭不要脸的傻逼玩意儿!” 酒楼里瞬间再次乱了套,一大群家丁打手呼啦啦奔出去从楼梯分路追,守门的守门拦窗的拦窗。 显现了种好似土匪样熟练的围追堵截。 硬生生把那个跑的跟贼似的满厅乱窜的人,成功给按在了地上。 按地上压腿的压腿,上脚踹的上脚踹,江不羡那些狗腿子前仆后继,眼看着就要给那人当场压死。 …… 这已经不是陆二第一次目瞪口呆了,要说地牢里用刑,严刑拷打他可也没少下狠心。 愣是没见过这种生生把人压断气的场面。 好在江不羡并没打算要命,及时吼了一嗓子呵斥下人都散开。 压成一团的下人呼啦啦又连滚带爬的迅速退开,露出了里头那个奄奄一息快吐血的“凶手”。 ……下毒未遂的凶手。 江不羡身子骨不咋地,跑了一圈也喘的要死,只能叉着腰站那人眼前缓解。 待终于上气接上了下气,他张嘴头一句竟然是 “给老子找根棍子!” 怕酒楼里的人不理解,还很形象的比划了两下,证明他是要找一根,结实棍子。 “要大棍子越粗越好!” 酒楼小二战战兢兢攥着驴圈门上拆下来的棍条,手腕子抖的跟帕金森似的,生怕今个酒楼里出了人命自己成了帮凶。 那棍子小二都不敢撒手,一把被凶神恶煞的下人夺了过去。 整个被堵在酒楼里出不去的人都以为,江不羡肯定是要用棍子生生当场给这人打死。 毕竟就算他打死个人,他爹是江渊。 江渊是谁,朝廷第一权臣。 哪怕他儿子是个混不吝的土匪,谁敢治罪也要思量思量。 结果江不羡喘匀了气,打量了两眼棍子直接手指头一戳,指着地上还在挣扎的人吩咐。 “捆上!手捆上腿捆上!捆棍子上抬走!” “人家酒楼还得做买卖,别脏了这块地。” 系统:……少爷您还怪有素质。 酒楼看守紧闭的门重新打开,门外正午的光线瞬时将大厅照的亮亮堂堂,也将吓傻了的食客照的回了神。 全部瞠目结舌看着江不羡大喇喇的朝外走,后边呼啦啦跟着一大群下人,抬着个跟吊出栏猪一样吊着的人。 江不羡朝外走了几步,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仰头朝二楼望。 看见陆砚辞果然站在客房门外冷漠的看着他。 他想了想,自认十分上道的客套道。 “多有得罪,改日,改日携礼登门。” 陆二眼看着他大摇大摆的继续朝外走,竟然还没忘了吆喝着下人结账,无语至极的嗤了声。 “什么玩意儿!” “谁缺他送礼,他最好将他爹的脑袋送过来。” 酒楼随着祸头一走,终于安定下来,陆砚辞看着楼下食客均是一副死里逃生的神情,冷漠启唇。 “回府。” 这么一闹腾,江不羡回到府里时午时已经过了,而宫里也已经下了朝。 半个时辰的功夫,整个景城里都将今日他的做派传的沸沸扬扬,愤怒指责之声满天飞。 江府贼子目无王法,私设刑罚。 江祸害连酒楼都围了,当真是目中无人! 江渊把持朝纲,败家子为祸一方。 不论外头多少人指责,江不羡也没有多大情绪,毕竟他上辈子也不算个能让人看的上眼的人。 早习惯了。 可等他抬着死猪一样的凶手迈进府里,看见整府内外跪了一地的下人,悚然的气氛好似瞬间让人一脚就迈进了鬼门关。 而他爹江渊,就是那个能将人咬烂嚼碎的冷血判官。 这时候江不羡那没用的记忆片段,就跟疯了似的哐哐朝外窜。 整个脑子里都充斥着江渊折磨人不眨眼的手段,甚至都感觉已经听见了哀嚎声。 跪在地上的丫鬟小厮连气都不敢喘。 大柱国下朝回来听闻了公子在酒楼中的闹腾,一直沉着脸让全府的人都跪着,但凡有个跪不住的…… 有个刚入府不久的下人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威压,吓得哆嗦了半天仿似是犯了病,直喘粗气。 江不羡迈开脚还没张嘴询问半个字,从边上瞬时冲出来两名铁胄军,直接将那下人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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