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将军府的态度……” “管那老头子什么态度,我告你啊贺子珩你就该哪哪玩儿去,晾着你爹那个老顽固,什么时候舍得把那棍子扔了再说。” 江不羡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惹的脸皮薄的人难堪,立马接了话。 出乎江不羡的预料,贺子珩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被逐出家门,反而显得看的很淡,连回应时都带着浅浅笑意。 看起来没有很难过。 “全凭我爹的意思吧,他若是还想认我,我自然不能不听。” “若我爹确实嫌我没出息,那我……不给贺府丢人也罢。” 不过两日而已,贺子珩的心思已经跟之前截然不同,原本他只是按照将军府命定的路,按照父亲的期盼做个将军府嫡子。 现在他已经不在将军府了,身边也有了自己真正做的选择。 能得有情人相伴,若回到将军府一定要舍弃什么,那贺子珩宁愿自己是世人唏嘘被扫地出门的那个。 云肆常不在景州城内,厨艺早已经在江湖混迹中磨练出来,陆砚辞之前还真不知道这人有种贤惠之感,反观却觉得也好。 他也自幼蹉跎,平常百姓家的烟火气已经鲜少未见了。 此时几人围在桌边,陆大人恍然竟是有种羡慕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再掺和朝堂之事,带着江不羡到处逍遥快活也好。 “大人。” 怎么说跟陆砚辞同桌云肆还是有些不自在,何况自己就这么说不管就不管,至少也得问问府中事吧。 “府里……陆二应当还照看的过来吧。” 陆砚辞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开口回应。 “陆二往后常住江府。” 云肆:……? 云肆想了半天想起来陆二是稀罕那个小麻子,这是直接追过去了这是? “……那……那易伍……” 云肆其实鲜少留在城内,以前陆二也出城的时候,时间久的话陆砚辞就会把易伍从宫里叫了出来。 即便是性子有点闷,那好歹也是个管用的。 按性子来说,易伍比云肆陆二都稳重的多,也不会半路起了什么好玩的心思把任务给撂了,只是易伍这人有个让人烦恼的缺点。 那就是过于沉闷。 不过陆砚辞觉得如今府里也没大事,沈恕也不是个喜欢唠叨的人,心里也没什么担忧。 陆砚辞要是知道沉闷也会出事的话,就不会有这么放心了。
第185章 扎针扎出事 陆砚辞吩咐易伍看着沈恕,易伍这人他是真死心眼,人家看着都是暗中看着,但凡要是想走就拦一把。 易伍不是,他寸步不离。 生怕一眨巴眼人就消失了。 刚开始沈恕是怎么看他怎么烦,但架不住府门出不去,想走走不了,陆砚辞还不在府里,陆二也不知所踪。 现在整个陆府里安静的让人觉得心烦。 他也就只能鼓捣鼓捣草药,没事儿再喂喂那几只兔子,实在没事儿干就翻翻书,最后实在是烦闷了。 没有病人。 突然觉得守在面前的这个人兴许也能摆弄摆弄。 但是易伍是习武之人,他的身板结实脉象也正常的很,压根就没病,沈恕想了半天就琢磨出了个感兴趣的事情。 “你几岁开始练的童子功?” “……五岁。” “这么早呢!” “我易氏功夫祖传四代,家中男丁都是到了五岁开始习武,但我天生经脉不通,习不了祖传功夫,所以最后就只能请恩师教习童子功。” 易伍这人他是真实诚。 他知道沈恕是陆砚辞最信任的人,所以也对沈大夫有莫名其妙的信任,不仅把自己怎么学的功夫坦然告知吗,甚至还把自己因为天生经脉不通受了多少嘲笑都说出来。 习武世家的传人经脉不通,的确是让人唏嘘的遗憾,沈恕点点头,有些经脉的确是天生不适合习武,可易伍既然习了童子功,那就证明他不是完全不适合练武。 兴许还是能被医术干涉的。 何况这都二十多岁的汉子了,那为了练个功还一辈子不娶妻么? 多憋屈啊。 “你要信我的话,我给你看看是哪里的经脉问题,施针看看能不能改善。” 易伍这人他不光实诚,他还听话。 其实他幼时家中已经请了不少大夫给看过,大夫要么就说看不出问题,要么就说是天生的经脉长畸,不适合练功。 所以他并没有把沈恕说要给自己看看的说法当回事,但反正只要沈恕不想着拎包袱走,就找点什么事儿干都好。 就别说看病施针,就让他成天试药都行。 听了沈恕的话,易伍老老实实的把上衣脱了,露出习武之人扎实的肌肉线条,沈恕没有什么意外,他是个大夫,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并不少。 只是沈恕本身是个读书人,可不知道练功夫的汉子不怕棍棒相加受点伤,却受不了软呼呼的手指头往身上戳。 沈恕洗了手,手指略微有点冰凉,柔软没有茧子。 尤其手指颜色本身偏白,手指落在常年风吹日晒的蜜色皮肤上形成了强烈反差,他的指腹显得较弱稚嫩,薄薄的皮肤令指腹泛着淡淡血色。 他按照人身经络从对方肩颈开始摸索,每碰一下都好似把坐着的人吓一跳。 才找了三两处地方就仿佛已经把易伍给吓怕了,手还没落过去人就挑拣反射似的往前缩了,把沈恕给笑的。 “你躲什么啊,我手里还没拿着针。” 说起拿针沈恕又想起了江不羡,心想难道易伍也怕针不成?那可得提前问问,别待会儿突然扎晕了再。 “难不成你害怕扎针?” 易伍别别扭扭的又把脊背挺直了些,笃定回应道。 “我不怕。” 我怕你手指头。 “能不能直接扎针?” 沈恕都快被他给气笑了,头回见到要直接扎针的人,直接拍了他后背一下又把易伍吓的躲了下。 “我还没找出问题,你让我扎哪?” 为了不影响沈恕给自己找问题,易伍硬绷着不敢动,太阳穴青筋和脖子上血管都绷起来了,沈恕看见了也无声好笑没理他。 倒是对这人的死心眼改观了些,易伍听从主命看着自己本就没错,除了跟看犯人似的倒也是个老实人。 晒药的时候帮着往外拿,傍晚时候主动帮着往里收,看书的时候沈恕抬头就能看见桌上放着杯水,你说之人死板执拗吧,端茶倒水他还样样通。 “行了,要么我给你包麻沸散,你喝了睡一觉省的乱动。” 沈恕这么句玩笑话,易伍浑身绷的又紧了些,手指头戳过去都好像戳在了木头上,沈大夫没有办法只能依靠自己出色的医术分辨各处穴位。 行医之人总是对疑难杂症有执念,本来也是闲的看看,琢磨琢磨着沈恕就专注起来。 要说行医问药他绝对不在话下,但对习武之类的却不甚知晓,所以他也只能按照纾解方法依次疏通经脉。 想着即便就是解决不了天生经脉阻碍的问题,好歹也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只当养生了。 但他并不知道,易伍习童子功本来就是因为祖传功夫没办法学,并不就是适合,他幼时练功前家里就请师父给他封了穴位。 十几年都没动过,所以才能在二十多岁年轻气盛的时候定性极佳。 这一纾解经络血脉可不要紧,也是沈恕医术高超,硬是仔仔细细把本来的封处全给解了。 越扎发现易伍出的汗越多,沈恕刚开始还认为是他真的怕针,所以紧张出的冷汗,到最后竟然已经汗流浃背并且皮肤灼热潮红。 “……你有何处不适?” 他询问后等了会儿才等到对方咬着牙的回答。 “……没事。” 沈恕看经脉已经疏通的差不多,就把针放下,看了看那几根扎在易伍后腰上的银针,起身取了个帕子站起来准备给他擦擦汗。 走到正面才发现这人哪像他说的没事,岂止是有点事那么简单。 满脸的汗都从脸上滴落下去,脸色也涨红,太阳穴都绷的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似的,看起来可不太正常。 “你难受倒是说话,非强撑说什么没事啊!” 但是易伍却低着头不再回答,沈恕攥着帕子给他擦了下巴上的汗滴,嘴里嗔怪了几声想把人扶起来。 那渗着药香味儿的帕子沾在脸上,让已经处于混沌中的人似乎突然在热烫的日光下找到了一抹清凉,脸颊迅速往沈恕手里贴。 “你难受便躺到床上去,我给你诊脉。” 沈恕也没分辨出这份难受劲儿是不是跟天生经脉有关,生怕是自己施针给坏了事,着急扶着对方赶紧起身。
第186章 犯这大错 沈恕本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费了浑身的力气双手才把混混沌沌的人给提扶起来。 易伍的身量又比他魁梧,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扑倒在他身上。 “你……你难受成这样?施针的时候该早说。” 手忙脚乱半拖半抱的把人好不容易带到床榻边,沈恕只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个火炉,只不过是疏通经脉而已,怎么可能会突然发热呢? 到了床边他想把人放倒在床上,却根本没能推的动。 不知什么时候易伍已经完全捆抱住了他。 浑身热气腾腾烘烤的沈恕脸颊绯红,滚烫的体温隔着衣服在身上蹭。 让他脑子唰一下空白了,之后才好像明白过来是哪里出了问题。 “……易伍。” 沈恕被他拱的踉跄,对方胳膊就像铁钳一样箍的身上发疼,他还是尽量让自己不太慌乱伸手捧住了易伍的脸。 那温度烫人,灼了手心。 捧着炉炭一样的脸颊,把那难忍低吟的表情摆正过来,果然对上了一双发红充血的眼睛。 就好似走火入魔似的隐带着的兽性还是让沈恕心里咯噔了一下,霎时懊悔自己怎么能把这茬给忘了! 自己一个大夫就算不会功夫,也该知道童子功是要施些手段把元阳封住的。 二十多年的封阳啊,就让他几针扎下去给泄了…… 易伍现在就跟走火入魔差不多,已经没有了冷静的思维,只感觉满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身上燥热酸胀酸胀。 像团熊熊燃烧的火堆一样只想找到发泄口。 恰好沈恕就贴在身上,他就难受的想要把人揉进去,铜筋铁骨一样的手臂越收越紧,勒的沈恕脸色发红。 “你等……先松手……” 沈大夫快速搜寻着拯救办法,但身上被勒的都疼出了眼泪,易伍甚至抱着他隔衣服咬了一口。 他根本就没办法冷静下来,也没办法从桎梏中逃脱出去。 “砰!”的摔到床上,瞬间有种被熊碾过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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