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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又想到这种祸害根本没人能管的了，转头看向陆砚辞时话音里有了很明显的愧疚。 “陆卿，委屈你了。” 陆砚辞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默默无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皇帝哪知道，跟陆砚辞在一起，那个人见人怕的惹祸精才是没出息哭的那个。 大柱国本来为今日的朝堂都撑足了底气，想着但凡敢有人让他儿子吃点亏，就拼了不行，结果早早的朝就散了。 闹腾了半天，气出了一群大红脸还晕了一个，现在连拿鼻子看人的副都统都追着江不羡屁股后头跑。 到最后才发现，他儿子才是撑底气的那个。 大柱国走过去一把给林擎扒拉开，没好气的开始轰人。 “干什么干什么！边儿去别烦我儿子！”
第183章 坦白江一身世 那林擎都等到这时候了都，怎么肯走。 非要江不羡说个法子不行。 江不羡也好不容易拉拢了个人，自然不会为难对方，扯着林擎的袖子往外走。 边走边说。 “林副统领啊，我告诉你个法子你试试，你吧……你把在营里的把式改到家里一个时辰。” 林擎有点听不懂他的话，很疑惑的反问。 “我上营里训练那痛快啊还有人陪着！就给手下人带头呢还！家里那么大点儿地方我练个什么劲！” 大柱国在旁不疾不徐的盯着看，就见他儿子伸手在林擎身板儿上敲了敲，还夸赞了一句。 “果不然还得是武将！这胸肌这身子骨，真结实啊。” “你说你上营里把衣裳脱了，跟你那些一块摸爬滚打的土蛋子兵能有什么两样？你就听我的，早晨先脱个光膀子在院里凹几个造型。” “上营里练有什么用！到家一身臭汗一身土谁愿意搭理你。” “欸你也让你夫人看看你是个什么雄姿！” 林擎有点难懂的听了半天，还是满脑子糊涂，最后只听得江不羡笑嘻嘻的给了句提醒。 “每天厉害厉害提醒提醒你夫人么，你不是真的怕夫人，只是甘愿听夫人的话。” 糊里糊涂的脑子仿佛瞬间醍醐灌顶，林副统领好像完全懂了这是怎么个缘由，即便是云里雾里不能扣清楚那些字眼。 可就是完全能听懂！ 虽然头回上朝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但江不羡还是显得有些疲累，毕竟一张嘴骂一群人也是会累的。 他在马车里迷迷瞪瞪的摇曳回了府，到了府门口才被江渊叫醒。 “儿啊，儿，快回去睡，在这都要着凉。” 江不羡堪堪清醒过来，并且及时拒绝了他爹让府门守卫把自己抬进府的好意，下了马车抻抻衣服上褶子打着哈欠往里走。 江府太大了，走到一半他就没了困劲儿。 走到树底下被上面落下的树叶子阻停了脚步，眯着眼抬头一看……就瞅见陆二坐在树杈上揪树叶子。 一个叶子一个叶子的薅，江不羡又低头看了看满地的树叶，心说这孩子那嘟囔嘟囔的嘴里不会在念叨江一到底哪天能回来吧！ “别薅了你！给树都薅秃了！” 看陆二那副无精打采的德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缓了半天突然对着陆二招手。 “你下来跟我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江不羡快步朝着卧房院子走，陆二跳下树在后边不远不近的跟着，现在不羡已经入朝为官，至此坤灵监也完全与江府摆脱了对立面。 与其让陆二这么浑浑噩噩的陷在感情里，江不羡宁愿把事实全盘托出，早些让这小子知晓真相倒是看看他还会不会反悔。 两人先后进了卧房，江不羡反手就把房门关上了，把陆二给吓了一跳。 当时就不蔫了。 “……你关门干什么？” 江不羡扭头看他呵呵笑了两声，顺道还踢了他一脚。 “怎么爹跟儿子在一个屋里还怕！我有话跟你说不能让旁人知道，你老实听着！” 又看了看房门陆二感到太阳穴都紧张的直蹦，这是江府没错，陆砚辞也的确不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但陆二就总感觉关上这扇门有点悚然。 仿佛他义父就沉着脸站在门外似的，吓人。 等到江不羡都走到桌边坐下了，再回头发现陆二还在门口站着呢，他都快被这怂胆子给气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陆二这么怂呢！ “你过来！再扭扭捏捏我改了主意你就别想知道江一身世！” 话音刚落，影子一闪。 江不羡被风吹的眨巴了下眼，再睁眼就看见陆二已经坐在自己对面了。 …… 他无语的张了张嘴还是没选择再调侃对方，反而收起没个正形的模样，虽然还是显得无所谓的态度但整个人仿佛就有了点郑重情绪。 出声就是开门见山。 “陆二，如果江一并不是个普通人，而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身份，你还能如之前一样看待他吗？” 对面人瞪着眼有点没听懂，还以为江一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或是难以启齿的过去，愣了几秒赶紧回应。 “怎么会？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轻待他！” 似乎是害怕江不羡不相信自己，他直接就拿出自己宦官的身份，以自己的痛处作比喻。 “我自己都是个太监，我怎么还会在乎他有什么身世缺憾？” “我……我是被人陷害进宫的，爹娘死前将我托付给家中三叔，但我三叔生怕家中产业落到我手中，所以私下绑了我喂了药送进宫。” “他塞了百两银子给净身房太监，让我想逃也逃不成，我成了太监后也在宫里受尽欺辱，无论是身份还是尊严都早已经是最不堪之人。” “若不是几年前被义父所救，恐怕也没有今日陆二了，我……我得势之后出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三叔满门，将那些家产悉数抢了回来。” “不管是坤灵监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手上早已经沾满鲜血。” “旁人称声索命恶鬼，也并未冤枉了我。” 江不羡被这份坦白给听懵了，陆砚辞从未跟他提过陆二的身世，这个有点固执脾性的人会有那么份过去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过去经历过什么都是过去了，江一也不会在乎。” “只是，我必须要坦然告诉你，如果江一不同常人的不是身世，而是体质呢？” 模模糊糊的形容让陆二无法理解，只能疑惑的看着对方。 江不羡想了想还是循序渐进，毕竟他没办法直接跟个古代人解释清楚数据产物，就只能用类似的形容。 “……如果，江一并不是人，他是个精怪呢？” “陆二，你会因为他是个未知而惧怕而反感他吗？还会拿他当个常人对待没有旁的心思吗？” 精怪？ 陆二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江一，是先听见声音而并没有见到人的，明明那感觉人就在面前却什么都看不见的诡异。 在那么黑的夜晚披个显眼的白单子，却完全能被侍卫军找不见。
第184章 有舍有得 就在自己眼睁睁的寻找中，凭空消失了。 所以并不是自己眼花，而是江一当时真的说没就没了，他的确是个鬼吗？ 眼看着陆二有点发愣，江不羡接着道。 “江一刚出现在府里时，我爹因为他一头白短发就认为他是个小白狗精，但我爹征战疆场杀气重，他不怕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 “所以即便猜测江一不是正常人，也愿意收下他当儿子。” 白狗精？ 陆二的眼里又全是茫然，他觉得江一并不像个小狗，他没见过哪个小狗能长的那么漂亮。 江不羡又说。 “现在我告诉你，江一不是狗精，也不是任何动物化形，他本身是不属于这个地方的，只是因为来找我才突然出现。” “等我走的时候，他也会跟着一起消失，再出现到另一个全新的地方。” “他的眉眼外貌，他的身体他的皮肤，都是幻化而来的，所以他可以吃很多东西，也可以完全不吃东西。” 江不羡的话音顿了顿，他打心里是想让江一能在这趟旅行中留下更多快乐，只要自己能寿终正寝，那江一就还能返回去重新开始。 “所以他即便是陪你，也是其中一程，而并非平常的白头偕老。” 江不羡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至少在他自己心里只要有牵挂，无论对方是什么光怪陆离都不重要，是否完整也不重要。 可他始终不是这个守旧年代的人，还是要坦白一切让对方仔细考虑。 接下来江不羡没再去理会陆二，只让他自己默默消化心上人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事实，景朝的早朝是三日一次。 接下来的两日他什么也没干，就是瞅空置就奔着陆府里钻。 只要陆砚辞从宫里前脚迈进府，江不羡保准后脚就到，看的街头百姓都直咧嘴，心说这败家子可真不要脸。 皇帝给了恩典也无人敢说什么，只是坊间还认为是陆掌监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的陆大人乐在其中，都不用招手那白色影子就直接嗖嗖嗖窜进卧房，钻到被窝里了。 不过陆砚辞出宫也并不是没事可做，受了小皇帝嘱咐去寻寻贺子珩的踪迹，贺将军即便是再嘴硬，也好歹是景帝恩师。 小皇帝是不想贺府父子那点矛盾闹大。 陆砚辞知道云肆在城里有住处，可现在陆二留在江府，易伍寸步不离的看着沈恕，都不知道该派谁去找人。 最后只能把江不羡从被窝里薅起来，扯着攀在他身上当猴子的祸头披上外衣。 “不如我们去找找你的贺小将军。” 江不羡朝他胸口咬了一口，跟个小型恶犬似的撒疯。 “你少调侃，说不定贺子珩现在都改叫云子珩了！” 两人迈进那扇院门的时候，正是午时飘出来的饭香味，云肆把手里的盘子放在院中小桌上，就见贺子珩懵呆呆的朝着门口望。 他回头一看，就对上了陆砚辞那饶有兴致的眼神。 反射性就站直了，脸色涨红着规规矩矩行了个礼，他在这里逍遥了几日不回去，现在都被陆大人过来亲自抓了，顿时觉得有些慌。 慌的不是受罚，而是在贺子珩面前受罚。 陆砚辞看着云肆身上扎的那个围裙挑了挑眉，被旁边的江不羡戳了一下才缓和了神色，笑了声迈进院子。 “什么这么香？” 云肆慌忙赶紧再去取两副碗筷，贺子珩就坐在桌边默不作声，看着江不羡嗖嗖跑过来看脸色也有点发红。 甚至不敢主动说话。 陆砚辞的身影随后也坐下，落下一片阴影挡住了贺子珩面前的阳光。 “……陆大人。” 相对于贺小将军的无所适从，陆砚辞在江不羡的眼神警告下没有任何异样，淡淡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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