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有武陵色 作者:微雨琼昙 文案: 走在世界前沿的潮流文案: 前世的霸道将军顾煜曾是个傻不愣登的坏老攻,最终失去了病弱的老婆萧灼华。抱着老婆给他生的小崽崽,他痛哭流涕:男人,我想你了。一树武陵色下,顾煜带着对老婆的亏欠抱憾而死。重活一世,顾煜变成霸道总裁华丽归来,决心洗心革面,成为究极好男人,赢得美丽老婆的芳心!看着熟悉的老婆,顾煜自信又邪魅一笑:男人,你迟早是我的。可是羞涩的老婆绕过他孔雀开屏一样的示爱,调头跑开!老婆逃,他追,老婆插翅难飞!修勾能否重新把老婆叼回自己的狗窝,让老婆给他生崽崽呢?敬请收看《华子的诱惑:霸道修勾轻点宠》别名《庭有武陵色》!
第1章 灼华语 灼华语 顾煜 庭有武陵色,阳春乍暖,则夭夭其荣。倾城风姿,芳华绰约,欲与佳人相映红。朝露未晞之时,泪染娇蕊,轻匀霞妆,有蜂蝶纷飞。煦风过,则飘渺乱香成雨。 吾妻甚爱桃花,攀条折枝,望郎笑语吟吟。青檐下,斜阳洒,彼时韶光正明媚也。墨发素衣,星眸微曜。其貌玉琢兼璨然,其性温文而良善。伊不施粉蔻,自绝代矣。碧树风雅,芝兰窈窕。记君子袅袅清温,掠吾心悠悠漾痕。吾妻尝言曰:“花开黔默无词,其情依依至深也。”吾少时不解其义,笑而戏曰:“汝甚痴矣!”而后年岁见长,方知其语声声,原是皆忍别离。早年未离旧居,堂前迟归,吾妻必立于桃树下,见吾则颜开矣。绒绒白裳伴纱灯,软语执裘问君冷。温茶浅香,蓝瓷小面热汤,当时不过寻常。花下人,芙蓉影,流年惊暗换矣。 自吾妻逝,不思量难忘,生死两茫。恰逢春,落英纷。吾立于吾妻墓前,不觉已垂垂老矣。岁岁精挑淡衫欲燃,徨徨不知喜否冷暖。病树终死,旧蝶难留。佳人未老,君鬓苍秋。后知深宅非乡闾,方觉吾妻甚聪惠。其暗箭兴败,君不知,而妻知。君已知,而妻逝。黄泉两隔,竟再无相逢之日。夜来幽梦,尝见故人独往来,慌执手,怕卿丢。惊起盈巾,涕泗莫收。经年离索,空叹缘薄。往事烟波作三分,一分入酒,二分随水流。当年浪子独上小红楼,灯影阑珊蓦回首,怅念人温柔。远山依旧在,不见故人青袖。欲说复还休,抵却数个年少不知愁。 闲庭艳阳春倦醒,忽觉芳秀而繁阴,原是桃树如盖亭亭。吾儿嬉于其下,神色恰似吾妻。潸然雾幕泪下,吾妻恍若归家。低眉垂眸,浅笑嫣然。风卷云舒,如有所言;满树灼华,亦如有所语。
第2章 下过一场微雨,空气中弥漫起凄凄的秋意。 枯黄的落叶如同憔悴的美人,轻轻离了枝头,又缓缓落下,在凉风中无声飘零。 桃花树下唯有白衣人独立,低着头,手持扫把清理着满是落叶的青石板路,“沙沙”的摩挲声混杂着扫地者的咳嗽声。 树下人柔软的黑发用破布条系住,随意披在身后,脸面白皙,皓腕凝霜,斜分刘海如三月剪燕轻巧微掩光滑的腮边,恰到好处露出左眉乌黛如画,漆黑星眸清婉似水,丹唇不点却泛出浅淡的海棠色,神情淡漠,像与世隔绝的仙人般脱俗,又如崖上的孤芳般冷艳。身上穿着不厚实的粗布衣服,却仍显出一幅陌上公子的文雅之气。 孤身思量忽乱神,淡淡心绪在俊秀眉眼结冰散扩,偏生一点愁絮,二分怅情,满野川草影。 他抬头看看正纷飞的落叶,清澈的桃花眼里满是怅然与落寞。 天边泛出粉紫如烟,金色的霞光倾斜着洒下来,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 “萧灼华,你又愣着做什么。”顾煜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语气中轻蔑与不耐烦快要堪堪溢出。 顾煜英气逼人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长相甚是光鲜俊朗。乌黑深邃的眼眸如同没有尽头的夜空,承载过多年杀伐果断,经额前中分黑发一缀,弥散着令人难以捉摸的铁马冰河之寒。鼻梁高挺,抿嘴覆舟,勾勒出满面桀骜不拘的戾气,只凭右眼下一颗泪痣为他冷硬的表情平添几分柔和。他身量高大,健壮如虎,穿一身黑色斜襟长袍,衣摆用银丝绣出云纹,腰系芙蓉鎏金带,头戴虎纹镶翠冠,足显将侯之位高不可攀。 胸中仇比十里湖深重,心中恨较百尺冰难融。此时的少年人正当剑眉鹰目炯炯,武生意气挥遒,对于情深羁绊宿尘红,还懵懵不甚懂。 萧灼华眼里泛起不易察觉的薄雾,颔首不敢看他,温顺地垂眸盯着脚下:“大人,是奴的过错。” 严厉的呵斥如同打到棉花上,软绵绵的不起效果。顾煜有些不悦,皱起眉头:“你除了会认错还会做些什么,晦气的废物。” 萧灼华咬唇有些颤抖,噙泪把头埋得更低,不再答话。 顾煜从他身边走过去,踩乱了萧灼华刚刚扫成一堆的落叶,带起一阵风。 萧灼华没有什么神情,仍是淡淡注视着地面,把落叶重新扫成一堆。 萧灼华抚摸着桃树的树干,自言自语:“好好长大。” 良久,他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你也好好长大。” 也许是受了凉的缘故,牵动了先天的心疾,萧灼华感到胸口闷闷地痛,好像还在不断加重,他生怕伤到孩子,很小心地缓缓蹲下,抓住自己的衣袖,努力吸着气,腹中的孩子好像有些不满,针扎一样的疼从小腹蔓延开来。 从小受惯了疼痛,萧灼华对此只是皱了皱眉头。 没人在乎一个奴隶的死活,萧灼华习惯一个人忍耐。 但是真的好痛。 其实他也很想有人能来抱抱他,给他揉揉拍拍,不,只要抱抱就好了,他不贪心的。 但是没有,陪着他的只有冷风呼啸,落叶凄寒。 如果自己不是曾经害顾煜灭门的仇人就好了。他失神地想。 萧灼华疼得迷迷糊糊终于坚持不住,自己说起胡话:“对不起,我身体这么差,害得你也疼……呃……”心上一阵猛烈的绞痛让他说不出话。 缓了一会儿,他揉揉冰冷的小腹,又说:“是爹爹不好,你不要走,陪着爹爹好不好,爹爹没人要,爹爹只剩你了……” 心脏好像没那么痛了,不知道是不是疼得麻木的缘故。残阳追随着黑暗离去,夜幕带着月光降临。 萧灼华慢慢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披着星光回到自己住的柴房,躺到自己的破草席上,盖上单薄的被子。 还没到深秋,但萧灼华身子弱,怀孕后又难受,竟体虚得发起抖来。 月光照进屋子里,冷冷清清。 萧灼华费力地咳嗽着,感觉快要窒息,席子太薄,腰腹在地上着了凉,一阵阵闷痛,他到了后半夜才疲惫地睡着。
第3章 萧灼华梦到自己的过往。 在那个阴森森看不见光的晚上,萧灼华的父亲,大夏的权臣萧肃,把剑架在小娘的脖子上,双眸阴鸷凶狠。 萧灼华的娘是个哑巴,秀美的脸上满是淤青和伤痕,悲凉的眼里盛着泪光,闪烁着漫无边际的恐惧与绝望。 “父亲,别杀小娘,求您了,以后您打华儿时华儿不躲了,多疼都受着,父亲您别不高兴,别杀小娘,您打死华儿都没关系!”年仅七岁的萧灼华拼命匍匐在地上磕着头,硬生生磕破了脑袋也不停歇,额头的血迹蜿蜒到粉团似的脸上。 “你到底去不去?”萧肃冷笑一声,神色阴暗。 “华儿会去,华儿会帮父亲除掉顾家,将来倾权朝野……”萧灼华抬起小手抹着眼泪承诺。 “这才是我乖巧懂事的华儿。”萧肃听后很满意,松开了剑,剑落在地上,发出“哐啷”一声闷响。 萧肃有十二房妻妾,荒淫无度,儿女成群,萧灼华是他的孩子中最漂亮的地坤。 所以被迫肩负起为父亲铺路的重任。 萧灼华离开萧府的那天,被打扮成小乞丐的样子,萧肃为了方便控制给他下了无解的蛊毒,身份低微的小娘呜呜哀求了很久,才得到夫君允许送孩子出去。 小娘心碎地哽咽着,拉着萧灼华的小手不忍放开。 萧灼华对小娘笑笑:“娘,等我回来。” 萧灼华难脸灰土,衣衫褴褛。瘦弱的小孩子端着个小破碗,到顾府门前假装要饭,正碰见顾夫人抱着出生不久的小少爷路过。 “从今往后,这就是你的家。”一向心软的顾夫人想都不想,笑盈盈把他领进家门当了下人。 他在萧府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子,从小一直被萧府受宠的妻妾当下人使唤,干活利索干净,乖巧懂事得让顾夫人心疼。 小少爷抓阄那天,看着眼前的新鲜玩意,眼睛滴溜溜看着萧灼华不动作,萧灼华走到小少爷面前催促道:“少爷,快抓吧。” 小少爷咯咯笑着,一下子扑到萧灼华怀里,肉乎乎的小手抓住陌生哥哥的衣襟,软绵绵的小脸蹭着他的腰腹。 顾夫人笑着,说煜儿肯定和华儿有缘分。 再一次抓阄,顾煜才抓了一柄小木剑,顾老爷很高兴,说儿子将来也会像他一样当将军。 自此顾夫人便让萧灼华专职照顾小少爷。 于是萧灼华勤勤恳恳把顾煜照顾到了十岁。 后来有一天,父亲的亲信来找他,说时机成熟,要求萧灼华将谋反的假信件藏到顾老爷的书房。 萧灼华宁死不愿这样做,但父亲用小娘的性命相逼。 于是后来,官兵来了,顾府被抄了,顾老爷和顾夫人死得不明不白。 顾夫人以头撞柱,血溅当场,吸引了人们注意,几个家丁冒死将少爷护送了出去。 萧肃言而无信,当着萧灼华的面杀了小娘。 十七岁的萧灼华守着娘的尸体,眼里黯淡无光。 随后父亲以顾煜的性命相逼,迫使萧灼华杀人放火当刺客,铺平自己夺权的路。 反正他只是最不讨喜的那个庶子,执行任务死了也不碍事。 萧灼华住在萧家后院的窝棚里,饥寒交迫成了家常,饿得受不住偷吃过马厩的饲料,多年来比牲口都下贱。他不愿杀人便会挨父亲的严刑拷打,每次寻死都会被父亲的眼线救活,还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好用的棋子,可不能在彻底废掉之前死啊。”父亲阴笑道,俯视着被打到奄奄一息的萧灼华,仿佛在端详一件轻贱的傀儡。 十年后,顾煜果真成了将军,跟着太子平定萧家的叛乱,辅佐太子即位,查到了当年是萧家害了顾家。顾煜为顾家平反,几乎杀尽萧家满门,唯独没有杀萧灼华。 顾煜说:“痛痛快快地死,你不配。” 萧灼华低着头,没有回答。 他在萧府像狗一样苟活,等了顾煜十年。 只等顾煜来杀他。 就算顾煜不想脏了手,他这幅破败的身体本来就没几年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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