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抬头嘿嘿道,“胖了到时候王爷心里该放不下我了。” 空着的那只手恰好能捏个爱心尖尖,狗腿子似的递了上去。 凌砚行吃死他这一套,捏住沈木鱼的手指顺势牵过,另一只手捏了捏那张伶牙俐齿的嘴,低声骂道:“在你眼里本王倒是心眼小。” “练还是得练,累了就歇,不许偷懒,待本王南巡回来,若还这懒散无力,小心你的屁股。” 沈木鱼吓得紧了紧自己的臀,眼神闪了闪,后知后觉咀嚼理解靖王话中的意思,猛的抬头,“王爷要去江州?” “嗯。”男人点头,随后低声补充了一句,“短则一月,慢则半年。” 半年后回来岂不是就一下子快进到了沈老头派人暗杀被扣谋逆黑锅满门抄斩的剧情! 沈木鱼逐渐睁大眼眶,语气有些急切恳求:“能带我一起去吗?” 不管是一月还是半年,变数都太大了,先不说沈老头误会他和靖王搞基,万一怒从心中起提前刺杀,就说这出差途中靖王遇到别人一见如故,把他这条狗腿子忘了怎么办! 何况随着靖王去江州,岂不是不用被拉着扎马步了? 在江州多住些日子,靖王知道男风引进京城的消息岂不是更晚了?他还有好多土味情话没说呢! 简直就是一箭四雕! 可真是太聪明了沈木鱼!不愧是你! 沈木鱼殷切的抓着靖王的腰带,“我保证不添乱!” 江州水乱灾民遍地,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去的,比不上待在京中舒适,若非此事牵连甚广,凌砚行也不会路远迢迢亲自前去,沈木鱼这副模样落在靖王眼中,俨然成了情到深处不舍分离。 凌砚行受用极了,但也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叫着娇气的小少爷跟去吃苦,“此行危险,在京城等本王,本王会尽快回转。” 沈木鱼却急了:“我不怕危险!你不在我才危险呢!” 凌砚行一脸没得商量的冷漠,这回任沈木鱼撒娇恳求都无动于衷。 歇了会,沈木鱼又被催促去扎马步,扎了歇,歇了扎,半个时辰过去,一点汗都未出,凌之恒却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龙袍湿透,心中委屈,又不敢直接说他皇叔偏心,默默的去寝殿换衣裳。 靖王叮嘱了江絮几句,替沈木鱼讨了个随时休息的特权。 交代完一切,靖王便出宫了。 江州灾情迫在眉睫,那些“父母官”亟待处置,他收拾完就要出发。 凌之恒看着满桌子的菜吃不下去,味同嚼蜡般嚼了嚼,叹了口气:“沈木鱼,皇叔今天晚上就得走了,朕不想皇叔走。” “我也不想王爷走。”沈木鱼戳了戳饭碗,偷偷往袖子里扔了两块排骨。 “你说皇叔能在一个月内赶回来吗?” “不知道哎。”沈木鱼往袖子的内袋里扔了两块红烧肉,“感觉悬。” 毕竟小说中这种灾情出京都是巨大转折点! 凌之恒老成的长叹一声,胡乱塞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离下午的课还有段功夫,太监来报靖王已经坐上马车,约摸还有一炷香便能驶过宫门,凌之恒便连忙拍醒沈木鱼,叫人牵了马,疾驰到了宫门的城墙上。 一高一矮扑在墙上往下望,黑漆马车内的人如有感应,掀开帘子往上瞧了一眼。 沈木鱼当即露出了一副眼巴巴的神情,张了张嘴,紧紧的盯着靖王:带我一起带我一起! 凌之恒双眼含泪,死死的咬着下唇才没有让泪珠落地。 男人眉眼柔了柔,暗道这两个别人的儿子没白养,收回目光,正要放下车帘切断这依依不舍的送别,骤然在不远处的摊贩前瞧见了一抹黑色修长的身影,眼皮猛的一跳。 遭了,险些忘了京中还有个等着挖墙脚的贼。 凌砚行冷眼望去,只见谢观风穿的“花枝招展”,抬眸望着远方的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靖王看见了站在宫墙上单薄的少年。 “……” 光顾着收拾刺客,忘记收拾谢观风了。 凌砚行沉下脸,道,“掉头,回宫。” 于是沈木鱼和凌之恒又瞧见那辆黑漆的马车在街上转了方向,往宫门驶来。 两人吃惊的对视一眼,欢天喜地的下了城墙。 “皇叔!” “王爷!” 靖王从车上下来,凌之恒碍于大庭广众,并未直接扑上去,而是克制着激动,“皇叔可是忘了什么?” 是不是临时反悔要找别人去了呀! 靖王扫了眼不远处的谢观风,挡住视线,高大的身形将沈木鱼遮的严严实实,“是忘了。” 靖王垂眸看向少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温声道:“收拾东西,随本王同去。” 沈木鱼宛如被一个天降的大饼砸中,惊喜的大脑一片空白,怔愣了两三秒才意识到靖王的邀请,生怕他反悔,当即道:“不用收拾,我没行李,咱们现在就出发吧王爷!” 缺什么路上买就是了,万一他收拾行李的过程中靖王又变卦了怎么办! 他在靖王心里的分量真是很重了!竟然还专门回来带他一起! 他肯定舍不得砍我脑袋! 沈木鱼忧伤一扫而空,美滋滋的上了马车,冲凌之恒挥挥手,独留下小皇帝一人咬着下唇摇摇欲坠。 不远处的谢观风抿住下唇,直到那俩马车消失不见,才蓦然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当晚。 解决完严盛同其爪牙的沈阳愈哼着小曲回府,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夫人。 “待靖王回来,本官就要好好同他算算这笔账!” 沈夫人欲言又止,敛了敛眸道:“老爷,木鱼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他若真喜欢靖王……” “夫人,自古多情帝王家,靖王难以拿捏,日后哪怕儿子委屈,你我也没法为他做什么。” 沈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儿子几斤几两做父母的了如指掌,沈木鱼一没才二没智,甚至不求上进整日看花遛鸟,只有那张脸生的俊俏,将来容颜不复,靖王还能待他如现在这般好吗? 沈阳愈将沈夫人搂进怀中,“喜欢男子日后养几个书童便罢了,靖王是万万不可招惹的,明日我进宫请命,让木鱼再歇几日,上官家的小女儿刚满十五,叫他们互相见见。” “木鱼他……”沈夫人低下头,“下人方才来报,木鱼同靖王去江州了,这会估摸着已经到常州了。” “什么?!” 沈阳愈安抚的动作一僵,随后脑袋嗡嗡,一口气提了上来:“嗬——” “老爷!” . 与此同时,沈木鱼和靖王已经在常州客栈落脚了。 他连打了两个喷嚏,总觉得忘了什么,随后脱衣沐浴时发现了袖子里的几块排骨和红烧肉,当即大惊——把小白落宫里了! “小白小白!”沈木鱼赶紧喊它。 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才传来白涂迷迷糊糊的声音:“沈木鱼,我好饿哦,你怎么还没下课啊。” 沈木鱼顿感愧疚,心道自己可真太不是人了。 “对不起啊小白,我和靖王去江州了。” 白涂:? 白涂猛的清醒,在房间内急得游来游去,“啊啊啊啊那我怎么办啊我要饿成蛇干了!” “别急别急,我知道白虎门那边的侍卫晚上八点换班,那边有个洞还没修好,你从那儿出去先去谢观雪家里住几天!” “我——!”白涂下意识想拒绝,想说它爬去找沈木鱼也来得及,忽然意识到沈木鱼是和靖王一起去的。 被掐七寸的感受光是回想就让它浑身鳞片都炸了起来,宿主的性命固然重要,但它的小心脏一样重要,到嘴的话便猛的急转:“也,也行叭,那你注意安全。” “知道啦!” 白涂哼道:“脑袋和屁股都小心!” 沈木鱼颇为不赞同,靖王要是觊觎他的屁股,现在都到常州了何必还跟他开两间房,小白真是黄眼看人基,只是才把小白抛弃,沈木鱼内心有愧,便没反驳他,“知道啦!” 和白涂聊了一会有的没的,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偿还罪过,沈木鱼在浴桶里泡的差不多,便切断了联系,起身准备穿衣。 他这才发现自己还忘了去买换洗的衣裳。 常州客栈毕竟不比京中酒楼,连衣裳都会备好,沈木鱼赤着脚翻找了一圈,除了一床备用的被褥,什么都没瞧见。 原先脱下的衣裳袖子全是油渍,是绝对不能再穿了。 沈木鱼只好又钻回了桶里,打算叫门外的侍卫去街上替自己买两身做好的衣裳,“来人来人!” 房门被敲了两声,从外面被推开。 沈木鱼浮下水面,只露出眼睛和鼻子。 凌砚行扫了眼地上狼藉的衣裤,绕过遮羞的屏风,轻轻哼笑了一声。 沈木鱼噘了噘嘴,赧然的把鼻子也浸入了水中,只露出一双黝黑的眼睛控诉的看着肆无忌惮嘲笑自己的靖王。 “还不起来。” 靖王嗓音低沉,含着一丝揶揄和笑意,君高临下的角度将藏在清澈水面下的沈木鱼看的一清二楚。 双腿白皙修长,浴桶几乎装不下,只能蜷缩着别扭的拧起,浑身的皮肤被泡的泛着嫩粉色,只叫人见了想狠狠欺负,留下些更深的色彩。 凌砚行眸色逐渐暗了下去,声线沙哑了些,愈发低沉悦耳:“要本王抱?” 作者有话说: 靖王:本王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把他带上吃苦 谢观风出现,靖王:没事,有本王在他吃不到苦 明天也更新~这几天忙完会统一一下更新时间,谢谢老婆们支持么么哒!
第56章 贤妻良母摄政王 沈木鱼听出男人的调笑,脸上倏忽的升起一抹艳红,逐渐蔓延至耳根,缩着脑袋在水中吐了两个泡泡。 “不,不用了吧,我衣服脏了,王爷能叫人帮我买两身吗?” 沈木鱼浮起头低声说了句,立刻又埋进了水里装死,耳尖在水面露出一半,红的如春日含苞待放的娇艳花骨朵。 随后想到靖王扣扣搜搜,买些小零嘴还能自带铜板,成衣的价格虽然没有量身定做的贵,一套衣服下来却也不便宜。 生怕男人嫌贵还要嘲笑他下午大放不用收拾行李的厥词,沈木鱼补充道:“我带了钱了,只管买最贵的就是了。” 原身穿惯了绫罗绸缎,买的便宜只怕还得起疹子。 身体难受倒是没事,就怕到时候靖王嫌他麻烦娇气,不带他去江州了。 凌砚行视线乜邪,扫过少年细嫩的皮肤,“成衣多是棉麻,便是买了也得洗过。” “今日买了明早就干了!” 大不了今天晚上他就不穿衣服了,反正是在屋内,也没人瞧见。 棉麻总比光着,待明日有空了把原先那身衣裳洗洗,不就又有的穿了。
80 首页 上一页 59 60 61 62 63 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