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砚行自然知道自己身材不错,脸面也生的俊俏,只是他从前并未过多在意这些,如今被喜爱之人这样倾羡的瞧着,心头难免升起了一股愉悦和得意。 小色鬼。 心中笑骂了一声,靖王不经意的转头,将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身上的“歹徒”抓了个现行。 沈木鱼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了,嬉皮笑脸就打算糊弄过去:“嘿嘿,王爷你身材真好。” 如果是我的就更好了。 凌砚行不可置否,见他实在馋的厉害,“摸摸?” 沈木鱼本也没有这个意思,但靖王主动提了,秉承着不摸白不摸的原则,眼睛“唰”的亮了起来,视线扫过靖王鼓起的胸口,矜持道:“可以吗?” 上回被允许感受了一下块状分明的腹肌,沈木鱼便老老实实的只在那搓衣板似的腹部上搓了两下,不敢僭越。 他上辈子的身材也就比这辈子的厚一丁点,照网上的说法,那丁点薄薄的腹肌就是瘦出来的,但凡是个瘦子都能有,和靖王这种真刀实枪一点点练出来的手感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沈木鱼实在是羡慕,自己没有,过过手瘾也是好的。 而且靖王应该也很喜欢被他摸,毕竟古代穿衣并不自由,靖王辛辛苦苦练的这么好的身材,又不能裸着上身游街,恐怕平时都没人欣赏夸赞,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欣赏的人,心里乐着呢。 不然他怎么损我别的不损我这个,我都没说话呢就主动叫我去摸摸。 沈木鱼目光闪了闪,藏着一抹狡黠期待的暗光:听说胸肌不用力的时候还是软的。 烛光微弱,灯芯簌簌的闪着。 凌砚行顺着沈木鱼的目光低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色鬼贼心还不小。 “当然——”靖王垂眼看他,见沈木鱼随着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被窝鼓动准备伸手,拉长了音,话锋一转,“不行。” 沈木鱼当即变脸,翘起嘴目光控诉。 靖王逗完他,坐了起来,将上身松松垮垮的里衣多了,一口气吹灭边上的拉住。 沈木鱼只在室内彻底暗下来前看到了靖王裸着上身,绷起的肌肉鼓囊囊的,线条紧致流畅,转身时结实的背部露出狰狞伤痕,添了几分凶猛和性感。 “不是要摸?”男人在黑暗中低沉开口。 “来啦来啦!” 沈木鱼当即就从春卷里滚出去,兴奋的坐起来,伸手贴了上去。 沈木鱼捏捏这里,捏捏那里,爱不释手,见靖王没有阻拦,便悄然把手往男人胸肌上移。 方触碰到指尖还是软的肉骤然紧绷,硬的和石头一样,滚烫的皮肤下就是铿锵有力跳动的心脏,沈木鱼戳了戳硬邦邦的胸膛,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好大。” 男主不愧是男主,身体硬件都是拣了好的来,不像他没名没分活着就是为了给靖王满门抄斩立威用的,身体破破烂烂,弱的靖王一拳就打死十个他。 靖王喉间紧了紧,喉结上下滚了滚。 沈木鱼贪心的摸了摸,想着要是能通过他的手把靖王的身材转移一半过来就好了,正恋恋不舍的准备松手结束,上衣下摆忽然一凉,凌砚行一手扶着他的后腰,一手顺着少年平坦的小腹往上滑,扫过沈木鱼平坦的像片纸的前胸和后背。 有珠玉在前,他的身材就不够看了。 沈木鱼羞耻的弓起背,一边却暗自用力,努力绷起点肌肉来——原身好歹是学过六艺的,硬绷能总挤出点来。 只是靖王的手掌带了薄茧,划过腰身戳中了他的痒痒肉,沈木鱼便绷不住了,浑身泄气,笑着扭了扭。 “痒,痒,王爷。” “怎么光长个不长肉。” 起居郎记载皇帝起居,沈木鱼一直跟着凌之恒一起用餐,便也跟着记录了些——并不挑食,甚至胃口颇好,什么都吃。 沈木鱼挺了挺腰,“吃不胖嘛,你看我爹也是瘦高瘦高的,家族遗传了。” “好吃懒做。”靖王嗤笑了一声,拍了拍少年的臀.尖的肉,捏了把,“回京之后本王替你寻个师傅,巳时起来锻炼身子。” 沈木鱼一听要上体育课,顾不上被揉.捏屁股的怪异感,高声辩解,“哪有好吃懒做!男人是胯窄所以才会显得屁股上好像肉多,我还有腹肌呢根本不需要锻炼,不信你摸!” 沈木鱼急于证明自己,掀起上衣拉着靖王的手覆上去,深吸一口气,把肚子吸得紧实。 靖王轻嘲了一声。 沈木鱼瞪大了眼,“你看我这肱二头肌!” 凌砚行依旧不语。 沈木鱼拉下嘴角垮起脸,暗啐了自己一声早知道不去摸靖王就没这糟心事了!资本家哪有真那么好心不收门票费的! 这场友谊始终只有他在负重前行维系纽带,沈木鱼不敢威胁靖王以后不和他一起玩了,把自己身上的那点肉展示了一圈,最后妥协:“只练一炷香行不行?” 一炷香是半个小时,一对一教学他都没法开小差,半个小时差不多了。 凌砚行不容置喙:“半个时辰。” 沈木鱼噘嘴:不开心。 . 澜山围猎一共持续了五日,第六日一早,便动身回京。 再上一日朝便又是休沐,沈木鱼因遇刺特许回家修养,待休沐结束再回宫中任职。 有假放沈木鱼自然高兴,尤其是回家之后本以为少不了要被沈老头误会搞基和他斗智斗勇,没成想那几日沈阳愈早出晚归,压根就没有时间顾上他。 沈木鱼便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快活日子,整日和谢观雪逗鸟听戏看蹴鞠,厮混在一块。 他倒是想去找靖王再巩固巩固感情,但靖王忙着审讯狩猎时抓到的刺客,从回京之后便一直在刑部审问主谋,人并不在王府。 “李兄,今日万芳斋亥时闭馆,咱们听完这出可得去了。” “嘘,轻声些,这事难道光彩吗,咱们再晚些去,免得碰到别人。” “走后门走后门,云娘那边打点好了,我告诉你,里面的男倌可不比女人差,还放的开,保证你去了乐不思蜀。” “真的假的……” “身子可软了,信我李兄,我何时骗过你。” 戏台子唱着狸猫换太子,沈木鱼和谢观雪身后的两人咬着耳朵,小声盘算起了一会儿去万芳斋的事儿。 谢观雪想起什么,凑到沈木鱼耳边捂嘴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不过咱们不缺钱,花灯节有干净的新人,咱们到时候再去。” “去可以,别给我找就成。”沈木鱼摇摇头,他本质还是四好青年,可没法真的像这些公子哥一样男女不忌。 “行,到时候你要是相中了,再给我说。” 沈木鱼点点头,两人便继续看戏。 桌上放着一个镂空的金丝球,洞口朝着戏台,一条细长白皙的蛇尾时不时的从洞口钻出来,卷走桌上的点心。 看完戏,他们又叫上一帮公子哥去踢蹴鞠,点了一大桌子菜,组了两桌牌,打到半夜才回家。 沈木鱼从偏门溜进琼云轩,路过正院,陡然听见了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沈木鱼除了见沈阳愈打自己,就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当即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奸佞!真是奸佞!” “夫人,你可知晓,江州连下一月大雨,河堤城墙都被冲走了,朝廷拨送赈灾银下去,减免赋税,至今已经过去两月了啊!赈灾银被扣,赋税不减反加,竟无人来报!不知道逼死了多少百姓!他们竟然敢如此糊弄!” “若不是一名叫彩歌的江州女子逃难途中被人卖至京城,撞死在大理寺门口,我等还要被那陈步稔蒙在鼓里!东窗事发,他竟敢找买通杀手暗杀靖王企图谋反!真是胆大包天!” 暗杀靖王?那不就是户部郎中? 沈木鱼想起靖王同他提过一嘴,只是没想到其中还牵扯过多。 江州水灾还没完,恐怕还要派人过去治水,户部郎中一个人贪是贪不了那么多钱的,那边少不了有帮凶帮衬,派去的黜陟使容易遭人暗杀。 他和靖王都这关系了,应该不会派沈老头去九死一生吧? 虽说他爹得留到刺杀靖王之后留着满门抄斩用,但炮灰嘛,只要主线不变,死哪都是一样的。 沈木鱼正担忧自己亲爹的性命,想着要真派他爹去,就去求求靖王,却听见里面沈阳愈道:“夫人莫忧,原本是该是我出任黜陟使去治水调查,不过我以年迈体虚推了,这事是他们尚书省的事,自然让靖王自己去处理。” “这样便好,但王爷离京,陛下那边……” “自有我帮衬,陛下年纪也不小了,整日活在靖王的羽翼之下成何体统,正好趁着此番靖王离京,将实权夺回来!” 沈木鱼顿时觉得方才的担忧都喂进了狗肚子里,沈老头这人忒坏了,明知道有危险还叫靖王自己去,趁着人不在还想夺男主的权,不砍你砍谁! “对了夫人,木鱼的婚事你张罗的如何了?” 沈木鱼将耳朵竖了起来,眉心皱起了一个“川”字。 白涂幸灾乐祸:“沈木鱼,你要准备结婚了。” “嘘!我还未成年呢。”把白涂的脑袋塞回金丝球离,整个放进袖子,沈木鱼眯着眼睛从门缝里偷看。 “我看了看,如今年龄合适又门当户对的未嫁女子,只有御史家的小女儿,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和定国公嫡女平安郡主,只是,只是……” 沈夫人吞吞吐吐,沈阳愈动作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严厉:“只是什么?夫人只管说。” “只是妾身叫人去打听了一下,他们是想找个守礼上进的女婿。” 沈木鱼流连花街夜不归宿,是京城有名的纨绔,门当户对的家族不缺亲家帮衬,与其找个没用的二世祖,还不如找个上进的寒门子弟当赘婿。 “我儿子生的多俊啊!”沈阳愈气的拍桌,“不门当户对的呢?年纪相仿的庶女,清白人家的女孩,夫人,先不论家世如何,总之木鱼的婚事,今年过年前必须要给他定下!” “怎么这般着急……” “夫人,再不定下,靖王就要上门提亲喊咱们爹娘了夫人!” 沈夫人错愕的睁大美眸:“啊……” 沈木鱼简直被他爹的脑回路惊呆了,脚下一个趔趄,忍不住出声喊道:“爹您这脸也太大了。”溜之大吉。 还喊他爹呢。 要不是靖王不爱占人便宜,我一口爷爷下去,您还得管他叫爹! 沈阳愈顿了顿,随即大怒,脱下鞋朝窗外扔了出去:“混账!” 沈木鱼快步跑回了琼云轩,锁上了门。 白涂慢悠悠的从金丝球里钻出来。 狩猎期间它在谢府吃好喝好,因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沈阳愈的话,那夜跟着谢观雪去靖王府看到靖王把沈木鱼抱走的场景又浮现了出来,想到高高在上的靖王竟然会和一个小了好几岁的谢观风比试拳交功夫,心中更是狐疑,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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