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童昊因为上次的争执还有些不高兴,“是持有九霄珠宝的股票,让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没有意义?还是抛售后赚钱,完成做空的动作。” “会继续做空,但是不仅仅是现在这样。”秦禹苍说,“之前我只想给秦飞鹏父子一个教训,确实还想保有九霄珠宝的完整性……我没有考虑周全,非常抱歉。但是你也知道,如果我们离场,情况不妙的九霄一定会把加工场业务卖掉。这不是我乐意见到的……”秦禹苍说,“现在我想通了,有别的办法,可以保证整个九霄的完整性,而不会四分五裂。” 童昊蹙眉道:“能解释一下吗?你的决定似乎跟我想的方向都不一致。” 秦禹苍笑了笑:“既然我要保证九霄的完整性,那么我把它整体打包收购过来,不就可以了吗?” 童昊愕然。 “你说什么?” “收购整个九霄珠宝集团。”秦禹苍道。 “你是不是算数没学好。你知道九霄现在计算股价狂跌,也有四十几个亿。”童昊早忘记装生气了,“你要打包收购九霄,也就是说你必须拿出令秦飞鹏心动的数字……” “九霄的股价会持续走跌。”秦禹苍说。 “融来的股票抵押期到了。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尤其是夏泰和的那份。”童昊说,“散户的钱还掉可以继续融,但是夏泰和不行。我们自己获利的资金,顶多把九霄的股价维持在现在这个股价,没办法再做空了。如果夏泰和离场后发现我们的动向,可能会来搞我们。” “后续我没打算指望夏泰和。”秦禹苍说着,在纸上写了一个联系方式,“你联系下他。” 童昊看了一眼:“钟文彬……怎么听着这么耳熟。骐骥集团的CFO……我没记错的话就叫钟文彬。” “就是他。”秦禹苍。 “……我联系他干什么?” “你跟他说一句话。”秦禹苍道,“你问他记不记得在澳门赌场他曾经扔出来过的骰子,2015年晚上9点36分49秒的时候点数是多少。” 童昊不明所以:“答案是?” 秦禹苍摇了摇头:“没有答案。你说完这个问题后,就可以获得钟文彬的帮助。” 童昊缓缓皱起了眉头,看着秦禹苍:“我需要一个解释。” 秦禹苍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句话属于一个密钥,以应付极端情况。比如说被绑架,或者资产被冻结,或者无法联网等。只要有人说出这句话,就可以动用钟文彬手中的财富。秦骥当年通过钟文彬代持了九霄的股份。因为各种原因,他自己不方便出面。钟文彬是个非常可靠的人,这笔股票据我所知还一直被他持有中。”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动用骐骥集团的力量?” “只是钟文彬代持的那部分股票。但是足够了,钟文彬会配合你。”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本身就是秦家人,你觉得钟文彬会不会误会我有什么问题?” 童昊看他:“……我现在已经误会你有什么问题了。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密钥?” 秦禹苍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他坦诚地说:“我父亲与秦骥关系良好,在秦骥出海之前,他有些预感,临时找到我父亲,交代了这件事。” 这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答案。 甚至漏洞百出。 但是秦禹苍了解童昊。 一个生意人,需要一个答案,却不一定需要一个很好的答案。 童昊就是这样的生意人。 “那么有了这笔钱,我们就可以稳住九霄的股价持续做空。夏泽笙看到钟文彬出手,想必也会按兵不动,甚至下场继续搅局。”童昊果然没有再追问,“苍哥,我知道你一向很会搞钱,但是这次是几十个亿的金额……不,如果秦飞鹏狮子大开口,问你要一百个亿呢?毕竟后续秦骥的遗产落定,他就能分得大笔遗产来支撑股价。” “他不会要那么多钱。”秦禹苍道,“九霄珠宝外强中干,他撑不到遗产纠纷尘埃落定的时候,就会跪地求饶……至于收购的那笔钱,我会想办法赚回来的。” 童昊对他赚钱能力丝毫没有意见。 “我什么时候去见钟文彬。” “就今晚。” 秦禹苍说得那么笃定,童昊点了点头站起来:“那我现在出发。” 走到门口,他又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钟文彬如果问我是谁,我该怎么介绍自己?” 秦禹苍想了想:“你告诉他,你是秦骥的徒弟。” 送走了童昊,秦禹苍打开日历,在正月的最后一天,公历的3月10日画了一个红圈。 与沈英珍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一日。 他要做到,继续做空九霄,买下九霄珠宝,并与臻美签下合资协议。 每一件事情都非常困难。 叠加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地狱难度。 可是秦禹苍看着那个日期,想了想,又画了几圈,然后便拿起公文包,下班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开门进去时,整个起居区都暗着,只有玄关一盏橘红色的小灯,小小的光晕,只能着一小块儿地方。 可是也正是这盏灯,在告诉他,这里不止他一人,这里还有人在等他归来。 仔细想想……他还是秦骥的时候,二沙岛别墅大门屋檐下也有这么一盏小灯,无论他多晚到家,都亮着。 他能回家的时候嫌少,深夜真能到家,都是带着酒气和疲惫,从未注意过这么一盏灯。 原来很早之前,就有人等着他,盼着他。 秦禹苍在门口换了拖鞋,挂好风衣,正要进去,客厅角落的灯就亮了。他抬头去看,夏泽笙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这会儿正站起来。 “你没睡?”他问。 “嗯。”夏泽笙走过来,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好,“你……还饿吗?下午饭还热着。” “你还没吃?” “……嗯。”夏泽笙又说。 秦禹苍听懂了夏泽笙没有讲明的含义,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微微温柔了眉眼:“那一起吃吧。” 饭菜端了上来。 也只是些很家常的粤菜。 夏泽笙说他只是及格,倒真算不上谦虚。 只是在这样的夜晚,在下了惊心动魄的决定后,还能吃上一碗这样的饭菜,似乎口味成了次要,任何菜肴都能让人食欲大开。 秦禹苍飞快地吃完了一碗饭:“好吃。” 夏泽笙吃了几口抬头看他:“你和我……和秦先生一样。吃饭好快。” “习惯了。”秦禹苍说,“忙得很,就不会吃慢饭。” 夏泽笙点了点头,起身要收拾碗筷,却被秦禹苍抓住了手腕:“不着急收拾,我还没有吃饱。” “那我再去盛一碗饭?”夏泽笙问。 “我不想吃饭。” 秦禹苍看着他,眼里有了别样的情绪。口腹之欲已经满足,可是有些别的什么欲求正在酝酿。 “我想吃你。”
第34章 他的国 “我想吃你。” 夏泽笙用了十几秒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弯腰吻了吻秦禹苍,微微抬起身,看向秦禹苍。橘红色的灯光,落入他的眼中。 星光动人。 只是这样的敷衍,填满不了秦禹苍的饥饿感。 他拉着夏泽笙一路进入了自己的卧室。 与夏泽笙的卧室一样,主卧也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垫,夏泽笙坐了上去,还不等他适应,秦禹苍压了上来,那张床垫如此柔软,像是一朵云彩,迅速下陷,把他包裹在其中,连带着秦禹苍的拥抱,让他无处可藏。 他品尝着夏泽笙。 用嘴唇丈量着每一寸肌肤,亲吻着所到之处,犹如狮子巡视自己的领地,有时候又坏心眼,轻轻啃咬一下,感受着颤抖。 今夜的灯没有关。 于是他拥有漫长的时间来欣赏夏泽笙犹如茉莉花一般,在他身下缓缓地盛放。 他惊诧于自己上辈子的暴殄天物,竟然可以将这样的人冷落十几年。 他也谴责自己上辈子的自以为是,为了和秦飞鹏怄气,完全没有仔细看过身边人一眼。 他想起了那些和夏泽笙熟悉的人亲昵称呼,于是他也试着在夏泽笙耳边呢喃:“夏夏。” 本已经柔软疲乏的夏泽笙浑身一颤,抬起已经泛红的眼眸看他。勉强支撑着求饶:“禹苍,我、我不……不……” “怎么会,我看夏夏还精神得很。”他笑着逗弄。 夏泽笙搂着他的脖子的手腕都快没了力气:“你、你别叫我夏夏……” “为什么?” “你比我小那么多,总觉得……这样……好、好怪……”夏泽笙的话,在起伏中被打断,成了一节又一节的韵律,像是唱歌。 “那叫什么?”秦禹苍问,“夏叔叔?” 这个更糟糕。 夏泽笙脸都红透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看了他一眼。 他额头和鼻尖出了薄汗,发丝蹭到了脸颊上,又成了别样的风情。于是这一眼似乎在谴责,却又似嗔怪,让人心都要软化。 欲拒还迎。 欲语还休。 谁能抵挡得了这一刻的美景。 疾风骤雨。 夏泽笙的眼神迷离,被掩藏的很好的悲伤在这一刻总会被冲淡,只能映出他的影子,这令秦禹苍很满意。 “我是谁?”他在夏泽笙耳边问。 “禹苍……”夏泽笙呼唤他的名字,犹如呓语。 他的声音带着柔软的颗粒感,像是化作了黏腻的蜂蜜,听起来能品尝花蜜的滋味。 不…… 不只是声音。 在这些时刻,五感似乎都有了味觉。 他抚摸到的光滑温暖的皮肤。 他嗅到的茉莉花体香。 甚至是他亲吻吸吮的唾液……甚至是夏泽笙因极致的快乐而落下的眼泪……都似乎带着花蜜的芬芳和香甜。 让他爱不释手,反复把玩。 直至标记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领地。 让这个躯壳。 这个灵魂。 这个人。 被圈禁在他的国。
第35章 交换 凌晨三点,钟文彬在自己的别墅里,接待了叫做童昊的年轻人。 童昊进门的时候,他皱着眉,打量这个人——不到四五日前,他刚刚参加了秦骥的葬礼,可是就在这个晚上,童昊带着一个重要的密钥,一个唯有他和秦骥知道的密钥,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童昊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等到入内坐下,钟文彬有些犹豫地问:“童昊先生,我能否问一下,你从哪里得到这个密钥的?” 童昊摇了摇头:“抱歉,这件事我无法透露。” “……所以我帮你的理由是?” 童昊想了想:“两个原因,第一点这个密钥本就不存在使用的先决条件。第二点……我是秦骥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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