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有什么目的直接找师长们商量就行了,只要不太离谱,还是能成的。 【问他还需要你做什么。】 叶清一惊。 是小师叔的声音! 但黑袍人没有反应,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他按照吩咐,询问鹤云栎:“不知晚辈还有什么能为前辈效力的?” 鹤云栎更欣慰了:看看这谦虚诚恳、努力上进的态度。 “我不用你帮我做什么,维护好和师……和应丹圣的关系就行了。” ——用出卖您的代价“维护”您能接受吗? 叶清结束腹诽,硬着头皮答话:“晚辈会努力去做的。” “好孩子。我相信你。” 这声“好孩子”听在叶清耳中活像警告。他脊背发凉,欲哭无泪:小师叔什么时候把这个“黑袍人”搞定啊。他不想再做卧底了,他想做个好人。 鹤云栎又按照往常的习惯,给了叶清一些当前用的着的丹药。叶清的洗经伐髓已经接近尾声,等到了筑基期,就可以正式开始调理灵根了。 做完这些后,他结束了与叶清的这次会面。 倚松庭内,应岁与思考着鹤云栎与叶清的谈话内容。 弟子一直在强调让叶清维护好和自己的关系。 仔细想想,他对松松也是这个要求。听到“松松”说不喜欢自己时,弟子的反应十分紧张激烈。 根据那本《攻略手册》,他俩都是具有“男主”特征的人。 所以弟子想让叶清拜入门下也好,收下松松也好,甚至带回公皙靳,都是想要男主和自己处好关系? 虽然这个答案简单到难以置信,但排除其他可能后,剩下的,也只能是唯一的答案了。 那么,男主和自己关系变好之后,会发生什么?或者说,不会发生什么? 应岁与觉得自己快把这一年多来,弟子所有古怪作为的前因后果串起来了。只差关键的一环。 …… 另一头,叶清满心忧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小师叔,但他的麻烦与问题并没有解决。黑袍人还是会来找他,小师叔看起来也没有对此采取任何动作,他也不敢向小师叔要解释。 说到底,靠人不如靠自己。 还是提升实力为上。 但目前的问题是,修炼进阶缓慢,系统的任务又毫无头绪。之前有关大师兄是大师姐的猜测错误后,他又把目光放宽到全门派,把所有记名弟子都检查了一遍——不要问他怎么检查的。 都没能找出那个所谓的“大师姐”。 终于,他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系统会不会给错任务了? 反正总不可能是他拜错师门了吧。 垃圾系统,给任务的时候都不检查一下吗? 越想越气的叶清在心里叫喊:【系统你出来!你看看你自己布置的什么任务。我要怀疑你是不是我前世那个狗脑子上司了。布置任务都不考虑现实情况?非要“大师姐”?你给我从云霄派里找出一个女人试试看……】 喋喋不休的斥责持续了半刻钟,系统界面终于产生了变化—— 支线任务:【红颜知己】 任务状态:普通。 任务描述:你虽得赏识,破例进了内门……这破烂世界掰不回来了!爱谁谁吧,赶紧找个女的把这个任务做了行不行?别天天逮着系统骂了!系统的命也是命!被造出来前谁知道当系统还要遭受宿主语言暴力啊!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以下内容超出字数限制) 叶清冷脸回道:“果然给错了吧。” 还哭,他被折腾得这么惨都没哭呢,系统还有脸哭! 系统:…… 做完这桩任务它就回去自我销毁。 条件放宽了,叶清也开始思索合适的人物对象。 如果不强行规定必须是大师姐,他认识的人中,倒有一个勉强符合任务描述的。 在风致山庄的时候,林漪澜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他天赋就对他冷眼相待的,但也说不上对他多好,这位林家大小姐像是有很多事要做,直到寿宴的那场风波前,叶清与她单独相处的次数也不超过十回。 对这位“前未婚妻”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脾气挺差,但心不坏。 真的要把她定为任务对象吗? 叶清心有犹豫。 但仔细想想,自己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再说,“红颜知己”也可以只做朋友,未必要成亲。自己不是一直想找机会向她道歉吗? 这样想着,叶清在传讯玉简上画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讯印,然后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最近还好吗?听说你进阶金丹中期了,恭喜。】 关于林漪澜进阶金丹中期的消息,他也是偶然从师父口中听来的。原话说的是昆仑剑派玉女峰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进阶到了金丹中期。 绝对不是因为他特别关注的。 另一头,昆仑剑派玉女峰。 正在房间内打坐的林漪澜感应到玉简亮了,她睁开眼,看了看发来的消息和完全陌生的讯印,拧起秀眉—— 哪来的舔狗?不认识。 美眸一转。 莫非是跟班又把她的讯印卖给那些舔狗了? 想到此处,林漪澜火气腾地上来了。 决定将现在这个跟班踢了。 她的目标是打碎她老爹招婿的春秋大梦,以女儿身成为风致山庄下一任庄主。而要做庄主,管不好手下可不行。 她拿着玉简翻了翻,翻出了一个灰掉的讯印。 这个可恶的叶清,离开风致山庄后就查无此人,上次好不容易在宗门大比上堵到了人,转眼又不见了。 她对这个未婚夫本也说不上什么感情,一度还极为厌恶这段婚约,直到见到叶清本人。 少年和她想的不一样。人虽然不算聪明,也没什么天赋,但性格很得她喜欢,诚恳本分,没有大男子主义,也不争强好胜,这恰好符合了林漪澜对她未来庄主夫君的要求,便顺水推舟认了这段婚约。 后来她一心扑在如何获得山庄权利上,却没想到自己预定的未来夫君会在庄内受到弟子欺辱。此事确实算她失察之过,但叶清在大庭广众之下退婚,害她颜面扫地,也算扯平了。 之后叶清在她有心弥补的情况下,还放她鸽子就是不识抬举了。 这个臭小子! 林漪澜暗咬银牙:她要让叶清知道,她未来的庄主夫君也不是非他不可。
第71章 和叶清见完面的鹤云栎心情好了许多, 重振精神的他回到倚松庭,发现院子里坐了一个人。 已入初夏,为了降暑, 庭园里挖了一条小溪, 引入山上泉水。 溪流以黑山石砌边, 雨花石填底。应岁与就坐溪畔的石头上,拿了一本书垂眸阅读, 赤|裸的双足浸入清冽的山泉中。 月色清明皎洁, 松枝竹影在道人修长挺拔的身影上铺开。 鹤云栎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就从书中抬起头,招呼:“回来了?” 第二句是:“松松已经睡了。” 毕竟是孩子, 熬不到这么晚。往旁边一瞧, 翠花一家也睡得香甜。但师父, 只要他出去, 无论多晚都会像这样等他回来。 鹤云栎感念在心:“辛苦师父了。” 应岁与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半块石头:“要和为师一起泡脚吗?” 若是以前,鹤云栎多半会不好意思或囿于礼节拒绝。但明确心意后, 他总想和师父呆在一起的时间能更长。 怀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思, 他接受了这份邀请:“好啊。弟子正想凉快凉快呢。” 鹤云栎脱了鞋袜, 整齐叠好放在一旁。 素白的双足浸入冰凉的山泉水中,一扫夏初的闷热, 他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叹息,脚无意识地拨弄溪底的雨花石。 恍惚间, 仿佛有一道视线黏在他的脚上, 转过头, 在场仅有的另一人却垂着眼眸, 专注于手中书册。 是错觉? 鹤云栎探头瞅了一眼:“师父现在开始研究音律了吗?” “嗯?”应岁与似乎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但是—— “师父不是正在看琴谱吗?” 应岁与这才认真看了一眼书上的内容:“这个?随便看看。” 话 毕不动声色地将书收了起来。 师父刚才是走神了吗? 鹤云栎没有细究,转而问起:“师父有没有天寒之体的调理办法或者是相关线索?” 于丹药一道, 鹤云栎并不愿事事依赖应岁与。 他本打算像给叶清洗经伐髓时那样,先靠自己寻找解决之道。但几天下来也没有头绪,也不能延误孩子的治疗,到了该求助师父的时候了。 “若能轻易找到根治办法,就不叫不治之症了。”对于松松的体质,应岁与并不很上心,“那孩子有自己的缘法,不必太强求。” 这样说,师父也没有办法了。 鹤云栎不禁惆怅起来。天寒之体确实不会危及性命,甚至也不影响正常生活,但松松上等的天赋,就要被这样的体质拖累吗? “哪怕没办法完全根治,我作为他的师父,也该为他尽一份心力。” 应岁与感慨:“你如此为松松考虑,他一定会感念你的恩德的。” “弟子对他好,也不图他报答,只要他以后心里有师父就行了。” “合该有你。” 鹤云栎纠正:“我说的师父是师父。” 这就让应岁与不解了:“为何要有为师?而且还是‘有为师就行了’?你是他的师父,难道他不用孝敬你吗?” “他能兼顾孝顺我与师父,自然好。”鹤云栎的态度颇为拧巴,“但退一步说,他若无法周全,那护好师父就够了,不用管我也没关系。” 护好他? 应岁与反问:“你觉得为师需要小孩子保护?” 意识到说漏嘴,鹤云栎哑然,个中缘由牵扯到他梦境,他暂时解释不清,只能闷声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弟子只是担心。” “未来能有什么事?”应岁与试探地感叹,“难道在未来,为师还会死于非命不成?” 本是玩笑的话,鹤云栎却像听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迅速捂住他的嘴:“师父不要说这种话!快收回去!” 应岁与心下了悟。 这就是弟子担忧的事吗? 最后一环扣上了,但还缺少证据。 “好吧,为师收回这句话。”他弯起眼眸,说话时灼热的气喷在鹤云栎的手心,“不过,有一件事得提醒徒儿。” 什么事? 鹤云栎疑惑。 “你刚才脱了鞋,没洗手。” 鹤云栎一愣,慌了。 他想帮应岁与擦擦嘴,但手是脏的。 想用干净帕子,但手是脏的。 想洗手,但水是泡过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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