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宋墨噙着运筹帷幄的笑,突然说:“随宁,换位思考,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也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随宁指尖轻点,半晌后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周宋墨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些,黑眸有些发暗。 他赢了后,他会先提一个无礼的要求,在这位不速之客面前,一吻芳泽。 第二个要求就是……让随宁,辞了这个很让他有危机预感的人。 二十几年的妄想就要成真,周宋墨更不允许自己失败,黑眸沉淀下狠辣与决心,稳健地发牌。 修长的手指探出,景弋信手捞过来牌,姿态闲情适意游刃有余。 周宋墨先摊牌,他的是“豹子”,三个A,在扎金花里堪称无冕之王的牌。 与此同时,周宋墨手里压着几张牌,他眉目寡淡,但不屑情绪一划而过。 这几张牌是唯一能压制豹子的235,已经被他抽出来了。景弋如果抽到了235,也只能抽到同花牌,而那根本压制不了他手里的豹子。 景弋噙着笑,不急不忙道:“我能问一下,你们刚才赌的条件吗?” 周宋墨身子微微往后倚,晦暗地望了随宁一眼。 “没赌什么。”随宁言简意赅道,“不过如果你赢了……他能答应你一个条件。” “哦,”景弋说,“那如果我输了呢?” “那我得付出点代价了。”随宁漫不经心。 “这样啊。”景弋低低地笑了笑。 他指尖抵着那三张扑克牌,神情似乎有些可惜,“周先生的牌太大了,看来我赢的概率很小……” 闻言,随宁看他一眼。 赢的概率小,那刚刚还说自己稳赢? “不过,”景弋倏然笑了,翻开牌,“总得看一下,不能认输吧?” 望着那三张不同花色的235,周宋墨瞳孔一缩,后背瞬间挺直。 这人在他眼皮底下出老千? 他这一手千术还是特意找人学过的,为的就是打随宁一个猝不及防,竟然被这人给截胡了? 最初发的那副牌里的235已经被他抽走了,那么景弋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带了副牌进来,然后替换了自己的那三张牌。 周宋墨阴沉下脸,神色变得有些难看,而随宁始终表情平静着,看过结果,他推着轮椅往外走:“周宋墨,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周宋墨沉声,嗓音里似隐隐裹挟怒气:“随宁——” “周宋墨,我说过了。” 随宁转过身子,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和厌恶道:“我只是住在那里,并不代表要成为你的禁脔。” 这句话,随宁在几天前的电话里也和他说过。 之后周宋墨就被迫放松了助理的监视,让随宁带着景弋出去了。 周宋墨指尖颤抖,蓦然意识到,他不能,最起码目前不能步步紧逼随宁。 否则换来的结果只有鱼死网破。 他陡然卸了全身力气,无力苍白地挤出个笑:“好,随宁,我听你的。” “不,周先生,”景弋欠欠地笑了一下,虽然还是很赏心悦目,但在周宋墨的眼里堪称丑恶,厌恶别过了头。 景弋继续道:“你还得听我的啊,不过,那一个条件——我暂时还没想到,就先记着吧。” 他恶劣地笑了下,追上随宁,轻松说:“先失陪了,周先生。” 回到房子后,时间还未到中午。 助理果然都被撤了个干净,少了那些或探究或疑惑的目光,随宁舒服了不少。 随宁道:“方便吗?帮我按个摩吧。” 景弋愣了一下,道:“好。” 随宁的手术安排在半年后,而这半年里他要严格遵守医生定下的康复计划,每日都要在家中进行康复训练。即便是如此,手术的成功率也没高到哪去。 不过对随宁而言,只要有希望,他就一定会抓住。 经过昨天,景弋的技术进步了不少,按摩肌肉的力道和速度都刚刚好。 大概是肌肉萎缩还没太严重的原因,随宁的腿虽然丧失了几乎所有运动功能,但还算保持着健康时完美清瘦的线条,但一捏上去,就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和寻常皮肤不一样的触感,软绵绵的,没有韧劲,也不知道最基本的条件反射能不能完成。 景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捏着捏着,他有些心猿意马。 思绪似乎飘到了某个不该去的地方。 ……但今天的随宁,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昨天的影响,裹得严严实实。 景弋耳热.地捏着手下白皙修长的小腿,努力让自己的视线别往上飘,不去看那有两个浅凹的纤细腰肢,不去看随宁冷淡漂亮的脸。 “喂。”随宁突然喊他。 景弋愣住:“嗯?怎么了?” 随宁捏着手机,转过身用那双黑白纯粹的眼眸盯着他,眼神像是有些疑惑,红唇张合:“你是得盯着我腰……才能好好按?” “……”景弋尽力不躁动,但还是咬牙切齿说,“不、是!” 随宁:“哦。” 他许是趴久了,有些累,道:“我能转个身吗?” “……转吧。”景弋闷闷。 随宁便变成了平躺,仰面朝上的姿势。 他后臂撑起来,眼帘半垂,看景弋的动作。 实打实的肢体接触,还有一道宛若山间清风,清清泠泠的目光看着。 景弋莫名焦躁起来。 随宁喉间溢出些轻哼,额头冷汗滴落,但始终没有喊停。 突然,他像是注意到什么,眼眸愣了下,汗水挂在额边,不知晃了谁的神。 景弋脸色一变,狼狈遮挡。 操……他为什么,有反应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橘baba的两张推荐票嗷!啾啾啾
第69章 吃醋 随宁抬了下眉。 景弋像被电流电中一样,呆滞了一下,迅速后退,放在随宁腿上的手也远离了。 “……” 偌大的房间里,两人静默无声许久。 “接着按吧。”随宁忽然道。 他每天要按摩的时间有足足近一个小时,就算方才景弋已经按过一段时间了,也还是差了个几分钟。 在对待双腿这件事上,随宁向来很认真,任何额外因素都不能打乱他的治疗计划。 景弋硬着头皮按完了,深吸一口气,觉得近几百年内,他漫长的生命中,都不会再出现比今天更尴尬的一天了。 “我……”他沙哑开口。 “我看到了。”随宁道。 “……” 随宁不紧不慢地用双臂往后靠了靠,倏然笑了。 他笑的弧度很浅,黑眸盈盈,像是被逗得有点开心,意有所指道:“是要去解决吗?卫生间出门左转。” “……”景弋。 “哦,我知道了。”随宁觉得很开心,今天估计是这个月里他最开心的一天了,拉长音,“不好意思啊?” “……” 随宁继续往后靠,他已经靠到了床头那,充分利用了自己的好皮囊,扬起个纯粹而艳丽的笑,因出了汗而粘在额头的黑发让他浑身都散发着色.气,仿佛是天生来引诱人的艳鬼。 “不好意思也没办法,”随宁浅笑吟吟地看着他,似是无可奈何说,“我待会要换衣服了。” 因为他的话,景弋的目光又落到了随宁身上。 宽松的驼色毛衣露出了小半个肩头,以及半截玉白骨感的锁骨,然而随宁似是全无所觉,大方地展示所有。 望着景弋狼狈退出身影,房内,随宁憋着声音,笑到身子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哈。 逗人真好玩。 按摩结束,随宁神清气爽地换了一件衣服。 他不是没察觉到方才景弋失神间划过肩头的一眼。 不过看到景弋失态,这点小如牛毛的不爽就可以忽略过去了。 随宁摸了下腿,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这双本无知觉的腿,在景弋按摩后,好像恢复得很好。 甚至都能感觉到疼痛了。 等着时间差不多,随宁恶趣味地去招惹了一番:“还好吗?” “感觉怎样?” “……该不会还没结束吧?” 几十分钟后,景弋终于出来了。 他看向随宁的视线有些闪躲,但又好像多了些什么,黑沉沉地压在其间。 随宁不自知地还去招惹:“啧,你故意待那么长的?”男人在这方面上经不起任何挑衅,虽然随宁也经不起,但这并不妨碍他去挑别人的刺。 经过前面那么多次的沉默,景弋终于说话了,他的嗓音沙哑。 “……不是。” “哦?”随宁懒洋洋的。 景弋突然微笑。 他像是经过了什么重大的思想转变,轻轻地,低声地说:“是不是故意的,你之后就知道了。” 随宁愣了愣,疑惑地看向他。 他没听清景弋说了什么。 景弋无可挑剔的面庞上露出一个笑,垂眸,道:“我是说,之后需要按摩,随时可以来找我。” 随宁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低头点燃了烟。 烟雾没阻挡住他漂亮的脸庞,反倒更添加了几分说不上来的魅力,像是色彩鲜艳但有毒的果实,像是昳丽的蟒蛇。 他点烟吸烟的动作都很熟练,显然的老烟枪了,接着道:“你先走吧。” 景弋突然上前,抽走了随宁咬着的烟。 那支烟被夹在修长的指间,像是电视上精美的广告。 景弋笑意吟吟道:“抽烟对身体不好。” 随宁顿了一下,冷笑道:“谁允许你管我的?” “乖,”景弋很有耐心地哄,“你不是想腿快点好吗?就先别吸烟了,之后手术成功率也会更高。” 闻言,随宁皱了皱眉,黑琉璃珠子似的漂亮眼睛在那支烟和景弋脸庞扫过几遍,在心中权衡利弊后,才冷颜慢慢退后。 其实随宁没有烟瘾。 但在车祸过后,他就有了不时抽根烟的习惯,关于这方面,周宋墨也曾劝过他。 可周宋墨劝说的样子,只会让随宁感觉惺惺作态,每每态度都很恶劣且不知悔改,也不知道这人明明心比天高,怎么还能又一次一次蹭过来。 随宁走后,景弋打开了和主系统的联络信号。 他是主神,负责任务交接的自然也是主系统,可以说是三千世界里的主脑。 机械感很强的女音响起。 “您好,主系统为您服务,宿主,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景弋只是一笑,静默片刻,低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个任务,我要失败了。” 主系统:“经以往数据分析,宿主任务的成功率为99.999……%。”它声音带上一丝疑惑:“本次任务为C级初始任务,宿主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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