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腰上的那两个浅凹像是有什么魔力,勾得他心乱如麻,桃花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在那截腰上打转。 静默的卧室里,随宁打游戏的声音已经停了有一阵。 他反手关上手机,眉毛蹙着,心头涌上些不爽。 随宁对别人的视线异常敏锐。 例如,他能在授课时从台下一眼找出认真听讲的学生,又例如前几次发现这位名叫景弋的模特总是神游,还会不时看他一眼。 又例如这次。 让景弋去按摩,结果这人却盯起了他的腰看。 随宁不耐烦地等了几分钟,正欲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腿上传来的疼痛忽然让他浑身爬上酥麻,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景弋动作瞬间停了,轻声问:“怎么了?” 随宁克制地压低了嗓音,微哑道:“继续。” 虽然疼,但这是好事,代表他的双腿慢慢恢复了知觉,有康复的希望。 一场按摩下来,随宁大汗淋漓,脊背都仿佛酥掉了。 看着随宁脱去冷淡,满身薄汗后堪称活色生香的脸颊,景弋微微沉默,动作狼狈地要起来。 就在这时,随宁忽然皱了眉,将毛衣尾摆拉下,方才一直若隐若现的腰肢也就这么被挡了起来,随宁淡淡道:“你是gay?” “?”景弋一怔,辩解,“不,我不是……” 话说一半打停,因为随宁很明显地露出不解神色,沉默了下,冷声嗤笑:“你不是?那为什么刚刚还一直盯着我的腰看?” 景弋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站起身,沉默地捂了下脸。 素来巧言善辩的主神词穷半天,只挤出来了几个字:“……我真不是。” 随宁不置可否,管景弋是不是呢,他只在乎这人能提供的价值,重新躺回床上,“你走吧,额外费用之后付给你。” 既然景弋否认了,那他就当对刚刚始终在他腰上打转的目光视若无睹。 景弋现在的心情就好比上不去也下不来,明明就要碰上什么,却始终差了一口气。 他深呼吸一下,走到房门,余光暗自瞥了眼随宁。 这次随宁是真的没发现,他正捧着手机在打字,指尖透出按摩出汗后的淡淡粉白色,脸庞漂亮,表情很端着,是一如既往的淡。 但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好奇春日来临,冰面消融后会有怎样的美景。 景弋心尖忽然动了动,脑海幻想出随宁软和下来的样子,不知怎的,口干舌燥起来。 第二日清晨,随宁给景弋发消息:过来接我。 景弋到的时候,随宁正兴致缺缺地吃早餐。 自打双腿残废之后,他就对很多东西都失去了兴趣,包括口腹之欲,一块三明治吃半天了都没下咽,看到景弋来了,优雅地擦了擦嘴,说:“走吧。” 相比起景弋,助理们当然更想自告奋勇地来承担随宁司机的职责,可是随宁拿景弋是模特,见面结束后他正好要外出采风当借口,助理们就没辙了。 景弋却迟迟未动。 疑惑在随宁眼中一闪而过,景弋拿起了他没咬两口的三明治和牛奶,各自加热后端过来,弯眸笑着说:“要不然吃完后再走吧。” 随宁顿了顿。 在他眼里,景弋做这种事情,实在很没意义。 助理也疑惑了瞬,不过碍于随宁在场,没说任何话。 最终,随宁还是拿起了那块三明治,放进嘴里尝了尝,过了烤箱的面包片熟度刚刚好,焦香脆甜,味道尝起来竟出乎意料的不错。 牛奶加温后也变得不再凉腹,反而让胃部暖暖的。 他给面子地吃完了,矜贵不改:“走吧。” 景弋这才弯弯眸,开心地推走轮椅,再将随宁抱到了车上。 驶出这座豪华牢笼,到了嘈杂的市内,碰上一个红灯时,景弋刹车停下。 “去哪里?” 随宁报了一家高级西餐厅的名字。 周宋墨约他出来时,总喜欢约在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 那家餐厅实际上也不仅仅只是个餐厅,许多游乐设施,例如桌球台球等都有,是个适合朋友间小聚一下午的地方。但随宁觉得,他和周宋墨可并不称得上是朋友。 指尖在轮椅上轻点。 作为司机的景弋神色变得不太好看。 他已经推测到了,随宁大概率是要去见周宋墨。 目前来看,随宁对周宋墨没什么意思。 可周宋墨这个男主很不争气,他对随宁是不知道暗恋了多久的单相思。 景弋沉沉吸了一口气,深沉地陷入了思考…… 他是不是把任务,抛之脑后很久了? 车辆准时抵达。 随宁报了名字后,电梯小姐满脸微笑要将他领入无障碍电梯。 景弋突然插嘴:“我能跟着一起上去吗?” “可以。”随宁挺无所谓地敷衍了一句,接着吩咐电梯小姐,“十七楼,谢谢。” 到了十七楼后,景弋进了旁边的休息室,而随宁在人带领下,向另一个方向南辕北辙。 设计精致的大门打开,里面脱下西装外套,低头打着台球的男人似有心灵感应地抬头,深沉的黑眸在望见随宁的那一刻忽而涌上许多极为复杂的情感,“随宁,你来了。” 随宁不紧不慢地讽刺了周宋墨一句:“你让我来,我还能不来?” 轮椅虽在往周宋墨那边靠近,可随宁表情越来越淡漠。 陪周宋墨玩台球的人都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等到随宁过去时,这座偌大的游戏室内就只剩下了他和周宋墨两人,随宁脊背挺直,气质没被强大的周宋墨压下去半毫。 周宋墨哑然半晌,低声说:“我们好久没见了。” 闻言,随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好值得说的吗?难不成他们得天天见? 周宋墨见他表情也知道随宁没任何情绪波动,自嘲地笑了笑,转移话题:“我们先去玩游戏吧。” 这是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规矩,每次“游戏”后的赢家,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之前玩的是台球,然而现在随宁腿残废了,就换成了扑克牌。 最经典的炸金花,全靠运气,不过也有例外,例如随宁,就毫无愧疚之心地选择了出千。 “你输了。”随宁把三张堪称王炸的牌往前一推,低头理理衣服,“我可以提出一个要求。” 周宋墨手中的牌只输一筹,他唇角泛起苦笑,“你要提什么要求吗?” “我不想吃饭,能现在就走吗?”随宁一顿,道,“另外,我想撤掉那些助理。” 周宋墨抓着牌的手一紧,面色难看道:“随宁,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吗?” “你知不知道?我下个月,就要订婚了。” 作者有话说: 么么各位读者! 藏不住了!qwq我就是超爱强强的!
第68章 有反应了 “……” 片刻后,随宁道:“恭喜?” 周宋墨的表情倏然颓唐下去,一个心脏冷硬如铁,在逐权道路上无往不胜的男人,此刻竟然有点像个迷茫的小孩子:“随宁,她是一个画家,她喜欢我,我也觉得她各方面条件还不错,长得好看,人很善良,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会冒小星星。” 未出口的话被吞下去。 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你。 随宁漫不经心:“哦,那就更该恭喜了。” 周宋墨试图在随宁脸上找出任何吃醋、不满、亦或是愤怒的情绪。 可是没有。 随宁脸上只有平静。 如果非要再找,那就是对他耽搁时间的不耐烦。 周宋墨手腕颤抖,忽然说:“我们再来一局吧。” 周宋墨道:“你刚才提了两个条件,我只会完成其中一个。如果这一局你再赢了,我就再额外答应你一个要求。” 他这话一出,随宁就了然,这是要比出老千了。 周宋墨并不是不会玩这些,不过通常而言,他的技术要比随宁更差些,而之前玩台球也一向是随宁赢,那时候他双腿完好,台球技术高了周宋墨一大截。 “悉听尊便。”随宁轮椅转了回来,冷漠道,“发牌吧。” 如果对上别人,那他或许还会抱着点“一直都是我赢不妨让对方也赢一盘吧”的想法,但可惜了,眼前这人,是周宋墨。 换而言之,就算这是一场赢了会被杀头的牌局,随宁也要用尽所有低劣的手段换得赢家。 他眉间浮上淡淡的厌恶神色,周宋墨见了后更觉心尖刺痛,勉强平静道:“我来发牌。” 随宁耸肩,示意无所谓。 “老板,在吗?”玻璃门忽然被敲响,两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这道好听的男音重复了两三遍,似乎是认定了里面人不会给回答,径直开门进来了。 周宋墨看着缓步走到随宁身边的景弋,眼皮一跳,不悦道:“随宁,这是谁?” “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出现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吧?”随宁叩击两下桌面,烦躁道,“快发牌。” 景弋忽然笑吟吟地开口:“这是在玩牌?可是老板今天早上没吃早餐哎,能不能我来代劳啊?” 周宋墨很明显地皱了皱眉,不虞神色溢于言表。 景弋半蹲在随宁身旁,嗅着昨天还充盈了自己怀里的暗香,心情有些躁动,低声说:“他要用一些手段。” “嗯,”随宁道,“我知道。” 他和周宋墨心知肚明,这一局,就是要比拼谁的千术更高明。 “你和他押了一些条件吧?”景弋弯弯眸说,“相信我,我能让你赢。” 两秒后。 随宁低声说了个“不”,就要继续开始游戏。 “你……”景弋无奈了,但他也能猜想出随宁的心理活动,无非是不屑于让别人代胜,更想靠自己赢。 景弋咬牙说:“你的转账还没来呢,就当是昨天我按摩的补偿,不行么?” 随宁眼角压着躁意和不解看了景弋一眼,片刻后,轮椅撤退:“让他来吧。” 听这语气,像是觉得景弋还挺无理取闹。 周宋墨像个电灯泡一样被晾在一旁,但脸色却很阴沉。 这两人算什么?在他面前打情骂俏? 他怎么不知道……随宁身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了这个人。 目光转向景弋,无疑,这人长得相当之好,脸庞优越得过分了,每一分每一毫,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出来的。 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出高挑挺拔的身姿,像是个国际超模。 想到这,周宋墨摩挲了下指尖,男模特…… 一抹狐疑从眼中划过,听说随宁最近破天荒地招了个男模特。 随宁眼高于顶,对招模特这种事更是极其挑剔,先前的招募会都是无疾而终,但他很清楚,随宁是个公私分得很开的工作狂,因此也就对那个新招的男模特没有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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