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抬到寺庙。”欧阳怡大手一落,几位壮汉开始殴打王宇。 到了寺庙,王宇坐在石像前,大仇得报,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 下一刻,欧阳怡也来了,她穿着一身红嫁衣走到王宇身前,捏着王宇的下巴:“本来想让那小贱人也死的,可看着她疯疯癫癫突然间想让她痛苦地活着了,夫君你说好吗?咱俩到了黄泉继续做夫妻,让那小贱人自己在人世苟活吧。” 王宇撇开头:“别碰我。” “哦,忘了告诉你,今年大旱,家家缺水,我方才派人在欧阳家门口施粥,用得可是我欧阳家的井水。”欧阳怡摸着王宇的脸道。 王宇一口血吐了出来:“你怎么能?” 欧阳怡轻声笑着:“毒可是你下的,怎么能怪我,我只是顺水推舟送个人情,还填饱了那些贱民的肚子呢,夫君,你猜猜这个时候那些人毒发了吗?” 王宇一巴掌扇了过去:“歹毒!” “我歹毒?你休我的时候就应当想到如今的结局。” 没一会儿,一些人相互搀扶着浩浩荡荡走来。 一旁的小厮和壮汉大吼着:“就是这位给你们治病的人投的毒,我们欧阳小姐宅心仁厚给大家施粥,谁料这人竟因为王家与欧阳家的仇恨在粥里投毒。” 一群人不敢相信:“骗谁呢,王公子菩萨心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一位老婆婆拉着自己的孙子走上前一步,又立马被壮汉拉住。 老婆婆朝着壮汉吼道:“干什么,看我一把老骨头,还想打我不成?” 壮汉急忙否认:“这王公子危险,不可靠近。” 众人捂着肚子口吐白沫。还要据理力争:“不可能是王公子。” “就是,不可能。” “王公子菩萨心肠,怎么会下毒。” 还有人小声议论:“说不准是欧阳家下的毒。” “就是,说不准还是欧阳家下的毒。” 欧阳怡趴在王宇耳边:“解药。” “无解。” 欧阳怡大笑:“听到没,你们的王公子说无解。” 话落,欧阳怡倒地抽搐,她扯着王宇的胳膊大喊:“如果,如果是我欧阳家下的毒,我又为何会中毒?” 众人不再辩解,睁着眼睛看向石像前方倚着石像而坐的男子。 “公子,拿出解药吧。” “公子,我们不怪你,咳咳,快把解药给我们。” “是啊公子,解药呢” 王宇抬眸看了一眼房梁,真是老天爷都在玩弄他。 他垂眸,像是视死如归:“这毒无解。” 他只说了四个字,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不肯相信,还有人咒骂起来:“王公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竟然给我们投毒,我呸!” “是不是你们王家落败了,也不要我们好过。” “快把解药拿出来。” “什么好善乐施,什么菩萨心肠,真恶毒。” “王家活该灭门。” 人云亦云,似乎已经忘记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为他们行医救治,为给他们治病还得了痨病。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就像苍蝇扑粪,声音嘈杂且恶心。 那些一开始不说话的人也跟着辱骂了起来,或许在他们心中,对他们好就是应该的,但凡有一丁点差就该千刀万剐,当万箭穿心。 欧阳怡笑着:“看看,睁开你的眼,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每天累死累活医治的贱民。” 只有那位老婆婆挤过人群跑上前,递给王宇一个馒头,并问了他一句:“公子,饿了吗?” 王宇眼角一滴泪滑过,他摇了摇头:“婆婆,我不饿,您孙子的病好了吗?” 老婆婆淡淡一笑,拉过自己孙子的手:“好了,多谢公子的炭火,让我们祖孙俩度过了这个冬季。” 老婆婆立马吩咐自己的孙子:“快,快给公子磕几个头,你要好好记得,这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辈子都要记清楚,记在心里,刻在脑子里。” 王宇咳嗽着扶起少年:“不必,不必,婆婆快带孩子离开。” 婆婆哀叹:“公子,我老婆子还有点力气,能帮你挡一会,一会您快跑。” 王宇笑着摇了摇头:“不走了,腿废了。” 说完,王宇转头看向欧阳怡:“放过他们祖孙,一切我都听你的。” 欧阳怡大笑着摆了摆手,壮汉立马亮出刀,声音瞬间停下。 欧阳怡说道:“你们口中的王公子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这毒有解,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 王宇已经看淡人间是是非非,也看淡生死,只是心中还记挂着那傻丫头,不知道傻丫头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 话音一落,一群人涌进庙里 “王公子,我们不逼你,你自己放点血吧。” 王宇苦笑着看了眼身后的石像。 “废什么话,那边不是有刀吗。” 男人走上前,举着匕首朝着王宇的胳膊划了下去,血瞬间涌了出来。 胆小的妇人都不敢看。 老婆婆在一旁哭求众人清醒点,可哪里有人搭理她,刚接了血的男人一脚将老婆婆踹倒在地:“多管什么闲事,你一把年纪不想活了别拉着我们,我们还得活呢。” 那些怕死的男男女女终究还是拿起了那把匕首。 一声声痛苦的叮咛响在众人耳侧,却没有人肯停下手。 欧阳怡听着大笑:“王宇你也有今日啊。” “不要!不要!” 红绫疯魔地推开众人跑了进来,可映入眼帘的是虚弱到极致的王宇,只见他浑身衣物破破烂烂,满身是血,眼角的泪也即将滴落,露出的手腕上数十道刀痕,满地的血,连腿上也都是伤口。 而那些贱民,正端着寺庙的烂碗,一人一口喝着人血,嘴角的红色刺痛红绫的眸子。 她冷笑着看着众人:“你们一个个都是恶魔,都是鬼。” 众人大笑:“只许他给我们下毒,不许我们放血解毒?” 红绫捂着胸口,突然间小腹开始疼痛,她强忍着心痛走向王宇:“宇郎,我来晚了。” 她看了眼一旁身穿红色嫁衣的欧阳怡,瞬间夺过一名喝血男人手中的刀,朝着欧阳怡扑了过去,一刀抹了欧阳怡的脖子,就在欧阳怡濒死之际,她撕烂那身嫁衣又连捅了数刀:“欧阳怡,去死吧!” 她抱紧王宇:“不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宇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你说过要陪我一生一世,你说过的。” 王宇哽咽:“绫~绫儿,对,对不起,我食言~了,忘了,忘了我~吧。” 红绫痛苦着,抱着王宇不肯撒手:“不要!不要,你不能死,不能,啊!啊!” “呜呜呜,呜呜。”再次张嘴才发现发不出声音了,因过度痛苦而造成短暂失音。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又看了看王宇的脖子,那里才是致命伤口,她扭头瞪着身后众人。 一个男人被她看怕了:“他,他,放不出血了,只,只能” 红绫满脸泪痕,她的指甲断在掌心,起身看了眼外面的明月。 一旁的小厮和羞辱过她的壮汉嘲笑着上前。 “哟,这不是那位小娇娘?” 狂风大作,石像迸发出一阵光芒,随即黑气弥漫。 “红绫,你可愿做我手下来为你夫君报仇?” “愿。” 吸收黑气后,红绫转身,握紧短刀,将在场所有人残杀干净:“都是你们欠他的,全都该死,都该死!”
第50章 本尊吃醋 北逸看得心酸难受不忍心再看下去,扭头看了眼师尊,才发现寒梓瑜竟然流了一滴泪,那泪顺着脸颊滑下。 这么冷血的人也会为之感到愤怒和悲伤吗? 再后来便是红绫被魔气占据,成了红狐手下,残杀镇子上的人。 起初欧阳甘为了保命找了几个道士驱邪,可红绫没死并不成邪物,驱邪无用。红绫每晚到他面前吓得他屁滚尿流。 欧阳甘为了活命找了几个大夫压制剧毒,为了保住欧阳家名声防止走私一事被人知晓,他将整个镇子封了,不让人去望崖巅,更不让人报官。 直到后来,红绫生下女婴,那一晚欧阳家的人抓住了她,将她沉入井里淹死,而孩子则被那位老婆婆带走了。 从此红绫成了一缕冤魂,肉身被红狐塑进石像里,彻底成了别人的利刃,从那开始欧阳家被红绫灭门。 集魂阵是假的,那阵法看起来像是集魂阵,实则是个邪阵,用来抽取常人的魂魄,至于那些魂去了哪里也只有那所谓的红狐知晓了。 两人刚想要从心境中抽离,剧烈的波动令他们狂吐鲜血。 寒梓瑜扯住北逸的手,想要将他送出心境,谁知黑气席卷而来。 “想走?” 那红色狐狸爬到屋顶讥笑着:“寒光仙尊还真是清闲,不待在望崖巅,整日在外游历。” 北逸挡在寒梓瑜身前抹了抹嘴角的血:“你管得着吗?” 寒梓瑜没料到北逸会挡在自己身前,这几个月来好多次这傻弟子为自己挡伤。 从没有人在意过他的生死在意过他的苦痛,北逸是第一个。 红狐哈哈大笑:“堂堂魔尊大人,我当然是管不着了。” 魔尊大人四个字令北逸虎躯一震,她怎么会知晓:“胡言乱语些什么。” 寒梓瑜的手一抖,仿佛感知到了手腕处那股红绳的存在。 北逸心虚地扭过头:“师尊,你别听她胡说。” 他很害怕,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是怕寒梓瑜发现他肮脏不可回首的过往?还是怕脑海中那些莫名的记忆是真的?又或许是怕自己的执着从来都是错的? 寒梓瑜试着动了动手腕,绳子勒着手腕的感觉愈加明显,关于魔王以及尊主的印象愈来愈清晰,一切都不是梦,他和那位魔王结了姻缘。 红狐哈哈大笑:“寒仙尊为何一直盯着手腕看?” 寒梓瑜急忙将手背在身后,面色慌张。 红狐化作女子模样:“仙尊竟然不信,那位魔王可就是你面前的小子,那位尊主也是他,只是幻境与魔气加持下,他样貌身形变了一番而已。” 北逸听到魔气二字,面露恐惧,怎么会,前世的魔气已经被他毁干净了,今生的魔气从哪而来?难怪那气息如此熟悉,竟然是魔气。 他试探着后退一步走向寒梓瑜,委屈道:“师尊。” 寒梓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滚开!” 北逸一脸悲伤,就在红狐释放魔气时,北逸冲上前挡在寒梓瑜身前:“师尊。” 这魔气和红绫释放的不同,红狐是利用人魂练就的魔气杀伤力极强,冲入五脏六腑直接毁了北逸的筋脉。 北逸一口血就要吐出,眼前全是师尊的一身白衣的样子,他不想脏了寒梓瑜的衣物,隐忍着痛苦将血咽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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