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这难道不是欺人太甚?!都管到我们跟前来了?” “可这毕竟是帮我们,那些生病的我们现在管得了吗?” “用不着他们管!搞得我们很无能一样!民心流失,这下可好,岂不是雪上加霜。” “好好活着总比等死好!” “你令堂的到底是那边的!” “够了。”主位上的人一喝,竟没人听,还在继续争执着。 “一个一个来,谁丑谁先说!”杯子狠狠摔地而碎,四周鸦雀无声。 达愕嗤笑了一声:“怎么,都觉得我丑?” 四下噤若寒蝉,只有一个声音弱弱道:“大王,您不要妄自菲薄。” …… “听说有他们有神医相助,还不快把人请过来。”达愕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谴了人去。 —— “陛下难得出宫吧?” 高楼的小平台上,玉霏轻轻问道。 楼下,陂族的姑娘正跳着舞,红绒罗裙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永不凋谢的艳丽花朵。阵阵欢笑,和旋律优美的歌声伴奏,满天的星和摇曳的火作景。 “朕……从未来此间此山。”李澈垂睫,看向了被众人举起无可奈何的青色身影,但瞬间目光转向了玉霏,“你又是何人?” 玉霏自然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套说辞早就不足以信服。 他摇晃着扇子,看着夜空闪烁的星,“我其实自己也不清楚。” 他算是玉霏,还是柳家主,亦或者什么都还不是。 “但我知道,我为了他而存在。”玉霏轻声道,藏了许多埋藏的故事般。 因为人间情事未了,他才得以有重生的机会。他的情人啊,到底是谁? “我为谁而存在……”李澈呢喃自语,竟不再理会玉霏。自己,父皇,这江山,这人民,还是……他? 玉霏趁机下了楼,只能说高处不胜寒,总勾起人的深思,还是和大家一块儿载歌载舞的好。 “和他说了些什么?”君子酬主动递给玉霏烤串,问道。 “谈星星谈月亮谈人生呗。”玉霏接过,叹了一声。 他师兄什么时候爱操心别人的事了?难道他站错队了? 只听君子酬低吟一声:“不是谈恋爱就行。” 玉霏差点噎着,猛地咳嗽了几声。君子酬贴心得拍了拍他的背。 玉霏一言难尽地看着君子酬。 不是,难道他师兄已经认可他是玉霏心上人并且觉得他们已经结婚然后他该“守寡”了? 果不其然,只听他师兄说到:“如果你真心爱他,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那他恐怕得孤独终老了。 “罢了,斯人已逝,强求不来。只当他爱错了人。”君子酬叹息一声,看了看手上的烤串,目光逡巡四周,好像在想着该给谁。 玉霏急忙抢了那串:“不,大舅子,我定一生唯他一人。” “我看好你。”君子酬道,拿了另一个生的开始烤。 玉霏总觉得师兄的这句“我看好你”不是“我看好你”的意思。 令堂的,难道他从今日起要开始背男德了吗?
第27章 吾辈楷模 日月更替,摘星楼又过一夜,简清辉听闻李澈病了,要去查看,可侍卫偏偏不让。 他闪身,来到了李延的房门外,敲了房门进去。 小崽子正认真学习,看到简清辉,还有些害怕和拘谨。毕竟他也和玉霏一样,认为简清辉是个活了百年的老妖怪。 “你爹呢?” “和娘亲去度蜜月了。他们让我好好学习。”李延听到自己会的问题,自信得答到,同时一手一副“书法作品”。 左边是“悬壶济世”,右边是“以身殉国”。 “他们说等我写会了就回来。” 简清辉无言以对。 没有想过现在骗孩子,孩子长大后有什么后果吗? 他在自己的书案上留了封信,也离开了。 :吾皇,展信佳。 吾望北有气汇,恐生变,然须亲上北观,故不告而往。 寥寥数语,尽是不真实的废话。 —— “有人找您,何医师。” “进来吧。”何隐招了招手。 “我奉达古拉之命前来,请神医去天山下议事。”布纳祁毕恭毕敬,弯腰说到。 沈醉恰好开门进来,一看,笑道:“哟,老熟人。” 布纳祁现在好像腿还有些抖,咬牙切齿,但碍于何隐,不好多说什么。 “何医师,带我们一块儿呗。我也想见识见识。”沈醉坐在了何隐身边,问道。 何隐自然会带君子酬一行人一同前往,毕竟事关玉霏,他一个人不好独揽大权。 “你,你们算什么人?”布纳祁出声质问。 玉霏一开扇子,冠冕堂皇道:“我是何医师的左卫。” 君子酬无缝衔接:“右卫。” 沈醉挠了挠头,半晌想出来个位置:“我……后卫。” 被围在中间的何隐:…… 他看向了面前魁梧的陂族人,问道:“不行吗?不行就不去了。” “行行行。”布纳祁没办法,只能这样说。人肯定得请过去,这就是他此次的任务啊。 “我也要去。”门口又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来。 “行啊,还有个前卫呢,刚刚好。”沈醉热烈欢迎。 “不行!”何隐一口否决,“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这么随意?” 李澈一去,岂不是两国暗地里会晤。大家沉默地看向了李澈。 李澈无话可说,懊恼地甩袖离开,但是吩咐了督已跟着他们。 一路算是平稳,但总有些石头硌得马车猛烈一晃。玉霏差点就往沈醉身上倒,被君子酬猛地拉进了自己怀里。 “敛烟兄,你反应真快。”玉霏笑着坐稳了,总觉得跟他师兄突然贴这么近,有些别扭。 君子酬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到了目的地,布纳祁带着他们进入了大帐篷内。 “这……怎么带了这么多人过来?”达古拉身侧的长老问道。 布纳祁面无表情地介绍:“左侍卫,右侍卫,后侍卫,药童,这是神医。” “额,这,要得要得,神医自然得好好保护。”长老捋了捋胡子,煞有介事得点了点头。 达古拉微抬下巴,看向了玉霏,似是不屑:“就你那瘦胳膊瘦腿,连我们族的姑娘都比不上,还左侍卫?” “右在明,左在暗。”玉霏摇着扇子,“不信就来比比暗器?” 话音刚落,飞镖破空向玉霏袭去。只见那素手握着扇子一转,便改了飞镖的方向,直冲达愕。 “大王!” 四下一惊。 达愕竟两指夹住了飞镖,嘴角噙笑,将飞镖随手扔了。 “给客人们安排住所吧。” “那我得跟医……”玉霏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君子酬点了哑穴带去外面了。 “我想跟何隐一个帐篷。”玉霏不理解为什么师兄不准他说,不准他和何隐一个帐篷。 “怎么,你有隐疾要问?”君子酬一句话,愣是切断了玉霏所有反驳的思路。 玉霏猛地摇了摇头,一会儿才回神:“不是,这……” 话还没说完,已经和君子酬一个帐篷了。 和何隐一个帐篷,他肯定更方便接触陂族人啊。现在好了。 帐篷内就一个屏风,烛火摇晃照耀着模糊身影。 玉霏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君子酬的影子,感叹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师兄一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你去吧,我先睡了。”君子酬走了出来,一头墨发披散,看来已经用内力烘干了。 第一次见师兄披头散发的样子,有种落魄美是怎么肥事? 君子酬咳了一声,玉霏才回神,闪身去洗漱沐浴。 今夜要和他师兄同床共枕……才怪。 等玉霏出来,君子酬已经在地上打地铺睡下了。 玉霏:……洁身自好,吾辈楷模。
第28章 一堂 玉霏躺在床上,总觉得师兄对他怪怪的。说像情敌也不像,像弟夫,好像有那么点意思,熟人朋友更算不上。像……玉霏。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对,错觉,师兄平日里接触的人少,话也不多,可能相处模式都差不多…… 不要自己吓自己。这么想着,玉霏心里舒服多了,就睡下了。 但他还是不习惯陂族的饮食,比不得沈醉大口吃肉。 看起来何隐也是,一直皱着眉,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拿银针试毒。 “这,你这是何意!”有人怒了,拍桌子斥责道。 “那传染病不是病,而是毒,我怎知你们这儿没有呢?” 何隐毫不畏惧,反问道。 “啊,是毒!”众人一惊,面面相觑,“怎么是毒?” 正在他们议论纷纷之时,君子酬正给玉霏剔肉吃,一片岁月静好。 “我们定会查明。”达愕最终令下,“能不能劳烦神医和我们这儿的医师交流一下?” “收费的。”药童适时说到。 “这是救治黎民百姓啊,难道他们交钱了吗?” “圣上替他们交了。”何隐淡淡说到,“也替你们交了一些。” 达愕脸上划过羞赧。本来因为四处收小弟,经费已经不太够了,现在还整这么一出,确实是雪上加霜。 “现在是淡季,以后补上。”他挠了挠头。 何隐点了点头。 这会就这样散了,玉霏在陂族帐篷间四处晃荡,总觉得大家看他的眼神不太一样。 可惜,他真应该把樊熠带上。他们说什么玉霏都听不懂啊。 他折了回去,问达愕要了个翻译。 沈醉正在一挑多玩得开心,君子酬跟在了玉霏身边。 这个翻译也是个老实人,尽数给玉霏翻译了出来。 “你看那小伙子,结婚了吗?我真的好喜欢这样的娇郎。” 娇郎? “你去问问好了。不过我看他们两八成是一对。” 一对?他和君子酬? “大舅子。”玉霏开口,本意是正名,却被君子酬反驳道:“别乱叫。” 我哪里乱叫了?!你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啊?更离谱了好不? “哇,中原人原来玩得这么开。” “嘿嘿嘿,真没看出来。” …… 玉霏是真得生气,可君子酬一点都不配合。只是一个人耳朵发红。 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啊?! 唉,算了算了。玉霏回了帐篷,拿出了黑匣子,问翻译:“你认识这个图案吗?” 翻译瞳孔一张:“这……这个图案……你们可以去问问摩拉。我带你们去吧,她是我们的大祭司,距离这里有些远。” 没有告诉别人,就他们三个一路骑马前行,往天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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