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哥!”季芳芳见他这样,急的提高嗓子唤了一声,“你可不能退缩,这事就这么定了。有我在,肯定要替你出头,你放心!” 她说完,生怕叶安松不答应,赶紧挎着篮子走了。 叶安松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来。 “大……大哥。” 一道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叶安松回过神,一低头,就看到了一脸忐忑的叶安柏。 他此时心情不错,摸了摸叶安柏的头问道:“没事吧?” 叶安柏此时跟他一样狼狈,浑身污脏,衣裳皱巴巴的,脸上也沾着土。 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只是摇了摇头。 叶安松见此,也不再多问,牵起他的手道:“那咱们回家。”
第26章 讨公道 吃了晌饭,叶安年安顿福崽和丁秋带着铜钱一起在西屋玩,两人把堂屋的门锁严实了才走。 江竹还叮嘱两个小的,无论谁来敲门都不要出声,等他俩回来再说。 赵里正家在村里靠中间的位置,四周都是邻居,村民住户很密集。 两人到的时候赵家也正好都吃完了饭,赵里正的媳妇钱春芳和二闺女赵楠正在院里刷碗。 见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钱春芳有些意外,赶紧在襜裙(现代的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了出来。 “江郎中,年哥儿,你俩咋来了?” “过来看看石头,”江竹道,“还不是清早那事,让石头平白遭这顿窝火,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哪的话,我们石头打小就是糙养长大的,打架还不是常有的事,还用得着你俩跑这一趟。” 钱春芳不以为意,她这孙子皮实的紧,再说石头也没吃亏,吃亏的是叶家那小子。 “都是自家种的东西,也不稀罕,就当给石头和乐哥儿补补身子。”叶安年也道。 江竹顺着他的话就把东西塞给了钱春芳。 钱春芳说什么也不肯收,三人推拒一番,最后还是赵里正听见动静出来,一番说和,收下了。 赵里正知道江竹和叶安年是心里过意不去,若不收恐怕小两口往后有啥事不敢跟他开口了。 赵里正招呼两人进屋说话,钱春芳把东西收好,继续跟赵楠一起在院里洗碗。 三人进了屋,说起清早的事,都是糟心不已。 不一会儿赵乐从屋门口探出头来,跟叶安年和江竹打招呼。 赵里正嘴上说他没个正形儿,却是打趣的语气,眼睛里的疼爱也丝毫不减。 叶安年就知道赵乐回来肯定没挨训斥,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石头呢。”他问道。 “厢屋里躺着呢。”赵乐回。 “伤着了?”叶安年闻言心下一沉,他记得石头应该没啥事啊。 “没伤着。”说起这个,赵乐乐了。 “这不是怕老叶家生事,我就让他先在床上躺着,万一吴香莲他们来闹,也有个对策。” 叶安年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心道乐哥儿这心眼子比叶安松的怕是只多不少。 几人正说着,忽听外头一声拔高了音调的大喊:“赵里正!赵里正在家不?!” “你可要为松哥主持公道啊!” 叶安年听见这声音,眉头就是一皱。 这声音他熟悉啊,不正是田花婶子嘛。 他和江竹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点意外,来的不应该是老叶家的人么? 吴香莲和叶成海夫妻俩都没冒头,这田花婶子凑什么热闹? 外头吵吵嚷嚷的,四人没再多耽搁,赶紧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安年被江竹牵着,一出堂屋就看见田花婶子打头,后面跟着吴香莲,怀抱着叶安柏的大房媳妇孙采荷,还有一脸淡然的叶安松。 更让他意外的是,田花婶子的闺女季芳芳也在其中,就挨着叶安松站着。 他记得,这季芳芳看上的不是江竹么?难道是他记错了? 见他们出来,那田花婶子已经先开了口:“好啊,原来你俩真在这呢!” “我瞅那屋门紧锁的,还以为是做了亏心事跑了呢!” “田花婶子,”叶安年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我们不过来赵里正家看看石头,你怎么就带着这么多人去我家砸门了?” “家里就福崽和丁秋两个孩子,你们这么大阵仗是要干什么?” “啊……我,”田花婶子被他说的一愣,继而恼道,“我们能干什么?我们是来找你们俩的!” “你看看安松和安柏,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上次赶集江竹让她在村里人面前丢了脸,又听了季芳芳的撺掇,这才挑头来了。 但她想的是,挑个头把这事闹大,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到时候她就退到一边,让吴香莲她们跟江竹和叶安年闹。 毕竟是叶安松、叶安柏跟叶安年他们之间的矛盾,她就起个头,看个热闹,给自己出出气。 她这话一出,闻声赶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是一片唏嘘。 此时的叶安松已经换了套衣裳,只脸上轻微有点擦伤,屁股上挨了一脚,走路有点瘸,但看起来并不严重。 叶安柏面上就更看不出来了,石头是往他背上、屁股上抽的,而且一个小孩子力气能有多大? 当时是疼的很,过后再看,就只剩下一道道红印子,怕是药都不用擦,过些日子自己就消下去了。 有人就嘀咕:“这看着也没啥大事啊?” “就是,”另外一个也道,“且不说江郎中为人和善,跟咱村里人没什么过节;就说年哥儿这病歪歪的身子骨,哪可能打得过叶安松啊?” “叶安柏跑起来,他都不见得追得上,别说打人了,抬个手都能咳的死去活来的。” 一时间村民们七嘴八舌,竟是不用两人说话,就把田花婶子给堵的张不开嘴了。 “都是年哥儿撺掇的!”站在田花婶子身后的季芳芳忍不住开了口。 “乡亲们,赵里正,江大哥!你们可别被年哥儿给骗了!他撺掇石头打安柏,又撺掇乐哥儿打了松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安年:…… 这姑娘怕不是脑子不大灵光。 果然,赵里正听了这话脸色已经开始拉下来了。 “田大花,季芳芳,你俩到底想说什么?” “赵叔,”季芳芳气得直跺脚,“安松、安柏被打成这样,可都怨年哥儿,你可不能轻饶了他!” 叶安年:? 这姑娘不是个傻子吧? 他侧头去看江竹,江竹一双桃花眼笑得都弯成月牙了。 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江竹朝他眨了眨眼,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 叶安年:…… 脸上怎么突然就热起来了? 这时,站在田花婶子身后的吴香莲也憋不住了,这丫头在胡说些什么啊,她们不是来找赵里正主持公道的吗? 怎么上来就说石头和乐哥儿打了她两个孙子? 这还主持什么公道?没看见赵里正的脸都黑成锅底了吗? “里正,是这样,”吴香莲赶紧挤出一个笑来,“这事其实跟乐哥儿、石头没啥关系,是我们老叶家这三孩子闹矛盾。” “我们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她扶着叶安松的肩膀,把人带到前面来。 “这安松眼看就要院试了,脸上可不能有伤。我寻思因着年哥儿的缘故才起的这事,只要年哥儿愿意出点银子给安松看诊,这事就算过去了。”
第27章 直戳痛处 吴香莲还以为自己这话说的熨帖,话音落后就一脸期许的看着赵里正。 赵里正手里拿着烟斗掸了掸烟灰,脸上的阴郁之色却丝毫没散。 “老叶家的,你说叶安松脸上有伤有碍院试,可叶安松脸上这伤可不关年哥儿的事,你张口就跟年哥儿要赔偿,怎么个意思?” 吴香莲脸上的笑僵住了,晌午她知道叶安松是乐哥儿打的之后,就觉得这事不好办,本想着表面上就这么算了,反正往后也可以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哪知道田大花这蠢的不知道发了什么懵,非要拉着她,带上安松和安柏一起来赵里正家讨什么公道。 “瞧你这话说的,”吴香莲脸上堆着笑,“我可是年哥儿的奶奶,我还能害他不成?” “不过是让他出点银子给安松看诊而已,安松再怎么说也是他大哥呢,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叶安年冷笑:“你要多少银子?” 见他松口,吴香莲脸上的笑都显得真诚了几分:“如今看诊贵,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多要你的,你给五两银子就行。” 她这话音才落,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议论。 “五两银子还没多要?这吴香莲的心也忒黑了!” “就是就是!年哥儿哪有那么多银子给她啊?这不是欺负人嘛!” “唉!我看她就是故意借这事敲这小夫夫俩一笔吧,江郎中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年哥儿在老叶家时候可就没少挨她搓磨!” 前来围观的村民群情激愤,叶安年面上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 “我离开叶家的时候总共就拿了自己的两套衣物,并三十文钱,五两银子确实没有。” “那让江郎中给啊,反正你俩马上就要成亲了!”吴香莲立刻道。 她可是算计好了,要是江竹敢说没钱,她就把上次叶成河看诊花了十两银子的事说出来! 哪料,江竹面色温和道:“其实叶安松脸上这伤好治。用地榆和紫草捣碎敷在伤口上,不过两三日便能痊愈。” 地榆、紫草很常见,望月山上就有很多,也不值什么钱,家里就存了不少炮制好的,磨成药粉就能用。 “既然你说这事儿是因安年而起,那我帮叶安松和叶安柏抓些伤药,就不收你诊金了。” 他这么说,围观村民都觉得他厚道,明明打人的是石头和乐哥儿,江郎中竟还愿意帮他们免费看诊,可真是好人啊! “那这事就交给江郎中了。”赵里正说着看向吴香莲,“这下叶安松的脸没事了,银子也不用赔了吧?” 吴香莲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 她就是想要银子啊! 赵里正她惹不起,可俩孩子这顿打不能白挨啊,她不得好好讹年哥儿他们一笔! 一旁的季芳芳见江竹这么维护叶安年,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急的直跺脚,这江郎中肯定是被年哥儿给骗了啊! “赵叔,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年哥儿心思不正,教坏了福哥儿,还骗了江大哥,他们这亲事不能成!” 叶安年觉得好笑,季芳芳这点小心思终于是藏不住啊。 他问道:“既然你说我教坏了福崽,那你不妨说说我是怎么教坏的?又骗江竹什么了?”
197 首页 上一页 18 19 20 21 22 2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