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孟梨吓了一跳,刚要起身查看,蓦然被一只大手掐住了脖子,他一惊,下意识抬腿就踢,结果踢出去的腿,直接被一手抓住脚踝,按在了常衡的腰侧。 都不等孟梨反应过来,常衡却突然发疯一样,直接就吻了上来。 吻得非常用力,孟梨觉得嘴巴特别疼,他想推开常衡,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常衡高大的身形,就跟一座大山似的,死死压制住他。 直到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了,常衡才松开了他,气喘吁吁,眼仁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猩红。 “你……” 孟梨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常衡掐着腰,直接摔在了床上。 顿时一阵眼冒金花,他爬都没爬起来,后腰就被按了下去,随即衣衫就被撕裂了。 他吓得不行,连忙伸手去捂,还下意识抬腿就踹。 这一系列的防卫动作,不仅没能阻止常衡发疯,反而适得其反! “太监都比我像男人,太监都比我好?”常衡的手非常烫,按着孟梨的后颈,让他不能动弹,“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敢不敢看,敢不敢听,又敢不敢碰你!” 孟梨吓得都鬼叫,衣衫不整地跪趴在床上,赶紧手脚并用往角落里爬,随即被常衡一把抓过脚踝,狠狠拖拽了回去。他吓得直哭,一声声求常衡不要这样,他好害怕,特别害怕。 请求常衡不要伤害他。 可常衡此刻,又哪还有理智可言? 他只知道,孟梨说他不是男人,说他比太监还不如。还要出去找野男人,要当街拽十七、八个男人回来! 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常,常衡!你疯了!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孟梨挣扎着大喊,被常衡眼底的猩红,吓得连连后退。 却轻而易举就被常衡扯过发带,将双腿捆在了床头,不顾孟梨哭喊,又扯过床上的穗子,一圈圈将他的双手反绑起来。 这才掐着他的脖子,逼着他同自己对视。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常衡眼底的猩红,越来越浓郁,声音也低沉沙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谢谢你,阿梨,谢谢你一次次地激怒我!” “我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等等,等等!”孟梨赶紧叫停,艰难地吞咽口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对!我喜欢你!”常衡也不再隐忍,直接摸上了他的胸膛,兴奋到了极致,“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你!我每天晚上都因为你睡不着觉,我发疯一样想着你!” “啊……”孟梨的脸涨得通红,那你倒是早说啊! 那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常衡一挥手,床帘就唰的一下,盖了下来。
第65章 他是我最宝贝的阿梨 “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有话好好说!” “别这样对我!” 孟梨吓得不行,被绑起来了,还不老实,跟鱼儿一样扑腾,大喊大叫,想让常衡先冷静冷静。 自己虽不是个身娇体弱的姑娘,但堂堂七尺男儿亦有脆弱之处,那点子方寸之地,非常容易受伤! 可随即一张黄符直接贴在了他的嘴上,顿时将他满嘴的话,都堵了回去。 任凭孟梨如何努力,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类似于小兽般的呜咽声,整个人烂歪歪地,犹如一滩烂肉,随人如何处置了。他的瞳孔到最后都微微溃散了,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开始泛起灰白。 常衡亲吻着他泛白的眼眸,嘴里满是鲜血的甜腥气。他当不了道士了,右肩的刀伤或许能好,但断过的骨头,永远没办法恢复到从前。他再也不能使右手剑了。 修为散尽后,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道心早就碎掉了,如今又在鲜血的浸泡之中,凝结成乱糟糟的一团,耳边是孟梨发出的呜呜咽咽的哭声,似痛苦,也似欢愉。这些都是常衡亲手带给他的。 常衡用唇齿,将黄符撕开,从孟梨口鼻中冒出的热气,氤氲成大团的水雾,附着在常衡的眼前,朦朦胧胧,让他看不真切孟梨的脸,就如同他再也看不清楚自己的道在何方一般。 他不修道了,往后再也不修了,他连道袍都脱了。他会还俗,会带孟梨远远离开此地,找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孟梨是他一个人的孟梨。 孟梨是他的宝贝。 他要将孟梨牢牢地抱在怀里,一时一刻都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阿梨,我为你还俗,好不好?”常衡抓着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口,满心期待地轻声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我不当道士了,也不当你师父了,我还俗娶你,好不好?” 孟梨低声啜泣,瘦弱又白腻如玉的身子,抖得非常厉害,闻听此言,他鼻腔里的哭音更重了,曾经所受的委屈,再度涌上心头。 “你这个坏道士!我早就说了,我不想当你徒弟,是你,是你非要把我带回道观,非逼着我当众认你的!” 要是常衡早跟他说这些,那他又怎么会一次次地跟常衡闹? “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是我一直以来,都认不清自己的内心,我……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非常喜欢,可是我……”已经不干净了,就因为他不干净了,所以才更没有勇气直面自己的内心。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苦苦压制自己对孟梨的感情,一直逼着自己放手。 他每一次逼着孟梨喊他师父,又何尝不是在拿刀子,狠狠诛自己的心? 身为道观里的道士,常衡比任何人都清楚,犯了淫|戒,是什么样的大过。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师徒之间绝不可以暗生情愫,师徒之恋乃师门之耻! 他何尝不清楚这些? 只不过是想以此来告诫自己,必须要挥剑斩情。可情这一字,实在是太难解了。 千错万错,皆在他身,他只求世人莫要口诛笔伐,伤他的阿梨分毫,莫让阿梨难堪。 从始至终,都不是阿梨的错,而是常衡没有坚守道心,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是他非要喜欢孟梨的。 “你知道就好……呜呜。”孟梨挣扎着扬起头来,突然往常衡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常衡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但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伸手捧住了孟梨的后脑勺,好让他咬得更方便一些。 这是阿梨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不管是好看的,还是丑陋的,他都喜欢,也欣然接受。 “阿梨,不要再试图离开我。”他的眼底依旧布满猩红的血色,语气不容置喙,却也温柔似水,低声喃喃,“我一眼看不到你,心里就空得慌。” 孟梨难为情,更用力地咬他。而常衡也更用力地回应他。 彼此都在品尝对方血液的滋味。 “我真的好害怕,有天早上,一睁开眼睛,你就会消失不见了,别离开我,我真的会……会疯掉,不要走。” “你只喜欢我,好不好?不要再喜欢别人。” 常衡又道,声线颤得厉害,他似乎很脆弱,可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孟梨发出呜呜咽咽的哭音,虎牙都深深陷在了肉里,几乎都尝到了血液的滋味。 听着耳边,一声声温柔的,缠绵的,深情的“阿梨”,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融化了。 连牙齿也咬不动东西了。只能把脸紧紧拱在常衡怀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哭声,被反绑在腰后的手,此刻也紧紧攥着被褥。 好半天才发出几声哭叫:“我,我不走,你,你先出去!” “深更半夜,外面那么黑,我会害怕的,阿梨。”常衡低低地道,“你也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出去。” 孟梨只好改了措辞:“你,你先出来,有话我们好好说,我,我连哭都没有眼泪了……”他的嗓子好干,早就哭哑了,此刻一点劲儿都没有,软绵绵得跟小猫儿似的,伏趴在常衡宽厚精壮的胸膛。 “那就不要哭,你一哭,我就难受。”常衡道,“只要一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就会疼。” “你饶了我吧,莫哭了。” “……” 孟梨羞愤欲死,恨不得拿根针把常衡的嘴缝起来,怎么能那么会说情话呢? 想不到常衡居然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任凭他好说歹说,常衡就是油盐不进,这小破客栈的膈应效果又不好,南来的北往的,谁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 他就是想哭叫,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咬住被褥,从嗓子底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 事后,常衡送了他一个小木头人,说是特意为他做的。 孟梨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小号的自己。 别说,还真别说,常衡倒是挺心灵手巧的。孟梨脸上的潮|红还没有完全散去,两手抓着小木头人,吸了吸鼻子,问:“那,那我可就把这个东西,当成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常衡眼里的猩红渐退,闻听此言,耳根子又在烧,整个人幸福到有些恍惚了。好半晌儿才摇了摇头,“不行,这只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我得买个贵重的礼物送给你,当,当定情信物。” “笨啊,珍宝因人而贵重,也会因人而廉价。珍贵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而是心意。” “是我笨,我竟不知,你是那么看重我的心意。”常衡笑道,“那你可有礼物要送给我?” 孟梨还真没什么东西可送,想了想,便道:“砍过你的刀,不就是咯?” “刀?” “怎么啦?那可是我珍爱之物,我可是忍痛割爱才送给你的,你可别不识好歹。” 常衡想了想,道:“也好,省得你手脚不老实,拿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他郑重其事地警告孟梨,“我不许你再这样,否则,你哪只手拿刀,我就打你哪只手。” “你!你敢!”孟梨立马炸毛。 “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顿了顿,常衡浓眉紧锁,“不,不许你试!” 孟梨冷哼一声,算了,不和疯道士一般计较,反正胜利在望了,只要常衡对他一心一意,死心塌地,那到时候,自己就能回家了吧? 孟梨抬起头来,伸手捞过常衡的脖颈,啪叽一声,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大口。 看着常衡含羞带怯地低下了头,总有一种是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感觉,当即心里暗乐,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右脸。 惊见常衡的耳根子更红了,孟梨忍不住哈哈大笑,身子往后一扬,两腿在半空中乱蹬,可他得意忘形的下场就是,撕得伤口疼,瞬间又鬼叫着,伸手要捂。 “别动,才擦过药,别让药都流出来了。”此话一出,不仅常衡羞耻得满屋子找地缝,就连孟梨也羞耻到恨不得就地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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