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蛋,唔。”又被灌了一口。 “卑鄙,无,呜呜……” “再骂。”常衡又倒了一杯,握在手里,“好好骂,我今夜倒是要看看,你肚子里能盛多少水。” 孟梨终究还是学乖了,紧紧抿着嘴,使劲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骂了。 “说好了是洗嘴,但你怎么把茶水都喝了?”常衡放下茶杯,忽然一指戳到了孟梨的喉咙下方,哇的一下,把刚刚喝进去的水,瞬间吐了出来。 常衡轻轻拍他后背,给他顺气。 “现在感觉怎么样?骂人好玩吗?” “呸!” 常衡就扭过他的脸,给他擦嘴。 孟梨不敢再呛声了,但心里是很不服气的,恶狠狠地瞪着常衡。 结果常衡低眸瞧了他几眼,只是问他:“你怎么那么爱哭?”
第64章 阿梨,我喜欢你! “好了,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常衡顺势将人放在板凳上,孟梨嗖的一声窜了起来,却又被从后面按坐回去。他恼羞成怒:“你不要太过分!” “吃饭。”常衡不容置喙地道,“我不想再重复了,就算是三岁孩子,也该听懂了。” “那我也告诉你,我就是从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吃你一口东西!” 常衡冷笑:“是吗?这么有骨气?” “君子不吃嗟来之食!”孟梨更有骨气地说。 常衡闻听此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突然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在孟梨一脸疑惑的目光中,他同过来查看楼上情况的店小二道:“劳烦你,去取一块老姜来,贫道这位小友无辣不欢,店里的饭菜滋味寡淡了些。” 孟梨:“……”他不吃辣啊,他可讨厌生姜的味道了! 常衡取来生姜后,就关好了门。当着孟梨的面,在那慢条斯理地削。这老姜的汁水倒多,淋在他破皮的手掌心,他好像也不知道疼。 嫩黄的姜,愣是被血染红了。 常衡尝试着握了一下,汁水渗透进伤口,痛楚翻了数倍,他笑了笑:“阿梨,这样蛮疼的。” “你,你…!”孟梨被他惊人又变态的举动,吓得失语,好半晌儿才憋出一句,“你该不会打算把这鬼东西,用我身上吧?” 常衡:“我只是想知道,我们阿梨多有骨气,嘴巴又有多硬。”他依旧在削姜,宛如在打磨玉石一般,削得十分细致。 孟梨突然想起,他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就是讲古代欧洲商人为了让马匹看起来活泼好动,能卖个好价钱,就是这么干的。后来逐渐就演变成一种变态又折磨人的酷刑。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常衡的骨子里,居然是个变态! “不可以!”他立马双手往身后捂,惊悚至极,“绝对不可以!” 常衡:“?”他先是一愣,随即料想孟梨是会错意了。 首先,他从来不知道,生姜和人的后边,能有什么牵连。 其次,他没有那么心狠手辣。 最后,他怎么忍心那么羞辱阿梨? 阿梨只不过是受了委屈,偷跑下山,又不小心砍了他一刀,刚刚又用木枕砸得他头破血流,以及……耍孩子脾气,不好好吃饭而已,又没有犯天条。 常衡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孟梨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让他那么心狠手辣地羞辱阿梨。 不过,既然阿梨那么害怕,倒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我可不可以,一会儿就让你知道。” “你,你不能,你是出家人,你不可以对我,对我用刑,你不能!”孟梨真的慌了,说话都结巴了。 常衡抬眸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削姜跟削苹果似的,削了一串皮。 “常,常,常衡!你说话呀,你别,别那么晾着我!” “……” “你不说话,是哑巴了吗?我,我怕疼,你别这样!” “你到底是怕疼,还是自尊心受挫了,你自己最清楚。”他同孟梨轻声说,“到底是我打你重,还是你伤我重,你更清楚。” “那,那也是你先动的手!”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说:“你说得对,是我活该,我自作自受。” “……” 常衡又道:“你别急,我一会儿就削好了,我还得拿去先洗洗,上面都是我的血,好脏。” 孟梨就算再倔,也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赶紧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夹菜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我,我我吃了,我吃饭了!” 常衡把削好的生姜,啪的一声,放在了孟梨面前,然后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 孟梨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憋气得很,就没吃多少。刚要放下筷子,常衡又道:“不行,你吃得太少,你都十七岁了,又是男孩子,怎么吃东西跟猫儿似的?” “还不如猫儿吃得多。”他嫌弃孟梨吃得少,目光从生姜上瞥过,又投在了孟梨青白的脸上。 孟梨不服气:“我吃的比猫多多了!” “这里的饭菜也不合你的口味么?”常衡道,“我听师弟说,你在观里,吃得也很少。” “那是因为道观里的饭菜很难吃,一点油水都没有。”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真的,很难吃么?” 孟梨毫不客气地道:“一开始还行,勉强凑合,后来越来越难吃,尤其我被你关起来的时候,特,别,难,吃!我都要吐了!” “……” 常衡的神情不自然起来,也不好意思跟孟梨说,那几天的饭菜,都是他亲手做的,他都是按照食谱做的,怎么会难吃呢?他尝了啊,觉得还可以。可能就是不合孟梨的口味。 他起身给孟梨盛汤,里面盛了一根大鸡腿。用筷子撕好,放在孟梨面前。 “全吃了,我看着你吃。” “我不吃!”孟梨推开,眼神有点飘忽,“你手上的血,刚刚掉进去,我看见了,我再也不会喝你一滴血。” 常衡低眸瞧了一眼,随意用手帕包扎,然后道:“那你自己吃。” 孟梨不得已,只能又吃了些,等实在吃不动了,常衡才放过了他。趁着常衡出去给他打水洗脸之际,抓着那根生姜,刚准备从窗户丢下去。 身后就传来常衡悠悠的声音:“厨房里多得是,你就只管丢出去好了,我正好嫌那根太小。” “你,你怎么这样?”孟梨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气得转头想骂他,可又不想被灌一肚子水,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一句,“我,我不理你!” 然后把生姜往地上一摔,气鼓鼓地跑回床上睡觉。 才一躺好,脚踝就被一把握住了,他吓得立马缩腿。 “别动,腿伸直。”常衡解下发冠上的发带,将孟梨的一只脚踝,绑了起来,然后另一端就系在常衡的手腕上。 孟梨气得要死,霍然起身捶床:“你绑我做什么?!” “怕你跑了。” “……” 好一本正经的回答。 孟梨气笑了:“你能绑我一时,那你能绑我一辈子吗?!” 常衡思忖良久,才郑重其事地望向孟梨:“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你绑我一辈子,能照顾我一辈子吗?” “我可以。” “以,以什么身份?” “师父,或者,朋友。” 就是没有道侣,孟梨让他滚。 常衡却只是默默打了个地铺,看来连同床共枕也不愿意。 孟梨只觉得好像拳拳打在棉花上了。 他气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着常衡在烛火下,清俊温和的面庞,干净得跟玉石一样,真想把小道士的脸弄脏!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孟梨恶从心头起,胆从天上生,竟当着常衡的面,把手往自己衣襟里一掏,岔着腿,对准常衡的脸。 他要让常衡看个清楚,男人是怎么干那种事情的! 看常衡以后怎么有脸回道观,继续当道士! “你……!”常衡果然是受到了惊吓,立马翻身而起,俊脸瞬间就烧了起来,一边躲闪,一边厉声劝阻,“阿梨,不可以这样!” “我是个真男人,又不是个太监!我长了这个东西,就是要用的!”孟梨气鼓鼓地跟他呛声,“我可不像你!长了也白长!你还不如太监呢,人家太监是没有,所以不能用,而你呢,明明有,却不敢用!” “你就是个胆小鬼!” “阿梨!”常衡语气沉了些,侧耳听见身后传来叽里咕噜的声音,顿时烧得耳根子通红。他立马抬腿就想离开,却浑然忘了,自己的手腕,还和孟梨的脚踝绑在一起。 还是他亲手绑的。 孟梨“哎呦”一声,脚踝呲溜一声,就被拽得拖下了床,常衡以为他受伤了,情急之下,立马转身,却惊见不堪入目的一幕,惊慌之下,赶紧抬袖掩面。又羞又气,语气更沉了些。 “孟、梨!!” “我怎么了吗?你我同为男人,我有的东西,你都有。你那么害怕看我做什么?我身上是比你多了什么东西,还是少了什么东西?”孟梨明知故问,还拿话激将他,“你不敢看我,就是你心里有鬼!你心思不干净!” 常衡的胸膛剧烈起伏,气都喘得比平日里粗,忽然解开绑在自己手腕上的发带,抬腿就要离开。 他得赶紧去后院,打桶冰冷的井水,好好冲一冲,消消火才行。 “你敢走!你这边一走,我立马跑!”孟梨道,“你别以为我多么喜欢你,巴着你,此生非你不可了,我告诉你,我才不稀罕你!” “你喜欢我?”常衡震惊,喃喃道,“你真的,真的喜欢我?”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又惊又喜,忍不住连声追问,“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我讨厌你!我年轻,长得又好!只要我想,我现在出去吆喝一嗓子,七、八个男人,那还不是随随便便?” “七、八个……男人?”常衡突然就走不动了,脚下如同生了根一样。声音又沉又冷,“你还想出去找男人?” “我找谁,你也管不着!”孟梨故意气他,又加上手里正玩得欢快,脑子也有点木,声音听起来黏腻得很,“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现在随便从大街上拽一个,都比你强!” “你还想随便从大街上拽?”常衡霍然转过身来,眼底蒙着一层猩红,冷冷道,“孟梨,你知不知羞耻二字,该如何写?” “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教!”孟梨身子发软,索性用左胳膊撑着往后倒,扬起的脖子又白又细,十分修长,喉结精致得很,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面色逐渐泛红,唇色鲜艳,轻轻一张,就发出令人气血翻涌的喘|息。 “你一个出家人,你敢看吗?你敢听吗?你敢过来碰我吗?你什么都不敢,你就是个胆小鬼!”孟梨仰头望着床顶,浑然没注意常衡的眼眸已经浮起了很明显的暗红,还在缓步向他逼近,自顾自地低声念叨,“太监都比你像个男人,太监都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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