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背疼,那自己屁股还疼呢,坏死了!大变态! 自从叶姑娘走后,常衡越来越变态了! “师兄,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好差……要不然,我请师父过来给你瞧瞧吧?”玄相满脸担忧,总觉得常衡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儿。 常衡摇了摇头:“我无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那好吧,如果师兄有哪里不舒服,一定不要忍着。”玄相还是很不放心,但见常衡坚持,也不好多言。 “对了,孟公子那里……” 常衡道:“我罚他回去闭门反省了,今日,不许过去给他送饭。” “闭门思过是应该的,只是不送饭的话……”玄相有些担忧,觉得孟梨那个身板,一天不吃饭,只怕要饿坏了。 “无妨,饿不坏他,只当是给他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还有,以后不要喊他孟公子,他既已认了我这个师父,往后,就是观里的弟子。你如何对别的弟子,就如何对待他,无须特殊照顾。” 常衡这话,完全就是说给孟梨听的。 气得孟梨在被窝里,大口咬着被褥。 “那好吧。”玄相刚要告退,常衡又突然道:“不过,劳烦师弟,中午送些吃食来,多加点盐。” 玄相惊讶:“师兄,你不是辟谷了吗?” “嗯,但不久前在外破谷了。” “那多加盐做什么?我记得师兄口味一向清淡。”玄相万分不解。 常衡道:“你只管听我的便是了。” 等玄相走后,常衡才掀开了被褥。 只见孟梨跟毛毛虫似的,趴在床上,一看见常衡,就把脸扭过去。 “你今日就待在这里。” “那不行,师父罚我回去闭门思过呢。”孟梨跟他犟嘴。 常衡摇头:“你不会好好反省的,你待在我这里,我也放心些。” 中午玄相送了饭菜来。 常衡喊孟梨过来吃饭。 孟梨阴阳怪气:“我不能吃饭的,师父罚我今天不许吃饭呢!” 常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道:“现在褪下长裤,也不能令你感到羞耻了,是么?” 孟梨顿时臊得俊脸通红,也一瞬间明白,常衡这是要通过让他羞耻,来达到管住他的目的! 这实在太可恶了!长此以往下去,他岂不是真成了面团,任凭常衡揉捏? “你还是出家人呢,动不动就脱人裤子,你都不知羞耻!” 常衡:“若是此招对你有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梨最后还是乖乖把饭吃了,肚子是自己的,饿到了就不划算了。 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孟梨却觉得说得不对,当师父的不一定能像亲爹那样操心劳力,但当徒弟的,确实跟当儿子没什么两样。 孟梨就此开始了苦逼的徒弟生涯,可怜他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之外,几乎都在常衡的眼皮子底下。 常衡养伤期间,还不忘记“虐待”他,让他学这学那,还给他找了一堆书,规定每天背三页,然后还要抄清心咒。他认为孟梨心不静,所以身不清,才会生|欲|念。 孟梨刚开始是不肯的,倒不是不愿意学习,而是不愿意被逼着学,第一天就在书皮上画王八,结果常衡发现后,就在他脸上划了一道墨痕,还不许他擦,擦了就打手心。 他妈的,这个小道士是真打! 直接拿毛笔往他手心上抽。 不仅如此,常衡管他很严的,只要看见他不老实,就在他脸上划一笔,每次都会把他画得满脸都是墨水。实在画无可画了,就让孟梨叼着毛笔。 孟梨羞得不行,一来二去,也跟着学了点东西。 还会在看书时,故意把书举得很高,都超过了头顶,然后悄悄放下来一点,试图偷窥常衡,可每一次都会被常衡的目光,精准无比地锁定。然后像是老鼠见了猫,立马灰溜溜地低下头。除了教他读书写字,常衡还会教他一些简单的剑术,可孟梨是狐妖,他不敢碰桃木剑。 常衡是铁了心让他学,让他拿着桃木剑,他立马背过手,死活不肯碰,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咬着牙说自己不想学剑。可常衡认为,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能保护好他自己,不学剑,就得学画符,反正二选一,必须学。 可问题是,孟梨也不能碰符纸啊,他为了不碰桃木剑,也不碰符纸,就只能弄伤自己的手了,趁着左右无人,一咬牙,心一横,居然直接用手去端烧红的炉子。 不过幸好被常衡发现,并且及时拦住了他,否则,他的两只爪子,非得被烫伤不可。 但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常衡气得厉害,居然拽着他回了房间,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根竹笛,一下一下往他手心里抽,抽得孟梨鬼叫,一边抽,还一边训他,内容不多,就俩字:顽劣! 孟梨只觉得被烧红的炉子烫伤,也定不会有常衡打得疼,常衡逼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肯学剑,也不肯学画符。大有一副不说出个正经理由来,就会打废他爪子的架势。 可是笨蛋常衡又怎么会知道呢? 孟梨是狐妖啊,常衡以为能保护他的桃木剑,以及符纸,全然都是伤害孟梨的东西。 常衡只会觉得他顽劣不驯,觉得他爱使性子。 孟梨一贯不太会撒谎,编的理由也乱七八糟,自然挨了好久的揍。常衡一点都不心疼他,他都疼哭了,也不放过他。 常衡看他走神,问他在想什么。 孟梨脱口一句:“我想死。” 然后,常衡就更生气了,气得还吐了口血,脸色相当难看,把孟梨吓得够呛。 当天晚上,两只爪子连碗筷都拿不起来,还是常衡喂他吃饭,孟梨赌气,吃了几口就跑回去睡觉,没一会儿常衡过来找他,他正在气头上,把被子蒙过头,闷声闷气地说自己睡着了。 常衡在门口站了挺久,后来还是没进去。 半夜醒来时,常衡居然也在,还偷偷给他抹药,等人走后,孟梨对着月光一瞧,就看见床头放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白天抽他的那根竹笛! 他第一反应就是一刀把竹笛劈两半,可随即在看见竹笛上刻着小小的几朵梨花,又犹豫了。 盒子里还有一包东西,上面还写了三个隽秀小字:赠阿梨。 孟梨迷茫得很,不明白,常衡到底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 这纸包的东西,到底是糖,还是毒。 他尝了一口,确实是甜的,还闭眼等了好久,也没有死。 白天的时候,他说是因为怕吃苦,才不肯学剑,学画符,这都是骗常衡的。 但他说,他想死,却是真心的。 就是因为这事,孟梨跟常衡开始冷战,装病不去常衡那里。 常衡过来找他,只要才一靠近他,他就装成很害怕的样子,蜷缩在角落里哭,他只要一哭,常衡就不敢碰他了。 孟梨透过被褥和胳膊肘的缝隙,看见了一张写满难过的脸,他看着常衡变得越来越暴躁,也看着常衡变得越来越憔悴。
第60章 孟梨连夜逃跑 常衡今日穿的依旧是一身白色道袍,他的脸色比衣服还白,眸色却深得像砚台里反复研磨的墨,隐隐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他不再开口,也没什么动作,就静静地站在床边,沉寂地凝视着抱着被褥,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哭泣的少年,看了很久很久很久……久到孟梨都有点哭不下去了,喉咙都哭哑了,哭得累了,在这种审视又十分晦涩的目光注视下,他险些就要缴|械投降了。 余光瞥见常衡伸手过来,突然就放大了哭声。常衡神情一僵,最终还是默默放下了手。 “我还会再来看你。” 他将一直攥在手心里的小药瓶,轻轻放在了孟梨的枕边,他的手指非常纤细,又长又白,像是上等的美玉精雕细琢而成的。虽是个道士,但气度非凡,哪怕穿着最朴素的道袍,也给人一种很贵气的感觉。 更何况此刻不苟言笑,严厉到让孟梨觉得他好陌生,也好可怕。 “我不会给你布置任何功课,你好好养伤。”顿了顿,常衡的语气沉了些,“但是,别让我发现,你不在房里。” 孟梨气得直咬被褥,可愣是没敢再跟他犟嘴。 一直等人离开后,才猛地掀开被褥,一手掐腰,一手往门外指,大声道:“我呸!你这个臭道士!我就不听你的!我想走就能走!” 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常衡的冷笑:“那你就试试。” 吓得孟梨顿时就蔫了,忙又缩回了角落里,眼睛睁得跟兔子一样。 该死的!真艹啊! 常衡居然没有走! 八成是料定他心有不服,所以,就站门口等着呢。 实在是太可恶了! 吧嗒一声,门外落了锁,孟梨先是一愣,随即扑到床上,嗷嗷哭叫:“我又不是你养的猫猫狗狗!你凭什么要锁着我?你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你凭什么!呜呜呜。”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 “你这个坏道士,坏道士!” 他的哭声,从被褥里闷闷地传了出来,又传到了门外,常衡不忍听他这么哭,侧过身子,不肯再往房里看,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真的心软放孟梨走了。 眼里亦是泪光闪烁,独自在外站了很久,一直等屋里的哭声渐渐消停了,才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孟梨尝试过用板凳砸,用刀子劈,可无论如何,也弄不坏那副大锁,他有想过,把珠子摘下来,变回狐狸逃跑,却又担心,还没跑出道观,就被一群小道士围起来打死了。 他也想过,要不然,就告诉常衡实情吧,或许,常衡知道他就是那只小狐狸后,会对他心生愧疚,也会因此前冤打他,而感到抱歉。 常衡说会再来看他,但孟梨一次都没瞅见,反而是玄相一天能跑来十几趟。 孟梨有想过,要趁着玄相不注意,偷偷溜出去,可每一次都会被玄相抓个正着。 玄相脾气挺好,还半开玩笑地道:“孟梨,小师叔平时待你不薄罢,一日三餐,准时给你送饭,连衣服都是我帮你洗的。你这要是跑了,常师兄找不着你人,那我可就倒大霉了。” “怎么会呢?你虽然喊他师兄,但你和他不是一个师父座下的啊。”孟梨才没那么好骗,直言道,“你的师父是常衡的师伯,我就不信常衡敢拿你撒气。” 玄相正色道:“常师兄从不拿任何人撒气,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呵。”孟梨撇嘴。 “他为人很好,我与他虽不是拜在同一个师父座下,但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平易近人,又沉稳可靠,观里的弟子都很敬慕他。更何况,他是下一任掌门的人选,我自然应该听他的话。”顿了顿,他笑了一下,“师兄让我好好看着你,我岂敢马虎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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