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他软了语气,从旁唤了一声。 结果孟梨不理他,还直接把脸撇过去了。 常衡的心很乱,血管之中的血液似乎都沸腾起来了,他逐渐情绪失控,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刺骨的尖锐疼痛。 缓了好久,才渐渐恢复了几分理智。 “孟梨,我告诉你,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拜我当师父了,那我就是有资格管束你!”常衡沉声道,“从今往后,你给我老实待在道观里,哪里都不许去!” “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孟梨闭着眼睛同他吼,“反正我是不会喊你师父的,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常衡你这个坏道士,你忘恩负义,你不知好歹,你有眼无珠,你鼠目寸光……你个乌龟王八蛋,呜呜呜,我看错你了……” 原本弓起来的腰背,瞬间就弓得更厉害了,活像是只毛虫,在床上蛄蛹。整个屁股麻完了,他不想要屁股了,他好疼,好想哭的,但又要脸。死死咬着牙齿,把脸都憋得通红。 “不许再骂!” 常衡气得直发抖,他以前那么乖巧,那么懂事,那么活泼可爱的阿梨哪里去了?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的火气,瞬间又烧了起来,心底隐隐有道声音,在蛊惑他—— 你现在已经是他的师父了,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管束他,也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他。 孟梨是你的,他只是你一个人的。 如果他不听你的话,试图反抗你,逃离你,那么……就囚|禁他,囚|禁他。 囚|禁……他。 他是你的。 “……阿梨,别闹了。”常衡头疼欲裂,心乱如麻,强撑着开口,声音都哑了,“我先送你回去,你老实些,我过几日……” “别过几日了!”孟梨把脸埋在被褥里,耳根子红到快滴血,“你今天敢打我,明日就敢杀我!我,我要走,我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他得先离开常衡,好好冷静冷静。 或许冷静几天,对双方都好。 可是常衡此刻听不得他说这种话,心里再度响起了蛊惑的话语:孟梨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不要你了,他想抛弃你。 …… 要是徒弟敢逃走,那就……打断他的腿!这样,他就再也不能跑了。 “不要说了!” 常衡抬手掩着头,十分痛苦。他希望心里的声音能消停一点,不要再蛊惑他做出任何伤害孟梨的事情了。 可他越是压制,越是容易滋生心魔,他越是克制,就越是迫切地想要得到孟梨。 连心魔的样子,都是孟梨不着寸缕地冲着他微笑,可下一瞬,孟梨就左拥右抱,当着他的面,肆意和其他人交|媾,嘴亲的吧唧乱响。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少年倔起来,惯会跟人唱反调,常衡越是不肯放他走,他就偏偏说要走。 嘴上说着走,实际上,还是希望常衡好声好气地挽留。 “脚坏了,又要怎么逃走呢?”常衡抓着他的脚踝,作势要捏。 孟梨唉声惨叫,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呜咽着喊:“你,你真要弄坏我的脚啊?不行,不行的!” “以后还听不听我话?” “听,听的。” 常衡冷笑:“你叫我什么?臭道士,坏道士?伪君子?小人?还让我去死?” “那是气话……” “喊师父!” “师,师父……我脚疼。” 常衡:“我还没捏。” “……” “你自己说,这样羞不羞?你怕不怕?”常衡问他。 孟梨当然很羞,非常羞,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可常衡还要明知故问,他又气又恼,羞耻地眼泪汪汪,但又倔,愣是不肯求饶,只是说:“我,我都十七岁了,我不是小孩子!你这么对待我……你,你是变态,我要去大家面前揭发你!” “去罢,那你可要说得详细一些,告诉他们,你是怎么被我扭着胳膊,褪了裤子,又怎么被绑起来,按在床上,挨的揍……如果你不怕羞,你大可以让其他人也看看,你伤在了哪儿。”常衡冷笑。 把孟梨气得都不行,脸埋在被褥里,呜呜咽咽地哭,可常衡连哭都不让他哭,居然还把他翻了个面,抓着床帘给他抹眼泪,视线下移的时候,突然瞳孔震了一下。 孟梨一愣,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下去,顿时觉得头顶的天都塌了,崩溃地大哭大喊:“不许看!呜呜呜,不要看我那里!不能看!” 常衡也很尴尬,他不知道教训徒弟,会让徒弟起反应的,赶紧偏开了头。有心安慰孟梨几句,又难为情地不知如何说才好。 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孟梨居然能起来,似乎也不是很正常吧?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但见孟梨崩溃成这样,也不好多问。 常衡默默拉过被子,盖住了孟梨的腰,结果孟梨哭得更大声了,还怪他:“都是你啊,你这个变态!我,我看错你了!” 把他弄成这样,居然不想着解决问题,直接拉被子盖住……这不是掩耳盗铃,又是什么? 他恨常衡的不开窍!木鱼脑袋,就是欠敲!
第59章 他说想死是真心话 常衡头疼到心烦意乱,喉中隐隐翻涌着几丝血腥气,忍了又忍,才堪堪憋回即将呕出的血,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腰带,就听见孟梨一边呜咽着哭,一边恨恨地磨着后槽牙骂他死变态。 他摇了摇头,把腰带折成两股,抓在掌心,脖颈处的青筋几乎快要爆出来了,威胁的意味十足,“你根本一点都不怕我。” “我,我已经很疼了,我怕了……那个,我不骂了,我再也不骂了,我要是再骂你,我就是,就是汪汪叫的狗!” 孟梨吓死了,和道袍配套的腰带,不是纯棉布的,而是带点硬度的软皮革,这玩意儿要是抽在身上,滋味肯定很难熬。 他只是倔,又不是傻,也没有那方面的癖好,才不喜欢被人按着揍,心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服软了。 可他的嘴巴是服软了,那儿还没有,难受得他直哭。 常衡就掰过他的脸,用手帕给他抹眼泪,抹了一遍,又湿透了脸,再抹一遍,很快又哭湿|了脸。常衡看了自然是很难受的,冷静下来之后,只想好好哄哄孟梨,可他一直哭,也不说话,闭着眼睛,眼泪珠子还啪嗒啪嗒往下掉,看起来非常非常可怜。 和方才张牙舞爪,对常衡连踢带踹,还满嘴脏话的小野猫截然不同,当真像突然换了个人一样。 “好了,别哭了,男孩子哪有那么多眼泪要掉?”常衡软了语气。 孟梨才不搭理他,又闭着眼睛哭了一会儿,觉得那儿还是没下去,绷得非常难过,他还被绑着手脚,想自己弄一弄都难。 却也不愿开口求常衡帮忙,听见常衡说他眼泪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就是脑子突然那么一抽抽,居然脱口一句:“我眼泪再多,也没有你喷得多!” 常衡顿时非常迷茫,完全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甚至还问了句:“我喷什么了?” “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孟梨红着脸,咬牙切齿,觉得他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更不想理他了。可不理又不行,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松开我,我,我要,要……”他说不出口。 太难为情了。 常衡见他如此羞赧扭捏,纵然再不开窍,也明白了什么,顿时神情一变,更加尴尬,忙起身想走,却又不放心留孟梨一个人在这。 却也不愿看见孟梨自己动手。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听着耳边孟梨唉唉哭泣,想必那滋味很是难熬,常衡只好教他念清心咒。 孟梨崩溃到哭:“念鬼的清心咒!我是个活男人,不是个死太监!”他在床上蛄蛹起来,气得够呛,“我又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可……那样,很伤身。”常衡难为情地道。 孟梨简直被气笑了:“伤个鬼身!你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会伤身?!” 常衡便不说话了,突然掀开被褥,一只手伸了进去,孟梨以为他这是要帮忙,虽然非常羞耻,但还是默许了,还歪头咬住了被褥。 哪知那只手在被褥里摸索了一番,突然一指猛往孟梨小腹下三寸的位置,戳了一下。孟梨“唔”了一声,瞬间瞳孔都溃散了,大脑一瞬间空白,懵了很久才逐渐清醒,崩溃地拿头撞床,恨不得死上一回才好。 “你,你果然是个死变态!太过分了!呜呜呜…”少年跟鹌鹑一样,蜷缩着哭,尤其看见常衡白皙修长的手指上,都沾了点脏,顿时更崩溃了。 常衡也是没办法,所以才往那处穴道猛戳了一下,本以为能止住孟梨的荡漾情|欲,谁曾想会弄巧成拙。 怪他。 都怪他。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动手。 耳边持续传来孟梨呜呜咽咽的哭声,还夹杂着几句骂,以及一句句的“我要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要走得远远的,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常衡实在是忍无可忍,严厉呵斥了一声:“住口!” 孟梨吓得狠狠一抖,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但他的屁股都疼麻了,现在可是大白天!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居然关上门来,被捆成毛虫,按在床上挨揍,太他妈丢人了! 他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他一次性丢得彻彻底底! 万一被别人知道,那孟梨想死的心都有了。 哪知他怕什么就来什么,下一刻,房门就被敲响了。 “师兄,我奉师叔之命,给你送伤药来。” 孟梨一听玄相来了,顿时吓坏了,立马要挣脱束缚,可却全然无用。他可担心被玄相看见他这副丢人现眼的样子,不得已,只能用求饶的眼神望着常衡。 常衡冷冷一笑,居然无视他求饶的眼神,道:“进来吧。” 孟梨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眼睁睁看着房门被推开了,可就在玄相进来的前一刻,常衡捞过被褥,把他整个盖了个严严实实。 “孟公子不在这里么?”玄相左右环顾了一圈,忽然惊道,“师兄!你身上……快些坐下,我替你重新包扎!” 孟梨藏在被褥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玄相发现了,身下被褥都是湿的,他趴着可不舒服了。又不敢挪动。依稀能听见隔间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玄相问:“怎么好端端的,又流这么多血?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 “方才,有一只野猫溜了进来,张牙舞爪得很,我为了制服他,费了些工夫。” “师兄,你也真是……有野猫进来,你不必理会,待我过来处理便是……你忍着些啊。” 孟梨暗暗冷哼,心说,我才不是野猫,我是野狐狸! 就该让臭道士疼,疼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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