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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师尊他不可能这么可爱【主攻穿书】

时间:2024-04-09 07:00:03  状态:完结  作者:扶苏狐妖

  鸦非语本以为,此次重生不过是让他重现一次走火入魔,被男主杀死的过程,可这一世,对比起前世,又似乎出现了许许多多变数。

  比如,前世的他并没有收徒,他也从未听说过叶迟或是施白这个名字。

  再比如,前世的他至死也不知道自己作为天羽族的身份,他未曾与自己前世的手足相见。

  鸦非语清楚地知晓自己活在一本话本子里,前世的他是以男主的对立面的身份存在的,他的任务就是让读书的看客觉得爽,觉得大快人心,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这辈子的他无数次避开了走火入魔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地从魔修手底下死里逃生?

  按照原书剧情,早在锦鱼城一行中,他就该失踪了。

  可如今,失踪的不再是他,反而变成了身为男主的岑道。鸦非语没写过话本子,但他知道要改变一个既定剧情有多么麻烦,很少会有作者愿意去修改一个已经定好的框架,更何况这话本的剧情也早就该完结了。

  按理来说,天道会努力修复其中出现的错漏,可如今的世界对比原来的剧情已经乱作了一团,天道却还是没有动静。

  为什么,会这样?


第六十二章 天妒英才

  “师尊!”

  一声将他唤回神来,鸦非语下意识抬头望去,叶迟匆匆而来,他大概是跑得急了,胸膛剧烈起伏,狼狈地喘息着,呼吸凌乱。他道:“师尊,大会要开始了,快点回去吧?”

  鸦非语眸光微闪,轻轻颔首,同他一并回了会场内,叶迟则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地窥视着莫唤尘——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友好,墨色的眼眸在他出现的瞬间由放松转变为警惕,叶迟能看出其中不欢迎的神色,但他并不在乎,反倒是咧嘴一笑,挑衅似的朝他看了一眼。

  “师尊,这个人是谁呀,为什么会跟着你?”叶迟转回头去问鸦非语,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酸酸的气息。鸦非语垂眸一瞥,道:“他是我的……熟人。”

  说完,他似乎不再想多说,侧过头去,目视前头,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叶迟也不傻,他听出了师尊话语中明显的停顿,鸦非语在骗他,想到这里,他眼中的神色忽然一沉,心头也随之一紧。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师尊会为了他而欺骗自己?会是书里的其他关键角色吗?还是被原作者一笔带过的炮灰?

  书中还有哪些角色和鸦非语有这般联系?叶迟陷入了短暂的思考,脑海里飞速的过了一遍书中的剧情,将那些繁琐的人名全部想了一遍。他仔细观察着眼前男人的容貌,皮肤黝黑,面上有一道狰狞的疤。虽然长得并不差,却因为那道疤而显得有些凶戾,眼白明显,瞳孔是纯粹的黑色,如黑洞似的,能把所有光辉吸入其中。

  他紧闭双眸,思绪飞速运转,就在这时,一个名字闯入了他的脑海。

  莫唤尘。

  就算是他这般记性好的人,都想了许久,才想起这个名字。原因无他,因为这个角色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作为鸦非语身边的炮灰,同样也是被男主吊打的存在,莫唤尘属于早早就领了盒饭的一员,戏份少,描写少,只说是鸦非语身边最忠诚的走狗,结局也相当凄惨,因为违背了男主的意志而被抛尸在了乱葬岗里,灵魂被厉鬼撕扯成了碎片。

  可是,按照书中的描写,这人应该是到大后期,因为被鸦非语拯救了,才会跟在他身边,为大反派做牛做马。然而,如今的鸦非语并不是反派,他仍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天雪长老,也没有理由去什么乱葬岗,如果时间线并未出错,此时的莫唤尘,应该早就已经因为没人救他而死了才对。

  可他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这并不合理。

  难不成……

  叶迟脑海中似有灵光一现,一个极为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叫他止不住地颤抖,雪山的冷空气无孔不入,夺去了他浑身的温度,他手指轻颤,却又不得不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以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异常。

  自从他穿书来后,书中的剧情被他改变了太多,以至于到目前为止的剧情线已经来到了一个完全崩坏的程度。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而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反倒是没有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无可挽回的趋势发展……

  叶迟如被冷水浸泡,心底掠过一抹森冷寒意,再看莫唤尘时,心底的想法就全然变了,是恐惧,是不安,是畏惧,以至于他下意识地伸手攥住了鸦非语的衣袖,仿佛生怕眼前人会突然消失一般。

  被他攥住衣袖的人步子微顿,侧过头来,银色的眸子里是叶迟再熟悉不过的平静淡然:“怎么了?”

  叶迟勉强维持着笑:“没、没什么。”

  可他心底有个小人,正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呐喊。

  天道一定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莫唤尘的出现可能就是个伏笔,也是个警告。叶迟的视线落在鸦非语那颀长的背影上,松开了紧抓鸦非语衣袖的手,垂在身侧,无意识地攥得死紧,就算掐疼了也未曾发觉。

  假如天道真的发觉了不对,想要肃清一切错误的话,那么第一个出事的,就一定会是鸦非语。

  如今的剧情出现的偏差,皆因鸦非语没有入魔所导致,只要他能入魔,一切剧情就将会重回正轨,失踪已久的男主会回来,而鸦非语最终的结局,也还是会成为全修真界的大反派,被男主和他的后宫联手杀死,作为男主名垂千古的垫脚石。

  如果是以前的叶迟,如今并不会想着去干涉天道的选择。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凡人,从现代世界穿越过来的普通人而已。他不会不自量力到想要去和这个世界的神明作对,但,现在可不一样。

  他已经破坏了很多剧情的框架,鸦非语在他的努力下,终究还是没有入魔,他一遍又一遍地去和天道抗衡,只是为了将这凄惨的大反派从入魔的深渊拽回来,他已经和天道对着干了,如果鸦非语此时入魔,那他此前的努力,不就全部都功亏一篑了吗?

  不行,不行,他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到会场中时,鸦非语的表演已经要开始了,作为这次表演的主角,他被叫了下去,于是位置上还是空落落的。叶迟则是站在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上,有些心不在焉地垂着眼睫,任谁来看都知道他有心事。

  就在此时,莫唤尘来了。

  他身形颀长,比鸦非语还高上一个头,从远处走来,极具压迫感,尤其是那双如狼似的眸子,尽管他并不带任何恶意,但当你被那双眸子注视的时候,总会觉得内心发寒。

  叶迟心里顿时拉响警铃,面上倒还是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莫唤尘面无表情:“长老让我来这里的。”

  叶迟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莫唤尘口中的“长老”指的是谁,顿时更奠定了方才的猜测,以鸦非语这人的警惕心,他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这里?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就是他们之前见过。

  在原书剧情中,莫唤尘是被鸦非语从乱葬岗里捡回来的,而这辈子,起码在叶迟的眼皮子底下,鸦非语并没有去过什么乱葬岗之类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认识的契机,除非……他们在此之前就见过。

  他心下一沉,道:“我师尊为什么让你过来?”

  莫唤尘看出了叶迟对自己的警惕,他有些搞不明白,青年眼底明晃晃的是对自己的排斥,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可是这并没有什么道理,鸦非语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不欢迎的情感,他们之间的相处反而像认识已久的老友一样,眼前人没有理由对自己摆出这样一副态度。

  能够在鸦非语那样的大魔头手底下摸爬滚打,混得风生水起,莫唤尘自然拥有自己的一套本事,他的直觉特别强,正如他如狼似的面貌般,他的警觉性更像是在弱肉强食的大自然里寻觅猎物的野兽。他想起来了,自己前世并没有在鸦非语身边见到过叶迟,也从未听说过鸦非语收徒。这人是这辈子突如其来出现在鸦非语身边的,而他表现得……好像知道什么东西一样。

  他敛了神色,道:“长老让我来这里观战,他说这里的视野更好。”

  这样的鬼扯叶迟才不会信,但属于宗门专座的台子,除非有宗主的许可,否则都是闲杂人等不能靠近的,也就是说,莫唤尘的到来确实是得到了鸦非语的准许,就算再不愿意和这人一起,叶迟也还是乖乖认了命。他一撇嘴,双手环胸,目光落在仙台上,在他们谈话的间隙,舞台已经准备好了,鸦非语拿着剑,站在台上,瞬息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下一瞬,剑舞破空,发出了刺耳挣鸣。在场无人敢眨眼,没有人说话,周围安静得也只剩下舞剑时的破空之声,鸦非语就是上天都妒忌的英才,仿佛他生来就该站在那样的地方,被所有人注视着,他们羡慕,嫉妒,却又永远无法超越那道雪色的身影。

  鸦非语对表演很朴实无华,并没有像前几届的冠军那样,用各种各样的灵气与符咒为自己造势,他只是很普通的在那里舞剑,却偏偏是能那般轻而易举的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表演是什么时候落幕的,叶迟都没有反应过来。只知道他回过神时,全场爆发出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他下意识扭头看去,鸦非语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正慵懒地撑着颊,神态间透出一股百无聊赖。

  察觉到了叶迟的视线,鸦非语随意地抬眸望去,淡淡道:“怎么了?”

  叶迟回过神来,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努力将自己的视线从鸦非语那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银眸上移开,道:“没事。”


第六十三章 师徒共浴

  第一天的比武就这样落了幕。

  鸦非语百无聊赖地撑着颊,叶迟也是看得昏昏欲睡。第一日基本上是一些小修士的比试,大多数都是散修,功法不如其他有系统学习的宗门子弟那般有规律,下手也不知轻重,在凡人眼中是精彩,但对于活了数百年的大修士而言就处处是破绽,两个菜鸟互啄,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会场主持人为所有远道而来的修士准备了房间,但是人数众多,也不能所有人都顾上,并不能所有人都各自有一间房。叶迟被安排到了鸦非语那间房,同住的还有一个施白,而许淼淼因为是女子,和沈蓉住到了一块儿。

  “师尊休息吧。”一入夜,原先坐在床边看书的施白便站了起来,望向鸦非语道,“徒儿打坐即可。”

  鸦非语并不推辞,坐了一整日,他也有些乏了。不光是身体,更是精神上也摇摇欲坠,他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思考前世今生的种种联系,大脑承受达到了一个阈值,而他的心也在不安与恐慌之中悬了一整天,是真的累了。他垂着眼睫,轻轻颔首,坐到了床上,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月光透过窗户洒落下来,将他清冷的容颜衬得颇为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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