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软, “要不今夜殿下就别回去了,与我聊聊如何?” “那我能与师父睡一张床么?” “…” “往日都是一起睡的…”裴祁渊眼泪巴巴。 谢玄无奈。 他的好大儿啥时候这么狡猾的? 临黄昏的时候,宫里来了信。 说此次长公主成亲一事由太子负责操办,谢玄协僧众负责辅助。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当谢玄看到满厢房裴穆尧的行李时,不淡定了。 国寺是你行宫是吧! 说来就来,还给不给他这个主人面子了! 谢玄很愤怒,可谢玄没办法。 搂着吓成一团的裴祁渊,默默地关上了禅房的门。 “住持,太子殿下请您过去。” 谢玄怒踢被角。 又来?! 咋的,还想让他看表演是吧! “殿下说,长公主婚礼有些事宜,需您知晓。” 干。 谢玄看了眼假寐的裴祁渊,小心翼翼替他掖好被角,蹑手蹑脚出了屋。 要说太子不当人,那也是真的不当人。 谢玄进去的时候,虽无二女却有一男。 模样挺俊,穿着舞姬的衣服,腰肢比女子还软。 “住持过来看看,西域胡姬,在皇姐婚宴上,可能艳惊四座?” 艳惊四座他不懂,但佛门之地,裴穆尧这么无礼。 若传到皇帝老儿耳朵里,恐怕是另一幅局面。 “不满意?” 裴穆尧慵懒地圈过胡姬的腰,撕拉一声扯下他围在身前的绸缎。 “这样呢?” 撕拉—— 又一块布扯落。 “还不满意?” 撕拉—— 撕拉—— 已是身无寸缕 “这般总可以了吧?” 谢玄低着头,心里骂骂咧咧。 裴穆尧不慌不徐,将胡姬推到身后,一屁股坐在谢玄身侧。 满是酒气地凑到他的耳畔,略带戏谑地,“怀让师父定力可真足,这可全然不似,淫寺里出来的和尚——”
第十四章 师父有漂亮姐姐陪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裴穆尧盯着谢玄的脸看了良久,不忍挑眉。 “孤揭了师父的底,难道师父就一点也不慌张?” 慌? 当然不慌。 他又不是真的小沙弥,天塌了头顶还有皇帝老儿保着,靠裴穆尧又能掀出多少风浪来。 “阿弥陀佛,贫僧不知殿下从哪得来的消息,但殿下想必是弄错了。贫僧是陛下钦点的国寺住持,法号,怀让。” 谢玄心里暗爽,难得有一次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套马甲。 还是当着继承人的面。 哦不对,是必会被淘汰的备胎继承人的面。 裴穆尧冷哼一声,“有父皇做靠山,师父很狂嘛。” 那必须的。 “不过,师父别忘了,民心才是父皇最在意的。” “殿下什么意思?”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皇能保你一时,但若哪天百姓因这事闹了起来,父皇抛弃你就跟抛弃一根杂草一样。” 谢玄耳根子一热,过电一般从头皮麻到脚心。 “殿下的话,贫僧不明白。” “还不明白?”裴穆尧嗤笑,把玩着怀里胡姬的长发,“这么说吧,师父这几日接见的客人里,有多少是一来便叫您‘怀让师父’的?” “…” “又有多少不是再三确认过才默认您的身份的?” “……”一个都没。 “这些人就好比溅入草垛的火星,火种已经散播出去了,这火势还不是随时都能起来的?” 就像当初谢玄担心的那样。 害怕皇命而默认的终究抵不过疯狂热衷的,一旦有人出声质疑他的身份,那自己被逼下台也是迟早的事。 而皇帝大可一句被骗,重新站回百姓的阵营一起指责他。 想到这,谢玄已经不能平静。 他心有所悸地咽了口口水,“殿下有什么就直说吧。” 裴穆尧眼底精光一闪,笑着推了杯茶过去,“孤不是那种爱断人财路的,师父何必这么紧张。” 谢玄心里直骂娘。 不爱断人财路,爱断人命数是吧? 狗登西! 等我那好大儿养成,看不把你打的爹妈不认! 嘴里却道,“殿下大恩。” 裴穆尧抛出的橄榄枝,谢玄真不想搭理。 可没办法,小辫子在人家手里捏着。 问:若是被反派拉入阵营如何自救。 答:把大腿一起带进来。 “殿下好意,贫僧自当领着,可有一事,一直挂在贫僧心上…” “你是想说孤的九弟?” 要说他是和主角斗争到最后的呢,这脑子,真不是他能比的。 “师父还真挂心这孩子,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好看?” 裴穆尧推了把怀里早被逗得意乱情迷的胡姬,将其稳稳地送到谢玄怀里。 戏谑道,“比他好的孤这有的是,师父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 胡姬领会,抬手就往谢玄档下走:“圣僧,奴替您宽衣——” 谢玄毛得直接站了起来,扯着凌乱的袈裟红了耳根。 “殿下误会了,贫僧对九殿下、对男子没有那层意思。” 裴穆尧眯了眯眼,“罢了,孤应你。只要九弟不对皇位出手,孤便保他衣食无忧。” 谢玄行礼谢恩。 等到回屋的时候,裴祁渊似乎睡得正甜。 不想打扰他的谢玄,将就着床沿趴了一宿。 夜半 迷迷糊糊间,谢玄似感觉到个视线眷恋、偏执地落在他的脸上。 深沉的像是梦魇般。 “怎么能有人比我先得到你…他碰了你,便该死,一个都别想逃……” … 第二天的时候,京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曾来过国寺送礼的官宦贵胄人家,无不例外地染了官司。 有甚者,直接砍掉了一个支的族亲。 据说那还是怀让的忠实拥护者。 而国寺内,昨夜调戏谢玄的胡姬被发现惨死后山。 无人知道凶手,但谢玄想,或许是他知道了昨夜的交谈,才被人啥了灭口… “师父,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谢玄摸了摸乱了套的心,看着同处漩涡中的裴祁渊,“想要成神,还有的等呐。” “嗯?” “殿下,权力和自由,您觉得哪个更好?”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谢玄摇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入夜时分,裴穆尧那来了信。 说障碍已除,让谢玄安心坐好住持的位子,又说国寺空寂,送个姑娘暖暖心。 “…” 这等意思,谢玄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忙谢过送信人,招呼那着男衣的姑娘进屋。 娇娘入房,大展宏图的计划还未实战就有个灯泡闪耀。 “师父,你不是出家人么?怎可迎姑娘进屋?” “额…”我说她是来双修的,你信么? 姑娘浅浅一笑,玉指往裴祁渊额头上轻轻一点,想随口附和几句。就觉被什么极寒的视线刺了一下,愣愣地连手都忘了收。 “我喜欢这姐姐,师父不妨把这漂亮姐姐送给我吧。” 谢玄不舍是真不舍,但裴祁渊毕竟是主角,他若想要,自己绝对会给。 可就担心那裴穆尧会拿此做文章。 “不行么?”裴祁渊眼神阴了几分,觉得谢玄的犹豫别有用心。 “也不是,只是我怕太子知道了会不高兴。” 裴祁渊闻言,缓和了情绪,眉梢弯弯,“那不妨我也住在这,反正都是一起,也不至于冷落了谁。” 谢玄无所谓,也没拒绝。 一旁的姑娘却扁了扁嘴,不大高兴。 她本就是冲着谢玄来的,如今靠近见了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当场就将其拿下。 但裴祁渊这小子,怎么都让饱经风月场的她心里发毛。 好在她是太子钦点的,那早晚便都是谢玄的人。 与其一上来就倾囊相送,倒不如一点点的,挠的这和尚自己来求。 于是,姑娘每每接触谢玄时都会使些魅术。 比方不经意漏个沟,帮着翻书时指尖不轻易撩拨他的肌肤。 再或者,舞袖时送出几缕香风。 她便不信这和尚会坐不住。 事实上,谢玄真的坐不住。 并非姑娘的撩拨,而是边上那双澄澈无染的视线。 他实在做不出当着孩子的面调戏姑娘的无耻之举。 于是 “那个,柳姑娘,寺内夜景甚好,你出去逛逛,替我采些花回来吧。” 姑娘脸色白了白,不明白谢玄的意思。 “正好,姐姐带我一起去吧。” 裴祁渊双手背在身后,笑颜如花的眸子下藏了一片弑人的黝黑…… “我还没和姐姐单独相处过呢…”
第十五章 想把月亮摘给师父 被赶出禅房,柳怀玉的脸上极为挂不住。 心里乱,脚下也不知被裴祁渊带到了何处。 等反应过来,身侧早已荒无人烟。 “我真羡慕姐姐,能够待在师父身边。” 柳怀玉的肩膀被呼地一摸,冰冷的触感刺得她猛然缩住,但还是被裴祁渊钳制地无法动弹。 “姐姐的肤质真好,滑嫩嫩的,还香。” 裴祁渊凑到柳怀玉跟侧,把脑袋紧紧地贴在她的身前,稚嫩的声音回荡在了无人迹的崖边,空旷的让人心悸。 “殿,殿下,师父让奴采花…” “你说,师父会喜欢姐姐采的花么?” 柳怀玉想起和尚的脸,面上一红,“奴不知,还请殿下指点一二。” “我觉得寻常的花他不会喜欢的。” 裴祁渊笑着压在柳怀玉身上,一点点将她往山崖边缘带。 月色凄冷,崖下的风刮得人脸生疼。一朵湛白的花斜插在远处的土壤里,随风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掉。 “倒是那朵,长在崖边,特别的很。姐姐觉得怎么样?” 柳怀玉面上露了难,一个和尚而已,早晚都是她的,又何必冒生命危险讨好。 “这么高,万一掉下去了不值当的…” 裴祁渊侧过头,露出无比天真的笑意,可月光照射下的眸子却又深邃的密不透风。 “怎么会不值当呢?那可是姐姐拿命换来的啊。” 柳怀玉心惊。 “殿下,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裴祁渊仍旧笑的烂漫,“放心,师父会记得你的…不,像你这种不安分的东西,怎配让师父记得你?” 柳怀玉吓得不轻,眸色震颤不住后退。可还没来得及逃,地狱里的爪牙便拽住了她的手。一把将她推下了山崖,果决不带任何犹豫。
47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