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了面的江兆跳了下去,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孔韵清被打得不断闷哼。 孔韵清的身上掉了一本书出来,他走过去捡起,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着的正是对方整理出来的女规。 “把麻袋拿开,”江兆压低声音说,李言和赵无越停止下拳头雨,快速揭开麻袋,一左一右把孔韵清禁锢着。 一下没了麻袋遮掩,孔韵清连忙打量周围的情况,傍晚时分不算天黑,还是依稀能看到身影。只是殴打他的这些人都蒙着面,一时无法辨别对方的真面目。 他嘴巴被赛了布,无法喊叫出来,只能呜呜呜地求饶。 江兆伸手将他嘴里的布取了出来,不等孔韵清多说,撕下那本整理出各种女规的书页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 “吃完了就放你走。”他说。 孔韵清瞪大了眼,摇着头不愿意。 江兆可不是要他同意,一页一页撕下书页揉成团往他嘴里塞去,孔韵清不得不开始吞咽着,吞得眼泪直流。到底是谁要这么整他,不知道他是谁吗? 李言和赵无越都缩了缩脖子,五殿下果然如传言一样越来越疯魔了,以前明面上做事还是很小心,怕惹怒了陛下,从来不干这种事情。 这就是差点戴稳绿帽子的男人疯起来的样子吗? 等所有书页都入了孔韵清的口,江兆捡起地上的麻袋往他头上一套,示意所有人立马离开。 松开孔韵清后,众人跳上围墙翻走。 “驸马爷,你没事吧?”书童察觉自己能动了,赶紧将麻袋丢开,去帮还被麻袋套着的孔韵清,掀开麻袋,露出孔韵清如菜色的面容,他正不断吐纸出来,声声猛烈的咳嗽可把书童给吓到了。 “没……没事了,扶我回去。”孔韵清站起来,脸色还是苍白。 究竟是谁在对付他?总觉得那人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 早知道今日该坐马车出去,就算要步行也该多带两个人的。那人好大的胆子,敢套他麻袋?若是被他知道了是谁…… 孔韵清被书童搀扶着走出巷子,脑子里面正在思索熟悉的人,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行驶过来。离得近了些,他认出这马车是谁的了。 “五哥?”孔韵清试着叫了一声。 马车帘子被掀开,江兆探出个头来:“三妹夫?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狼狈,快上来我送你一程吧。” “不知道是谁竟然套我麻袋。”孔韵清没拒绝。 距离三公主府不远了,可这里到处都是熟悉的人,等下要是被人撞见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如就借坐一下五哥的马车,被五哥一个人问好过被更多的人问。 江兆让开了些,孔韵清坐下便恶狠狠说:“那贼子不要被我抓住,若是被我抓住定不饶恕他。” 马车外面的李言和赵无越沉默,五殿下行事是真的越来越让人不懂了,愈发像个有病的疯子。 陈图倒是觉得还好,只要五殿下不逼宫,不犯陛下忌讳,干什么事情都好,不会让整个五皇子府的人丢脑袋,这是夫人与他说的。 一路到三公主府,孔韵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五哥,今日多谢你送一程。” “这点小事算什么。”江兆微笑。 “今日有些不便,不请五哥进去了。”孔韵清说,“改日有空了请五哥喝酒。” “好。”江兆应下,待这家伙反应过来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请他喝酒的兴致。 孔韵清进府,江兆才返回。 “驸马,你这是怎么了?”孔韵清满身狼狈进府,江芜连忙迎上去,“这是做什么了?” 孔韵清将之前的经历与江芜说了说,江芜有些生气:“何人如此大胆竟对你下手?可惜没能抓住人。” “驸马,以后你出门多带些人,最好是坐马车出去吧。” 孔韵清点了点头:“嗯,让公主担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可惜没能知道对我下手之人的身……”话到这里,孔韵清整个人一僵,眉头露出思索,将在巷子里面碰见的人的身形和声音与江兆作比较,竟然是一模一样。 “好啊!”孔韵清猛地一下站起来,用力拍在桌子上,“我知道是谁了。” “是谁?”江芜问。 孔韵清正在观察她的脸色,见她确实不知情,才恨恨说:“公主,那人就是送我回来的五哥,就是他,我可以肯定,那身形那声音,绝对错不了。平日里我与他无冤无仇,怎的会对我下黑手?” 话到这里,他发现江芜神色出现些恍惚,连忙问:“公主,你是不是知晓怎么回事?” “驸马,这或许是因我而起……”江芜犹豫了一下说,“五哥估计是见不得我平常做那些事情,所以对你有些恼羞成怒了。” “驸马,你莫要生气,我明日去见一见五哥,让他不要计较这些事情,以后就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了。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不是你强迫,我只是想做的更完美一些。” 孔韵清心里舒服了些,握住江芜的手:“我自是知道公主对我真心一片,也愿意做我心目中最贤惠淑良的妻,五哥不能理解正常,这世间多少人能理解这些呢?不止五哥不理解,二哥也不理解,真是不明白他们了,为何不喜欢贤惠温柔的女子,偏偏喜欢那一个个彪悍得可怕的母老虎,甚至给人戴绿帽子都稀罕得紧。若是天下女子都遵守女规行事,必定是家家户户安宁和谐,哪里会有这些丑事闹出来,公主说是不是?” “自然是,可惜世人不明白驸马的苦心。” “唉,是啊,他们都不明白,公主,你与五哥好好说说吧,这本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咱们过得幸福安乐,公主府一片和谐,他真的不该来管这些。” “驸马放心,我明日就与五哥说清楚。” 皇宫。 江铖在听说江兆把三驸马打了的事情也是一愣,其实他没有事事都盯着,一般都是有比较稀奇的事情底下人才会报上来。 显然老五把三驸马套麻袋打了这事就很稀奇。 “五殿下把那本女规喂给三驸马吃完了才作罢,打完人还从另外一条路绕过来送三驸马回去。以臣看来,五殿下根本就是故意让三驸马猜测出来这事。” 十分嚣张。 “女规?”江铖问,“什么女规?” 回报消息的探子早就准备好了,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里面正是孔韵清整理出来的女规。 江铖随意翻了一眼,就觉得脑瓜子疼扔到了一旁:“这个三驸马也是没点出息,亏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诗词也不错,偏生没点才能用在正道上。成天就是女子该如何该如何的,除了这些他就没别的事情可干了吗?不堪重用。” 身边的人都低着脑袋,这是陛下骂人的时候,听着便是,不用他们回应。 “老五看不惯他多正常,不知道老五最近都在盯着他的姐妹们过得好不好吗?别说宫外的,就是宫内的他都要时常来看看她们。”江铖叹气,“老五是自己在感情上的事情吃了亏,不想他的姐妹们也如此,心肠是好的。必定是三驸马让兴嘉学这些女规上的事情被老五给看见,这个时候他哪能见到这些,不折腾一顿不可能。” 经过安泰的事情,江铖隐约间明白了些什么,他的女儿可不是谁都能践踏的。安泰最近还经常进宫了,时常给他带些东西进来。虽不能听见她的心声,可他能感觉到安泰比从前更亲近和尊重他。 “去留意下兴嘉在府上的情况。” 次日,江芜登门五皇子府。 “嗯?不要因为你牵连到三驸马?”江兆老神在在坐在藤椅上,面对江芜没以往的亲近,“三妹,你与驸马怎么样之前不是就说好了,我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爱怎么过便怎么过。” “可是五哥为何要打驸马?” “你有证据证明是本殿打的吗?”江兆反问,“或许是他听错了看错了,也或者是有人与本殿长得相似,穿得相同。” 江芜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这五哥竟睁眼说瞎话,他做的那样明显。 “五哥。” “嗯,三妹,你说。” 江芜察觉今日的五哥和前些时候去公主府找她的五哥不一样了,似乎对她没有了从前的亲近。 “五哥,你莫要再打驸马了,行不行?算妹妹求你。” “三妹啊,你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江兆抬起头来,“你只顾着你和三驸马的恩爱日子,可想过其余的姐妹?” 江芜略有些迷茫望着江兆,她与驸马好好过日子,怎么会碍着其余的姐妹呢? “五哥,我怎么会影响到其他的姐妹?” 江兆道:“你愿意为驸马操劳,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做他心目中贤良淑德的妻子,可你其余的姐妹只想做高贵的公主,她们更喜欢过驸马都顺从她们的日子。你们两个关起门来在家里怎么扮演角色都成,可三妹夫却不满足于此,还要将那些女规到处宣扬,那不就是影响到了别人吗?” “这些不应该是女子该做的吗?”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呢?这才是女子本性……” 江兆打断江芜:“你敢对娘这样说吗?你敢让娘做那些事情?” “你敢对姐妹们这样说?” “你敢对整个京城的贵女如此说?” “你敢对京城的夫人们说这些?让她们照着上面的做?” “你认为她们都会喜欢那本女规?” “三妹,你敢吗?你要是敢,我立马就给所有人写请帖,将人都请来,你当着她们的面说一遍这些话。你若是敢做这些,我便不再针对孔韵清一点。” 江芜攥着拳头陷入沉思,这怎么可能?要真那样了,她在京城就没有任何名声了,所有人都会厌恶她的。 隐约间她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可一时又没能抓住。 “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管你们夫妻俩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但孔韵清在外面宣扬女规那些就给我小心点。” 让孔韵清放弃这件事,估计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不管对方宣扬不宣扬,只要让三妹一直那样做,他都会套对方麻袋。
461 首页 上一页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