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夏鸣不缺。 爱,他已经有很多人爱了。 “我需要一个能在我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人,我需要一个能在我被推进手术室时,担心我的人。” 这样的人,上辈子他没等到,不知道宿景言是不是。 他记得,在他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门口只站着他的经纪人,父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在他死亡的前一秒钟,他听到的也只是指责。 没有人为他心碎,更没有人为他流泪。 “你,到底是谁?”宿景言看着他的眼睛,迫切地想要从里面寻找出一个答案。 这么压抑,这么绝望的眼睛中,藏着宿景言想知道的答案。 “我就是我,是夏鸣,也只是夏鸣。” “抱歉。” 他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宿景言此时才想明白,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只要他面前的人是夏鸣就足够了。 正如他在饭桌上说的一样,蒙蔽了双眼也无所谓,这几十年的人生中,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让他甘之如饴的人。 “帮我洗澡吧。” 夏鸣挑了下眉,抬过来森森的小椅子,把宿景言按在椅子上。 他太高了,举着手帮他洗头是件很累的事情。 “可以帮你洗,但你能别一直对我‘敬礼’吗?” “这是出于礼貌。”宿景言意味声长地看了夏鸣的小腹一眼,“你不也一样吗?” 夏鸣:... ...有些人的天赋,真是叫人羡慕不来,比如男人的“尊严”。 他想,恐怕过了今天后,他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大”这种话了。 他低声问宿景言:“你们猫科动物都这么天赋异禀吗?” 宿景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觉得你老公像是那种随便偷窥别人的变态吗?” “不是,但你在丛林生活不是不穿衣服吗?” “我从小就在人类世界长大的。”他拉住夏鸣抹洗发水的手,“还有,就算不穿衣服,我也不需要去偷窥别的老虎,我自己有。” 想了想,宿景言觉得这话好像不够准确,又加上了一句:“而且很大。” 夏鸣:... ...大是大,也不用一直说。 刚把洗发水冲洗干净,夏鸣又说:“把你的尾巴变给我看看吧。” “只看尾巴?”宿景言挑眉。 “嗯... ...”夏鸣觉得自己可能会因此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说,“要是可以直接变成兽形就更好了。” 宿景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打量着浴室四周,眉头轻蹙。 “这里太小了,没办法变成兽形。”他摸着夏鸣的头,语气温柔,“你要是想看,等综艺录完,回家变给你看。” 这浴室非常拥挤,甚至都没有他们两的床大,在这里变成兽形,绝对会卡住。 下一秒,一条毛茸茸的尾巴从宿景言身后冒了出来,左右摇摆了几下。 他的毛色比森森深,老虎尾巴的尖尖处有一小撮白色的毛毛。 夏鸣好奇地摸了上去,宿景言却像是被捏住软肋,闷哼了一声。 “你的敏感点不会是在尾巴上吧?”夏鸣挑着眉,此时就是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 “准确来说,不是敏感点在尾巴上。”宿景言又没忍住低哼了一声,“嗯~而是,整条尾巴,都是敏感点。” “是吗?那要是我亲亲它,它会怎么样?” 宿景言脸颊微红,不知道是在害羞还是热的。 “它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短时间内出不了浴室了。” 夏鸣连忙放开手,礼貌地笑了笑表示歉意。 “那你尾巴上为什么会有白毛?” 他见过的老虎,包括电视剧里看到的老虎,都没有这么奇怪的构造。 橘黄色的尾巴,黑色的虎纹,尾巴尖尖是一小撮并不明显的白毛,尾巴上的毛毛很短,白色的毛毛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小梅花。 就连森森的尾巴上都没有。 宿景言解释道:“一出生就有了,族里的老虎把这视为领袖的象征,说白了,就是天选之虎,听说当年我父母为了带我来人类社会没少费心思。” “不过倒是你,不会害怕我吗?还这么想摸我的尾巴,我可不是人啊。” 夏鸣一边把沐浴露抹到宿景言的肩膀上,一边无所谓地说道:“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以后你还想变成动物和我... ...” 声音戛然而止,夏鸣差点把自己舌头都给咬下来了。 他到底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宿景言笑了,虽然很轻,还是落到的夏鸣耳中:“如果你愿意,不是不可以,你不是追求刺激吗?这挺刺激的。” 夏鸣就着满是沐浴露的手拍在了宿景言的后脑勺上:“猫科动物有倒刺你不知道?亏你还是只老虎。” “其实你可以自己来确认一下。”宿景言声音比之前又哑了几分,“我可以随时变成人类形态,你和我接吻的时候,我舌头上有倒刺吗?” 夏鸣回想了两秒:“好像确实没有。” “那么道理是一样的,我可以按照自己的需求变成合适的形态,一些不需要的功能也可以隐藏起来。” 夏鸣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爸爸,你在洗澡吗?我可能也需要洗个澡。” 森森在这个时间点跑回来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夏鸣僵硬着身体,看着门外的黑影。 “我在洗澡,你先自己玩一会儿。” “我已经找弟弟玩了好久了,现在我想洗澡,你一个人在浴室里吗?父亲呢?我怎么找不到他,我可以进来和你一起洗吗?” 森森能主动提出要洗澡,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难保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夏鸣一边担心着儿子,一边担心着没穿衣服的宿景言。 手指因为森森的话已经变得冰凉,触碰到宿景言的皮肤,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倒吸一口凉气。 双眼紧盯着上下晃动的门把手,夏鸣现在十分庆幸自己锁了门,他硬着头皮回答森森:“你先等一会儿,我洗完帮你洗。” “为什么啊~可是我想现在就洗。” 夏鸣掐了宿景言一把,瞪着他,用眼神不断给他暗示:快点想办法啊!父子两没有一个省心的! “森森。”低沉的声音穿透门板,有些不真切。 小老虎不确定地叫了一声:“父亲?” “你乖乖在外面等一下,一会儿我帮你洗澡。”为了安抚森森的情绪,他甚至提出了诱人的条件,“如果你乖乖在外面等十分钟,那晚上就允许你吃一包辣条。” 尝到了辣条的美味,小老虎现在哪里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 纠结了一会:“好吧,那你们要快一点出来,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洗一个澡。” “好。” 宿景言快速把身上的沐浴露冲干净,还想等夏鸣洗完再开门,夏鸣却冷声说:“快点出去看森森,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先带他去公共浴室洗,他常用的洗发水、沐浴露我也在那边备了一套。” 宿景言一言不发地盯着夏鸣看了一会儿,随后悠悠地说:“宝贝,你好像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夏鸣咬牙:“你仔细看看咱两谁像渣男,快点去看看森森怎么了!” 宿景言腰间围着一条白色浴巾,上半身□□,水珠在身上游走。 夏鸣穿着被打湿了的黑色裤子和白衬衫,衬衫领口开到了胸前,薄薄的一层料子贴在身上。 眼睛里是被欺负狠了才有的水雾。 到底谁像渣男,一目了然。 宿景言叹了口气,他老婆总是勾引他。 他拿起架子上的毛巾顶在头上,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好在直播间早已经关闭,才不至于宿景言这幅模样被人看了去。 他来到外间,看到了手足无措的小老虎。 头发连七八糟,呆毛竖了起来。 眼睛里满是泪水,脸上的泪痕也清晰可见,嘴巴搭在一起,应该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身上脏兮兮的,裤子甚至破了一块,全是泥巴粘在上面。 脸蛋也变成了小花猫。 宿景言连忙走过去,皱眉问:“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怎么弄得这么脏?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别怕,告诉我。” “哇~~~呜呜呜~” 森森一看到宿景言委屈就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双臂扑到了宿景言怀里,大声哭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就连他掉牙齿那天都没有如此伤心。 “不哭不哭。”宿景言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小声安抚,“别害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小老虎忙着哭,根本没时间讲话,尤其在宿景言这么温柔的安抚下,他心里更是无比委屈。 “呜呜呜~父亲~呜呜~” “我在,你怎么了?怎么身上弄这么脏。” 宿景言的带娃经验有限,遇到了这种情况只想着快速解决问题,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安抚崽崽的情绪。 森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鼻涕全部蹭在了宿景言的肩膀上,和落下来的眼泪融为一体。 宿景言心里只有一句话:完蛋了,老婆刚帮我洗的澡。
第64章 虎崽咆哮,嗷呜~ 在宿景言生无可恋地安抚后,森森总算是停止了哭泣,鼻尖红红的,还一吸一吸的,委屈巴巴地看着宿景言。 “父亲,你把我放下来吧。”他打了个哭嗝儿,哽咽着说,“你身上有鼻涕,有点脏。” 宿景言气笑了,也不想想这鼻涕是谁弄上去的,和夏鸣待久了,好的没学到,倒是把夏鸣洁癖的毛病学到了几分。 宿景言放下他,呼出一口浊气:“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我... ...我刚刚找弟弟去了,我们去了院子里玩,然后,然后我的尾巴不小心跑出来了。” 闻言,宿景言的眉心打了个结:“小霖看到你的尾巴了?” “没有,那个时候他去上厕所了,我在抓蝴蝶。” 他松了口气,继续听森森说。 “然后,然后有一只蓝色的蝴蝶非常漂亮,比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只还要漂亮。” “后来呢?” “后来我没有发现尾巴跑出来,就去追蝴蝶。” “那你到底是怎么摔跤的呢?”宿景言的耐心被磨了大半,依旧保持着微笑和温柔的语气。 “我被自己的尾巴绊倒啦!呜呜呜~”提起伤心处,小老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然,然后我摔进了花坛的泥巴里,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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