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爱哭啊…… 我心中的绞痛和欣喜来回地翻扯,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还猜不出么,是你的师父和我的师父一同把我的带走了。 接着,我把梁挽慢慢地分开,和他把经历说了一通。 他初始震惊,而后慢慢顿悟,且不可置信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功夫,能把你……你变成十八岁的模样?” 我瞪他道:“怎么了?觉得我以前丑啊?” 梁挽笑得像星子沾了糖水一起掉下来那么甜闪甜闪的。 “我倒没觉得太多区别,你不管怎么长,都是我的心里的模样。” 哇好肉麻啊。 我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心里的模样?” 他笑道:“我天天都在想你啊,我就留了一个模样在心里,不管多少年,永远也不会变。” 所以我怎么易容你都会认出来? 我却淡淡道:“你有朋友在身边,并不需要天天想我那么多,我也没有每天都在想你。” 梁挽一楞:“你,吃醋了?” 我却有些羞恼:“没有,我一开始以为是吃醋,后来想想,只是有些不安而已,如今再想想,也没什么可不安的。” “你是不是因为之前小方抱了我……” 我忽打岔道:“已经四年过去了,挽挽,很多事情都变了。” 梁挽沉默片刻,道:“我知道的,可是我对你……” “我是说我自己。” 我忽然抬头看他,忽无声无息放下一道惊雷。 “我也许没有之前那么喜欢你了。” 梁挽的面部表情顿时扭裂出了一阵空白。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 然后极力维持了镇定,皱着汇聚所有不安的眉。 “你说……什么?” 我只极力冷静道:“我觉得还岁神功的练化,除了还原我的身体之外,确实还有别的效果。” 就是我的情绪虽然还有小打小闹,但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 它淡化了我心内的很多东西。 之前的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伙计的活的,顾客的眼高于顶会让我受不了,捧高踩低会让我当场发作。 可如今的我,这点儿委屈算什么?泰然处之,随意略过。为了生活和工作,绝不会当场打起来,或者说,以前我顶在头上绝不容犯的尊严,也没那么值得在意了。 淡下来的还有爱恨。 植物人的后期,我还是天天在想你,但也在想其他人,平均下来,我每天会想小错五次,寇子今三次,楚容一次,对比起来,我才想你区区三十六次。 才区区三十六次啊。 我肯定不那么爱你了。 我虽然还是爱你,可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 我想开个分店,想扩展自己的事业,想好好生活。 我也并不是……没了你就不行的。 梁挽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困惑:“三十六次难道很少么?” 我瞪他一眼,恼道:“很少了,以前我每天想你一百次!“ 他有些受宠若惊道:“那淡了也有三十六次啊?” 我极力压抑情绪,冷静淡然道:“是淡了,毕竟四年下来你身边的人也换了一批,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认错人。与其贸然接近,我觉得我们还是诉说一下这些年的经历,慢慢接受彼此的变化,保持距离,重新认识……“ 梁挽沉默片刻。 他好像有些难过。 难过也要挤出一份笑笑。 “小棠,看到你我就已经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人了,你骂我我就更开心了,你要保持距离,重新认识,我可以的,只是有一点……” 我以为他要伤心了,就问:“什么?” 梁挽只目光定定地看我,用一种温柔到心碎的口气说。 “只是……你不要害怕,好吗?” 我一怔,浑身一震,像抖落掉了一些不存在的恐惧,冷声:“我没有害怕,我怕什么?” 梁挽叹了口气:“你啊,每次害怕别人做什么,自己就会先做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我面无表情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苦笑道:“那你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难过么?”我很冷静道,“我又没有在哭。” 他却认真分析道:“如果你没有难过的话,你和我重逢的时候肯定能自由自在地哭出来,恰恰是你哭不出来,我就知道你,你是真的难过、真的害怕……你一难过,我就忍不住……” 我瞪他:“忍不住什么?” 他眼圈又不争气地红了一红:“我忍不住,想让你不要那么害怕……” 害怕什么?你以为我会怕什么? 怕你比起我,更享受朋友的温暖? 怕你已经赶在前面三年,而我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要追? 还是怕,其实比起和我在一起,你有更多值得去做的事?怕你的未来已经不系在我的身上了? 我瞪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的,我们只是相爱过而已,你丢不掉的……“ 他惨然一笑:“那你就要丢掉我吗?” 我被他的笑击得心都停了一瞬,好不容易才从晕晕的脑袋里找回力气。 “你和你的朋友处得那么快活,没有我,我瞧你也一样过得很好,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更喜欢四处流浪救人的日子,可我却想开一家分店,在一个地方慢慢经营事业,你若是想,我们当然继续交往,如果彼此觉得在一起更快活的话,就继续,如果发现没有和别人在一起快活的话,就,就分开,我也不会对你生气……” 他唇角一动,激动恼怒之下:“你……你在说什么啊?” 说话忽说不下去,像气急伤心,唇角竟骤然间溢出血来!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冲过去道:“又不是现在就分开,我只是说保持距离,重新认识一下……” 忽然止住口。 我愕然地看了看胸口。 那边的穴道处停了一处他的手指。 而他慢慢地伸回手,抹了抹唇角那一抹殷红的血,喘了几次,才仿佛把这一口猩热的血给咽了回去。 然后,梁挽此刻看向我的目光,陡然之间精绝深邃起来。 我奇怪道:“真生气了?不是演的?” 梁挽红着眼睛瞪我:“是有一点。” 我刚想说什么,他却骤然拉扯我回来,捏着我的脸蛋、手指抵着我的脖颈,不可抑制地一样往下滑到锁骨的位置,如检查什么旧日的伤口一样,揉到了膻中穴三寸之外的地方,然后是左手上那骨骼断裂又重新接合的地方,接着顺到了腰间那几处昔日旧伤的所在,可说是旧伤,如今只剩下几道浅淡如新月的瘢痕了。 他轻轻浅浅地掐了伤口残留的浅浅瘢痕,查岗似的查一查那些地方是否依然敏感,查得不罢休,还把内力灌了一灌进去,居然激起了经脉之中的种种异动,让我顿时觉出了瘢痕处的一阵阵的酥麻酸痒,各种感官都不可抑制地从他内力所激荡的几处给摇曳了出来。 我眼圈一热,竟流下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想到过去见不到他的委屈,想到如今见到他的委屈,想到他这样作弄我的委屈,在密密匝匝的树影缝隙下,喘着不知所谓的气儿,顺顺利利地哭了一点儿出来: “混账……混账梁挽……你,你非要把我也弄哭你才开心吗?” 梁挽立刻停手,惊道:“我,我真的只是在帮你检查身体,检查这股内力……我也没干别的啊……” 于是等他一指解开穴道之后,我一拳头风风火火、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 却在千钧一发,即将让人鼻骨断裂之前,顺利地停在了他的鼻尖之上,却又轻轻慢慢地收了回来,手指化作袅袅的尘埃与炊烟,揉过了他如山村一般宁静的面孔,再在他放松的片刻,我瞬间指尖下滑,点了他的胸口穴道。 梁挽瞬间愣住。 然后是无奈而熟悉地一声苦笑。 “有必要这样吗?” 拍了拍他的脸蛋之后,我才冷笑道: “有没有必要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和你恩怨早就两清,如今要重新开始,你还想作弄我,我作弄你才是!” 他却目光轻轻一动,像诱惑我似的微微仰头一笑,露出一道匀称美丽的弧度。 “可以啊。” 我一愣,“什么可以啊?” “就是什么都可以啊。” 他眯眼浅笑,俊美至极的容颜温存着一种艳致的情思,一种从未有过的气度从他脸上滚落下来,好像小针一样绵绵刺破防线,不似昔日文静君子,倒似一种浓烈到决绝的信任和托付。 “我喜欢你,聂小棠。” “所以,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124章 事业和爱情都要 梁挽对着我半仰首半抬眼,露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匀白肤线,和流畅如山水秀色的脖颈骨骼,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 这是故意示弱于人……顺道勾引于我? 和谁学的啊?以为这小样儿能打动我? 我就故作凶狠瞪了他一下,他的眼里却柔柔地盛着笑,像一种缱绻的情致在里头半深半浅地缩紧,再从他的脸颊上流淌下去,在他一起一浮的喉咙那边轻轻荡开。 连呼吸都在勾引我……下流! 我气哼哼地一张口,用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咬了咬他的耳垂,他疼得“嘶”了一声儿,随即无奈道:“我一句话都没说呢,你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就针对你。 我手指一动,从他的锁骨那边往下一蹿,扒拉开了衣襟,然后指尖如剪子似的一裁而下,把几层的衣衫像拆解几个图层一样,分了个干干净净。 银杏叶堆上多了几道蓝服外衫,树下随意扔了一条松松垮垮如银蛇的腰带,水池旁的鞋子还沾惹着几滴晶莹欲滴的露水,脚印七横八叉,呼吸暧昧不匀。 我看向了那白皙滚烫的胸膛,手指抵在了那蕴含着勃勃生机的皮肉,眼里却映入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伤痕。 “你这三年,光胸前、肩臂、和后背,就已经多了十三道疤痕了……” 梁挽点点头,笑道:“在江湖上走,哪里能够不受伤呢?我已经很幸运了。” 我却目光复杂地数着这一道道伤痕,然后随意指了一道:“这一道烫疤是怎么来的?” 梁挽看了看我,轻轻诉说了这道痕的历史。 “是在万州解救陷于死牢的风大侠、宿大侠时受的,他们两个都是顶顶的好人,却因得罪了奸臣亲属,被陷害入了死牢,我去的有些晚了,风大侠的臂膀没了,宿大侠的一条腿也被打断了,我救他的时候遇上了对方高手的滚留天火机关,烫伤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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