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誉的拇指揉着他的喉结,叶安屿禁不住颤抖,闭着眼努力回应着。 饭菜渐渐失去温度,屋里只剩口舌相缠的暧昧声。 最后叶安屿没了力气,腿弯一软瘫坐在地。 秦誉将他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 火腿不明白什么状况,围着他俩的脚打转。 叶安屿眸光潋滟,红润的嘴唇微启,轻轻喘息着。 垂眼看过来的时候,有种无意识的诱人。 秦誉没忍住,压上去,这次吻得没那么激烈,温柔缱绻,细细描摹他的唇形。 叶安屿仿佛化成了一摊水,任他随意搅动,唇间泄出动人的呜咽。 半晌后,秦誉半蹲在他面前,伸手擦去他嘴角的水渍,有些意犹未尽:“早就想亲你了。” 叶安屿脸颊通红:“什么时候?” “每分每秒。”秦誉手指伸进他的嘴里,恶劣地搅弄,“重遇你之前,只能在梦里对你做这些。遇见你之后,每时每刻都想把你摁在身下,亲你,弄你,让你的每一丝反应都是因为我。” 叶安屿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羞得抬不起头。 秦誉作怪的手指终于抽出来,叶安屿喘了两口,小声问:“那我们现在算复合了吗?” 秦誉说:“谁跟你复合。” “嗯?”叶安屿坐直了身子,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等他问出口,秦誉瞧着他道:“当初又没说分手,现在顶多叫久别重逢。” 叶安屿眉眼弯起来,主动凑近在他唇边落了个吻。 秦誉扣住他的后脑,正想再勾缠一番,忽然听到叶安屿的肚子叫了一声。 叶安屿一僵,有点不好意思。 “饿了?”秦誉停下动作,“我去把饭菜热一热。” 饭桌上的菜被一样样端回厨房,不一会儿又端出来。 叶安屿确实饿了,他午饭就没怎么吃,现在情绪又消耗得厉害,坐回餐桌后闷着头扒米饭。 秦誉筷子几乎没怎么动,倒不是他不饿,实在是嘴疼。 都烫破皮了,刚刚又亲得过于放纵,现在疼得他没什么胃口。 秦誉喝着凉水,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叶安屿,那目光犹如实质,像是在看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 叶安屿两碗米饭下肚,终于从饿死鬼的边缘活过来了,一抬头,撞上秦誉的视线。 “看我干嘛?”他笑着问。 秦誉盯着他破皮的嘴唇,忽然问道:“这次如果不是丁宜遇到了你,你会主动来找我吗?” 叶安屿点头:“肯定会啊,我这次回来就没想错过你。” 他煞有其事道:“本来是打算等你走的时候去机场送你,装成你的歌迷给你递信。信里写上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然后彻夜不眠等你的电话。” 秦誉想象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法不太稳妥:“那我要是没收你的信怎么办?” “你会收的。”叶安屿笃定道,“首先你肯定会认出我,其次我会在信封上画一片叶子,直接怼到你眼前。” 秦誉绷不住脸色,露出笑意:“你就那么自信能挤到前排啊,我的歌迷可不是吃素的。” 叶安屿冲他眨眼:“我也不是吃素的。” 秦誉无言以对,瞥了眼他面前汤都不剩的碗碟:“看出来了。” 吃完饭,叶安屿主动收拾碗筷,路过秦誉的时候偏头在他脸上亲了口,施施然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刷碗。 秦誉原地神游片刻,被厨房的水声唤回心智。 他走过去说:“我来吧。” 叶安屿手上沾着洗洁精,用胳膊把他往外推:“我来就行,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干活。” 秦誉争不过他,抱臂倚在门口,决定明天买个洗碗机回来。 叶安屿背对着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绒衫,肩腰轮廓明显,不似少年般过分清瘦,但依然挺拔。露出的手臂上沾着清水,在灯光下白得发亮。 水流哗哗作响,秦誉默不作声看着他,品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你怎么还站在这?”叶安屿回头冲他一笑,眉眼清浅,温暖如初。 秦誉有些愣神,刹那间仿佛回到了十七八岁,某个课间叶安屿转头看向他,也是这样的笑容。 他一时心猿意马,正要抬腿走过去,叶安屿突然一个手滑,盘子哐当一声,碎了一地。 “嘶。”叶安屿蹙眉吸了口凉气。 迸溅的碎片擦过他的脚踝,留下一道鲜红。 秦誉心惊肉跳,生怕他再一脚踩上:“先别动,我来收拾。” 他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俯身打量叶安屿脚上的伤口:“疼得厉害吗,家里有碘伏和创口贴。” 叶安屿笑道:“不疼,就这点小口子,别浪费创口贴了,我用水冲冲就行。” 秦誉摁住他,板着脸:“不行,你说不疼那就是疼,给我坐着去。” 叶安屿不从,秦誉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他扛起来,然后放倒在沙发上:“坐老实的,敢跑我就收拾你。” 叶安屿挑起眉梢,仰脸看他:“你怎么收拾我啊?” 秦誉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一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等着吧,有你受的。” 叶安屿被这话撩拨得心旌摇曳,有些许期待。 创口贴在卧室,秦誉转身上楼。 推门摁开灯,看到床上多了个枕头,床尾还堆着叶安屿的睡衣。 这一幕取悦了他,秦誉弯起嘴角。 床头柜旁边立着叶安屿的行李箱,有点碍事。 秦誉想给他提到一边,结果这玩意没扣紧,刚拎起来,里面的东西就哗啦掉了一地。 秦誉准备弯腰去捡,下一秒愣在原地。
第78章 散落在地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些陈年旧物—— 有裹着气泡膜的丑奥特曼,上面的颜料历经多年,已经褪色斑驳。 有黑色钱夹,里面夹着那张早已泛黄的照片。 有一个画着叶子的信封,叶安屿居然真的给他写了信,特意把联系方式写在了最上面,信封里还有那道无解的导数题,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秘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秦誉手指微微发抖,弄了三次才打开。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一个粗糙的、丑得让人没眼看的叶子挂件。 却被叶安屿当成宝贝,珍惜了这么多年。 这一切的背后,是一颗历经岁月而不改的真心。 秦誉久久缓不过神。 直到叶安屿放心不下上楼来看,推开门,叫了声他的名字。 秦誉坐在床边闻声抬头,早已泪流满面。 叶安屿看清地上的东西后也是一愣,而后笑了:“我说你怎么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他走到秦誉面前,双手捧起他的脸,吻去他的眼泪:“别哭啊。” 秦誉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问:“你一直带着这些东西?” 叶安屿摸着他的头发,腹部被秦誉拱得热乎乎的,心中温软一片。 他说:“放在别的地方也不放心,索性走哪带到哪,反正也不沉。” 秦誉听得鼻头又是一酸:“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秦誉搂着叶安屿的腰,头埋在他的毛衣上,呼吸略重。 “还给不给我贴创口贴了,再不贴就愈合了。”叶安屿的声音含着笑意。 秦誉依依不舍地抬起头:“贴。” 他先把地上的东西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别放箱子里了,以后就放这吧。” 叶安屿说:“好。” 秦誉把空箱子推到一边,让叶安屿坐在床上。 见他严谨认真蘸着碘伏往上抹,叶安屿哑然失笑。 秦誉瞅他一眼:“笑什么,别不把这伤口当回事,万一发炎有你疼的。” 抹完,他撕下一枚创口贴贴在叶安屿脚踝上,手指把卷边摁平。 秦誉目光往上,落在他露出一小节的小腿上,疑惑:“这儿怎么也有疤?” 光洁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几道浅浅的疤痕。 叶安屿要站起来,秦誉不让,直接握住他的脚腕,把松松垮垮的裤腿撸上去。 半条腿露在外面,叶安屿有些不自然:“没事,几块疤而已,都没什么感觉。” 秦誉想起他手臂上也有类似的痕迹,起了疑心:“到底怎么弄的?” 叶安屿避开他的视线:“我……” 秦誉目光如炬:“别跟我说谎,你撒谎的技术真的很差。” “……”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叶安屿败下阵来,弯下腰,讨好似的蹭他鼻尖:“说了你可不准生气啊,也别难过。” 秦誉直觉不是什么好事,表情凝重:“快说。” 叶安屿抿了下嘴唇:“就……不小心从楼上掉下去了,被树枝刮的。” 秦誉的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 叶安屿怕他忧心,忙露出自己的胳膊给他看:“就这几处伤口,早就痊愈了,当时也没多大事……” “叶安屿。”秦誉突然叫他的名字,咬牙道,“你撒谎。” 叶安屿哑然。 他怀疑秦誉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安了什么谎话探测仪,怎么每一次说谎都能被他识破。 “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秦誉逼视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的骨头咬碎,“你再扯一句谎试试,我绝不原谅你。” 叶安屿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惊,哪敢再瞒:“好吧,其实是我自己跳下去。不过我没想自杀,这个你信我,我也没什么精神问题,当时就是被我妈逼得没办法了,她非让我看心理医生,我一时情绪激动,就从三楼跳下去了……” 说完瞄了眼秦誉的脸色,赶紧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腿摔骨折了,这个早就治好了,不信我现在给你蹦两下,真的没事了。” 说完,叶安屿低头去亲他的唇角,自知理亏:“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誉深吸一口气,想推开他,胳膊抬起来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他咬紧牙根缓了缓,方能说出一句不那么颤抖的话:“你踏马……谁给你的胆子,真出了事怎么办,真没命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没有?” 叶安屿咬紧了嘴唇,他当时没想这么多,跳下去的那一瞬才感到后怕。 也幸亏窗外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出院后叶安屿还专程去给这树鞠了个躬,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卖乖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誉别开脸:“你少跟我来这套。” 一想到叶安屿又是跳楼又是地震的,秦誉的心头被恐惧占据,又气又怕,眼圈倏地红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他字字如刀,直往叶安屿心尖上戳。 “我找了你那么久,你要是真不在了,我就跟你一起走,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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