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喟叹一声,松开叶安屿。 左右没什么事干,两人一起在客厅逗猫。 火腿年纪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活泼,玩了一会就没什么精神,趴在叶安屿怀里昏昏欲睡。 门铃突然响起,项萌来了。 叶安屿忐忑地看向秦誉,问:“我用不用躲起来?” 秦誉说:“不用。” 他既然想跟叶安屿长久地在一起,就不可能瞒过身边亲近的人。 秦誉过去开门,项萌站在门外,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现在走嘛?” “走。”秦誉点头,回屋去拿行李箱。 大门半敞,项萌规规矩矩地等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项萌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一脸惊疑不定,犹豫两秒后,扒着门缝悄悄看了眼。 天呢! 还是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那人身穿睡袍背对门口,项萌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背影有几分眼熟。 她眼睁睁看着一向洁身自好的秦誉俯身在那人脸上亲了下,接着把人拥入怀中,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项萌:“!!!” 我靠我靠我靠…… 项萌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瓜里还搀着狗粮,撑得她精神恍惚。 秦誉推着行李箱出来,见她魂不守舍,笑了声道:“怎么,见鬼了?” 项萌幽幽道:“比鬼还可怕。” 秦誉:“小心被你嫂子听见出来揍你。” 项萌的表情彻底裂了:“……” 神他妈嫂子。 屋里,叶安屿抚摸着火腿,听到外面引擎声逐渐驶远,他转头看向大门的方向,怅然若失。 叶安屿发了一会愣,然后起身回卧室,把脏衣篓里的床单和睡衣都扔进了洗衣机。 他把衣篓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自己脱下的内裤,正纳闷,一抬头看见阳台上迎风招展的黑色布料,呆住了。 秦誉居然一声不吭给他洗了。 叶安屿顿时臊得脸红。 洗衣机兀自运转,叶安屿把乱糟糟的床收拾整齐,顺手把床头柜上的丑奥特曼也摆正了。 他闲得发慌,总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叶安屿瞄向墙角的衣橱。 衣橱很大,秦誉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堆在里面。叶安屿一件件给他挂好,分门别类地放在一起,他很享受这个过程。 收拾到最后,他从最里面掏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收纳箱。 这收纳箱跟他那行李箱有异曲同工之妙。 里面装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些旧物。 黑色相机、灰围巾、钱夹、纸条,还有二百多张往返的机票。 叶安屿轻而缓地吐出一口气,一张张翻看,慢慢红了眼眶。 秦誉明明才走了不到四个小时,叶安屿却忽然在这一刻想念到极致。 他拿起手机给秦誉发了几条微信,两人就跟上学那会似的,抱着手机你来我往地聊。 聊了会秦誉就没影了,估计忙拍摄去了,叶安屿没再打扰。 直到深夜,叶安屿洗完澡上床,秦誉拨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叶安屿接起,画面一闪,出现秦誉的脸。 他刚回酒店,身上外套还没脱,瞧见叶安屿身上的睡袍,问道:“准备睡了?” “没呢。”叶安屿靠在床头,屋内吊灯关了,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怎么录到这么晚?” 秦誉举着手机,单手解下外套,笑了下:“早录完了,被彭岚留住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安屿神色微变:“他留你做什么?” 彭岚留住秦誉无非就是想问他今早的事,秦誉也没隐瞒,爽快承认躺在他枕边的就是叶安屿,还顺便表明立场,除非他死,否则谁也别想把他跟叶安屿分开。 “然后呢?”叶安屿听得认真,略显急切道:“彭岚怎么说的?” 秦誉一笑:“他无话可说。” 彭岚估计也明白,七年光阴都消磨不掉的感情,怎么可能被他三言两语拆散。 更何况秦誉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爱情不顾前程的任性少年,关于感情,关于事业,他有自己的考虑和权衡,至少没说什么“大不了退圈”之类的屁话。 彭岚听完,反而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叶安屿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怕他不同意。” 秦誉嗤道:“怕他做什么,咱俩之间的事,不用在意旁人。” 他倒是无所畏惧,叶安屿心细,思虑的比较多。 过了彭岚这个坎,后头还有双方家长,还有无孔不入的狗仔以及难以捉摸的舆论。 这些或明或暗的危机,都让他惴惴不安。 秦誉安慰他:“走一步看一步,别想那么多。” 叶安屿愁容未展:“可是……” 秦誉凑近镜头笑道:“别可是了,这不还有我吗,天塌下来我顶着,放心吧。”
第80章 秦誉不在这几天,两人每晚都用手机视频。 聊日常聊过去,偶尔也聊点不正经的。 秦誉非让叶安屿把睡袍解开看看,叶安屿不听他胡搅蛮缠:“你还没说完呢,音综真的有剧本啊?” “你让我看一眼我就告诉你。”秦誉故意道。 “……” 叶安屿没办法,被他说一半的话勾的抓心挠肝,他把屏幕竖起来,低头解开衣襟,睡袍无声滑落,叶安屿垂着眼没好意思抬头。 秦誉两眼放光,仍不满意:“镜头再往下一点。” 叶安屿嘴角一抽:“……你别太过分。” 秦誉哄道:“给我看看嘛,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听话。” 许是被他的低声细语蛊惑了头脑,叶安屿忍着羞臊把镜头往下移,两条光洁的长腿一览无余,秦誉还在那嚷嚷:“想看小叶子。” “……” 美得你。 叶安屿没继续惯他,睡袍重新穿好,瞪他一眼:“快给我讲。” “啧。”秦誉悻悻作罢,继续给他讲八卦。 娱乐圈里多得是不为人知的秘密,秦誉知道不少。 什么音综背后也有剧本、当红小生背地里给人当床伴、某知名演员跟导演暧昧不清、选秀出道位实际是资本的博弈…… 叶安屿听得上头。 两人聊完八卦又回忆起了从前,从小升初那个暑假聊到高中,接着自然而然说起阔别的这七年。 重逢后两人聊过几次,但说的不多,今晚不知什么原因,话起了个头就有点收不住。 最初是秦誉在讲,说高三有多辛苦,百日誓师的时候又放了一次气球,他还是写下了之前那个愿望——希望叶安屿永远开心。 在那些见不着面的日子里,他依然希望叶安屿能快乐。后面还加了半句——早日回到我身边。 音综夺冠后他彻底成名,结交了不少圈内好友,但都没有高中同学情谊深厚。 有一个关系还不错,跟他同一个公司,是个演员,叫傅致扬。 说到这他解释一句:“他就是我刚说的那个,跟导演暧昧不清的知名演员。我俩是纯友谊。” 叶安屿知道这个人。上辈子秦誉跟傅致扬关系就不错,傅致扬后来还拿了影帝。 秦誉成名后的事叶安屿都有所耳闻,这些年他对于秦誉是音讯全无,而秦誉是公众人物,叶安屿想得知他的近况很容易。 只是网上看来的信息终究比不上秦誉亲口所述,叶安屿神情专注地听着,而后说起了自己。 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学校医院两头跑,姥姥缠绵病榻,他每天都要去看望。 后来干脆搬出宿舍,在医院旁租了个房子。 他没要董倩给的生活费,自己找了兼职,勤工俭学的同时仍能保持优异的成绩。 叶安屿很喜欢自己的专业,医援那段时间虽然条件艰苦,他却觉得一切值得。 地震来临的时候叶安屿以为自己要交代在那了,房屋在眼前倾塌,他躲在逼仄的卫生间,生死之际,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秦誉一面。 说完,叶安屿看到秦誉泛红的眼眶,弯起嘴角笑了,有意调节气氛:“干嘛,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地震震不死,跳楼摔不死,注定要跟你过一辈子了。” 秦誉深吸一口气,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飞到叶安屿身边,把这催人心肝的东西揉搓一顿,解解恨,消解这满心的惶恐。 两人聊至深夜,次日一早叶安屿差点没起来,困得两眼皮直打架,去医院路上险些睡过去。 他去便利店买了两瓶咖啡,喝完,总算恢复了精神。 蔡教授今天有台主刀手术,午休过后叶安屿和其他实习医生一起换上手术衣,跟在后面进了手术室。 手术精密而严谨,除了必要的交流,全程没有人说话。 无影灯下,汩汩涌出的鲜血格外刺目。 五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患者转危为安,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从手术室出来,叶安屿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腿脚的难受。 蔡教授比他更累,回办公室后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小叶,到点就下班吧,不用围着我转。” 叶安屿把刚接好的热水放在他手边,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这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出去。 下楼出来,天色已经暗了。 医院门口车来车往,叶安屿站在路边正要叫车,路旁一辆轿车突然摁了下喇叭。 叶安屿抬眼看过去,跟驾驶室里的人对上目光,有些不敢相信。 秦誉带着口罩,隔空朝他挑了个眉。 叶安屿一脸意外,迎着他的目光走过去,坐进副驾驶,语气掩不住惊喜:“你怎么来了?” “来接我对象下班啊。”秦誉笑着说。 叶安屿关车门的时候才看到储物格里有一小束鲜艳的玫瑰花,他捧在怀里,笑得腼腆:“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秦誉握着方向盘,发动车子驶上马路:“五点多到的,估计你差不多这个点下班,就直接过来了。” 窗外灯光星星点点,冬夜寒凉,玻璃上凝了一层薄薄的霜。 秦誉腾出右手摸了摸叶安屿的手指,微凉,他调高了空调暖风:“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叶安屿怕累着他:“要不别做饭了,点个外卖?” 秦誉不乐意:“吃什么外卖,能不能有点品质追求,外卖哪有我做的好吃。” 顺路正好经过一家商超,秦誉想去买点菜,叶安屿拦住他:“你还是别下去了,要买什么跟我说,免得被人拍到。” “你怎么比我还谨慎。”秦誉笑着捏他的手指。 叶安屿瞄了眼挡风玻璃,生怕有人在暗处举起摄像机:“谁让你这么火啊,秦大明星。” 秦誉捏他手指还不够,倾身压过来要亲他,被叶安屿抵住胸膛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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