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塔看着广场上黑压压的族人,然后抬起手,笑道:“阁下哭是对的,隆科达的雄虫时代已经结束了。” 闫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原本淡然的表情逐渐惊愕,广场上放着两排十字架,上面绑着的‘人’大多已经奄奄一息,腹部全都扎着一把匕首,粘稠的液体像小溪流一样淌到地上,顺着地缝不断往周围蔓延,不一会儿他脚下的浅洼就深了许多。 艹! 腿软! 雅尔塔饶有兴趣的盯着雄虫,他喜欢看这些小东西因为恐惧吓破胆的模样。 “怕吗?” 闫凯摇头。 不怕......个屁! 他是文明人,生活在法治社会,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但直觉不能直接表现出来,按照这变态的脑回路,基本可以确定他越害对方越来劲! 雅尔塔举起手刀来回摩挲在他的面颊:“怕死吗?” 闫凯身体绷得笔直,生怕那东西手抖,在他脸上又戳几个洞! “怕。” 他没毛病,不想死着玩。 雅尔塔收拾刀刃,故意扬声问道:“那么隆科达曾经尊贵的S级雄虫阁下,请做出你的选择。” “什么?” S级雄虫? 公虫子还分等级? 闫凯压根听不懂,但他不说。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却莫名阴冷,刻意拔高声音:“虫神仁慈,赋你我生命,即是同族,我自当愿意赐予你一个改过的机会,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死;二:做我的虫侍。” 闫凯眼神微妙朝雅尔塔望过去,虽然他一直处在状况外,但这个虫侍的‘侍’是他想得那个有点不明颜色的‘侍’吗? “虫侍......需要做什么?” 雅尔塔残忍的勾起嘴角:“曾经雄虫怎么对待雌虫,如今自是享受同等待遇。” 雌虫? 母虫子? 这神经病其实是母的? 闫凯讶异抬头,不能够吧…… 这玩意儿站直了比他都高,居然是母的? “还有别的选择吗?” 雅尔塔:“尊贵无比的S级雄虫无法自降身份伺候雌虫,觉得耻辱吗?可惜,如今这里的王是我,而你不过一个下等奴隶。” 闫凯故作镇定的朝周围扫了一圈,最后默默咽了口唾沫。 整齐排列的士兵们穿着精致的制服,手里拿着类似枪的武器,但人家的明显要高级许多,因为会发光。 平均身高两米五,背后巨大的翅膀收着,长长的尾羽拖曳在地上,不张开都觉得牛批,硬刚肯定不行,单这翅膀拽起点风都能把他弄死…… 但是他不认为选二就能安然无恙,心里略一思忖,试探性开口:“我是S级雄虫,你不能杀我。” 雅尔塔脸上泛起一丝冷意:“尊贵的雄虫阁下,选择权在您。” “我都不选,你又能怎么样?” 雅尔塔嗤笑一声,薄刃落地,右手直接虫化,扑哧一声将闫凯的肩膀扎了个对穿。 闫凯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气血上涌猛地咳出一口血,脸色顿时惨白,死死压住扎在肩膀上的利刃,太阳穴突突直跳。 妈的! 老子问候他十八代祖宗! 雅尔塔瞳孔颜色深得几近发黑,盯着闫凯,阴森可怖:“那就我替您选。” “做我的虫侍。” 雅尔塔讥笑,他迫不及待想看雄虫恼羞成怒:“如何?” 闫凯紧紧咬着牙齿,额头汗湿,身体颤抖不止。 真不是他犟,而是疼得说不出话...... “阁下怎么不说话?不愿意?” 雅尔塔声音愉悦,欺身而上,只听噗嗤一声,虫化的手又往里推进了几分,鲜红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没入满地粘稠。 意思在明显不过,只要闫凯敢说个不字就直接捅死他。 “唔——” 我哔哔—— 这狗玩意—— 哔哔—— 闫凯正欲开口,喉咙里又不受控制的上涌,直接从气管里喷吐而出,溅了雌虫一身,身体震动撕扯着伤口,痛到头皮发麻。 老子发誓,今天这条命若是能苟住,日后只要找到机会绝对百倍千倍的还给他! “该死!” 雅尔塔眯起眼睛,淡紫色的瞳孔变成椭圆形,情绪有片刻时空。 S级雄虫血液里的精神力浓度也要比其他低等雄虫高出不少,若有似无的飘散在周围,居然也能对他产生一定的影响。 雌雄相吸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雌虫天生会对雄虫产生一股不能自控的保护欲,就好像雌虫永远无法抗拒雄虫的精神力一样。 雅尔塔恨透了这不平等的生理特性,握拳,指甲刺破手掌,钻心的痛意将雌虫暴虐血脉中不应存在的柔软扼杀殆尽。 步步紧逼:“回答我!该死雄虫!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否则你就跟广场上那些雄虫一道放干了血,挂在隆科达的城墙上当一面旗帜!” 闫凯生怕他又发癫再给自己扎几下,连忙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气若游丝:"2......我,选,2!” 雅尔塔得到想要的回答,满意的抽回手,闫凯因为惯性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弯着腰猛的又吐出好几口鲜血。 闫凯失去支撑有些站不稳,甩了下头,闭起眼睛,仍然觉得晕得厉害。 反观雅尔塔,此刻心情甚好,张开翅膀,悬于半空,脸上表情疯狂且张扬:“虫神在上,我,亚历克斯·雅尔塔,以虫神之名起誓,隆科达至此再无尊贵雄虫,我们终获自由!” “虫神万岁!雌虫万岁!” “虫神万岁!雌虫万岁!” 底下是一众欢呼。 雅尔塔透明的翅翼完全舒展,在橘色火光中的映衬下,流光溢彩,宛若神明。 浅紫色的长睫低垂,居高临下,唇边漾开一道浅浅的弯沟,态度倨傲张扬,指着雄虫一字一顿:“记住,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 闫凯抬起头,与对方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心跳在陡然之间加快。 耳畔不知从何穿来几道破碎的声音: “你别后悔。” “不会。” “在我家里,誓言极为重要,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 “当然。” “那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 …… 闫凯眼睛不受控制的上翻,头痛到好像要炸开。 这个生物凶残可怖,冷血无情,还想要取他的小命,本该是厌恶且痛恨的存在,却在此刻好像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滤镜,来自心底深处,无法言说的熟悉感还有交错重叠的呼唤:雅尔塔……
第3章 神秘星球,虫族大陆 极北之地是虫族大陆最大的一片土地,终年雪白,除了原住民只有极少S级雌虫能够在那里生活。 隆科达位于极北之地的心脏位置,四周雪山环绕,形成一个天然的挡风屏障,周围是宽广无边的极北之海,即使雪崩也不会影响到这座城市。 阿斯图里王宫屹立在恰尔喀山脉之巅,是隆科达边境最高的山丘,地标建筑,数千年的历史传承,每一面城墙,每一块地砖,每一道裂缝,都带着沉重的记忆与道说不尽的故事。 哈维克望着王宫前殿炸开的绚丽烟火,知道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忍不住催促:“阁......不对,闫,闫凯,你好了没?庆功盛典马上结束,首领很快就会回来,若是没有准点到位,你我都会被责罚。” 中将特地交代过,以后所有雄虫都只能直呼其名,再也不必使用尊称,只是多年的习惯哪是说改就能改的,在面对雄虫时雌虫的基因里就带着一股不可抗力的服从欲。 闫凯现在身份不一样,不需要再去地牢,而是被安排在内务所,哈维克是被派来照顾加盯梢的雌虫。 他正对着镜子给自己上药,还是之前用过的凝胶,不过这次效果没之前的好。 刚才洗澡时没注意抬了下手臂不知怎么绷开了伤口,渗血不止,但是背后位置较低,饶是他手长也没办法涂全,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对外求助:“你现在方便吗?” “什么事?” “背后涂不到,伤口渗血厉害,能不能帮我一下?” “怎么弄得?” “不小心绷了。” 哈维克有些犹豫,他是雌虫,雄虫对他有着天生的吸引力,普通的如此更别说里面的还是一只S级雄虫,中将离开的时候也特别交代过,要离他远点。 而且雄虫都是爱说谎的骗子,他决定听话:“不行。” 闫凯放下酸痛的手,靠着镜子用力闭上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脑子晕的厉害。 他现在体质确实有所增强,也经不起这反复被捅窟窿眼子。 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死了你一样交不了差。” 哈维克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又有点不放心,这伤就算放到雌虫身上也得修养好几天才能复原,更别说雄虫天生纤细脆弱,他被首领对穿肩膀,搞不好真的会死....... 这是首领的虫侍,若是真有个好歹他却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维克纠结的在门口转悠了两圈,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屋内,雄虫正倚靠在桌前,脸色惨白如纸,只穿了一条黑色长裤,左肩的血窟窿还在渗血。 闫凯听到开门声,拿起手里的药膏朝他晃了晃:“请你帮我一下。” 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这血再这么淌下去就是有什么仙丹妙药也难救。 哈维克还没到发热期,但也能感受到雄虫的精神力,闫凯流了不少血,整个房间都是。 他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指,不敢进去。 时代强加的枷锁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雌虫自出生起便被耳提面命反复告诫,他们注定要为雄虫付出一切,在他的心里雄虫依然有着无法说清的位置。 闫凯等了一会儿,见对方迟迟不动,强忍着眩晕感,再次出声:“可以吗?” 来了又不动,这世界的人到底都有什么毛病? 哈维克望了眼他背后的伤,必须要尽快处理:“等等。” 犹豫了一下,快速拉开门,然后打开空气循环系统。 闫凯没受伤的时候或许可以抗一下隆科达的天气,现在哪里受得住,猛地打了个哆嗦,语气不善:“你做什么?” 哈维克垂下眼睑:“s级雄虫的血液有精神力。” 闫凯听不懂,怕露出破绽,便没多说 哈维克也不敢开太久,大约过了两分钟就重新关上门。 跑过去看了眼他背后的伤,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新的药膏,直接对着伤口不要钱似得挤了大半管凝胶,看着快速愈合的血窟窿,没忍住抖了抖手。 虫神在上! 千万不能被医疗署那边的几个虫知道,否则非得撕了他! 隆科达气候苦寒,草药难长,除了一些伤药,大部分药剂都需要从别的部落进口,日常也只有雄虫会专门配备常用药物,雌虫得益于他们强健的身体和自然天赋,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很少需要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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