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凯拿着针织衫:“可以了吗?” 雅尔塔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毫不掩饰的嫌弃:“虫侍的基本要求,少说话,多做事,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吩咐。” 闫凯:……? 信不信老子给你两拳! 雅尔塔系好浴袍,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视线飘到闫凯身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缓缓扬起嘴角:“跟我进来。” 闫凯显然还没适应自己的新身份,领导刚教育完,他后脚还是反射条件的问:“干嘛?” 雅尔塔这次倒是没生气,反而极为耐心绕到雄虫面前,弯下腰,抬手掐住他的下巴,笑容灿烂:“尊贵的雄虫殿下该学会如何在如今的隆科达生存下去。” 闫凯:???? 不好意思,老子一点都不想!
第4章 连同这片地狱一同消亡 闫凯只能跟着雌虫进去,里面是个大浴池,脑子里基本已经有了猜测。 看着雅尔塔妖里妖气的脸,心里一阵扭曲,他一时说不清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还是对方吃了亏。 按照哈维克的说法,雌虫虽然是社会第一生产力,但是在两性关系中被要求必须忠贞且忠诚,若是已经婚配的雌虫想要离婚再嫁是一件异常艰难的事,思想传统又封建。 这虫但是想得开? 闫凯拿捏不准雌虫说得是真话还是故意戏耍他的假话,为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一嘴,省得闹笑话。 “需要我做什么?” 雅尔塔的外形样貌这要放在地球应该是所有GAY的理想,喜欢美的他有颜值,喜欢身材的他有肌肉,喜欢酷哥的他也够冷,病娇风批也沾点边。 可攻可守,万里挑一。 他性别男,喜好男,还是单身八百年的老处男,尽管两人不是同一物种,内部结构也有点区别,可是单从表面来说他们两个没有一点区别,撇开这东西脑子有问题这一点不谈,闫凯承认自己非常肤浅。 还有一点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东西每次喊打喊杀,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甚至本能熟悉…… 闫凯抬头朝他望过去,正好对上雅尔塔视线。 雌虫冷笑开口:“闫凯,别故意装傻。” “我这不是怕你尴尬……” 公母授受不亲! 雅尔塔根本没兴趣听一只雌虫絮絮叨叨,不过都是放不下雄虫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找借口罢了。 伸手精准无误扣住闫凯下巴,收拢手指,沉声警告:“你是我的虫侍,左右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奴隶,有什么资格说不合适?你唯一需要做的是服从主人的命令,我耐心有限 ,不要再让我重复。” 闫凯脸被掐的变形,只能点头示意。 妈的。 虽然不怕,但神经病是真的! 雅尔塔冷着脸将他用力甩开,雌虫天生神力,没有半分收敛,闫凯重心不稳踉跄跌倒,摔下去的时候反射条件用手去撑,结果不小心拉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雌虫不甚在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跟我进来。” 闫凯在心里疯狂输出。 哔哔—— 哔哔—— 经典国粹永不缺席。 不骂几句他心里真过不去! 雅尔塔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虫,加上晚上喝了不少烈酒,现在又被热气一熏,显得有些心浮气躁。 闫凯迫于压力也只能跟着,边走边卷袖子边在心里碎碎念,还是那句话,千万别落他手上,否则……这样那样这样那样在这样那样! 老王虫是享乐主义,所有的设施必须到位,酷寒的极北之地自然少不了温泉汤池,自他继位之后就在寝宫特地修建了这个房间。 大约100来平,正对面朝东是整扇落地窗,高耸入云的雪山,将明亮的银河一分为二,西面是整墙顶天立地的直角柜,全是说不出名字的酒,琳琅满目,散发着阵阵浓郁的香味。 柜子左侧立了一面古朴的藤编屏风,后面放置了卧榻,可供主人小憩。 中间便是圆形浴池,大约可以同时容纳20人,每隔两米距离竖着一个造型凶猛的野兽头像,嘴里有连接口,正往池子里注水,靠窗的那端有一处浅边,当水位过线,则会自动流出,确保池水清澈。 雅尔塔步履平稳的跨入汤池坐下,热气氤氲的水面漾开一圈圈波纹,突兀的热度让他有些轻微不适,过了一会儿才指着不远处一瓶深紫色的液体吩咐:“紫龙凤羽,煮沸。” 闫凯肩膀还疼,不想再遭罪,手脚麻利的点燃炭炉,将液体倒进透明玻璃壶,清甜的酒味顷刻间溢满整个房间,馥郁芬芳。 随着温度上升,原本浓郁的紫色开始逐渐变透,居然跟那疯子的眼睛颜色有点相似,好看是真的好看,毒也是真的毒。 “倒。” 雅尔塔单手手肘懒懒的抵在白玉石边沿,另一边举着一只琉璃杯停在半空中,手指要比寻常人修长不少,骨节分明,线条流畅。 闫凯双手提壶,动作仔细,生怕撒出一滴惹他不悦。 雅尔塔酒杯抵唇,余光打量,本能觉得这只雄虫绝对没有表面上展现的这般听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手腕翻转,琉璃杯在闫凯脚边碎成粉末。 “烫。” 闫凯眼皮子一跳,指尖微蜷,强忍了没发作。 妈了个鸡。 烫你一口喝个干净! 对嘴吹吹要不要? 当然现在的闫凯肯定没胆子这么说话,只能在心里发疯,不然很可能今晚就会挂在城墙当旗子。 “重新煮一壶?” 雅尔塔转过身,双手交叠放在池边,雪色长发在背后呈扇形散开浮于水面,因为烈酒的影响,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那唇尤为艳丽,宛如深海捕猎的鲛人,带着致命危险。 他静静的注视着雄虫,精致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然而那双眼睛却在昏黄的灯光闪烁着诡谲难辨的光。 闫凯站在阴影处,下颌紧绷,死死咬着腮帮肉才堪堪忍住自己想要往外跑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强烈的杀意。 闫凯对这个世界的总结是变态畸形,作为一个局外人,他并不同情那些被斩杀囚禁的雄虫,也可以理解雌虫艰难的处境。 不论什么时代,都不会有人愿意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苦难中,雄虫享受了丰厚的资源却不能善待那些为他们制造财富的雌虫,反抗是必然结果。 雅尔塔错把他当做雄虫,虽然无辜背锅,但不可否认能活下来也多亏了这个身份。但是在理解之余,他同样也无法跟这些雌虫产生共情。 起义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过悲剧对换而已。 闫凯始终是人,不是虫。 他可以接受穿越,接受目前的苟活,但讨厌战争和压迫。 雅尔塔十分满意雄虫因恐惧而苍白的脸色,朝他勾了勾手:“下来。” “什么?” 闫凯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又碎了一地,真的很难跟上他的脑回路。 “下来。” “不要总是让我重复。” 雅尔塔对上他的视线,明明没什么表情,无端让人脊背发凉。 闫凯惜命,快步走到池边,脱掉鞋子直接下水,毕恭毕敬的颔首:“请指示。” “替我洗发。” 雌虫淡淡瞥他一眼,舒展手臂趴在浴池边沿,静待雄虫反应。 闫凯左右看了看,发现酒架底下有梳子旁边还有个木盒,应该就是洗头洗澡用的。 他淌水过去,把东西拿过来放在旁边,从里面挖出一坨闻了闻,味道还挺香,不过盯着一池子的白发又开始犯难。 他活的粗糙,这辈子也没碰过那么长的头发,又怕虫子嫌他慢要借题发挥,最后干脆按照平时自己的习惯先囫囵过一遍水,然后挖了一大坨发膏均匀涂抹上去,头发团结成缕,露出浅粉色的头皮 ,干干净净。 啧。 真是没有一处不精致的地方....... 闫凯垂下眼睑,手指当梳,穿发而过,并不柔软,硬邦邦的一看就很不好惹,倒也符合虫子的脾性。 “头疼。” 雅尔塔闭着眼睛,轻飘飘的开口。 闫凯没有吭声,在水里搓了两下粘腻的发膏,然后抓起一把头发拧了拧干,擦掉手里多余的水,抬手在雌虫太阳穴处轻轻揉按。 雅尔塔感受着额角两边适宜的力道,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雄虫会如此听话。 隆科达雌雄比例在虫族大陆失衡最为严重,也许是因为地貌影响,也可能是因为本身的生理缺陷,他们的寿命均值要明显比其他部落低上许多,而雄虫的一生更为短暂。 正常情况虫族寿命基本保持在260岁,但是在极北之地雌虫大约是200年左右,雄虫只有短短的120-150年,随着精神力枯竭便也失去了生机,被标记过的雌虫至多再活20年,最后转身投入战场以自爆的方式终结。 当极北之地天际的漫天银河变成绚烂的鲜红,则证明又有一批战士从此陨落。 雅尔塔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星海,终有一天他也会成为这当中的一部分,这是他给一早就预定好的结局。 只是在此之前…… 雅尔塔面色阴沉的转动眼珠,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光鞭上,他要亲手将千万年的制度推翻,哪怕自由短暂也要亲手将雄虫的尊严彻底粉碎,让他们切身感受到雌虫在他们的统治下是如何的绝望与痛苦。 繁衍,一切不过为了繁衍....... 雅尔塔死死咬着腮帮,腹部肌肉紧绷,若是这个世界的新生注定水深火热,他们何苦来世走一遭? 不如连同这片地狱一同消亡在时间的洪流中........ 闫凯勤勤恳恳的当着小厮,明明不热的地方却憋出一头汗。 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揉了没几下就开始隐隐作痛,又不敢停,等下把虫子惹毛了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雅尔塔察觉到额头的异样,戏谑的勾起唇角:“怎么越来越轻了?” 闫凯揉着手腕,老实回答:“手伤未愈。” “别总找借口偷懒。” 闫凯知道无法拒绝,活动了一下发抖的手指,更加认真的按起来。 只希望虫子赶紧满意,别老找茬,没一刻消停。 大概又过了十分钟,直到他的手真得使不上一点力气被迫停下,用上这辈子最大的诚意,低下头:“望首领大人体恤。” 雅尔塔睁开眼睛,脸上挂着一些戏谑,岂会轻易放过:“搓背。” 闫凯抿住嘴唇,握着拳头恨不得直接给他抡几下。 当然也就想想,就他这点三脚猫功夫,念头刚起大概就已经被对方扎成筛子。 翻转掌心探入雌虫的后颈将披散的头发抓握成一把,然后移开放到一侧肩颈处,露出整个脊背,他正准备上手却被眼前景象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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