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球?” 雅尔塔不知道地球是什么,扫他一眼没有继续作答,扇动翅翼,卷起无数晶莹雪花,瞬息之间,笔直落在闫凯眼前,两人鼻间距不足1厘米。 闫凯骤然屏住呼吸,透过对方瞳孔看到自己的僵硬,不自觉的想要后退,然而脚还没抬起来,透明的翅翼便贴着他的后脑勺笔直插入背后的雪地,锋利的翅刃离他屁股缝不足1厘米,吓得他立马挺直脊背,夹紧裤子。 什么毛病! 雅尔塔凑近确认他身上的气息,是雄虫没错,不过模样有些特殊,心思一转:“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闫凯,你呢?” 他决定先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雅尔塔。” 闫凯低声呢喃,心底莫名涌出无限酸楚,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这到底是谁? “雅尔塔?” 闫凯无意识脱口而出。 这里的语言发音方式很绕口,这几个字意外的顺口,好像…… 曾经叫过千百次…… 雅尔塔眼睫微微颤动,这是他第一次从雄虫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那些家伙习惯了高高在上,把所有雌虫踩在脚下,用各种极尽难听恶心的词语侮辱他们,用身边任何趁手的武器,凌虐他们的躯体,在雄虫眼里他们是最低贱的奴隶,不配拥有姓名的玩具。 思及此,雅尔塔周身气息比漫天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告诉我你的姓氏。” 闫凯心绪杂乱,怔楞道:“我姓闫。” 雅尔塔眯起眼睛,抬起手,细长的指甲抵在闫凯心口,声音平静却处处透着威胁:“闫?阁下,提醒你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也不是你能戏耍的雌虫,就算你是雄虫,但在这极北之海我若想杀你……” 他突然停下,动作刻意且缓慢的勾起嘴角,吐出几个字:“轻而易举。” 隆科达深藏于冰川雪海,几乎与世隔绝,雅尔塔绝对是百年来最离经叛道的一只雌虫。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雄虫的厌恶,哪怕为此遭受过无数责罚。 闫凯眼皮猛跳,眼下情况也没空让他细想,压下那股异样,举手投降,解释道:“这个字确实不多见,但我真的姓闫。” 雅尔塔若有所思的盯着他,隆科达雄虫大多出自本土贵族,外来族群甚少所以没有几只异姓,眼前这只体型矫健,皮肤细腻白皙,面容俊朗,不是极北之地养得出来的模样。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极北之海,是极北之地最大的荒原,这个地方别说雄虫,哪怕是低阶雌虫都不一定能够进得来。 闫凯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可在这片广袤无垠的雪地面前这个奇怪的生物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 雅尔塔并不相信他的话,虫族愚蠢的雌虫们把雄虫当做珍宝,怎么可能舍得把他丢在这里。 “撒谎。” 闫凯也觉得荒诞至极,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人就在这里! 只能用更加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雅尔塔面露讥笑:“狂妄自大的雄虫生来谎话连篇,从来不需要理由。” 闫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雄虫到底是什么? 他很想问问又怕被对方发现自己跟他不是一个物种,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最后还是决定忍了,左右不是大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闫凯用余光瞥了眼身侧闪闪发亮的翅膀,仔细斟酌之后,小心询问:“你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吗?” 这地方太冷了。 继续待下去不死也残。 雅尔塔略显玩味的碾了碾指尖的雪粒:“离开这里?” 闫凯点头。 “出不去。” 没有翅膀,无论如何都无法穿越整个极北之海。 闫凯朝四周看了看,几乎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任何御寒物品,等到天黑很可能直接冻死在这里。 穿越即死? 穿来干嘛? 最后视线重新落在雅尔塔身上,要不还是求求他? “那个,你能带我出去吗?” “带你?” “我会报答你的。” “报答?” 闫凯抿了下唇,想说这人是复读机吗? “你带我出去,我可以支付报酬,或者为你做一件能力范围内的事。” 雅尔塔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只雄虫居然说要为雌虫做事,虫神在上,请问您能为我做些什么?” 闫凯心想自己脑子大概被冻傻,他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为别人做事。 “很抱歉,我提了过分的要求。” 闫凯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既然给予不了对方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不会强求,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闻言,雅尔塔的笑声戛然而止,盯着他的眼神带着十足探究。 一只雄虫居然会说抱歉,他活了几十年倒是真的头一回见。 “真稀奇。” 雌虫说的又轻又快,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不过闫凯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丝危险。 “谢谢,没事我先走了。” 总觉得这人脑子不大正常。 “走?” 雅尔塔微微侧头,像是在思考。 “我去找找出路。” “我说了,你听不懂吗?” “总要试试。” 闫凯内心os:要你管! 雅尔塔突然咧开嘴角:“不用浪费时间,你在这里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与其忍受冰冻的痛苦,倒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说着他陡然抬起手,原本纤细修长的指甲再次虫化,直抵闫凯喉咙。 闫凯大惊,快速侧头,得亏他反应灵敏这才堪堪躲过一击。 男人的第六感一样也很灵,这家伙果然是有病! 他转身拔腿就跑! 老祖宗句句都是至理名言,越是漂亮的生物越危险! 雅尔塔没有急着追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雄虫四处逃窜。 “真有趣。” 隆科达的雄虫愚蠢狂妄,除了滥用职权,虚张声势什么也没不会,若是他们遇到这种情况,势必当场吓尿裤子,这只倒是会跑几步,反应比那些家伙有趣多了。 雅尔塔振翅起飞,仅一秒便追上闫凯,俯冲与他保持匀速前进。 “跑得太慢。” 闫凯低头看了眼到膝盖的积雪,又用余光瞥了眼飞行中的某个生物,什么话都不想说。 雅尔塔抬手手腕,锋利如刃,唇齿开合,用最温和的声音说着残忍的话:“我准备来杀你了。” 话音刚落,细长的手刀直接贯穿闫凯左肩。 “我曹!你神经病啊!” 闫凯轻易不骂人,但这玩意儿显然不是人! “粗俗。” “要你管!老子哔——你十八代哔——哔哔——你,把你这样那样这样哔哔——哔哔——” 骂人的话大概不仅世界通用,外星球也没有例外,对方显然可以听懂闫凯所有的污言秽语。 雅尔塔无所谓的耸肩:“我们同为虫神的子民,我祖宗,也是你祖宗。” 闫凯呸了一声,老子地球人谁他妈跟你一个祖宗! 他捂着伤口,盯着四周搜索可以逃离的突破口,可惜一片白芒, 连个树杈子都没有! 雅尔塔打架从来不讲武德,见雄虫愣神之际,再次抬手,不过闫凯这次做了防备,利刃堪堪划过他的额头,留下一缕刘海和一道浅红色的印记。 他快速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发疯似的跑。 妈的。 人跟怪物有得打? 雅尔塔重新追上去,一侧翅膀轻扇,直接将人掀翻在雪地。 闫凯直接滚出十几米远,摔得七晕八素。 没得打! 根本没得打! “有本事你下来!” 雅尔塔挑眉,居然真的收起翅膀。 闫凯抖落一身雪,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惹毛了眼前这个傻叉,但是他真的不想死。 抹了把脸,好声好气道:“我觉得咱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我无话可说。” “我有。” 雅尔塔自认是一只通情达理的雌虫,给个临终遗言的机会,就当给虫神个面子。 “说。” “你没有非要杀我的理由。” “我有。” 闫凯又是一头问号。 好哥哥! 他的好哥哥! 穿越这种事几辈子发生一回,头一遭见面到底什么仇恨非要他死不可? 闫凯反应极快:“你说,我看看能不能改!” 对方瞥他一眼,慢悠悠的开口:“改不了。” 闫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你不说怎么知道改不了!” “你是雄虫。” 又来了。 闫凯眉头紧锁,不太确定的问:“就因为我是公虫子?” “是。” 闫凯岔开腿看了眼裤裆,在生命面前,宝贝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哭丧着脸道:“你们这儿兴不兴变性手术?我现在去做一个还来得及吗?”
第2章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主人 闫凯顶着寒风在旷野艰难狂奔,身后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跟着他的神奇物种。 显然除了国粹其他的词汇并不相同,人家压根听不懂变性手术是什么意思,手起刀落差点没给他劈成两半! 凛冽北风卷着雪石子刮在脸上生疼,地上的积雪深厚,走路都困难更别说跑,闫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也不可能快得过某些会飞的煞笔! 不知跑了多久,闫凯明显感觉体力不支,速度开始减缓。 雅尔塔像狩猎的野兽玩弄自己势在必得的食物,见他越来越慢,伸出尖锐如刀锋的利爪对准雄虫的脊骨 ,扎上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洞,剧烈的疼痛迫使对方不得不加速。 闫凯被莫名其妙扎了一背的洞,心情糟透了!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信神明不信邪,从没想过有一天这种狗血倒灶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别说遇到这种逮人就砍的神经病。 雅尔塔有一下没一下的追了会儿,渐渐觉得没意思。 雄虫就是这样,养尊处优,四肢不勤,各个方面都弱的不忍直视,没有任何悬念的胜负,枯燥又无聊。 该结束了。 雌虫抬起手臂,开始真枪实弹的往闫凯身上捅窟窿眼子。 一只废物雄虫..... 还是一只来历不明的废物雄虫....... 猎杀理由很充分,雅尔塔原本无甚表情的脸开始变得扭曲,皮笑肉不笑,吓人的很。 闫凯因为失血脸色煞白,喉咙干得像坏了的风箱,哼哼哧哧,耳边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可以感受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失,四肢也正在变得绵软,踉跄几步跌倒,接着整个人失重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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