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是闲的,全都给他忙起来! “本王看你也胖了些,明日一早跟着淮儿同去,去校场!” 从前李公公那也是能上马弯弓的人物,但到了京城这半年着实松懈了下来。 他苦着脸正要讨饶,就见王爷摸着手里的扳指。 李公公霎时精神了,:“王爷放心,奴才明日一早一定到。” “若王爷没没有别的吩咐,那奴才先下去通知各位管事、嬷嬷了?” “去吧。” 屋里有王爷在,一般的时候就不用丫鬟,夏露又跟着李公公一同退了出去。 待出得门,李公公看向了夏露。 夏露从前就是秦王府的人,所以李公公说话也随意些,:“你这丫头倒是半点不惊奇?” 闻言夏露挺了挺胸膛,她可是亲眼看着夫人大发神威的模样的,这点场面算什么,小意思。 “这有什么,以夫人的能耐,迟早的事。” “嘿,”李公公原地跺了跺脚 ,:“一个个的,这都吃了什么迷魂汤了。” 前脚这吩咐才传出去,后脚临渊堂就收到了消息。 张南神色匆匆的进了院,就看见了吴默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棋盘。 周记淮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这是今日在宫中没下完的那盘棋。 “公子,王爷下令要府上的所有管事和嬷嬷...” 周记淮摆了摆手,他伸手将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下完,他的头都没抬,:“是府上的事宜要交到王妃的手上了吧?这事我知道。” “您知道?!您知道还这么...”优哉游哉的模样? “她是我的嫡母,是父王迎娶过门的妻子,这府上由她管理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看周记淮毫不勉强,甚至还带着笑意的模样,张南的眼睛都要瞪的脱眶了。 他哆嗦着嘴皮子,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凉透了。 完*了,公子也他娘的栽了!!! 这位陆氏女莫不是狐狸精成了精怪混入了人间,还是蛊王成了精,这么会下蛊? “王妃的手段如此刁钻,心机比天还高,公子您...” 她不是。 从前周记淮也是流言蜚语听得多了,难免对陆燕芝先入为主。 但如今他更信自己看见的。 与其是别人,还不如是她。 “张南,以后将目光放在府外吧。” “可是,公子...”张南尤不死心,还要说什么,就听周记淮淡淡的问他。 “府上如今一共就三个人,非此即彼,你是要我放下所有的事,就待在府上一门心思的去和一个内宅妇人去斗吗?” “允文允武,我比她能选的路多了去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南还能说什么。 他就是不服气,公子所有该有的利益他半点也不想让给旁人,但周记淮的吩咐他又从不会违拗。 张南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吴默沉默的看着,直到门被重新关上了,他轻轻的说了一句,:“公子,那是王爷的夫人。” 周记淮握着棋子的手倏地收了回来。 “我知道。”周记淮说完,将手里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这京中规矩太多,我就是看她恨不得将头缩在桌子底下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而已。 我看您是不知道。 吴默盯着脚边的蚂蚁,:“她是王妃。” 院内沉默了片刻,周记淮平静的问道,:“吴默,知道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因为他一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扎的又快又狠。 “知道。” 吴默拿脚画了一个圈,看着里头的蚂蚁到处乱转,他闷闷的道,:“您该娶亲了。” 一颗棋子从棋盘上掉了下去。 吴默弯腰捡了起来,他放在了棋盘上。 “不是那。” “哦,”他听话的换了一个位置,:“您娶个聪明些的,和您有共同话题的。” “您也就不用一直自己跟自己下了。” “我只是觉得下棋有意思,谁跟谁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倒是。” 吴默点了点头,:“我小时候也觉得天上的太阳有意思,恨不得日日都看,结果日头最毒的时候去直视,眼睛险些都要被烧坏了。” “您瞧,小时候的我不分轻重,太阳她高高的挂在空中,不吝光芒,可若是异想天开的想靠近,只是光强了一些,就叫我吃足了苦头。” 他看向了周记淮,:“现在想想,这世上有意思的东西多了去了,何必自讨苦吃去追索一个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东西?” “伤人伤己。” “不如换一个?” “公子您觉得呢。” 周记淮看着吴默,往日里风光霁月的周公子这次没有笑。 院中静谧了半晌,直到周记淮移开目光,看向了棋局中做困兽之斗的黑子 , :“我心中有数。” 吴默慢慢的吐了一口气,刚被盯着的时候,他甚至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就是怕您太有数了,压的越狠反弹的越厉害,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靠近。 您如今只是觉得有趣,焉知来日呢? 国公爷一开始还不是只是觉得人可怜? 但这些话吴默都没说,他沉默的看着周记淮下完了棋。 晚间,郁闷的陆燕芝不一会儿就捧着肚子结结实实的睡了过去。 就算天塌下来了那也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陆燕芝没心没肺睡得快,但周重邛却一时睡不着了。 他睁着眼轻轻的揽着陆燕芝摸着她的肚子。 白日里她泪眼涟涟的模样在脑海上闪现。 这或许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重邛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清晰了起来。 翌日一早。 一直记挂着事的陆燕芝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移开了。 她连忙伸手扒拉住了人的衣带,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 周重邛看人困顿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放低了声音,:“可是吵醒你了?时间还早,夫人再睡一会儿。” 陆燕芝拽着周重邛的胳膊顺着力气爬到了人怀里。 她的头歪在周重邛的肩侧,声音又困又娇气,:“殿下这会儿是要去晨练吧,也带我去。” 叫她也吸收吸收精神气,好应对接下来那叫人头晕眼花的账本。 周重邛一只手将人直接抱了起来,闻言,他挑了挑眉,:“真要去?” 陆燕芝拱着手拜了拜,:“求求殿下了。” 一会儿她表现的积极阳光些,再好好的吹捧一番殿下。 最好能哄得殿下心花怒放,大手一挥延迟她接手王府庶务的日子,再不济也多留下几个老嬷嬷辅助。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乖巧听话又倒霉的可怜夫人被累死吧。 “好,那就去。” 周重邛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将人抱进了净室。 *** 京郊,梨园。 在长乐伯畅想中,本该大红大紫、唱响大江南北的戏班子并没有爆火。 这个发生过许多贵人踩踏事件的地方被视为晦气的地方。 不过几月的光景,这就已经从当初的花红柳绿,富贵吉祥,变得杂草丛生,生出几分荒凉来。 早上的雾气还没散开,一队人影就出现在了梨园,直奔西楼去。 穿着斗篷戴着兜帽的福宁郡主在护卫中走向了后侧的西楼。 上了二楼,就能瞧出这的别有洞天来。 猩红色的毡毯从从拐角处一直延伸到了房间。 楼梯口的朱红色的扶手上挂着件赤色鸳鸯的肚兜,地上散落堆叠着几件华服和戏服、鞋袜... 福宁郡主嫌恶的一脚踢开这些衣裳,走到了里间的房门处,她停住了。 她冲着房门扬了扬下巴,身后的侍卫就上前砸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里头响起几声尖叫来,很快,两个侍卫就架着长乐伯世子出来了。 到了门口,看着福宁郡主,长乐伯世子哼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身后两个侍卫放开了人。 他靠着门框,身上吊儿郎当的挂着件紫袍。 衣裳大敞着,上头满是吻痕,掐痕和抓痕。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问道,:“原来是福宁郡主啊,这一大早有何贵干呐?” 福宁郡主皱着眉道,:“朝二,你先把衣裳穿好!” “嘻,这一大早的,郡主就大驾光临。“ “先是气势汹汹的砸开门,将我硬生生从温柔乡里拖出来,然后站在这又埋怨我。” 长乐伯世子说着,嬉皮笑脸的靠近福宁郡主, “这么大火气,怕是憋坏了吧,早跟你说了,不然跟我试试,保证您舒舒服服的如坠云间。” 福宁郡主捂住了口鼻,喝骂道,:“滚开!” 长乐伯世子的眼底泛着青黑,他眼神阴郁了一下,瞧着叫就吓人。 福宁郡主半点不惧,她瞪了一眼人,:“怎么,你是想对我动手?” 长乐伯世子阴郁的神色瞬间消散,他哈哈笑着说道,:“我哪敢啊,我宝贝你还来不及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系着衣袍的衣带。 “疯疯癫癫的,你是不是又吸五石散了?” “助助兴而已,郡主不妨来试试?我这可有全京城最好的货。” “吸吧,吸吧,迟早吸死你。” 福宁郡主骂了一声,懒得再和他废话,:“夏初的那场宴会上,你办砸了的事,如今...” 闻言,长乐伯世子瞪大了眼,:“那日可是你亲口允诺我有好东西送过来的。” “我这又出钱,又出人,又出力的,最后我还灌了自己两壶烧酒,一直等不来人我差点没抽死过去,我都没说什么,您这可倒好,反倒落的埋怨?” “行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今日找你来,是另有要事。”福宁郡主摆了摆手,:“秦王妃你知道吧?”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长乐伯世子还在絮絮叨叨的埋怨,:“去皇家别苑那日,你又不肯请我去,梨园的这日,我老早的就等在这等你给我的惊喜,等来等去等了个寂寞...” “打住,中秋节那日,皇舅定是会给长乐伯府传口谕的,到时进了宫你不就能看见人了?” 长乐伯世子惊奇的看着福宁郡主,:“你不会是想在宫里...?” “福宁啊福宁,我第一次知道你的胆子有这么大。” “你懂什么,她奸滑的跟个鬼一样,只有在宫里才有可能。有人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朝二,你不会是怕了吧?” “笑话,我会怕?” 长乐伯世子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是你的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得去做。” 福宁郡主放低了声音,长乐伯世子听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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