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诚惶诚恐:“小友哪里的话。” 确定柳司清重伤后,萧景策没让他们在屋内多做逗留,当下就喊人将瘫软的燕珩真人扛了出去。 刚出门,迎面就看到琳琅带人将陆凌洲众人押了进来。 被押在最前头的陆凌洲像是没事人一样四处打量着,直到他瞧见被两个仙剑门弟子架着的燕珩真人,平淡的脸上这才逐渐爬上焦急。 “师尊,师尊!” 喊了两声见燕珩真人没反应,他突然疯了一般挣扎起来:“你们把我师尊怎么了!放开我!师尊,师尊!我是凌洲啊!” 不知是不是陆凌洲说了自己名字的缘故,心如死灰的燕珩真人缓缓抬眸,模糊的视线在落在陆凌洲身上的瞬间逐渐清明起来。 他的嘴动了动,似说了什么。 陆凌洲离得太远,实在是没听清,然后他喊:“师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逆徒。” 这次陆凌洲听清了,眼底却满是错愕。 燕珩真人恶狠狠瞪着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早就跟你说过不要伤他,你为何要伤他!为什么!” 陆凌洲被他吓得后退半步,声音都发着抖:“我,我没有。” “没有?没有他为什么会脉搏虚浮,性命垂危!” 燕珩真人几乎快被气疯了。 他就是笃定陆凌洲听话才敢和萧景策以灵魂立誓,没想到他竟真的敢伤柳司清。 如今他便是想赖账也不敢,因为缠绕在他心脏上的那条无形的锁链,会在他违反约定的瞬间要了他的命。 燕珩真人气的浑身颤抖:“陆凌洲,你好好记着,今日在场所有符箓宗弟子受的伤,都是为你而受,往后他们便是让你赴汤蹈火,你也不可推辞。” 陆凌洲眼眶都红了:“师,师尊,你在说什么啊。” 他被关押后不吵不闹就是因为知道燕珩真人迟早会来救他,如今燕珩真人来是来了,可他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他看到了站在长廊上似笑非笑盯着他的萧景策。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对我师尊说了什么对不对!”他不顾身后还有人按着他,拼命往萧景策的方向挣扎:“你不过是个恶毒反派,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你想弄死柳司清你直接弄死就好了,为什么要来搞我!” 啪! 萧景策几乎是瞬移到他身前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清澈的耳光响彻整个院落,周围顿时静默无声。 陆凌洲歪着头愣了好一会才缓缓看向萧景策:“你,你敢打我?” 啪啪! 接着又是两耳光。 “你……” 啪啪啪! 萧景策扭了扭发酸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眼眸宛如万年寒潭,冰冷刺骨:“区区一个靠腌臜手段上位的贱人,也配与我师尊相提并论?”
第40章 陆凌洲下跪道歉 萧景策这几巴掌是抡圆了打的,停手的时候,陆凌洲的脸已经肿了两倍有余。 叶祁安出来看到这一幕,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他快步走到陆凌洲身前,不顾萧景策疑惑的目光,抬手捏着陆凌洲的脸左右转了一下:“可还能说话?” 他的力道不小,陆凌洲被他捏的眼泪鼻涕直流,勉强张了张口,发出的却是模糊不清的呜呜声。 看来是不能说话了。 叶祁安眉头紧皱,不悦扫了萧景策一眼:“你下手怎的如此不知轻重?” 陆凌洲不能开口说话,他还怎么在众人面前让陆凌洲主动说出自己做的那些腌臜事?为了确保完美完成师尊交给他的任务,他可是足足给陆凌洲喂了两天的真话剂。 如今陆凌洲连话都说不了,他前两天算是白忙活了。 面对他的质问,萧景策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刺伤师尊在前,编排师尊在后,打他几巴掌还委屈他了不成?” 围观的人见陆凌洲被打成这样,本来都有些不忍,可听萧景策这么一说,顿时又觉得陆凌洲活该。 故而都纷纷开口劝叶祁安。 “叶小友,方才这位陆小友确实是对司清道长出言不逊,萧小友才出手教训他的。” “是啊,他也是为了司清道长的名誉,算了吧。” 叶祁安本来也不是为了维护陆凌洲,见众人这么说,便也不再多说,只道:“注意时间,别玩太久,师尊一个人在屋内我不放心,这里就交给你了。” “嗯。” 得到回应,叶祁安头也不回地折回屋内。 他的离开让原本嘈杂的院落再次安静下来。 看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不出话的陆凌洲,萧景策没了折磨人的兴致。 他转身看向惴惴不安的燕珩真人。 贴心提醒道:“真人,人齐了。” 燕珩真人握拳死死盯着他,最终,微微松开藏在袖袍下的拳头,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在符箓宗众弟子不解的目光下,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匕首,缓缓将匕首从刀鞘中拔出,抵在自己右胸口上,“所有符箓宗弟子听令。” 符箓宗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 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燕珩真人向他们下了命令:“拿出你们的匕首,对准你们的右胸口。” 此时燕珩真人无比庆幸陆凌洲刺的是柳司清的右胸口,若是左胸,这一刀刺下去,怕是没几个人能活着走回符箓宗了。 他话音刚落,站在最前头的狐狸眼男人便坐不住了,“燕珩,你在胡说什么?!” “照我说的做。”燕珩真人神色淡淡,眼底却透着狠厉:“违抗命令者,我会亲自动手。” 他这模样看着刚正不阿,但全程吃瓜的修士们却知道,燕珩真人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若是没有灵魂立誓这一遭,他此时怕是也会和陆凌洲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遗余力地攻击萧景策众人。 符箓宗弟子们都吓傻了,他们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上仙剑门来找叶祁安的麻烦,是因为以往遇到这种事,宗主都会在关键时刻派人过来将他们全须全尾地接回宗门。 他们哪怕闯下天大的祸端,也有宗门为他们兜底。 如今为何突然变了? 见符箓宗的人愣着不动,燕珩真人没了耐心,“拿出匕首,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那些弟子不敢招惹他,都纷纷掏出匕首,颤抖地对准自己的胸口。 唯独狐狸眼男和陆凌洲久久没有动作。 燕珩真人眯了眯眼:“师兄,凌洲,你们是需要我帮忙吗?” 被他称之为师兄的狐狸眼男站的笔直:“燕珩,我不知道仙剑门允了你多大的好处,你想当仙剑门的狗腿子,你自己去当便是,但是你想让我自残?想都甭想。” 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燕珩真人静静看着他,片刻,笑了,“文振,这么多年,你可曾赢过我一次?” 文振愣了愣,登时气红了脸,身为师兄却一辈子被燕珩真人修为压制是他一直以来的心魔,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燕珩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他浑身颤抖:“你想强行让我就范?燕珩,你若敢这么对我,师尊是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他眼前突然投来一片阴影,一抬头,便对上了燕珩真人似笑非笑的脸庞。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就传来一阵刺痛。 文振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只见的的左胸腔处正插着一把匕首,白色的刀刃已全数没入他的身体,殷红的血液不要钱似得滋滋往外冒。 再次抬头,燕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啊,刺错了,实在抱歉啊师兄,下次师弟会注意的。”说着,他将匕首抽了出来,然后再次刺了进去。 “抱歉,又错了,师弟再试试。” 如此反复数十次,直至血液溅满他的脸颊,身前的人没了声息,他才将匕首抽出,把人推开,任由没了声息的尸体倒在地上。 看热闹的修士和符箓宗的人都被吓得无法动弹。 琳琅和萧景策虽然没有太大反应,眉眼间却也对其透着淡淡的厌恶。 杀了文振,燕珩真人的目光缓缓移到陆凌洲的身上,脸上仍旧带着笑:“你也想让我帮你?” 陆凌洲吓得连连摇头,慌乱从储物戒中拿出匕首,毫不犹豫对着自己的右胸口刺了进去。 其他弟子见了,也纷纷动手,生怕自己慢了一步燕珩真人就要过来帮他们。 一时间,整个院落都回响着刀刃刺进肌肤扎进肉里的声音。 确定所有弟子都动了手,燕珩真人这才用匕首对准自己,用力往右胸口按了进去。 直至刀刃没入胸口,他才将其拔出,迅速在伤口处贴了止血符。 “小友,可满意了?”他虚弱地看向萧景策。 萧景策没有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地问:“真人可觉得天道的束缚解除了?” 燕珩真人愣了愣,这才猛然发觉那道缠绕在他心脏上的力量还未消失,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明明…… 突然,他目光触及陆凌洲那道摇摇欲坠的身影。 是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 燕珩真人忍着疼痛开口:“凌洲,去给司清道长道歉。” 陆凌洲泫然欲泣,可是对上燕珩真人那冷淡的眸子,愣是硬生生把眼底的泪不给憋了回去,不情不愿地挪着步子往柳司清门口的方向走。 刚走到门口,就被萧景策拦住。 “师尊还未醒,你在这里磕头道歉便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道歉便要有道歉的样子,为何要道歉,错在哪里,最好是说清楚,否则……”萧景策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燕珩真人:“天道感受不到诚意,也是有可能会判定为违背约定的。” 感受到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陆凌洲咬了咬唇,满脸屈辱地在柳司清门前跪了下来。 口齿不清地道歉:“司清道长,对不起,是我不该惦记姬道友的宝剑,是我不该怂恿师兄去客栈找事,是我不该欺骗宗主说叶祁安道友伤了我,是我不该带人前来仙剑门挑事,是我不该冲动刺伤您,您大人有大量,就扰了我这一回吧。” 说罢,他稳稳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我见犹怜地回头望向燕珩真人:“师尊,可以了吗?” 可惜,他此时的脸是肿的,曾经矫揉造作的动作在他现在的脸上实在令人不适。 好在那条缠绕着燕珩真人心脏的锁链在这一瞬间断开,重获新生的喜悦让他忽略了陆凌洲让人不适的模样,他激动地上前将陆凌洲扶了起来。 “好孩子,你做的很好,往后为师定不会亏待了你。” 陆凌洲见此,顿时便扑到燕珩真人怀里哭了起来:“师尊呜呜呜……” 看得萧景策眉头直皱。 琳琅觉得碍眼,直言道:“符箓宗各位既已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燕珩真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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