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可能是肾上腺素的功效,让人刚受伤那会儿不是很疼,一旦开始愈合了就疼得要命。 步思帷刚一进来就看见这副场景,她连忙快步走过去,也和季星成一样趴在孟易觉的床边。 付询跟在她身旁,眼见着她连里间的门看也没看一眼,就巴巴地跑到了孟易觉的身边,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孟易觉自然也看见了付询,坦荡的目光一扫,反倒将付询看的不坦荡了。 其实他一开始也没想着怎么样的,只是步云天给他传信,让他将孟易觉带回去,到了比武场后看见步云天死生不知地倒在地上,还被孟易觉扇了一巴掌,属实有些急火攻心了,这才做出那等行为来。 现在想想,他的确是做过头了,倒不如说这件事本就是步云天不好,若他……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事。 就算孟易觉的确是做过火了,但念着她也是为着步思帷好的份上,他也理应收手的,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面对着孟易觉,他一向是情感复杂的,尤其是对方为思齐宗取了天选会冠军的名号,还拼死带回了有关雪落尊上的信息之后。 叹了一口气,付询也不好说些什么,特别是对着季星成那虚张声势的恶狠狠眼光时,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里间。 但他没想到的是,里间除了步云天之外,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来人雪白衣裳,尘埃不染,带着北国风雪的气息,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步云天,只那么沉默地站着。 不自觉愣了一刻,付询赶忙抬手作揖道: “殿下。” 她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 那人开口: “若不是此番回来,我怕是还不知,你将我族小辈打成那副模样。” 你族小辈?你是指那只狐狸还是那两个人?还是说都是?你看他们有一点像你这只大老虎的吗你就这么说! 这种话付询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了。 迎着真真正正摘星层的威压,他此时就连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殿下,是在下鲁莽了,还望殿下原谅……” 吞海转过身来,神情冷淡: “这件事,我们搁置不提,付询,你总有一天得付出代价。” 近千年的妖兽就算这么说了,付询也只有答应的份,但真正令他害怕的,还不是当前这点威慑,真正令他害怕的,是紧随于其后的,某个消息。 “既然我回来了,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吞海眼睫轻敛,敛下一汪哀婉。 付询几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梁旅……魔尊即将发兵,还有……” “她点名要见孟易觉。”
第071章 拥抱 相较于里间中紧张的气氛, 外间的气氛明显轻松活跃多了。 见步思帷来了,季星成赶忙挪挪挪挪,挪出了靠近孟易觉的那边给步思帷。 步思帷倒也没客气, 顺势就趴在了那一片空间上。 两人怀揣着一种悲伤的心情抬头望向孟易觉, 看得孟易觉那叫一个头疼。 说真的, 他俩不能别看了吗,再这样看下去, 说不定都快有人觉得孟易觉命不久矣了! 这样想着, 孟易觉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你俩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吗?好歹也是修仙者, 这点伤没什么的。” 步思帷还没发话, 季星成就抢答道: “那不一样!伤是一回事,疼是一回事!” 一想到上次程沉只不过是稍微伤到了孟易觉一点, 孟易觉就把人家砸得骨头裂了十几根,季星成就觉得害怕, 害怕孟易觉半夜偷偷溜去给付询投毒。 是而他着急忙慌就说道: “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这边他正在侃侃而谈, 那边孟易觉就用一种极其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动不了, 一动就疼, 她只能空中凝结出一个灵力巴掌打在他头上: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季星成无缘无故就被打了一巴掌, 怪声怪气地就嚷了声: “嗷!” “叫什么?你是九九是吧?” 孟易觉笑骂道,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反倒叫季星成嘿嘿地笑了起来。 一旁的步思帷看着这几乎可以称得上和谐的一幕, 却没有露出笑容。 她很沉默,在他们的玩闹之中一句话也没有参与。 季星成大大咧咧,看不出步思帷诡异的沉默, 但孟易觉不可能注意不到。 她又用空中那个灵力手掌拍了拍季星成: “喂。” “嗯?” 季星成不解抬头。 “我有点饿了。” “哦哦哦,那我去帮你买些东西吃。” 季星成一副了然的样子点头道。 “好啊, ” 孟易觉笑了: “但我不要买的。” “那你?” 季星成又疑惑了。 “我突然感觉很气啊,咱们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境地,不都是步家整的吗?所以我要好好——干一番事儿出来——” 孟易觉轻描淡写地说着,殊不知自己的话在季星成心中引起了多大的波澜。 他整个人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不会,不会孟易觉是想叫他去炸了长明山吧?!这事儿他可做不了的啊! “所以——我要你——” 季星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去后山抓他们的猪,然后用他们的木头烤肉给我吃。” “?!” 虽说是个很无厘头的要求,但季星成还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炸了长明山之类的。 然后他又看了看自己裹得紧紧的双手,摆烂似的双手一摊: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给你捉猪啊?” “我管你呢,遇到问题要学会自己解决。” 孟易觉笑吟吟的,可是手上动作那是一点也不温柔。 半空中灵力凝聚得雄浑,只一下,便将人高马大的男人给扔出了房门。 屋外,季星成揉了揉自己被摔疼了的屁股,低声嘀咕了两句,虽然无奈,但还是出发去满足孟易觉的无理要求去了。 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都已经习惯了,也就像孟易觉说的,万事都总有解决的路子的,与其耗费时间跟孟易觉进行口舌之争之后再被她打一遍,倒还不如乖乖干活。 今天的季星成,依旧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屋外季星成是怎么想的,孟易觉并不知道,因为她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步思帷。 步思帷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好仰头问她: “怎、怎么了?” “九九应该说了,让你趁机逃走吧。” “嗯……” “你是在全速向后前进吗?还是说迷路了?逃跑路线好像不太对呢?” 步思帷又一次低下头,没有了声音。 但孟易觉显然比付询要直白多了。 “说话。” “那、那个……” 步思帷支支吾吾地,脸涨了个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她又是这副模样,孟易觉不自觉感觉到轻松。 说实在的,昨天在擂台上的那个步思帷,不止让付询感觉陌生,同样也让孟易觉感觉到陌生。 她印象中的步思帷,没有那么……偏执? 她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吗? 总之就是,步思帷在师尊、父亲和她中,决绝地选择了她,并且挥出了以前从未挥出过的剑,这让她感到惊讶、感到陌生,但同时,心中又有些什么…… “算了,” 孟易觉偏过头去,似乎是不打算追究这个事了: “那把剑,你就留着吧。” 孟易觉没有看步思帷,只是看着窗外弥漫的云雾。 “为什么……?” 一开始的声音很小,孟易觉几近没有听清,于是她转过头来看着低头的步思帷又疑惑地问了一句: “什么?” “我说,” 步思帷抬起头,很少见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就快要哭出来一样: “为什么要我把剑留着?” 孟易觉唇瓣微微分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有说,最后也只冒出了一句: “因为送出去的东西不拿回来,这是基本的礼仪。” 说完,她又偏过头去,不看步思帷,只望着窗外云雾缭绕的美景。 步思帷的眼角被哀意染得微红,显出一派叫人心神摇曳的美感来。 她好像没听到孟易觉在说什么一样,自顾自地又说道: “我喜欢你。” “是吗?” 孟易觉没什么反应: “可是我不希望你喜欢我。” 同五年前一样的回答。 这次的回答依旧不叫步思帷满意,也同五年前一样。 “真的吗?” 她微微俯身,好似要亲吻一般,脸就快要触碰到孟易觉的手。 “你干什么?” 孟易觉猛地转过头来,脸上有些微微的热意。 近在咫尺的温热呼吸让她哪哪儿都感觉不自在。 “你来见我了。” 步思帷就像没看见孟易觉的反应一样,轻轻将手覆盖到孟易觉那略显僵硬的手上。 “碰巧而已。” 被他人的肌肤触碰到,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孟易觉也一样,她现在只想将攀附于她手上的光滑触感一下甩开。 “真的吗?” 步思帷拉起孟易觉的那只手,将它放到自己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 她看着孟易觉,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孟易觉呼吸一窒,又后知后觉地感到恼怒。 她强硬地从步思帷手中将手抽出,脸上布了一层不知是恼怒还是羞涩的薄红: “真的!” 步思帷今天是抽得什么疯!又是问这问那,又是动手动脚,要不是她对她比较包容,估计早就把她和季星成一样扔出门外了! 就算心中这么想着,孟易觉还是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掌心。 对方脸庞上光滑的触感仍旧残留在上面,让她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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