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改?” 季星成懵了。他们本来有路线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我们本来不是要去你老家的吗?” “呃,是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季星成一边应道,一边低眉顺眼地观察着孟易觉的表情。 “你介不介意我们绕个路?” 面对这种问句,季星成能说什么呢?季星成当然是什么也不能说啊!他只能巴巴地顺着毛摸: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我怎么会介意呢、怎么会呢……” 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是去抢亲,我们会被碎尸万段的,真的,我们会被碎尸万段的…… 他原本骗孟易觉来长明是想让孟易觉参加比武招亲的,再不济,两人遇着一面重新回归朋友关系也不错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所有的设想现在都实现了,见也见了,重归旧好也重归了,孟易觉好像也已经打起了比武招亲的念头,可他就是莫名有种危险的预感…… 原因就在于,孟易觉现在,实在不像是要去参加比武的样子啊! 看着浑身冒着黑气的孟易觉,他完全有理由觉得这姑奶奶心里想着的不是牛郎织女,而是劈山救母! 果不其然,就好像没听见季星成内心底的哀嚎一样,孟易觉自顾自地说道: “什么玩意,也敢无视我,不给他一巴掌我当场回归宇宙意识怀抱……” 然后她的目光又放到了那一把剑上。 剑如同有灵性的水一般,在她手上流动着撒娇。 “哼。” 孟易觉的鼻子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一声哼声,唇角下弯,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第065章 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 虽说也是擂台赛,但在规则上,较之严谨的天选会还是简单了许多。 天选会将所有参加人员分成不同的组别以进行比斗, 最终经过角逐得出冠军, 甚至还会有复活赛之类以保证公平而出现的赛种。而步家的比武招亲, 想要赢得胜利,就只有一条路径可以走, 那就是: 毫无悬念地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一刻。 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规则对于先至者并不公平, 基本上可以说是车轮战地狱, 若是足够精打细算,就应当等着所有人都打到疲累不堪之后再上场, 做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后起之秀。 但事实情况却恰好相反,几乎所有人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当那第一个上场的选手, 原因无他,所谓比武招亲, 其真正目的并不是在于分出个孰强孰弱, 而是在于举办者对你满意与否。 为着博得招婿人的满意, 这些个青年们自然都是卯足了全身气力想要应对连绵不断的车轮战以展现自己的风度与实力, 而不是通过运筹帷幄、精心谋划来盗取最终站在擂台上的那个位置。 毕竟,就算自己最后站在了那个位置上,若是招婿家不满意, 最终也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那么多脑力和路费。 是而即使才是第一天,步家比武招亲的擂台前就已挤满了人, 他们都想一展自己的雄风,就算娶不到步家大小姐, 若是能入步家族长或是长老之眼,那也是个不错的回报。 那可是长明步家,修仙界四大世家之中最古老的一家,换作平时,他们根本不可能去攀附这步家中这些有权势之人,最多能跟在那些纨绔身后做做狗腿子。 既是纨绔,对方也就注定着没法参与到步家权力中心之中,不过是拿着一点资源混吃等死罢了,若想真正干一番出人头地的事业,还是要在当下这个场合、无数人面前一战成名才行。 无数人在擂台下摩拳擦掌,就等着借着这一阵风,能让他们从野鸡窝中一飞冲天变作凤凰。 只是很可惜,这些人并不会知道,他们这些美好的构想都会因为一个人而化作飞灰。 孟易觉站在台上,甩手将人摔下擂台,周围悄然无声,就连一句窃窃的私语也没有。 “下一个呢?” 站着有些累了,她随意靠在了擂台的柱子上,灵力所铸就的星辰在她周身漂浮着,如同警示一般带给台下那些人强大的威慑力。 有人在台下暗暗咬牙。 可恶,他们怎么可能比拼得过天选会的冠军!!就算他们虚长她几十岁,武斗的经验多一些,也难以在对方完全的灵力防御之中突围,只会被对方毫不费力地丢下擂台,这般丢脸又不讨好的事,真的有人愿意做吗! 答案是,有的。 那些个武痴就愿意做,一个一个蹦上去打,再被丢下来,然后再蹦上去打,一边飙血一边打。 只可惜这种武痴在第一天的时候可谓是少之又少,毕竟人家只想和千锤百炼的擂台主打,一点也不想和菜鸡车轮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还省了孟易觉的事。 她环视了一圈,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上来的意思,所以她干脆转头面向傲慢居于高位之上的步家人。 步云天的脸色很明显地不好看。 任谁都看得出来,孟易觉这是在砸场子,更别说她现在还这么明晃晃地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自己。 “咳,” 坐在一旁的长老轻咳了一声,总算是打断了两人之间无声无息的眼神对峙: “这位……小友?”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和善而慈祥,像一个谆谆教诲的长辈。 “这里是比武招亲,若是小友并非真心想与我家小姐……结成连理的话,还是点到为止的好,我们步家自然是万分钦佩小友的实力的,只是,小姐的婚姻大事……还是不儿戏的好,当然,我们步家从来不吝于嘉奖有为青年,就算是为着小友这份气魄,我们也要给予小友您应得的奖品,还请小友移步,往我步家库中择优良以选之。” 在公众场合,这逐客令下得已经足够委婉了,更别说步家还公开了他们的宝库供她挑选,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说法了,除非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之人,长老都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拒绝这个说法了。 偏偏巧了,孟易觉就是那种“视金钱如粪土”之人。 她略挑挑眉: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不是真心的了?” 那长老急了: “小友切莫说笑!您二位可都为女子之身啊!”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能装没听见了。” 孟易觉笑了: “还没好好做过自我介绍吧,嘛,虽然我觉得就算我不做自我介绍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是谁了。” 星辰坠地,沉甸甸的重量甚至将擂台面给砸出了个坑洞。 孟易觉双手交合,随意地行了个揖礼,声音足够传遍所有人的耳朵: “我是思齐宗的孟易觉,无情道。您刚刚那句话,我是否可以认为是对我宗雪落尊上的不满?” 台下一片哗然,而高台之上那长老也终于维持不住他和蔼的假面了。 他大惊失色地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孟易觉: “你……你……你!切莫胡说!你怎可随意搬出尊上名讳!属实是大不敬!” “我既知道尊上名讳,为何不能说?” 孟易觉摸着下巴,一副无赖的样子: “还是说,其实是您心虚?这可不太好,话既说出了口,就需为其负责才是。” “你!你这人怎空口污人清白!若尊上泉下有知……!” 那家伙现在不在泉下,已经到泉上来了! 孟易觉暗暗在心中吐槽着,但嘴上还是不落下风: “若尊上泉下有知,不知是会觉着是提起她名讳的我过分一点,还是对她的生活作风指指点点的您要更过分一点?” 那长老“唰”地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就好像有谁在他脸上刷了层腻子粉一样。 “你、你、你、你……!” 他徒劳地指着孟易觉,偏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台下一干青年已经快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诚然,孟易觉这个名字的名气远扬六界,人人都知道她是天才的无情道,偏偏长就一身反骨,但同时她又深居简出,从未有多少人见过她的模样、感知过她说话的风格。 凭他们那少见多怪的大脑,自然是无法在没见过其人的情况下脑补出对方究竟有多“反骨”的,是而今日一见,其冲击不亚于告诉他们平静了百年的魔族明天就要发动战争了。 就在众人都闷着声不敢呼吸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女声音突然响起: “孟易觉你直接上……唔!” 九九一句“孟易觉你直接上去干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着急忙慌的季星成捂住了嘴。 “嘘!!!!” 妖兽果真是妖兽,肆意妄为,不受束缚,根本就不知道当下这个场合意味着什么,想喊就喊了,哪用什么理由。 季星成一边在心里头流着泪,一边按住还在不停扭动的小狐狸,还要极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回应被刚刚那一声叫吸引过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修仙者耳力远超凡人,即使是小狐狸这一点点的声音,自然也都好好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之中。 虽然没听到下文,但台上的长老们依然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想象力猜出了是什么样的词句缀在这句话的后面。 生在大族内部,从未受到过小辈这般侮辱的步家长老们果不其然地怒了。 一个长老怒极反笑: “孟易觉,我步家好像从未招惹过你,你何故上门毁我家小姐好事?” “好事?” 孟易觉抬眼,定定地望着那白胡子的老头: “你们管这叫好事?那你们自己怎么不享受一把比武招亲的快感,啊,我的意思是,你们作为奖品的情况。” “大胆!宵小之辈!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终于有长老忍不住了,拍案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出剑向孟易觉刺去。 噌—— 金属与金属之间相砥砺的声音传来。 那长老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的剑竟被孟易觉给拦住了——然后便是砰的一声,那长老直直地朝后倒去,竟是被星辰撞到了胸骨都碎裂了几根。 随手做完这些,孟易觉收起刚刚还猛烈攻击着那人的星辰,假情假意地说道: “比武招亲的下一个项目是娘家人考验吗?” 自家的人被打伤,台上一片长老都猛地站了起来。 人家的巴掌都打到自己脸上了,他步家又怎有不应之理?! 可还没等他们祭出自己的剑来,那最有重量级的人物就向前走了一步,展出一臂以示意他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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