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再断了消息。 是要把人逼急的意思? 黎蓝思忖片刻:“徐寅成,你有没有想过,你妹提的离婚,沈姝怨她还来不及。就算心里着急或者心疼放不下,也不一定会找她。” 谁不要面子? 徐寅成:“不是。” 黎蓝再问什么意思。 徐寅成又不说话了,每次都是这样,这个男人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好似什么事情都比别人多预料一百步。 黎蓝冷淡看了徐寅成一样,转身准备走。 徐寅成淡声说:“本来也不是一个人的事,没有谁应该多低头。” 他不是为了让沈姝主动再找来,反而是为了让徐瑾曼看的更明白。 黎蓝闻言,眼睫微动。 黎蓝说:“你是不是也想告诉我,感情不是一个人的事,让我趁早放弃是吧。” 徐寅成的肩膀半贴着墙布,西装与深色繁杂的墙布相衬,痞中更添一丝贵气:“黎蓝,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跟谁在一起,你找个更合适你的。” “我会找。” 黎蓝淡淡说:“等你死了我就找。” … 徐寅成站在二楼,黎蓝的背影缓缓消失在楼下大厅。 他的手机微微震动,拿出来看到消息。 【卧槽啊,徐哥,我的cp怎么崩了????啊????离婚的事你知道吗?】 【徐家又是什么情况??你怎么回去一趟,老子的世界就天崩地裂了???】 徐寅成:“……” 【你他妈平时嗑cp比老子嗑的还勤快,你给老子说说这什么情况啊?我不接受啊!哈几码!】 徐寅成:“……?” 徐寅成舌尖抵着唇,骂了一句有病,直接关掉消息,点开微博。 微博头条连着几个词条,个个都是爆点。 #渠城特大人口贩案# #徐瑾曼母亲涉嫌谋杀# #陆芸# #徐沈cp离婚# #徐氏股票爆跌# #徐瑾曼公司# #曼姝cp离婚# 随便点进一个词条,都能看到其他几个相关联的链接,刚要点开,页面一片空白。 竟是崩了。 - “昨天微博崩了一天,现在热搜还在爆点上。” 童嘉把微博点开,从词条进去。 先粗略去扫底下的评论。 只一眼便没再往下看,除了难听恶毒,她想不到别的形容词。 ‘绝了,今天的热搜让我傻了,这就是真实的豪门世界吗?’ ‘卧槽,谋杀……那个徐韬前妻坠楼的事还有人记得吗?我就知道,徐家有问题!果然啊!’ ‘买卖同罪!!!拐卖的人更是该死该死该死!!!’ ‘徐瑾曼怎么不进去?死了得了。’ ‘不查查徐氏吗?现在那个徐总多脏还不知道,原来都是靠吸人血存活的,恶心!’ ‘@沈姝 你也早就知道这些事吧?眼看着要出事所以离婚?’ 大部分是咒骂和诅咒徐家的,也有一小股现在质疑沈姝的,或者对徐氏的唏嘘。 剩下的粉丝路人对沈姝的评论倒是还算客观。 ‘搞不懂骂沈姝的人什么心态,这明明是逃离虎口好吧’ ‘抱抱老婆,天哪,还好离婚了。’ ‘啊啊啊啊,离婚真是太好了,姝姝值得更好的!’ ‘以前还粉过姓徐的,现在感觉吃了一口s,恭喜离婚,cp粉裂了。’ ‘艹,cp超话打卡几个月的人,愤怒了。’ ‘……我的cp翻车了?’ 童嘉把手机放到桌上,去看沈姝的表情,沈姝也拿着手机在看,童嘉说:“算了,别看了。” 她其实还想说点别的,徐家那些烂事她不相信和徐瑾曼有关系,以她对徐瑾曼的了解,徐瑾曼不会做些事。 倒是在思考徐瑾曼提离婚是不是因为这些事情? 可是看着沈姝低沉的样子,昨天好不容易缓了一天,她想让人静静…… 沈姝哪里静得下来呢。 她垂着眸子,手筋因为使力微微凸起,显得那手背更是纤瘦。 她看着那些形容徐瑾曼的恶毒词语,深吸一口气。 目光在落到其中一条微博上。 ‘听说昨天渠城镇的警笛和救护车响到后半夜,还有枪声,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人。’ 沈姝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 同时,掌心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 viola的电话。 沈姝望着屏幕的名字,下意识心口缩紧,她几乎是一瞬间从viola联想到徐瑾曼三个字。 沈姝应该是不愿接的,关于徐瑾曼的一切她应该不理的,但是动作却比思想的反应更快。 不愿,却期待。 期待,又难过。 “沈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viola说:“是这样,有个工程项目现在需要一个决策人,但是我今天还联系不上徐总,所以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上。或者能不能先麻烦你来一趟公司签个字?项目现在停下来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沈姝眉心紧蹙:“什么叫还联系不上?” 清淡的嗓音里裹挟着一丝哑,带着疲累与微不可闻的慌乱。 渠城拐卖的事昨天晚上就爆出来了,徐瑾曼就算做的那些安排都是为了之后铺垫,断然不会直接丢下公司便不管。 鬼使神差的,方才最后看到的那条微博出现在她脑海。 viola说:“是的,昨天消息爆出之后就没联系上她。” 沈姝:“到现在一个信息,一个电话都没有吗?” viola:“没有。” … 徐瑾曼的电话是关机的。 沈姝没能找到徐瑾曼,就像徐瑾曼留下‘离婚协议’那天一样。 什么方式都用了,她找不到,联系不到。 甚至连黎蓝的电话也没有打通。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做最坏的设想,也不要去思考什么救护车、什么枪声。 晚上六点多好不容易从记者的围追堵截,回到家。 童嘉小心翼翼把沈姝送到门口,本来想陪着,被沈姝婉拒。 沈姝很累,身心俱疲。 她忽然发现,如果没了电话,她好像根本找不到徐瑾曼在哪里。 就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世界一样。 沈姝站在玄关门口,低头望着门口的地毯,仿佛看到徐瑾曼穿着高跟鞋,蹲着身子,给她拿鞋的模样。 她打开鞋柜,徐瑾曼的蓝色拖鞋静静的躺着。 抬起眼睛,墙上还残留着上一次生日,徐瑾曼布置的装饰。 走进客厅,半岛台内是徐瑾曼做饭,烧水,洗菜的画面。台上的手套是徐瑾曼后面买的,豆沙粉。 她和徐瑾曼做饭是分工的,一人做饭一人洗碗。 后来她拍戏之后,徐瑾曼连碗都不让她洗了。 她强行洗了一次,第二天家里就多了一双她专用的洗碗手套,徐瑾曼说,这是她专属的。 沈姝闭了闭眼睛,连鞋都忘了换,就这么光着脚往里头。 沙发上那一套浅绿色的沙发套,也是徐瑾曼买来换的,她们曾经在上面疯狂过,失控过,也为彼此颤抖过。 沈姝痛苦的扶着半岛台边缘,她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是,她根本没办法不去想这个人。 根本做不到。 徐瑾曼给她缔造的王国太繁华。 繁华到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迷失。 … 沈姝忽地因为这样的自己感到不可理喻,徐瑾曼就算不在管她什么事?是徐瑾曼要跟她离婚的。 找不到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瑾曼不见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起身一把掀掉沙发套,丢进脏衣篮里。 再几步走进徐瑾曼的房间。 屋子里几天不住人,便已经有沉闷的气息。 她去收两个人睡过的被套,枕头,去收徐瑾曼放在桌上的东西。 拉开抽屉,抓着里面的东西丢到袋子里。 一半的时候,沈姝把手心的东西砸回抽屉:“你在哪儿啊……徐瑾曼,你到底在哪儿?我找不到你……” 沈姝坐在地板上,她觉得她好像病了。 像失心疯一样。 忽地,她模糊的视线颤抖的定格在抽屉内的角落,那是一小瓶药瓶。 沈姝拿起来,瓶身写的是英文,从说明能看出是进口的调节信息素指标的药。 上次试衣间的事,她去问过秦教授一些情况,大抵知道徐瑾曼二次分化后身体指标不太稳。 但是秦教授当时说不要紧。 沈姝望着药瓶,忽然想起某一次半夜醒来,看到徐瑾曼在吃药。 当时睡的迷迷糊糊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徐瑾曼到现在还在吃药么? 沈姝忽然感觉,她和徐瑾曼明明那样亲密,却又好像很多事情都不知情。那个人把所有会让她担心,难过,不安的事全部都自己承受了。 沈姝又是恨又是疼。 她的指尖捏着药瓶,隔了片刻,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闪过徐瑾曼包里的针剂。 那个绿色壳子的写着AOH抑制剂。 … “喂?” “秦教授,我是沈姝。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 “沈小姐请说。” 沈姝站在窗户口,凉风从窗外吹拂到她脸上,将刚才发红的脸色吹淡了几分。 “徐瑾曼用的AOH,到底是什么?” 那头显然很意外,沉默了两秒钟。 不等人开口,沈姝道:“你不用想着怎么蒙我,我能问你,就是已经知道一些情况。” 她声色微哑,透着冷然与强势。 秦教授:“这……我实在……” 沈姝:“还是你需要我现在找到医院去。” 秦教授默了片刻,沈姝说:“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离婚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她听到秦教授深深叹了一口气。 “沈小姐,其实看到你们离婚的消息,我也很遗憾。”秦教授说:“好吧……” 十几分钟的通话时间。 沈姝听着电话里的解释,脸色越渐白皙。 隔了许久。 秦教授的声音在耳边静下来。 屋子里也是安静的,只有外面偶尔的嘈杂,沈姝望着灰蒙蒙的窗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电话挂断,沈姝像一尊雕像在窗口静止良久。 应激症。 封闭剂…… 长期的封闭剂。 ‘——有一段时间封闭剂使徐小姐对信息素的敏感度降低。” ‘——她很怕伤害你,尤其在试衣间应激症爆发之后,你的腺体受伤,她就非常担心这一点。’ ‘——知道封闭剂失效的时候,对她的打击很大。’ ‘——她当时问过我一句话,是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更痛苦。还是分别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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