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勾唇,神色怡然,问道:“祖父和祖母的意见呢?” 苏家祖母看向苏恒金,神情恳求。 苏恒金拉着老脸,面子重要还是自己疼爱的儿子,孙子重要?为了自己的小儿子和疼爱的孙子,苏恒金再不愿,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苏玉堂这些年羽翼丰满,将各大铺子都已经挂在了苏恺的名下,若分家,也只能分走他手上的铺子。于苏恺而言并无区别,只是对于觊觎苏玉堂手中的铺子的弟弟却是亏了许多,苏玉堂每年都会将盈利的银钱上交到苏恒金那里,而分红之时,苏玉靳总是将盈利私藏大半,这些也是苏恒金也默许了的。 苏家的奢靡之风近年来愈发的令人望尘不及,苏玉堂几次规劝他们,都遭到反驳谩骂。苏恒金年岁也不小了,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勤俭之风,老了愈发的想要挥霍。他也不担心别人觊觎他苏家的财产,有个外孙太子,谁敢动他。 苏玉堂并没有想要分家的意思,但是当着儿女的面,父亲母亲兄弟从不尊重他,让他颜面扫地。他们三人从来一心,只拿他当个赚钱的工具。苏玉堂还有些执拗,内心被灌溉了反哺之恩,父母为大。这那么多年一直顺从二老,劳而不怨,恭顺谦让兄弟姐妹。出了事情都是他来抗,风光的事情却由他们来做。 而此次若不是太子妃出面,他险些都要保不住自己的大女儿。苏玉堂知道二老不喜苏深,一定还会想办法刁难苏深。思及此处,苏玉堂也答应了分家。他要带着儿女离开苏府另立门户,保护好自己的大女儿,苏深。 解决了苏家家事后,苏深回了太子府,江予身体有些有气无力。她问道:“你可知昭慕去了哪里采药?” 苏深拧眉,今日才去了宫中去接她回来。还将苏禄的罪证交到她的手上,并没有听她提起要去采药之事。苏深去了镜渊阁,发现景昭慕带来的护卫全都不见了,就连文石也带走了。 苏深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告知景昭慕已经知道恒国叛乱之事,今日她也听到传言,恒国皇帝御驾亲征,亲自上了战场。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江予紧抿双唇,把文宁唤了过去。问道:“公主去了哪里采药,采的又是何药?” 文宁胡乱编了药名,可她对成国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里有这种药。若也信口胡编,一开口就会被拆穿。文宁索性不答。 江予急道:“你若不说出公主的下落,若她出了事,我怎去救她?” 文宁依旧闭口不言,江予掀开锦被,下了床。看到江术醒了过来,正看着她。许是被她的声音吵醒的,江予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什么。大哥应该知道了,景昭慕知晓她是女子之事。 江予对文宁道:“既是公主让你留在这里,那你便留在这里吧。”江术的病情,文宁有参与,她知晓后续该如何照顾江术。 江予此刻已然猜到了景昭慕带人回了恒国。她要去将她追回来,战场刀剑无眼,若景昭慕出了事,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江予集结了府中训练有素的侍卫,不顾自己的身体初醒,夜半带人出了城门,一路朝向恒国方向奔去。 城门口的官兵说景昭慕是拿着自己的玉佩出城的,那她必然会走官道。官道一路还可以更换马匹,也是通往恒国最近最快的道路。 江予顺着官道,马不停蹄的奔走,连休息的时间都顾不上。景昭慕走了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她此刻归心似箭,若想要在成国境内追上她,就不能休息。 江予带着苏深等人在官道上追了两日,也未能追上同样没有休息的景昭慕。 行至正午,江予的身子终于撑不住了,她从马背上掉了下去。幸亏苏深眼疾,将她接住,没有让江予受重伤。江予只擦破了些皮,苏深却在地上蹭的浑身污泥,身上有几处伤痕,胳膊上的伤,渗出的血都已经浸染了竹青色的衣衫。江予觉得对不住苏深,道:“阿深,你留在此地养伤,我自己去便可。” 苏深笑了笑道:“这次有我接住你,我若不在你身旁,若再掉下去,怎么办?” 江予抿唇,闭口不言。 苏深摇了摇头,摆手招来了侍卫道:“这里距离县城还有五里地,但太子身体不适,你们几个去县城购买一辆马车来,我们就在此处等待。” 侍卫抱拳领命,骑马飞奔向了县城。半个时辰后,侍卫牵来套着三匹马的马车。果然是苏深训练过的侍卫,深得她的心意。知她们着急,便寻来了三马同驾的马车。 江予身子有些疲态,从昏睡中醒来,本来嘱咐她不可走动需要静养,可她却连奔两日。只能顺从的上了马车,相较骑马是慢了些,但也好过一步不动。 江予从官道一直追至恒国边境都没有追上景昭慕。恒国边境战乱四起,但也没有来犯成国。因为他们内乱之时,若招惹成国插足,无意于引火上身。 由于恒国战乱,江予等人没有交付通关文书便进了恒国的领地。一路避开战火,直寻恒国都城。 邑沧城。 江予一行人乔庄打扮,由于人数众多,侍卫们都只能留在城外。江予带着苏深和几个得力的侍卫进了城中,打听恒国国君在何处征战,又旁敲侧击探寻他们的小公主有没有回到恒国。 作者有话说: 江予:“老婆不听话呀。” 景昭慕:“听话你能帮我爹打仗吗?” 江予:“...” 苏深:“也不是不可。” 作者:“求收藏呀~”
第29章 虚张声势 江予作为成国的太子,是不可以随意出现在他国境内的。现下恒国又是战乱,虽她们两国有国书联盟,但是也不能轻易干涉它国朝政的。 即便是恒国江山易主,若恒国皇帝没有求援,成国也是不可以带兵进入恒国境内的。若江山真的易主,按照目前五国并立,其它三国联盟的情况,恒国新任君主也是要与成国递交联盟国书的。 成国若插一脚进来,不管帮哪一方,都必须要赢。不然就是在为自己树敌。当然成国也不会白白的牺牲国力来帮助恒国。这也是恒国国君没有向成国求助的主要原因。他坚信自己可以将叛乱剿灭。 江予打听到恒国皇帝现在在涢水河畔与三藩王对峙。但并没有听说景昭慕回到恒国,江予想景昭慕应该是直接去了战场,而她又是成国的太子妃,和江予一样轻易不可出成国国境。若景昭慕去了战场,也定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给成国招来灾祸。 江予带人驾马车又到了恒国的涢水河畔。涢水河畔隔绝恒国南北,也是恒国最重要的一条河道。河道治理的也不错,百年来也未有水患发生,养育了不少百姓。但今叛乱起,将两岸的百姓置于水火之中,许多的百姓在听闻要打仗的时候,便被迫举家离开家园。 江予顺着流民的逆反方向,寻到了涢水畔。 景司筒的白色帐篷大营,一眼忘不到边。这是动了怒,将兵力全部部署过来了。江予一行人等待着夜晚降临,她明着进大营肯定是不行,需要等待夜晚摸进去。若不巧被抓到,也只能将自己的目的说明,她是来寻自己的太子妃的。 江予在马车中休息了几个时辰后,等到了夜色降临,周边的夜枭都不在叫的时候,她一个人摸进了景司筒的大营,寻了主营帐旁边的几个帐篷都不见景昭慕。她心下起了疑云,难不成景昭慕没有来军营? “什么人?”巡逻的恒国兵在她走神之际,发现了她。 江予穿着一身的夜行衣,在黑夜中,穿梭如魅。可大营在巡逻士兵的喊叫声中,瞬间亮起了灯火。任江予武功如何了得也架不住这么多人,何况她身体还未恢复如初。她飞跃帐篷之上,脚尖点踏直接飞跃到主营旁,划开了帐篷,窜了进去。 而后士兵蜂拥而至,将帐篷围住,此帐乃是景司筒的营帐。江予选择景司筒的营帐进来,便是要寻求景司筒的庇护,景司筒在士兵们的“护驾”喊叫声中,起了身,拔出身侧的剑直直的刺向江予。江予一个侧身躲过后,将自己面上是黑纱扯了下来。 景司筒看到是江予,心中疑惑,为何成国太子会出现在他恒国的军营之中。 江予放下手中的剑,拱手行礼道:“江术此来是寻昭慕的。” 景司筒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江予虽是他的女婿,但战事在即,谁又能保证江予不是伙同对面藩王来刺杀他的,帝王总是多疑心。 江予见景司筒不信,轻皱眉头。挽起剑,不出一招便将景司筒擒住,而后又松开了景司筒。外面的士兵涌了进来,景司筒抬手示意无事。 若江予想要杀她,方才这一下瞬间便可要他性命。或者拿他当人质,外面的士兵也不敢将她怎样。江予将剑弃掉,又问道:“不知陛下可曾见过昭慕?” 景司筒眉头深锁,语气疑惑:“昭慕不应该在成国吗?” 江予垂眸抿唇片刻,抬眼道:“昭慕此前听闻恒国战事,您又御驾亲征,她不放心,没有打一声招呼便自己回了恒国。江术担心,这才一路追来。” 景司筒神色担忧起来,日前叛军使臣递来文书,说昭慕在他们手上,让他退后五十里地,不然就杀了昭慕,当时他还不信。 江予看着景司筒神色凝重,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问道:“陛下知道昭慕的下落?” 景司筒将叛军使臣递来的文书之事说与江予,江予神色比方才还要紧张了。 江予眉宇间凝了一层戾气,这帮藩王竟如此卑鄙。景昭慕在怎么如何也是她成国的太子妃,如此明目张胆的掠夺她的太子妃,用性命要挟景司筒退让。无耻之极。 涢水关是怎么都不能让的,涢水以南还是叛军治理之地,不至于屠戮百姓。若景司筒让他们过了涢水,涢水以北的百姓命运会如何?一个拿女人在战场上要挟的叛军,怎会善待百姓。但谁都知道景司筒宠爱这个公主,答不答应退让还真说不准,藩王叛军也是拿此事赌了一次,于他们而言成与不成都无甚损失。 景司筒若不退让,他们若是真的会杀景昭慕怎么办。江予有些着急了,她怕景司筒不退让。 可事实景司筒确实不会退让,一国之君当有的果决和心狠,是为太子之时就应该锻炼出来的。如今两军对垒怎么会因一人而退让呢。若退让士气消减,这样的损失谁来担责任。若藩王叛军一味的拿景昭慕再次要挟他,又该当如何? 景司筒抿唇不语,神色像是放弃了景昭慕,对江予也是一脸歉意,他方要出声道,若景昭慕死了,他可在给她一个公主。 江予许是看出来景司筒神情上的决定。她给了景司筒台阶,又献了计策,道:“若陛下相信江术,请给我一支一千兵马的队伍,江术愿带兵救出公主。”不让景司筒退兵的同时,她请命去救景昭慕,若没有救出景昭慕,江予也不会再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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