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深行礼,问道:“不知祖母为何扣我院中的人?” “哼,你的人?这明明是你从我禄儿院中抢走的!”苏家祖母气嗤之以鼻道。 苏深冷冷一笑,随即温笑道:“祖母说笑了,这是苏禄送与孙女的,何来强抢一说。” “送你?你将禄儿打成这副样子,还说是送?这证据确凿,若不是恺儿过去的及时,怕是禄儿早已经被你掐死了吧。” 苏深斜眼看了一眼椅榻上的苏禄,苏禄有些紧张的伸手拽了拽他父亲的衣袖。 原来是苏禄醒来后发现苏深已经成为了苏家的人,以为苏家的人都要听祖父祖母的话,仗着祖母的疼爱,让祖母给他出头,在把叶北嘉要回来呢。可她忘了苏深原本是什么样的人,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奈何不得她。 苏深勾唇邪笑,不答反问:“孙女几次差人来带人,为何都有人阻拦呢?” 说的叶北嘉的妹妹,苏深此前差人来带走叶北嘉的妹妹,都有人阻拦,各种说辞推脱,苏恺也难办。 苏家祖母哄骗苏恺说让叶北嘉亲自来带人。听了苏恺的话,苏深这才让叶北嘉带人亲自去接。只是叶北嘉一来也被扣留了下来,苏深才知是祖母的问题,要故意引她过来。 她自那日回苏家后便没有在回来过。苏禄醒来告了她一状,把老太太气的不轻,一个野丫头居然为了一个婢女把她的孙子打成这样。明着让苏深去苏府,苏深肯定不会去,但若是抓了她喜欢的婢女,她必然是会来的。笃定这一点,苏家祖母便哄骗了苏恺。 “我苏家的下人,为何要跟你走?”苏家祖母摆着一副盛气凌人模样在脸上。 “孙女也是苏家的人,要两婢女也不为过吧?”苏深不温不火的道。 “是不是苏家的人还说不定呢。”一旁心疼儿子的苏玉靳愤愤的道。话里藏着污言秽语,指责苏深是野种。 苏深直起身子,看着太师椅上的祖母,苏家祖母竟然不反驳。 苏深笑了。 “不知这个小婢女犯了何错,要如此对待呢?又是何人所为呢?”苏深笑眯眯的问道。 苏深的话问出,屋内的人却没有一个回答的。 半响苏玉靳道:“这个婢女不守规矩碰伤了我儿,打她一顿怎么了。”明明就是故意出气找茬。 苏深抬起眼皮看了苏玉靳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是碰伤了哪里?” 苏玉靳答不上来,信口胡诌道:“端药端不稳,药泼洒了。” 苏深鼻息间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只是这样?” 苏玉靳扬起下颚,不屑在与苏深答话。 不一会儿,苏恺进来了,她冲着苏深点了点头,苏恺被祖母蒙骗将苏深骗来,心中很过意不去。他差人去把叶北嘉妹妹,叶楠菱的奴籍偷了出来。此前只将叶北嘉的奴籍更改了送到了苏深那里,却没有改叶北嘉妹妹的,寿宴过后第二日,苏禄醒来便让他爹将叶楠菱要了过去,先是小惩,后来便变着法的找茬毒打。 苏深冷笑,速度极快的到了苏禄的面前,剑一出鞘,苏禄疼痛都还没有感受到,就看到自己的手掉落在了地上。苏深答应了叶北嘉连她妹妹一起带走的,现在人没有带走反而还伤了,苏深不得不从苏禄身上讨个说法。 而且这几个人,可都不拿她当苏家人,那她就更不必留情,随着自己的心情做就是了。她若没记错,是这只手要轻薄她的暖床婢女吧? 苏深将剑插回剑鞘,屋内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深便走到叶北嘉的面前道:“带上她。” 屋内人一片混乱,夹杂着苏禄的哭叫和苏玉靳的谩骂声。叶北嘉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扶着自己的妹妹,跟着苏深往外走。 “拦住她!天杀的啊,苏家怎么出了这么个东西!”苏家祖母哭嚷着道。 门外的家丁拦住了苏深她们的去路,苏深回过头道:“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苏玉靳骂道:“你这个野种,伤了我儿还想走不成?我今日让你赔命!” 苏深瞥了一眼苏玉靳,神色一冷,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寒气,下一刻若再不让人让开,她手中的剑便要大开杀戒。 苏恺急忙站出来伸出手臂,挡住了苏深的视线,惊惧道:“阿姐!” 苏深抬眼看着苏恺。苏恺滚动喉咙,却不知该如何劝说苏深。他低眸一瞬,转身对祖母躬身行礼道:“祖母,放阿姐走吧。”若不想苏府血流成河,此刻只能让苏深走。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H踢踢”的4瓶营养液。 苏深:“为了老婆,堂弟是什么东西。” 苏恺:“阿姐威武!” 景昭慕:“别让我去救你。”
第27章 家法 苏家祖母也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苏深眼中的杀意,她是可以看的出来的。外面对苏深的传言她也是听过的。若苏深真的被激怒,六亲不认,苏府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苏家祖母寒着脸,沉默的垂下褶皱的眼皮。苏恺在得到祖母默许后,急忙转身,欣喜道:“阿姐,你带她们走吧。” 苏深带着叶北嘉她们离开后,苏玉靳受此大褥怎会善罢甘休。他告到苏恒金那里,让苏恒金去告苏深御状,说她残暴不仁,杀弟未遂。苏恒金未免事情闹大,家丑外扬,寻来了苏玉堂。苏玉堂在老父亲的责骂声中,差人去唤了苏深。 苏深将人安置好后,听说父亲被责骂,又回了苏府。但这一去就一直没有回太子府,她被留在了苏府罚跪在了祠堂。 苏玉堂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下手确实狠了些。之前打了苏禄一顿,是他偏心,不予追究。现在将苏禄的手都砍了下来,苏恒金一直在骂他,招了个狼回来。母亲也怨他,亲弟弟也指责他,无奈他才将苏深唤了回去,惩罚她跪祠堂,而后家法伺候。 苏深对这个父亲感情还是很深的,不然也不会传唤即来。苏深一身素面洞锦青衣衫,腰间系着深色的玉带,跪在祠堂,腰身挺直,这里不止有苏家的先祖,还有她母亲的灵位。 夜晚苏深独自在祠堂跪着,四周寂静无人。苏玉堂来这里看过她一次,但却没有给她准备膳食。苏家那几位恨不得让苏深死,现在正商量着如何让苏深在挨家法的过程中死掉。 苏深跪在祠堂中似有些无聊,她环顾了四周,这苏家祖宗的牌位倒是不少,整个祠堂都快容不下了。她扫视一瞬,眼睛定格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很小的牌位上。 苏映念。 这应该是与父亲同辈的吧,但这个家中好像没有她存在过的影子,她若是没记错,父亲只有一个弟弟,苏玉靳和一个妹妹苏映安。 苏深看着四下无人,起身过去,拿下了牌位。牌位上的灰尘好似苏府的人没有细心打理过。苏深吹落灰尘,将牌位放回去后听到一阵轻脚步声。她转过身看到了苏恺和苏夏正在房门外,苏夏手中正提着个食盒。 苏恺看到苏深站在牌位前,笑的天真走过去,小声道:“我就知道阿姐不会这么听话,在这里跪着的。” 苏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否定,跪与不跪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做做样子,让父亲好交代。苏夏将食盒打开,小声道:“阿姐,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是双门酒楼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苏深看了这个小她两岁的妹妹,笑笑。有吃的就不错了,她可不是挑三拣四娇生惯养之人。 苏恺和苏夏看着苏深将饭菜吃完,又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其实在她们来之前苏玉堂早就看见了,只是没有出面阻拦,他也不想苏深饿着。 翌日,宗族的长辈们都被叫到了宗祠。苏深跪在地上,神态自若,内心毫无悔改之意。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那几位就越想要她死。 在众人的见证下,苏玉堂亲自执行家法,残害宗族子弟按苏家家规要仗刑一百。苏玉堂怕有人在里面做手脚,便要亲自执行。一百棍下去,他人或许没有活命的机会,但苏深内功深厚,对她来说只是几日下不了床而已。 苏玉堂接过家仆手中的约一人长的木棍板子,似船桨木板。一头圆另一头扁平,可却都很厚重。苏家已经许久没有动用过家法了,小辈之中,苏深一来便开了个先头。 苏玉堂垂眸看了看趴在宽椅凳上的苏深,才进苏府没几日便要受家法,若当时他在场,断然不会让苏深闯下祸事。他没保护好这个女儿,苏玉堂将手中的棍子交给了下人,跪拜了苏家先祖的灵位,又对宗族的耆老磕了个头道:“玉堂没能管教好小辈,愧对列祖列宗,有负各位长辈,今自请替女受过。”说走到苏深面前,将苏深扶了起来。 苏深听到父亲这样为自己,神情怔忪。下一刻道:“父亲不必如此,深儿受得住。” 苏深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受责罚,不就是为了苏玉堂吗。苏玉堂若要替她受刑,那她这样示弱的来这里受刑又有何意义? 苏深对着正在看着她们的长辈道:“父亲与此事无关,苏深愿意接受惩罚。” 说完又趴在了宽椅凳上。苏恺与苏夏见状,急忙上前也跪在了祖父祖母面前,神情严肃道:“孙儿愿意替阿姐受过。” 苏夏也应和道:“孙女也愿意替阿姐受过。” 苏深侧目看了她们一眼,神色凛然,并没有说什么。苏家的长辈是不会让她们代为受过的,这里只有她是外人。 但她还是被苏恺和苏夏感动了一瞬,小时候跟在她身后的小孩子长大了。 苏恺和苏夏被人拉下去后,苏玉堂也没能亲自执行。棍子交给了下人,在众人注目下,那个拿着板子的仆人,搓了搓手,准备开始家法。只是棍悬在空中没有落下就被外面进来的人喊停了。 “太子妃到。” 一个侍卫从外面进来喊道。 景昭慕在侍卫们的簇拥下,进了苏家的祠堂,她看了看宽椅凳上的苏深,而后对身旁的侍卫道:“去把苏大人扶起来。” 众人不晓得太子妃为何突然来此,但都依礼跪拜。景昭慕温婉的嗓音道:“诸位不必紧张,本宫来此,是来寻苏大人的。” 苏家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苏深虽是苏家的人,但也是太子的人。如今动用家法,虽是自家的事,但苏深却是有皇命在身的人。是陛下钦赐的一等侍卫,负责保护太子的人身安全的人。如此动用私行,他们也是不占理的。 景昭慕又道:“昨日殿下交代苏大人办些差事,侍卫说是苏大人回了苏府。已经耽搁了一夜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殿下要生气了。这不,本宫迫不得已才来此寻人”不问原由只说自己的目的,她要带走苏深。 此时的江予并未醒来,而是苏府有人去通风报信了,是苏玉堂让苏恺差人去报的。众人听说是太子来要人,都不敢出言反对。江予虽是外孙但却是储君,太子的命令便是天家的事情,无人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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