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两日,江予夜晚虽不焦躁了,但也还是睡不着,景昭慕便陪着她说话。 景昭慕很好奇江予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是跟书易学的。当年她想要景司筒为她找一名武艺师父,书易听说后,自告奋勇的举荐了自己,还厚颜拿了双份报酬。好在师伯教了她一些功夫,武功不至于太差。 江予说,她的师父是道家一门隐修门派,江予只知道她是恒国人。 当年师父将与她一般大小的苏深带来,同时教授了两人武艺。她的师父似乎与苏深的母亲有关联,但师父不愿说,做徒弟的自然也就不多问。听苏深说,自她出生,师父便经常去看她们,一直到母亲离世,将苏深托付于她,她才带着苏深领了师命来此教授江予。并告知了苏玉堂,苏深是他的女儿。 江予小的时候,不仅要习君子六艺,还要学习帝王之术,权谋兵法皆要涉猎,皇爷爷还要查她的功课,一点玩乐的空闲都没有。不像苏深只需要识文字,专注练习武艺即可。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上朝的时辰,江予已经连续几日不曾去宫中了,再不去皇爷爷要生气了。 江予下床将明黄色的蟒袍太子朝服穿上,束玉带之时,景昭慕也下了床。接过她手中的玉带,环住她有力的纤腰,将玉带扣上。丝质的嫣红的寝衣,长长的垂散在地面,墨发如瀑轻散,许是熬夜后的疲态,让景昭慕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慵懒的气质,江予看着景昭慕为自己着衣袍玉带,痴痴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景昭慕告诉她:“在看,就要误了时辰了。” 江予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出了太子府,才懊悔方才为何不亲一亲美人,她想若她当时亲上去,景昭慕应该不会拒绝她。 朝中前几日都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今日却有一番大事震动朝野,恒国三位藩王联合反叛,与恒国朝廷南北对峙。成国也只是边境的官吏报上来的折子告知,恒国皇室并无求助的信息传来。江予思索要不要告诉景昭慕,但一想若是现在告诉景昭慕恒国发生叛乱,她大哥的病有书易她们在倒是无妨,可景昭慕若着急前往,她又不能陪同。恒国皇室若抵不住,那景昭慕必然也会有危险。她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她。 江予下朝回府之后,神色寻常,景昭慕并不知外面的事情,江予去上朝之后她又回到床榻上补了一觉,这会儿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景昭慕忙着在和郑青落一起将所需要的物品拿到江术的房中,等待正午之时蛊虫气息最弱的时候开始施针下药。 晌午,江予屏退了江术房中的下人,只留她们几人。当江术看到江予喝下最后一剂药时,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何我兄长也要服药?” 景昭慕,书易,江予齐齐的望向床榻上的江术。郑青落将盆中的猛火油点着,转过身看到江术一脸疑惑。她们都已经知道了江予是女子,可江术却不知她们已经都知晓,清冷的嗓音道:“她体内也有血蛟蛊虫。” 书易将用江予体内的蛊虫引出他身体中的母虫之事说了一遍,江术虽身体不好,但却如江予一样聪明过人。也问了江予有没有危险,可现在问,即便他不同意,也晚了。 景昭慕在江予服药两刻钟后,让江予躺在添置的简易床榻上,将手伸向她的脉搏,此时的江术大概是知晓了,这几个会医的人,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而江予毫无防备的样子,也明示了是江予告知她们的。景昭慕知晓江予是女子,也难怪两人能同床共枕那么久而不被发现。 江术闭上了双眼,不在乱想,既然江予敢如实告诉她们,那必然是可信的,他自然也要相信。现在就算不相信,也无可奈何,只能希望她们能够守口如瓶。 作者有话说: 景昭慕:“三年零半年。” 江予:“老婆在说什么。” 景昭慕:“没什么,把耳朵堵住。” 大家都喜欢什么时间看文,我看看换个时间更新。有些文发出来当时可以看,过一会就上红锁了。
第26章 斩手 一个时辰后,江予开始陷入昏迷,景昭慕拿起旁边锋利无比的短刀在江予的手背处划开了一道血口,但却没有太多的鲜血流淌出来。郑青落将盆中的火油点着后,室内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江术一直是清醒着的,书易将江术翻过身,露出后颈肩,道:“怕疼也不要喊出来。” 江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书易用烧红的短刀切开他后颈皮肤松弛地方,江术疼的身体颤抖直,额间渗出了汗液,郑青落见看着江术忍痛的模样,有些不忍,现在在服用睡圣散有些晚了,她道:“弄晕他吧。” 书易眨了眨眼看了看江术又看了看郑青落,原本以为伤口不大,江术应该挨得住,谁知他这么怕疼。还是遵从妻命吧,她拿出银针,扎了几个穴道,江术便晕了过去。这是徒儿夫婿的哥哥,不需要那么暴力,虽然扎针的过程又让江术疼了一会,但好过他醒来身上多一处疼痛。 郑青落看了书易一眼,这样也可以。她将特制好的熏香点燃,放在江予脚底处,火油燃烧后的气味会让血蛟蛊虫行动变的迟缓,有利于将她们可以捕捉到。 江予与江术之间还牵着一条细细的丝线。江予的栓在手腕处,而江术的在后颈下的伤口处,书易将它与江术的皮肤勾在了一起。 由于江予脚底部点燃了特制的熏香,药气从脚底渗入,本就已经忍耐到极限的血蛟蛊虫的幼虫不得不从江予的皮肤薄弱处出去,手背处划开伤口也是想血蛟蛊虫不随意冲破皮肤,让它从特定的位置出去。 一刻钟后,江予的身体皮肤下,出现了一个细微鼓起的东西,顺着她的手臂爬到割裂的伤口处。景昭慕紧张的看着这个小东西,虽是不健全但也要防止它乱跑。它的速度极快,若是找不到它,会有很大的麻烦。 郑青落和景昭慕盯着这个发育不健全的蛊虫,从江予的手背伤口处,慢慢的探出了头,所有人立时屏住了呼吸。血蛟蛊虫,血色如泥,似蛟却有细脚的蛊虫。虽小小一点,但却可无声无息致胎儿毙命。若不是江予与江术是双生子,生下来怕是早已命陨。 江予与江术两人之间的丝线上,涂抹了些从身怀六甲之人那里得了来的血液。母子连心,血脉相连。当江予身体中的蛊虫爬上丝线,开始贪婪的吸食丝线上血液中的胎儿分泌的东西的时候,江术的身体也产生了变化。看着江术身体后颈部开始鼓起,由于江术穿着中衣,其余细小的蛊虫在汇聚颈部的时候是看不清的,母蛊虫与汇聚到后颈部的小蛊虫融合在一起后,开始从江术后颈的伤口处往外探头。它要将最后分裂出去的蛊虫融合,恢复完整,再次成为一个可以让胎儿毙命的全蛊虫。 书易将融化后粘稠的蜡油拿了过来,放在烛火上继续加热,保持粘稠状态。而后等待着这只蛊虫爬上绳索,将江予身体中的那只蛊虫融合。 书易仔细的盯着母蛊,刚刚融合了小蛊,似乎还有些不适。又又因房中点燃了火油,母蛊身体迟缓的慢慢从绳索上接近最后一只。三人看着母蛊虫在接触到小蛊虫后,小蛊虫顺从的靠近母蛊虫,而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融合在了一处。蛊虫融合后,书易将烧融化的蜡油放置在丝线下方,将其扣在了盛有蜡油的木盒中,让其休眠,而后封存了起来。 书易脸上露出喜色,这东西可以卖个好价钱。血蛟蛊虫不止只有害人性命的能力,若利用好,它还可解万毒。培育一只血蛟蛊虫需要长达十年之久的时间,不知是何人出高价购买到的。 景昭慕看着江予的唇色从红润开始苍白,她有些担心。而江术那边情况也不太好,蛊虫的忽然离开,让两人的身体都产生了变化,原本有蛊虫干扰,长达十八年的血流速度,现在变成了常人的。两人都会出现不同的不适应情况。 景昭慕将江予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后,看了一眼江术,郑青落也已经将他的伤口缝合。由于江予是服药逼出的蛊虫,药的副作用会让她陷入昏迷。最后一幅药,药劲太过猛烈,江予的身体不宜移动,这几日便要在这里待着,直到她醒来。 苏映安一直在等待着她们的消息,景昭慕出去让人通传后,苏映安急忙过来。首先看到的是江予,她质问为何江予也会昏睡在这里,景昭慕抿住双唇,有些事情即使她不说也是瞒不住的。 苏映安在得知两人已经将蛊虫清除后,便生了别样的心思,江予是女子之事已然暴露,她不能让这三个人离开。 苏映安默不作声,出了江术的院子,转头便派人把这里围住。幸亏江予早有准备,苏深带人将院子又围了一层,将苏映安的人全都抓了起来。又将苏映安的院子围了起来,苏映安质问苏深:“你到底是谁的人?” 苏深勾起唇角,笑道:“自然是太子爷的人。” “即是太子的人为何要如此?”将太子府中的人和她都软禁了起来。 “苏深奉太子之命,保护房中那三位的性命。若有对房中三位不利者,格杀勿论。”言外之意,对她们已经格外宽容了。 “好一个格杀勿论,你连你姑母都要一起杀吗?”苏映安气急。 “深儿自然不敢,但太子之命加上陛下赐的宝剑,兴许可以一试。”说道陛下赐的宝剑之时,苏深抱拳行礼至皇宫方位。这是在给苏映安一个劝告,若事情闹大,闹到皇帝那里,太子府欺君之罪没有一个可以活的。 苏映安听到苏深隐晦曲折的说辞,只得放弃与她说理。但她要求,江予醒来之前这三人不得离开。苏深躬身行礼,没有认同,亦没有反驳。 苏深信江予的话,没有把握的事情江予不会做的。至于郑青落和书易的去留,江予也交代过不干涉,去留随意。而当日江予与江术的情况稳定后,郑青落与书易便告辞了。 景昭慕喜欢江予,又是和亲的公主,让她走估计也不会走。 江予是女子情况特殊。江术交由文宁来看护,而景昭慕只需看护江予,景昭慕衣带不解的在江予身旁守着,但却也有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 苏深在院外守着的时候,随着叶北嘉回苏府,接叶北嘉的妹妹的婢女来报,叶北嘉被扣在了苏府,是苏家祖母下的命令。 苏深安排好人护好院子后,又知会了一声景昭慕便去了苏府。 苏深只身前往,只佩戴了御赐的宝剑。一进府门,门口老祖母的下人便引着她去了庭院。而一旁的苏恺却抿唇不语。 正厅中,不止有叶北嘉和苏家祖母,还有苏禄以及苏禄的爹苏玉靳,此时的苏禄还躺在一旁的椅榻之上。 苏深看了一眼叶北嘉,倒是没有伤她。但她身旁的小女孩,不论是脸还是身上,都带着伤,跪都站不稳。与叶北嘉一起跪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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