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吃醋…韵春不知道。 总不能是喜欢她吧? 不可能。 韵春下意识否定。 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呢? 人穷,志短。 人生目标只有两个字:搞钱! 唯一称得上、说的出口的梦想是继续做模特,但这件事也毫无成绩可言。 失败两字赤/裸裸地写在她脸上。 韵春独自忧伤着,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从她说完那句话后,就没了路青雪的声音。 “路青雪?” 韵春试探地叫着。 没有回应。 她问:“你还在吗?” 又消失了? 灯在瞬间亮起,白炽的光芒刺眼,韵春下意识闭上眼睛。 待到她有所缓和,慢慢睁开眼时,只见一抹白影坐在床边。 跟在楼梯间看到的不一样,此刻路青雪穿了条青色的裙子,头发用发簪挽在脑后,眼尾斜着,淡淡的眸色加持,整个人清新宛如仙子。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 不等韵春开口,路青雪率先出声否定。 被路青雪惊艳到,听见声音才回神的韵春:“嗯?” 路青雪撩眸望着韵春,慢慢道:“我没有吃醋。” 每个字都很清晰地吐出。 可组合起来韵春却听不懂。 还没吃醋? 韵春不信。 本来对路青雪吃醋了这件事可信度为百分之五十,此刻一句话说出,可信度百分之八十。 太欲盖弥彰了。 韵春盯着路青雪看,仔细甄别着她脸上有没有出现吃味的表情,但结果已失败告终。路青雪的表情管理可谓挑不出错,比她走T台时还要淡漠,眼眉与嘴角微微勾着,露出生疏的笑意。 韵春却没认输,她走到路青雪身前,弯腰。 “那你刚才对我的盘问,就好像是在和我对簿公堂,质问我的样子可不是装出来的。” 路青雪眸光暗涌,她稍稍弯了弯眸,眼尾旁的泪痣跟着动了动,对于韵春的这句话她不否认,而是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因为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之间也存在婚姻之实,你也是我的…” 路青雪对上韵春双眼,唇微微掀动:“老婆。” 老婆两个字路青雪咬得很轻。 不知道是她自己对这两个字难以认同,还是故意咬轻戏逗韵春。 见路青雪一脸淡然,微微上扬的眉眼带着笑,就知道本意是后者。 同时也成功逗弄了韵春。 韵春藏匿在头发下的耳朵发热,耳廓已经染了绯红。 是她输了。 老婆两字…从路青雪嘴里喊出来,太犯规了。更别说是在喊她。 突如其来的酥麻染上指尖,韵春手指蜷了蜷。 本想看路青雪被她挑明吃醋是什么反应,结果却被路青雪反套路。 她暗道路青雪的道行深,但也不愿意表现出来,抿着嘴角,一本正经道:“所以你就吃醋了?” “不是吃醋,”路青雪轻哼笑,指尖抚过耳鬓碎发,“是你有想找外遇的嫌疑,我身为你老婆,问一下很正常。” 韵春:“。” 怎么变成她找外遇了? 一大顶帽子直接扣在头上。 韵春没了别的心思,直接反驳:“我没有。” 她做人光明磊落好不好? “星姐跟我只是朋友。” “况且那个时候我又不知道咱俩的事…”
第14章 韵春说完,就见路青雪连起身的动作都没有,身体犹如风吹羽毛,直接飘到了她面前。 路青雪声音也似空气,伴着笑问:“很怕我误会?” 解释一句其实就够了,没必要解释第二句。而多解释一句,韵春就越清白,也就…越不会引起路青雪误会。 韵春睫毛颤了颤,“是。” “原因?” 面对路青雪,韵春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道:“因为误会你,你就会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就要倒霉,一倒霉——” 路青雪接话,“一倒霉就挣不到钱?” 被戳破了。韵春也没遮掩,但还是略窘道:“昂。” 路青雪没忍住,嘴角翘起笑声轻轻。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把钱看得这么重,脸上都要写出‘我只要钱’四个字了。见钱眼开,完完全全是一个小守财奴,但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甚至…想把所有存款都给她。 路青雪苍白的无血色的手抬起,缓缓落在了韵春右脸颊。 抚着。 韵春没有躲,而是好奇感受着路青雪的手温。 韵春猜测路青雪应该能控制她的温度,因为此刻抚在她脸的手远没有方才抓在她腰间的掌心冰冷。反而稍稍的清凉,在这个没有窗户没开空调的房间里,是沁人心脾的清冽。 韵春心里忽然萌生了个生财之道:这不妥妥夏日清凉神器吗? 把路青雪往那一放,方圆几里一阵清凉。 她找个小屋子开个饮品店,路青雪不就是……不用电的空调? 脸颊一疼。 韵春倒吸了口气,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望着路青雪,似乎在问路青雪为什么掐她。 路青雪哼笑:“想利用我赚钱?” “你怎么——”知道。 韵春顿了顿,摇头,“没有啊。” 路青雪松开手指,指腹轻点着她刚才捏的地方,为韵春按揉着,软绵的触感软在了心间,她浅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就在韵春眼睛亮了亮的同时,路青雪轻声道:“但我只给我老婆充当免费苦力。你…怎么想?” 一句话,灭了韵春眼里的光。 她觉得路青雪好…可恶。居然还在逗她。 好在韵春也只是想想。 总不能真的把路青雪当中央空调吧? 路青雪的手还在韵春脸上揉弄,指尖柔意顺着脸颊流向心尖,心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不知为何,韵春突然间口发干。 她侧过身,躲开了路青雪的手。后拿起她在楼下小超市买的今麦郎,拧开喝了一大口。 清凉的水入口,顺着身体流下,身体内不安的躁动与无名火稍稍被压制。 缓解口渴后,韵春心思活络起来,将水瓶放下,没有再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路青雪:“昨天你怎么突然消失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路青雪在韵春喝水时又坐回了床边,墨色的发有一缕到了右肩前,遮住了隐隐凸起的锁骨。 “没有。”她回复韵春,神色淡柔,“只是我现在身体里的能量不足以我化形太长时间,还有……” 路青雪抿唇,没再往下说。 还有一点是:她的情绪波动如果过大,会影响到周围的磁场。 比如闪烁的灯。 如果昨日她停留的时间再长两秒,那韵春家的灯泡可能就炸掉了。 炸灯泡或许是一件小事,可韵春必定会心疼换灯泡的钱,毕竟她家卫生间灯闪成那个样子,韵春都没想过要修,而是凑合凑合一直用着。如果真因为她把灯泡弄炸了,路青雪不敢想这小家伙会不会嘟嘟囔囔让她赔一个新的。 也可能不会让她赔,上次说只要不高兴就会影响财路,韵春一直记着,断然不会随便抱怨她。 当然灯泡她能赔的起,所以灯泡不是她离开的关键,关键是——路青雪对她自己的定力有了新的认知和疑惑: 怎么韵春一句路姐姐,就让她的情绪到达了顶峰? 她连抵抗和控制都来不及,灯就闪了。 她只能离开。 可以用落荒而逃形容,只不过路青雪没有那么狼狈。 韵春等了会儿,迟迟不见路青雪说下文,她追问:“还有什么?” 路青雪弯眸笑:“关心我?” 忽然的反问似泡沫被戳破了,化作了点点小的沫沫,在光下无处遁形。 她是有点担心路青雪来着,可路青雪挑明了问,韵春忽然就有点不想承认。 她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又一次故作自然地咳了声:“你没事就行。” 路青雪柔声:“只要你关心我,我就不会让我出事。” 她的关心有这么大作用吗? 韵春笑了下。 她坐到床边,像是跟朋友唠嗑一般,很随意的对路青雪说起今天的事。说完,她问:“我准备明天再去你家,你爸妈……好说话吗?” 路青雪浅声:“还行。” “还行是好说话还是不好说话?”韵春腼腆问道,“我要是跟他们要咱俩的婚书…他们会给吗?” 路青雪泪痣又动了动,她弯眸:“想让我给你出主意?” 韵春点了两下头:“嗯。” 路青雪手腕悠悠搭在膝盖,指尖点了两下空气:“你进门直接喊爸妈,要什么他们都给你。” 韵春:“哈?” 这、这不太好吧? 虽然她跟路青雪一样,反对的是冥婚,不是路青雪这个人。 但这不代表她接受了两人的关系… 毕竟路青雪而她,是突然降临的。 就好似你在路上正常走着,突然有人在你怀里塞了个漂亮女人,对你说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已经跟这个漂亮女人已结婚了… 如果是陌生的人还好说,可你盯着这个漂亮女人看了会儿,发现对方是你小时候喜欢跟她一起玩的漂亮姐姐… 许久未联系,陌生中带着熟悉。 记忆中,韵春应该还称呼对方为姐姐,可刚刚路青雪却轻喃出了老婆二字。 足以让韵春对两人的关系无措,然后…重新正式起她们此刻的关系。 但再正式,也不能正式到喊对方父母为爸妈吧… 路青雪食指勾着,在韵春鼻尖轻轻一刮,软声:“逗你的。” 收回手,路青雪翘着的腿放下,起身凌空于韵春面前,青色衣摆晃动了两下,“你去了向他们要就行,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不过…”路青雪弯腰,柳叶眼微微眯起,“真的很想和我离婚吗?” “…” 见韵春不说话,路青雪又道:“可能以后都见不到我了哦~” 韵春长腿缩起,抿唇仰头问:“你不想吗?” “不想。” “为什么?” 路青雪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手搭在韵春肩头,轻轻一推。 韵春没有防备,被推倒在床。 路青雪撑着床,慢慢朝韵春压去,直到她俯在半空,青丝垂在韵春胳膊,胸前,锁骨,脖颈和下巴处,清凉凉地勾着痒。 韵春眨巴着眼睛,“你做、做什么?” 路青雪被她的结巴逗笑,问:“你想我做什么?” 韵春暗自咬唇:“我不知道。” 路青雪含笑问:“难道你没有想到什么画面?关于我俩的。” 韵春:“…没有。”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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