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满脸不舍,甚至有些委屈的公主殿下,余弦回了余府,安心等待那天的到来。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01-15 23:58:10~2021-01-20 23:54: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不言的桃李 1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第五十三条咸鱼 十月十八,宜嫁娶。 赐婚圣旨下达到十八这日不过月余。 时间虽短,但齐王府的排场却不小,说是半城红妆都不为过。 京中各家虽然依旧想不通齐王为什么会让世子娶一个五品郎中的女儿做正妃,还为了她特意请旨。 但齐王的地位在这里,照旧要派出家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上门参加喜宴。 就连帝后都命太子和安宁公主亲自前来送上贺礼。 婚礼流程冗长,尤其是世子成婚,自然更加繁琐。 晨迎昏行,上午迎亲,黄昏成礼。 安宁公主和太子自然不可能从上午等到下午,而是在黄昏前来到齐王府。 余弦跟在沈熙宁身后,装出几分低眉顺眼的模样,实际上正在心里笑话沈牧。 上次见面,沈牧嘴上那两撇小胡子给余弦留下了深刻印象。 今天看见穿着太子常服一本正经的沈牧,怎么看都别扭。 尤其是沈牧趁着无人注意时抽空做些龇牙咧嘴的小动作,跟个多动症儿童一样,也不知道他上朝的时候是怎么忍住的。 太子亲临,便是齐王也要亲自迎接。 一行人相互见礼客套了几句,便被引入一处偏厅。 齐王的长相和沈牧有两三分相似,因着年纪的原因更显和蔼,看上去就是个可亲的叔叔。 一路行来,所作所为和寻常叔叔也没什么两样。 不仅关心了太子的学业,还分寸恰当地调侃了沈牧未来的婚事。 就连明显跟在安宁公主身后装丫鬟的余弦,都分到了几句话。 余弦故意看着沈熙宁的脸色回他的话,似乎只要安宁公主一个皱眉她就不敢多说了一样。 齐王脸上和善的笑容里,到底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偏厅里只摆了一张桌子,能够落座的只有沈熙宁姐弟和余弦,加上一位齐王,更显得空旷。 庭院中爆竹声遥遥传来,掩盖了偏厅中的其他声响。 酒过三巡,齐王放下茶杯,笑容仍旧可亲:“太子侄儿,今日亲为小儿贺礼,可否容我向你要一件东西?” 他这一番话粗听上去没什么毛病,但细思之后却到处都有问题。 沈牧已经大致猜到他想说什么,挂着浅笑的面具,疑惑到:“齐王叔府中繁华,有什么东西竟然需要小侄帮忙?” 齐王被他话中不软不硬的钉子梗了一下,面上笑容微收。 “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他盯着沈牧的脸,“不过是侄儿你的项上人头罢了。” 明明要的是太子性命,可他说起来就像是买只毛笔那般轻松。 事实上齐王也确实很有底气,因为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偏厅之中便人影闪动,片刻之间围过来二十几个人。 他们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但无一例外都手持兵刃,面带煞气,有几个更是呼吸不见起伏,一看便是江湖高手。 沈牧仔细打量了一遍,啧啧有声到:“这就是齐王叔在江湖上招揽的人手?只这几个人,可有点不够看啊!” 齐王脸上平静亲和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他表情狰狞了瞬间,狠狠地看了一眼安宁公主。 本来赤霞庄武林大会上,韩尚志可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人手。 到时候他们有足够多可用的江湖人,便可以抢先攻入皇宫,实施斩首计划,将皇帝和太子除去,方便之后行事。 奈何有三江阁和杨家人横空出手,不仅阻拦了韩尚志收拢江湖人的计划,还暴露了赤霞庄私售武器之事。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就起事,更不会选择将太子困在齐王府。 齐王稳了稳情绪,也不装什么叔贤侄孝了,冷哼到:“人手虽少,但足够对付你们,等三江阁的人赶过来,你们早已成刀下亡魂!” 偏厅外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来,身穿铁甲的军士一涌而至,将偏厅围得水泄不通。 沈牧不惊反笑,身上那股子不正经的劲头又冒出来了。 他故意用夸张的动作摸着自己的脖子,哎呦着说:“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皇姐你害不害怕?等会动起手来你可得看好我的脖子!” 他说得夸张,笑得古怪,齐王心中不满,大皱眉头。 “死到临头还油嘴滑舌,真不知道大梁朝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太子!” 齐王正义凛然,仿佛要造反逼宫的小人不是他一样。 沈熙宁瞥了沈牧一眼,让他收敛点别把人气死,接话到:“本宫也不知道,大梁朝竟然还有你这等欺君罔上妄图篡位的王爷。” 不等齐王不甘反问,沈熙宁便敲了敲桌子,淡然到:“齐王叔,让沈朝出来吧,本宫有事要问他。” 沈朝在这件事中发挥的作用,大家都心照不宣。 齐王也知道沈熙宁已经察觉到了沈朝,因此并不惊讶,只是冷笑:“看来侄女你是想要明白点去死。” 他招了招手,胡乱穿着道袍、发髻歪斜的沈朝越众而出,脸上还带着那种轻佻笑意。 “师侄近来可好,师叔给你的这份礼物你喜不喜欢?” 沈熙宁对他的阴阳怪气视若无睹,只是淡然地问他:“你为何作乱,我能猜到几分原因,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余弦牵扯进来,你到底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样的命数?” 这大概是一个沈朝没有想到的问题。 因此听清楚后,他立刻抱剑大笑:“师侄不知她的命数?景洪那个老不死的竟然没有告诉你?” 余弦第一次上山,景洪就说她命数有异,但他说他只能看出她早夭的命数,看不到她改变后的未来。 沈朝不相信。 他也是修习相面易理的人,他都能看出来余弦的未来,难道景洪看不出来吗? 那老道士就是不愿多生波折,这才说谎罢了。 这几年里,沈朝并不是没有怀疑,但他每次看到余弦,都能从她脸上看到同样的未来,因此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 只认为是景洪太过软弱,不愿暴露余弦的命数凭生波折。 沈朝又笑了两声,带着浓浓的嘲讽:“景洪不敢说,我却敢说,我看到她身负凤命,是命定的皇后!” “师侄,你觉得这样的人,不该被牵扯进来吗?” 沈牧不为所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熙宁倒是点了点头,也不说是或不是,又问到:“看来你还看到另一个身负真龙命数的人了?”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沈朝指了指婚礼大堂的方向:“当然,师侄你不是也知道了吗,那人就是世子沈文山。” 余弦眼尖地看到齐王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的样子。 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会才想到一个合适的说法。 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忽悠瘸了?虽然沈朝的话也不完全是忽悠。 沈朝一直留神注意她,见她有所反应后,便自得地对余弦招手:“徒儿,到为师这里来。” 余弦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差点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518倒是和她心意相通,一张龙脸已经皱起来了。 她没有动,沈朝纳闷地看她一眼,很是疑惑:“徒弟,难道你要待在沈熙宁那边?” 这下倒是好了,连刚才那句恶心人的“师侄”都没有了。 余弦问的十分真情实感:“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站在你那边?” 刚才她之所以对着齐王演戏,还不是因为沈朝太滑溜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躲人本领,三江阁和太子的人马联手找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摸清楚沈朝的落脚之地。 为了一绝后患,今天沈熙宁特意少带了护卫进王府,又让余弦做出一副和她不亲近的样子,就是为了钓出沈朝。 其实余弦觉得不用这么麻烦。 沈朝忙了这么多年,应该会忍不住出来验收成果。 但谁让沈熙宁开口了呢,余弦便费了点时间应付。 沈朝眯了眯眼,周身轻佻气息尽收,“难道你不恨她?不恨她一句话就把人带到荒山上枯耗五年?” 余弦刚刚上山的时候,沈朝观察过她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里,明显能看出余弦并不喜欢山上的生活。 山中清苦,青雾门又是那种向来崇尚自食其力的门派,就连衣服都要自己洗。 沈朝记得余弦愁眉苦脸了好几天,看见木盆和脏衣服就皱眉,简单的洗衣服到了她那里,活像是折磨人的酷刑。 难道是他看错了? 可明明后来他下山忙了一段时间,特意带了点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给她后,余弦才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余弦见他眼神闪动,就知道他在怀疑,顿时笑道:“你不会忘了当初是谁先提议把我弄上山的吧?” 沈朝立刻便明白,他准备的招式不能用了。 因为余弦明显很记仇,恐怕每次他带着东西去哄她拉近关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戒备了。 但没关系,沈朝眸光一定,露出些许嘲讽。 “看来徒弟你对我这个师父可没有一点感恩之情啊!” 他惯例阴阳怪气了一句,继续说:“不过有件事徒弟你或许不知道吧?” 接下来要说的话给了沈朝很大的底气,他迈着自信的步伐坐到齐王身边,长剑往桌子上一拍。 嗤笑到:“你身边这位道貌岸然的安宁公主,可是对你怀有不轨之心啊,难道你甘愿与她行阴阳颠倒之事?” 这样一件可以算是骇人听闻的事情被他说出来,偏厅中被围着的几人却神情不变,反而是那些气势汹汹地江湖人气势一滞,显露出几分嘈杂。 余弦挑了挑眉,惊讶于他的笃定。 看沈朝这样子,似乎不像是才刚知道沈熙宁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的?” 沈朝厌恶地看着沈熙宁:“怎么知道?当然是我亲眼看见了!” 去年冬天,沈朝难得在余弦下山之前回去了一趟,便忙着去联络感情。 他不像沈熙宁那样,自从开始在青雾山上修养,就有皇帝专派的商队传递消息,因此回山的事情无人知晓。 等他上了山,找到余弦的时候,正巧看到余弦趁着天气好躺在院子里晒太阳。 而那位平日里端方持重的安宁公主,正俯身站在余弦身侧,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沈朝又不是不通情爱,怎么看不出安宁公主动作中的贪恋? 他心神大动,既是惊讶又是恶心,若非忍耐之力了得,恐怕当时就叫出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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