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打着当先带走余弦的算盘。 那飞跃进房中之人见状,飞身挡到余弦身前,一掌拍到拉扯余弦的那人肩头。 然而这两人敢在光天化日的酒楼里掳人,自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救人的一掌拍下去,不仅没把人推开,反而震得自己手疼。 他嘶了一声收回手,骂骂咧咧到:“怎么这么硬?你练金钟罩的?” 趴在桌子上的余弦挑了挑眉。 不对劲啊,沈熙宁确实在她身边安排了人,但那人她见过,是个中年男子,内功深厚,擅长隐匿,并不是现在这个人。 这人一开口余弦就听出了他那还在变声期的沙哑嗓音。 沈熙宁绝对不会让这么年轻的小孩跟在自己身边的,尤其他武功还不怎么样。 武功不怎么样的年轻男子并不知道余弦把他当小孩看。 发现自己一击无用之后,他干脆利落地后退一步,抬手打了个呼哨。
第52章 第五十二条咸鱼 尖锐的声音传出老远,掳人的两个面色大变,叫了一声“不好”。 这小子发现打不过之后竟然直接叫人了?这么干脆的吗? 两人顾不上思考太多,仍旧不撞南墙不回头,往余弦身上扑去。 已经弄出动静来了,他们也就顾不上会不会引人注意,一心想着要把人带走完成任务。 余弦不再装睡,挺直了脊背,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看着沈熙宁安排的高手瞬间出现,不过抬了两下手掌,便将两人彻底劈晕过去。 高手还非常贴心地提供了清理现场服务,两手一边一个,提着领子把人拖走了。 找事的人走了,余弦终于有机会打量先前那个冒冒失失钻进来的年轻人了。 果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身穿锦袍,头戴玉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只是他鼻下贴了两撇黑胡,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一片滑落开来,怎么看怎么滑稽。 发现余弦在看他,年轻男子咧嘴一笑,非常自来熟地坐下了,“嫂子,原来你没有晕倒啊?” 余弦:??? 518:??? 谁嫂子?嫂子谁?你叫谁嫂子? 他还在那乐,呲着两排大白牙说:“嫂子你也喜欢汇丰楼的菜啊?我也特别喜欢,每次偷溜出来都要来吃一顿!” “今天这不是巧了吗,正好遇到嫂子你!” 余弦沉默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用非常不想承认的语气问到:“太子殿下?” 太子沈牧连连摆手:“嫂子不用这么客气,你直接叫我沈牧就行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嘛!” 沈牧还在叭叭,一会儿说这家的鸭糊涂好吃,一会儿又想吃冰酪,一张嘴硬生生说出了三个人的气势。 余弦抬手扶了扶额头,没有因为他的絮叨而失去重点。 “沈熙宁做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我?” 那天在顺阳公主府,沈熙宁确实说她会让帝后同意,但余弦以为她至少会告诉自己后再行动。 看现在情况,她早就做完了却一句话都没提过? 沈牧立刻闭了嘴,惊讶到:“嫂子你不知道啊?” 不用余弦回应,沈牧就自行替她解惑:“就前几天的事,我姐告诉母亲她想要娶你为妻,母亲知道那父亲也就知道了,你们俩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你现在可是我姐即将过门的媳妇了!” 说着说着,沈牧又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也幸亏我姐提得早,她前脚说完,后脚齐王叔就去请旨了。” 他没有说的特别明白,但那挤眉弄眼的架势,足够余弦补足内情。 怪不得齐王府会突然选中余锦做世子妃,也怪不得自己今天心血来潮出趟门就被人盯上。 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余弦缓了缓才问沈牧:“沈熙宁呢?她怎么样了?” 沈牧笑得嚣张,“惹爹娘生气了,正在忙着证明自己呢,父亲说她身为女子,想要娶女子为妻,至少要证明自己有保护她和你的能力。” 看来并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余弦松了一口气。 “所以太子殿下才有空闲溜出来玩?” “才不是!”沈牧正了脸色,在余弦以为他出来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要做的时候,又笑道:“我出来看看未来嫂子,可不是出来玩!” 余弦心中好笑,觉得沈熙宁这弟弟的性格实在出乎意料,面上却还要做出不相信的表情,静静看着沈牧。 沈牧还是笑嘻嘻的,打算趁机向嫂子告状,宣扬一下亲姐不让他专心武学还老是武力压迫他的暴行。 不曾想房门一动,被人推开了。 看清来人后,沈牧表情一僵,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窗前,纵身跳了出去。 走进来的沈熙宁看着晃荡的窗纸,露出一个冷笑。 无须她吩咐,跟在她身后的两人便紧跟上去,去抓偷溜出宫的太子了。 余弦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笑道:“看来今天果然是个出门的好时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这小小的包间就来了三拨人,比迎来送往的酒楼大堂还要热闹。 沈熙宁看看椅子,又看看余弦,脚步一转走到余弦旁边,把她拉起来,坐到了余弦的椅子上。 只是坐到余弦的椅子还不够,她又伸手在余弦腰间一勾,把人按到了自己的腿上。 切切实实地抱住了余弦,她才顶着发烫的耳根回应余弦的话:“以后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那些人既然已经对余弦下手,想必也不会忍了。 余弦看得好笑,这人是怎么能一边做着暧昧的事情,一边说这么严肃的话题的? 换了个世界后差距真的就这么大吗? 但余弦并不排斥现在的沈熙宁。 或许是因为上个世界的亏欠,更或许是百分之八十确定了沈熙宁就是她一直在等的人,因此沈熙宁不管做出什么动作,余弦都觉得她可爱。 捏了捏手感熟悉的耳垂,余弦故意压低声音:“青天白日的,还开着窗,殿下就不怕被人看到?” 沈熙宁捉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师妹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和自己的妻子亲近一些,还需要外人多嘴吗?” “更何况,京城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认识我。” 毕竟她常年戴着面具,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又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余弦闻言,倒是好奇起来:“你之前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 沈熙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握着余弦的手掌也紧了紧。 如此状态,表明这其中必有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不小。 余弦更加感兴趣,便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揉她另一边耳垂:“怎么,殿下不愿告诉我吗?就像你不愿告诉我你去求了帝后一样?” 明知道她是在以退为进,实际上没有多少伤心,沈熙宁还是不由得抿唇。 余弦眉眼带笑,故意软了声音:“殿下?” 沈熙宁避无可避,偏过头去不看她:“上山之前父亲曾经为我找过一个道士,他说梦里的人是冤魂索命,恐是我上辈子留下的孽债,为了保我性命,需要遮住样貌,避免被怨鬼认出。” 那道士还特意为她制作了面具,面具中以巧手铭刻了符篆,说是为了保护她,要她时刻戴着。 “哈哈哈哈!”余弦笑得不行,伏在沈熙宁肩头,带着她一起颤动。 见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沈熙宁继续说:“等我知事明理之后,便不再相信这个说法,但、但我仍旧受梦境困扰,一直想要找到梦境中人,彻底除去隐忧,因此……” 剩下的便不需要多说。 她想要除掉对她造成困扰的人,但是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 毕竟很长时间里沈熙宁也在猜测,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会经历相似的梦境? 这个从出生就伴随她的梦境实在是太诡异了,沈熙宁不愿冒险,所以才一直戴着面具。 怀中人的笑声已经停止,身体也不再发颤。 沈熙宁屏住呼吸,等待着余弦的反应。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沈熙宁此前只是想要弄清楚梦境的由来,顺便除掉这个威胁到自己的因素。 可她没想到遇到余弦后,梦境会发生变化,更没想到自己不仅想法改变了,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心。 没有让她等太久。 余弦抬起头,一点都不见生气的模样,神情甚至有几分温柔。 她叹息着从沈熙宁的耳际轻抚到唇边,“殿下当时很矛盾吧?也很辛苦?” 易地而处,若经历这一切的是余弦自己,她也不会轻易放过梦里的那个人。 不过可惜,自从她加入时空局,这种前世今生的所谓缘分,怎么看怎么觉得变味儿。 心中涌出一股热流,沈熙宁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直到两人密不可分。 临街的窗还开着,沈熙宁遗憾地看了一眼,到底没好意思做出当街亲上去的孟浪之举。 她只能抱着怀里的人,手指在她腰背上摩挲,以此平息心中悸动。 沈熙宁今天出来,是为了把偷溜出宫的太子抓回去,中途才知道沈牧来找余弦了,还遇到掳人的事情。 虽然很不舍,但她只能停留片刻,很快就要走。 抱了一会儿,两人不忘说起正事。 沈熙宁没有隐瞒齐王的事情,此事虽大,且一直由她和沈牧在处理,但余弦早已经被牵扯其中,今天的事情更是说明他们贼心不死。 不论如何,余弦后面都会被继续牵扯,所以能让她知道情况如何是最好的。 “一个月后世子成婚,师妹必然在邀请之列,到时师妹与我同去如何?” 余弦靠在她肩头,点头道:“殿下都准备好了?” 沈熙宁应了一声,“他们行事有些古怪,破绽颇多,我和沈牧已经做好应对。“ 确实有些古怪。 按理说齐王心怀不臣之心,不至于迷信到这种地步。 一个身负凤命的女子又如何?难道没有余弦,他们就不造反了吗? 竟然能做出绑人的事情来。 余弦随便一绕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 ——沈熙宁是帝后疼爱的公主,她提出想要一个人,帝后肯定会同意,可余弦同样是他们想要的人,于是被抢先一步后,他们就想来个暗度陈仓狸猫换太子,把余弦绑走,等到大婚那日暗中换人。 反正大婚时新娘子从头都遮着脸,谁知道拜堂的到底是余锦还是余弦? 余弦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评价。 是说他们聪明呢还是傻到家了? 既然知道沈熙宁看中了她,难道他们就想不到沈熙宁会派人保护她吗? 稍微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余弦立刻放弃了。 以沈熙宁和沈牧的手段,和皇帝的暗中支持,就算有点古怪也没关系,反正他们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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