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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

时间:2023-12-30 13:00:09  状态:完结  作者:孤舟煮酒

“姑娘,要不还是骑马走吧,这马车即便推出来了再往前走也难了。”


云月如掀了马车帘子看见前路雪茫茫一片,砭骨寒风抓到缝隙就拼命往人脖子里灌。


这路难走,马蹄套了爪钉骑马也跑不起来,可她总不能被困在这里。


正在云月如要下马车时,突然四面白茫茫的雪里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原来他们一早就把这条路堵了石头,只是被雪盖住了。


这帮人一脚先踹翻了车夫,十几个人围过来要抓云月如。


云月如慌忙抽出腰间的软剑迎面而上。


魏玠隔着距离从远处快步赶来,披着雪白的斗篷身姿矫健,脚尖一点迅速跳进了黑衣人的包围圈里。


冷眉一扫,带出一片杀意。


云月如看见魏玠,终于放下心来。


二人同出疬岠山,只不过魏玠是练武的天才,跟着白子瑜不过十年就在武艺上造诣十分深厚,云月如与他相反,对炼毒制药更有天分,武艺上就颇为敷衍,没有魏玠护航,她还真躲不掉这帮人。


一阵刀光剑影,十几个人很快倒在了血泊里。


云月如把防身的软剑绕在腰封里,问魏玠:“白子瑜让你过来,那她身边怎么办,一直躲在相府吗?”


魏玠把那十几具尸体脸上的布一次扒开,没瞧见有脸熟的,又开始翻他们衣服鞋子,说:“大人说年末了,各城都要派人来觐见新帝,师正杰今天就该到了。”


尸体被他摆弄得不成样子,蹭得身上白斗篷血淋淋的,云月如比他大又是她长辈,这会儿说他:“这帮人不可能带着明镜司的腰牌,云纹配刀都换成了镜面的,你还找什么?”


魏玠正好从一个尸体怀里翻出了东西,喜滋滋地跑到云月如身边给她看:“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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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芋头(一)



这面具是还没成型的,却已经把人脸的模子做好了,只要再把五官塑好就可以直接用胶粘到脸上。


魏玠二人细思极恐。


这帮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抓了云月如之后的招都想好了。


把人掳走想干什么不用说,若是这帮人里有个披着云月如的皮趁肖玲儿不防,给他们兄妹谁一刀,白子瑜就是真完了。


魏玠看着这皮子,心思微转,突然把东西收进怀里。云月如看他这动作,不解问:“你要它干嘛?”


魏玠露齿一笑,颇像是没见过世面。


“你喜欢?”云月如问。


魏玠点头,说:“我要把它捏出叶冬的脸,去救秋明。”


“……”云月如沉默片刻,问:“你会塑五官吗?”


魏玠挠头,突然反应过来,眼睛发亮地看着云月如:“师叔会捏泥人!”

他才想起来,小时候见过云月如屋子里出现过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人|皮子。


只有有求于人时,魏玠才会对她这样尊称。


云月如不仅会捏泥人,做过的□□更是比明镜司里的更加逼真精致,可麻烦的是她没见过叶冬。


魏玠眼里还在发亮,云月如脸上十分纠结。回去一趟叶冬也不是那么好见的,而且西州还有肖玲儿在等着。


“回去做面具。”


“不行。”

“求求师叔。”

“不行。”

“秋明要死了。”

“不会。”


……


岁暮天寒,雪虐风饕。


京都这场雪下得没完没了,城南和城东老旧的民房已经有坍塌之势。


白子瑜一连告假几天闭门谢客,陈廉在政事堂忙得团团转,既要盯着白子瑜遇刺案,又要忙着组织禁军和街道司杂役把雪往城外运。


穷苦人家的房子忒不讲究,破木头搭起来的房子草帘被风一刮,已经冻死了不少人。


姜几道带着几十个禁军一起疏通城南官道,披着蓑衣满头满脸都是汗水,料峭寒风一吹,冻得人发颤。


他家就在城南,南边地势最矮,京城的雪不运出去,待开春化了水就得往城南灌。


“这雪再不停,穷苦人家怕是活不下去了,不被冻死也要被饿死了。”姜几道身边的汉子身上没披蓑衣,说话时手里的铁铲没停,汗湿的衣裳冒着热气,整个小腿被雪埋住。


姜几道没说话,今年太冷,大雪覆盖,官道难走,南边的粮运不过来,寻常深度的地窖蔬果早被冻烂了。


他今天早上也被家里婆子催着买粮。


另一个汉子接话:“公主府已经在城南和城东开始布施救人了,架了几十口锅说自今日起每日放两次粥。我从那过来时听说公主今天也亲自来了。”


姜几道听见,抬头往南边民巷看,果然看见已经有人在排队,锅里有热气。


这时节不仅是缺粮,柴火也是难找的。


姜几道看了看那人群里的一抹倩影,目光顿了半晌。


那日他从宫里出来就去了明镜司,可却看见秋明先一步进去,而他被挡在了外面。


等羽卫来时就查封了明镜司,他始终没能见到姜夫人。


正当姜几道犹豫要不要上前时,冯翊在后面打马跑来。


“姜几道,白相公召见,赶紧去相府!”


冯翊下马把手里的缰绳给了姜几道,错身时低语道:“那夜西城巷道你瞧见的都给我忘干净了,别自找死路。”


昔日太子伴读国舅嫡子如今连个寒门书生都比不上,不过是只摇尾乞怜的狗,冯翊眼眸轻蔑,又带着几分戒备。


冯翊若不是摸不准太后对姜几道的态度,他早就在西城巷道时就杀了他了。


姜几道眸子闪了闪,青着脸离开。


自众人皆知他是姜家夫人与侍卫私通产下的野种时,姜几道就尝遍了世间冷暖。


冯翊原本是在大街上看见他都要打马避让的小小禁军虞侯,如今却靠着姜太后身边的一个宫女就能对他颐指气使。


“大人,姜几道与陛下和长公主一同长大的,还是白相公的学生,如今白相公召见他,这位是不是要东山再起了?”


冯翊轻蔑地笑了笑,不冷不热地瞧了一眼说话的人,道:“东山再起不知道是何年了,这种脏名声,即便有登云梯,这辈子也爬不上去了。”


姜几道再次走进枫园,看见王济和大学士陈廉也正在里面等白子瑜。


姜几道不用人问,直接就把自己那夜从明镜司出来走到西华门外大街看见冯翊和明镜司勾结的事说了出来。


“我隔了一堵墙听到他们要在城西巷道杀人,直到傍晚在城西碰见了冯翊和明镜司的叶冬往外走,才知道先生出事了。”


姜几道以为自己等在那可以抓到冯翊的把柄,却没想到抓到了烫手的山芋。


“你一个人的证词恐怕作用不大。”陈廉摸了摸山羊胡,摇摇头。


王济问姜几道:“那出手的是禁军还是明镜司,你们禁军里拉二石弓的能手多不多?”


姜几道缓缓摇头,禁军里都是银枪蜡烛头,全靠一身铠甲撑着,中看不中用。


陈廉说:“那这群人应该就是叶冬手里的人。”


王济眼皮一哆嗦,又生了退意。


都在京都混,如今秋明被按倒了,叶冬查封明镜司将除了她以外的三指挥使都收了监,如今谁还不知道叶冬是太后的人。


上次在落霞殿的惊心动魄还记忆犹新,王济不想接二连三地在太后跟前刷存在感。


陈廉久经官场,一眼看出王济的畏缩,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前面捅破了姜青柏蛀空户部的事,又救了白相公的命,京都里谁不夸大理寺卿一句忠勇。”


王济缩了缩脑袋,就像王八藏进了壳里,觉得陈廉的话不怀好意。


陈廉不再开口,王济乐意装聋作哑,姜几道更有自知之明,场面便安静下来。


白子瑜一身宽大襕衫,腰间系素白绦带走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从宫里刚出来的师正杰。


魏犇和秋白站在门外。


“白相公。”三人起身行礼。


沸腾的茶壶热气升腾,房间里还有炭火煨着几个芋头。


随着芋头松软流出甜汁,空气里的甜味有点勾人,与这几人的身份和肃穆的气氛十分相悖。


白子瑜看这各怀鬼胎又同为一路的人,嘴角透出温润和缓的笑意,让几人又放松下来。


“师将军尝尝这京都里的蜜薯和你们朔北的白薯有什么不一样。”说话间一双白皙细嫩的手就捡起了一个松软的蜜薯递给师正杰。


寒冬里烤熟的芋头香气能飘出几里地,便是不饿的人也馋得想吃两口,可偏偏白子瑜拿了个芋头递给姜几道后就收了手,没再分给陈廉和王济的意思。


“年轻人嘴馋,该多吃点。”白子瑜笑了笑,对两个久居官位多年的同僚说。


陈廉这年岁还能捋了捋胡须目不斜视,而王济早上听见白子瑜的召见急得肚子空空就往相府赶,这会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国泰民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人脸厚皮薄,极易变色。


白子瑜像是没有听见,在座的也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谁不看白子瑜的脸色,白子瑜这会儿当作听不见,王济就是流哈喇子他们也当做不知。


师正杰像是故意的,慢条斯理地扒开蜜薯皮,让香气散的更浓郁一点,金黄软糯的红薯他咬了一口,下一瞬被烫得龇牙咧嘴。


王济绷不住咧嘴就笑,忍不住幸灾乐祸。他也知道这样不对,在用力把嘴角往回撤,可他一笑起来就有点收不住了。


“魏犇,烫烫烫,给你。”师正杰觉得这芋头甜得他牙疼。


朔北的芋头没这么香,还干的噎人,可易于保存不易坏,他吃惯了便不想吃这么甜的,怕吃惯了,回去就咽不下那么噎人的了。


魏犇进来,师正杰把手里咬过一口的芋头递给他。魏犇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出去了。


王济这会儿不笑了,回过头更饿了。嘴里的空虚感让他喝了口茶,忍不住开口吸引白子瑜的注意力。


“不知大人传唤我等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陈廉也抿了一口茶,看向白子瑜。


“今日休沐,我也是在家里呆得闷,请几位过来喝喝茶而已。”白子瑜面上风轻云淡,但他一开口,在座那三人就严肃起来。


师正杰瞧着有趣,想看白子瑜怎么把这三只蚂蚱拴到一条绳上来。


白子瑜把炭火旁的芋头翻了个儿,一举一动都透着三分漫不经心,在王济的视线里又挑了个流汁的放到姜几道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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