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只有从离剑歌口中说出来,她才能相信,刻她不想听啊,为什么要说出来?! 上官世青和许连心都紧张得手心出汗,许连心不能抽身,只好说:“郡主,您冷静点,师尊从未害过你,否则怎会教你一身本事。” “是,郡主,有什么事心平气和地说好吗?”上官世青也接应,试图稳下魏清遥的情绪。 魏清遥依然举剑未放,沉默半晌,离剑歌低眉苦笑,竟已经没有任何杀气,反而柔和万分,望着这个视如己出的“女儿”,她眼中竟还透着宠溺:“遥儿,我只给你一剑的机会,让你替你的母亲,你的身世和你的痛苦报仇,可你若一剑杀不死我,便再也没机会了。” 听到这一声“遥儿”,魏清遥几乎崩溃,眼泪“唰”地浸湿眼眶,她心软了,她怎么可能对离剑歌下得了手,这就是她的母妃啊,有没有生过自己重要吗? 从小到大,那些无声的陪伴和倾囊相授都是真的,自己从小到大叫的面具师父,就是她啊。 魏清遥难过地低头,举剑的手也开始颤抖,正要缓缓下落,一旁的谭无心眼露失望,紧接着嘴角露出阴险的笑容,她忽然抬手,驭掌往魏清遥后背便是一击。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也没人注意到她的偷袭,魏清遥只觉得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身体失控地往前,举着的剑,直直地刺入离剑歌的身体。 离剑歌身子微微一震,血一滴一滴地顺着剑锋落下,魏清遥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地说不出一句话。 “师尊!!!”许连心一阵撕裂地叫唤,好似唤醒了官如卿,她转头看到离剑歌被刺穿了身体,恢复了知觉。 “师尊!”她和许连心几乎同时起身冲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场只听见谭无心得意忘形的笑声,就该如此,就该让离剑歌死在自己女儿手上。 离剑歌眼眶泛红,好似感觉不到疼,只是望着魏清遥,嘴角扬起,这一剑刺乱了她稳固的内息,一抹鲜红从口而出,离剑歌双臂一震,剑被拔离身,魏清遥被弹得后退两步。 许连心和身负重伤的官如卿,一人一边慌忙扶住已站立不稳的离剑歌。 只有上官世青大受震惊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摇头,望着瑟瑟发抖的魏清遥,像受惊过度一般。 她欲哭无泪,面对这一幕真的是肝肠寸断,痛苦万分。上官世青双拳紧握,额间青筋暴露,忽然眼神骤冷,利索地从腰间抽出双冥斩,迅速地闪动,对着谭无心的脖子直接落下。 谭无心四肢一抖,笑声戛然而止,她瞪大双眼,身体僵硬地倒地,死不瞑目。 魏清遥猛然转身,望着手持双冥斩的上官世青,眸间从未像此时这般寒意凛冽,她登时痛心疾首地指向上官世青:“你......” “谁都不可以伤害师尊。”上官世青木木地说。 “上官世青,她是我娘!!”魏清遥几乎已经压不住迸发的情绪。 “那又怎样?”上官世青说着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出手意味着什么。 魏清遥一直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没能抑制住,她忍不住上前,拎着上官世青衣襟,吼叫:“她是我娘,她罪该万死,罪大恶极,谁都可以杀她,可为什么这个人是你,为什么?!!”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猛烈地摇晃着上官世青时,忍不住重重甩去一巴掌,可这一下,何尝不是打在自己心头。 上官世青的脸被打出了红印,可她依然说:“谁都不可以伤害师尊。”脸没有痛感,心已经痛得麻木,一切后果,她愿意承受,哪怕把命赔给郡主。 可,谁都不可以伤害师尊。
第140章 人间悲惨 魏清遥拿起上官世青的手, 将双冥斩对着自己心口,痛彻心扉地说:“那你也杀了我!是我拿的剑伤害了母妃......”说话间,她瞥了一眼重伤的离剑歌, 眸间尽是悔憾和悲痛。 上官世青忙握紧双冥斩, 生怕那锋利的刀锋划伤魏清遥,可她好似想自伤,不断地想用那把刀斩割裂自己。 “郡主!”上官世青痛心不已,她握住魏清遥的手,两人就像亲热时那般,开始了痛苦的拉扯。 只是先前是顾虑、快乐, 相互拥有, 可现在, 两人已经刀剑相向, 好似仇深似海。 谭无心好坏都是魏清遥生母,她难以接受地拔出那把剑, 不过是一种情绪宣泄, 谁会想到会遭到暗算,她也很痛苦, 刺入离剑歌身体的那一下,自己的心也碎了一地。 她想过谭无心会被杀,可没想到动手的人会是上官世青。 是不是在上官世青的世界,自己永远微不足道。她担心自己师尊受伤,担心太后伤心过度,就是没有自己的位置,哪怕已经拥有了她的身子, 也永远无法得到她的心。 这就是她一种无声的抗议吧,魏清遥从未像此时这般崩溃过, 她的哭腔也让上官世青泪洒而下。 “你若想离开我,直说便是,何必如此?”魏清遥手上卸去了力气,她发现上官世青平时不是无法反抗,是根本不想挣扎。 她强行对上官世青的占有,不过就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她怕了吧?魏清遥的泪水落入口中,苦涩噬心。 “郡主,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任何人都不可以伤害太后、师尊和你。”上官世青没有松开她的手,她很清楚自己的界限在哪里,也太知道这一斩,斩去了她和魏清遥的所有可能。 虽从没奢望过,可自从睡塌坦诚相对,彼此交融后,她的心境就发生了变化。 所以......她杀了魏清遥的生母,就永远将她们割开了。 “从今日起,上官世青的命是你的,我杀了你母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上官世青能做的所有,她不后悔,坚守的底线不会破,原则不会坏。 这三人比她的命还重要,郡主若要恨,若要报仇,随时可以来取命。 “我不要你了。”魏清遥狠狠推了一把上官世青,她突然冷静下来,眼泪已被风干,眼中倒映出陷入深渊的绝望。 这句话像一把刀剜在了上官世青的心头,她只是闷声落泪,不言不语。 郡主不要她了,是啊,她这样,谁会要呢? 魏清遥的眼睛,变得有些空洞,忽而又冰冷如霜。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她原本可以拥有一切,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她走到离剑歌跟前,忽然双膝跪地,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三磕首是感恩,是认错,也是割断。 “遥儿,起来......”离剑歌心疼地抬手,可一动就全身疼,她是真的喜欢魏清遥,视如己出,超过任何一个徒儿。 魏清遥是不是她生的重要吗?她根本无所谓。 当年她一心想报复杜庭曦,又想守身如玉,才出此下策,最愧对的就是魏清遥,让她从小没有娘亲,无人疼爱,被逼独立强大。 可她没有让任何人失望,今日见她难受,离剑歌心中痛楚万分,唯有让她刺下这一剑。 扶着离剑歌肩膀的官如卿,嗜血之性难以自控,望着师尊额渗冷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突然脑袋像受到重重一击,意识开始恍惚。 心中有个念头,有人伤害了师尊,要报仇,她眼前一片血雾,周围的脸都很陌生,之后一个目标,那就是魏清遥。 “杀!”官如卿周身如火,话音刚落就冲向魏清遥,还是上官世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魏清遥往后避让。 若非如此,魏清遥难以脱险,她望着护住自己的上官世青,苦笑:“你还救我做什么,让我给母妃偿命啊。”她依然叫的是母妃,只是再叫,心如刀绞。 “我怎能不救你。”上官世青顿了顿,把魏清遥拉倒旁边:“郡主,你还是先走吧。” 魏清遥站立未动。 “世青所犯之罪,改日定上门请郡主责罚。”上官世青双眼透红,像刚刚悲痛大哭过,可她真的痛不欲生,却又没资格说痛。 望着她这样,魏清遥又气又无奈,心中万般复杂,还有很多不舍的情愫,她深深闭眼,看向谭无心的尸体,双拳紧握,命人将尸体抬起,带着金甲卫先离开了云罗钱庄。 此时的官如卿已经杀气难控,要不是上官世青挡着,魏清遥甚至无法离开。 “师妹,冷静点!”许连心焦急地喊叫,官如卿疯了一般,两名红衣谍士,想上前为谭无心报仇,都被她碎尸万段。 此时,天空忽起火光,利箭直接射击他们,大火燃烧,红衣谍卫再刀枪不入也无法抵抗,一个一个都被活活烧死。 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来是修远的箭队到了,两队佩刀锦卫御高手护佑着魏清璃来到现场,可官如卿还处在失控的状态。 那天罗手如一根根失控的藤蔓,戳穿了人的身体,她像入魔一般,无法控制嗜血之性,锦卫御试图去拉她,皆是惨死于她手。 魏清璃扫了一眼四周,不假思索地冲向官如卿,抬手运用玄宗心法,可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被重重弹飞。修远见状忙上前接住魏清璃,却因为内力太强,两人一同被震远。 “官官!”魏清璃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口鼻溢血,可她还是抬脚向前,为了保护她安全,锦卫御齐齐去阻止,官如卿转眸,杀气腾腾的四周,弥漫着赤红色的天罗手臂,像从烈狱爬出来的恶爪。 无人敢靠近她身,不管是谁,立下杀手。 “官官.......”只有魏清璃想去靠近,修远和锦卫御都想好好保护她,被她呵斥:“让开!” “公主!” “让开!”魏清璃一声震怒,锦卫御面面相觑,只好列队两边,谁都会害怕这样的官如卿,但她不怕。 不就是地狱天罗吗?不就是走火入魔想杀人吗,她不会袖手旁观,绝对不会让她的官官再受折磨。 魏清璃推开挡在眼前的护卫,往官如卿身边走去,口中喃喃:“官官,我是阿璃。”她就这样重复着,官如卿望着她,似是平静下来,只是杀气没有褪去。 脸上依然布满红丝,还有残血在鼻口,周身的天罗手在晃悠,随时取命。 “官官......”魏清璃心痛地向她伸手,官如卿红色的瞳间,透着水润,似泪似血。 “官官!”魏清璃试图唤醒她,她想抚摸她的官官,让她不要怕,自己会一直在。 可官如卿只是怔了片刻,便突然一把扼住魏清璃喉咙,丝毫没有卸力,似要将眼前人碎尸万段,魏清璃整个人都被她提了起来。 “公主!”修远惊愕,提剑想上前又不敢,生怕触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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