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玲珑立即去办。” 屋内陷入无尽的沉默,好好的生辰相聚,忽然蒙上一层感伤,她们之间唯一的阻碍没了,应该开心才对,可谁也没有喜上眉梢。 半晌,离剑歌先打破了平静:“你早些歇息,我去王府看看。” “替我问候清遥。” “嗯。” 杜庭曦没有挽留,这种时候她说不出口,她多希望能自私到什么都可以不顾,可是做不到。 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离剑歌走,她虽然在帝京,可下次相见不知又要隔多少天。 离剑歌可以悄然避开所有护卫,凤鸣宫的暗卫巡逻再多,也捕捉不到她任何足迹,杜玲珑感觉有人影掠过,可转身什么都没有,以为是自己错觉。 离剑歌的轻功,已经登峰造极,整座凤鸣宫只有榕园守卫少,她走到榕园后的一口枯井旁,停下了脚步,月色宜人 ,照亮了她如霜的脸庞。 “出来吧。” 假山林后忽闪出一个人,官如卿唇角含笑,抱拳:“师尊。” “你今晚杀人了?” “嗯,但没有露面。” 离剑歌转身望她:“不打算去见魏清璃?” “我......” “你再不出现,人都被她杀光了,别说发兵北国,这还没以女帝身份登基,就把边境都打了。” 官如卿眉头蹙了蹙,说道:“师尊,王爷死了,我担心她会动手,谭无心恨您入骨,也知道太后是您的软肋。” “嗯,云歌我会守护,你去办自己的事吧。”离剑歌眸光变得柔和:“你还是去找魏清璃吧,爱人生死不明的滋味,不好受,虽然才几天,你也想她的吧。” 官如卿当然想她,否则不会半夜三更悄入奉先殿,让魏清璃误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想到此,她不禁扬起笑意:“徒儿告退,接下来按照计划行事即可,谭无心和司徒常青,这次定要一网打尽。” 说罢,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往奉先殿而去。分开几天,是时候相见了。
第135章 释放深情 风华宴后, 那批大臣全部被打入了天牢,其他党羽当晚就被瓦解,并且被悄悄抓起, 关进镇刑司, 逐一审问。 这一批官员的落马奠定了魏清璃执掌江山的基础,太后不问朝政,彻底放权,所以朝堂的势风,一边倒地刮向她,以左相为首的重臣, 唯公主马首是瞻。 当忠王去世的消息传进奉先殿, 魏清璃当即打开了兵力部署图, 二十万忠烈军, 十万城防军,这么多兵马即将群龙无首, 虽然魏清遥已受托孤, 但未必能担得了统帅之责。 “你觉得这些兵马是收好还是放好?”魏清璃望着地图,看向阑珊。 如此大的决策, 魏清璃问自己,阑珊必须说得投巧,这姐妹二人一直同心同德,可毕竟涉及皇位,身在皇家,真的会有那么深的亲情么,况且都不是亲生的。 她思忖片刻, 回答:“七万南阳军,迟早是郡主的囊中之物, 最主要的是还有离家军,一直处在观望状态,虽说他们是忠王妃娘家,支持郡主,但一直洞察着朝局走势,迟迟未动。” “十五万离家军.......”魏清璃止步未说,她对魏清遥本是百般信任,只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让她生出其他的担忧。 疑心重也好,信任危机也罢,还是不能一下子让清遥持重太多,否则好不容易聚拢的权势,很可能会变成公主、郡主两个派系,到时候朝中大臣忠心涣散,不利于登基之路。 “离家军的兵权可不好收,除非郡主出面,但若是如此,这离家的兵力又会掌握在郡主手中,这会不会......”再往深处,阑珊不敢说了,其实她也知道魏清璃大概是有顾虑,只是借自己口说出来而已。 魏清璃沉默不语,托腮望着地图发呆,找遍宫中角落,都没有发现官如卿的影子,难道说被杀之人不是被寒霜镖所伤,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而已? 如今掌权在手,她却没有半点开怀之心,没有官如卿的生活,日子漫长,了无生趣,心已经回不到从前那般平静了。 她也不想把什么都握手中,魏延德刚死,就去盘点兵力收权,清遥会怎么想?这种时候,适当放权,巩固一下姐妹感情,也很有必要。 她抓着地图,深深呼出一口气,有气无力道:“离家军......还是先交给清遥吧。” 阑珊刚想接应,一声媚言柔语传入殿内:“离家军的兵权不可让给郡主。” 听闻此声,阑珊惊讶地转头,喜笑颜开:“姐姐回来了?” 魏清璃的心微微一颤,生怕这又是梦境,只是望着门口的官如卿正举步而来,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 “意妃妹妹近日辛苦了,某些人总是任性不喝药,幸好你有办法。” 阑珊低眉一笑,没有多言,只是屈身告退,让二人独处,她知道魏清璃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心力交瘁。 御书房的灯火,在魏清璃眸间闪烁,她坐立未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官如卿。 “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么?”官如卿一步一扭,摇曳生姿,脚下生莲,一双媚眼仿佛能勾魂。 她纤纤玉手搭在魏清璃肩头,侧身坐在她的腿上,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意。 魏清璃自动后倾,任由她环住自己脖子,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吧?这不是梦境吧?她细细嗅去,官如卿身上依然沉淀着特有的体香,混着淡淡的酒气。 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想我吗?官官。”她眼中含着深深的眷恋,毫不掩饰深藏心底的欲望,那绽放的光,透着占有欲和掌控欲。 官如卿朱唇微启,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会不想,日日都想,夜夜都念呢。”她娇嗔中带着丝丝的妖娆,温柔又不失媚惑。 哪怕什么都不做,魏清璃的心都被她撩得七上八下,一颗心砰砰直跳,瞳中含着熊熊yu火,望着官如卿,笑颜逐开。 “你呢?可有想我?” “梦中都是你,怎会不想?” “哦?你做了什么梦?”官如卿自然知晓她说的是什么,但不说破,就想看魏清璃害羞脸红的样子。 魏清璃没有回答,只是忽而邪魅一笑,起身将官如卿抵住桌案,抚在哪纤纤细腰上:“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罢她含住了她的双唇。 不管发生了什么,官如卿带回了什么消息,不重要,这一刻,她只想好好地抱着她,感受这种真实,而不是在梦中。 她要官如卿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走了这么多天,杳无音信!魏清璃生不如死,她疯狂地释放热情,那承载着她最深的爱。 “你...不想知道...我去哪了吗?”官如卿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被魏清璃攻陷后,竟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一会再说。” 魏清璃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激动过,每一个动作都很深、很重,像要把心底所有的爱,都表达出来。 她有多爱官如卿呢,说不出口,无法形容,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满世界都是她。 对魏清璃来说,权利、江山好似唾手可得,可只有拥有官如卿,才是拥有一切。 这一夜很漫长,两人彻夜未眠,魏清璃不是的身子好似也好转了,心病还需心药医。 魏延德的离世,让整个帝京都布上一层阴霾,他毕竟战功赫赫,门生无数,颇有威望。丧期五天,但出殡等礼仪都被免了,魏清遥不喜欢弄得过于隆重,只想安安静静地送走父王,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 忠王府所到之处,皆是黑白素色,所有人都白衣黑布,魏清遥每日跪于灵堂前,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守灵成了她唯一的寄托。 她没有哭,直到下葬立碑,入了皇家陵园,望着碑石上的名字,魏清遥落下了两行热泪。没有人发现脆弱伤心的她,所有悲哀的时刻,她都偷偷藏着。 可有个人,永远在默默地注视着她一举一动。 灵位设在了忠义厅,魏清遥磕首之后,脱掉了孝服,丧期已过,该恢复平静了。 她每日如乌云遮顶,表情沉重,不悦的情绪,毫不掩饰。 “公主到,贵妃到。” 魏清遥轻嗤一笑,面无表情地转身,望着二人,笑意不减:“璃姐姐,贵妃来得正是时候。” “清遥。”魏清璃却是面无笑意,她本该早些出现的,可过不去心中的坎,毕竟太子的死都是因为魏延德,要她给仇人祭拜,做不到。 官如卿走到灵位前,为魏延德上了一炷香,并且行了个丧礼之仪。若不是魏延德,她不会被派到皇宫,也不会遇见魏清璃。 世间的事皆是环环相扣,在这复杂的关系中,魏延德既关键又很微不足道。他的存在,阻滞着师尊和太后,影响着郡主和阿璃的感情,甚至一切的源头,也与他有关。 “郡主节哀,王爷戎马一生,也算后继有人。”官如卿望着魏清遥,轻笑:“忠烈军和城防军交给郡主,王爷放心,太后放心,阿璃更放心。” 好一个话里有话,今天来哪里是看望,这是点自己呢?魏清遥支起一抹无谓的笑意,看向魏清璃:“璃姐姐今日来,要与我盘点兵力么?” 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但魏清璃并没有打算今日就提此事,毕竟丧期刚过,目的太明显,难免伤了清遥之心。 她摇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清遥,我没办法昧着良心说,皇叔走了我很伤心,可我会担心你。” “璃姐姐不必担心,我好得很。”魏清遥走到灵位前,苦笑:“我费尽千辛万苦支持你,帮助你,不惜跟他作对,不过就是为了乞求留下他一条命而已,可没想到终究还是这个下场。” 她所有的悲伤都藏在了心里,平静的眼底却流露出莫大的失望。 “郡主还在悲伤中,我们不适宜在场。”官如卿走到魏清璃身边,拉了拉她,想走。 魏清遥明显是不想见任何人,甚至对宫中人都有敌意,想来她有自己的考虑,这种时候示好或者探望,都会被臆测别有用途。 魏清璃低眉思忖片刻,说道:“有些事确实想与你相商,但还是过两日吧,清遥,过两日进宫找我。” “嗯,璃姐姐慢走不送。”她头也没回,确实没有心情面对任何人,这些日子只有上官世青像个行走的木头,每天如影随形,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及时伺候陪伴。 官璃二人刚走到门口,魏清遥忽然转头问:“太后就没过问一句我父亲离世的事吗?” “母后不适合出宫,但丧期五天是母后亲自定的,一直叮嘱我们关注你的事,母后很关心你。”魏清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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