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奇怪,你又不是我娘家人,看着我出嫁对你有何意义?若是母妃的命令,我可以帮你解释,但我想太后更需要你的陪伴,你也更想回到她身边吧?”魏清遥略有深意地望着她,上官世青眉头紧蹙,竟一时语塞。 “凤鸣宫比倾和府安全,我也不想把你的皮囊留在这,而且你在这会妨碍我做事。”魏清遥言下之意,上官世青的心在杜庭曦那里,人在这里又有何用? 抓捕大护法,准备出嫁事宜以及出嫁当天的应对准备,都需要做好缜密的安排,不能出任何差池。 “可我还是想......” “什么都不要想,我也不要听,上官世青,你我之间交浅言深,好好待在你的凤鸣宫吧,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魏清遥说罢转过身,停留片刻后,她毅然决然地离去。 斩断一些不该有的羁绊,对谁都好,既然未来之路已经明确,魏清遥清楚肩上背负的可能是天下,是整个国家,她不想受困于任何人任何事。 若真的要取舍,她也绝不会犹豫,魏清遥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上官世青的前方,却一片迷茫,望着这飘飘洒洒的雪,她缓慢地往回走,路不止一条,却不知哪条才是自己该走的。 她的心口闷闷发疼,也不知在疼什么,为谁而疼。她该属于哪里?苍云峰,凤鸣宫,还是何处? 上官世青停下脚步,忍不住转头,已不见了魏清遥身影,她垂头丧气地叹息,怅然若失地往前走去。 倾和府 南厢 床榻上,官如卿如瀑长发,垂挂而下,发梢落在魏清璃脖颈间,挠得她心痒痒。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四大家族有反对者,如何处置?如何再用四妃?根那么深,可不容易拔掉。”官如卿口中说着正事,手却不规矩地乱动。 魏清璃抓着那只不老实的手,不让她过界,干扰自己说正事,否则根本无法理智地接这些话。 “该杀就杀,不祸及九族,已是我对四妃最大的仁慈,也是给母后面子。” “那你对四妃确实不错,这四大美人啊,能收入麾下,定能相助于你。”官如卿话峰已有些不对劲,但魏清璃还没品出,她点头:“我也这么想,四大家族有权有势有钱,得把四妃扶持起来,才好控制那帮人。” 官如卿皮笑肉不笑,她开始玩弄魏清璃的青丝,将发梢缠绕指间,落在脖颈四周摩挲:“十二花魁属于黄字门是吧?” 魏清璃缩了缩脖子,努力保持语气平静:“是,黄字门多数是清遥的心腹,也有班若门人在此,所有人都是孤儿,十二花魁四年前被选进来筛选训练,由姬无珏负责......”提及姬无珏,魏清璃顿了片刻,她这次回风月楼,还特地去姬无珏房间看了看,那里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倒是放着自己送给她的所有夜明珠。 共八颗,每一颗何时送,何处由来,取名是什么?魏清璃送的时候说了什么,都被清楚地记着。 谁能知道,在那平静的两行字里,藏着姬无珏心底唯一的寄托和支撑。 “姬无珏可惜了,否则为你所用,定也是如虎添翼。”官如卿细心地洞察到她的情绪,此人固然可恶,也确实是可怜。若能早点发现端倪,反客为主,让其为自己所用,比杀了好,比如阴魑和鬼桥。 毕竟曾经朝夕相处过,身边人变成敌对方,甚至做局陷害自己,魏清璃心中一定是复杂万千。 “没什么可惜的,她罪不可恕,死不足惜。”魏清璃冷冷地说,没有一丝情感,官如卿微微抬眸,望着她瞳色微变,不知这是究竟是气话,还是天生冷漠? “你也挺会选人的,都是美女呢。”官如卿拉开话题,继续“算账”。 “花魁么,不美如何吸引人,如何伪装真实面目。” 魏清璃还没感觉到气氛不对,官如卿抿了抿唇,咬肌紧了紧,原本轻抚的姿势变成掐脖:“是啊,吸引得某些人目不转睛,与那些好色公子一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什么?我......”话音刚落,官如卿忽然捏住她的喉咙,虽没有用尽全力,但也有些呼吸不畅:“我看着她们,心中想的可都是你。” 官如卿手微微放开了些,自是不舍得真的弄伤她,但想报复的心愈加强烈。 她媚态万千,眸间尽柔情蜜意,半褪内衫后,顶着魏清璃鼻间,饶有笑意道:“是吗?我只见到你沉迷在万花丛中,你如何证明当时心中想的是我呢,璃公主?” “证明啊......”魏清璃嘴角悠悠地勾起一抹美艳的弧度,她握住官如卿掐脖的手,缓缓往下,官如卿瞪大眼珠,脸上顿时布满云霞,她以为魏清璃要主动勾/引自己,做点不可言说(满足大家想象)的事。 但没想到,她突然用玄宗身法,迅速翻身,并且让官如卿猝不及防地趴了下去,显露出在床榻上不曾有过的霸气。 “你?!”官如卿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用武,让自己防不胜防地处于下风。 魏清璃伏趴在官如卿肩旁,附耳轻喃:“现在就证明给你看。”说罢她突然咬住官如卿的左肩,逐渐加力。 官如卿吃痛地闷哼一声,却是笑了出来:“你可以再狠点,我知道你下得了手。” 闻言,魏清璃停了下来,她食指按住她的唇口,贴着耳廓,用气语说:“嘘~外面府兵多,你可要收着点,官官,惊动别人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但我怕收不住的是你。” “那你就试试,今晚我就要让你后背的彼岸花盛放。” (此处省略一万字......打起来打起来)
第112章 祸事横生 晨曦, 微光初现,官如卿后背的纹绣,绽放得如火如荼, 红晕布满花枝, 深浅不一的印记,深深地烙在彼岸花旁。 激情过后,两人疲惫不堪,相拥而眠未醒,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原来是帝京出了大事, 官家府邸被一场大火烧毁, 府里共死了一十八人, 官桥夫妇葬身火海。 与此同时, 王府传来密报,忠王病重, 卧榻不起, 经太医诊脉是中毒而致,毒性很慢, 已渗透数月有余,魏延德现在已经虚弱至极。 事情发生得蹊跷,官如卿和魏清璃二人当即去了官家府邸,现场惨不忍睹,一座豪华府邸近半烧毁,被抬出来的尸体被烧成了焦炭,无法辨认, 只能从身上佩戴之器,判断出官桥和其夫人慕容海宁的身份。 抬尸官兵见那惨相, 忍不住呕吐。据说这场火很诡异,湛蓝中泛红,普通水根本无法扑灭,除了业火,没有其他可能。 是大护法对官家下手了么? 鹅毛大雪,覆盖在那片焦土之上,官如卿走到官桥尸体旁边,揭开白布一看,一股生肉烧焦的恶心之味扑面而来,只剩下人之形,炭之色,唯有手腕上的那只掌柜银镯,代表着身份。 官如卿表情凝重,望着面目全非的官桥,想起她在书房对自己说的话,不禁笑了出来。 是因为她回娘家,因为她的怀疑越来越接近真相,所以给官桥惹来了杀身之祸吗?本该无动于衷的事,为何心里那般难受? 官桥为何总向自己表达舐犊情深?以前是想,现在亦如此,推都推不开。 人世间的感情,当真是累赘,这种感觉,真让人讨厌。 明明斩断了,死就死了吧,反正不是亲爹,可是...... 一阵寒风扫过,官如卿放下白布,缓缓起身。她透红的瞳孔,布满血丝,眼珠好似要爆裂一般,所有官兵当即吓得跪下,都以为贵妃悲极生笑。 负责帝京治安的镇刑司司抚长战战兢兢赶来:“微臣叩见贵妃,叩见公主。” 官如卿没有悲色,没有眼泪,她面若平静,却透着无形的凛冽之气和手刃凶手的杀气。 她不言不语,司抚长跪着不敢起身。 雪越下越大,慢慢覆盖官家,司抚长跪了很久,一排排尸体放着,围观百姓越来越多,官兵用长mao拦起一道界限,不让人靠近。 在天子脚下,发生如此大的血案,不仅是司抚长的失职,更是城防军、锦卫御、京州各官阶的失职。 这是挑衅朝廷,挑战天子权威,更加是对太后的反抗。谁不知道官桥是天字号的人?跟天字号作对就是跟太后和公主作对。 “司抚长大人觉得自己多久能抓到凶手?”魏清璃打破宁静,犀利地发问。 “臣......” “五日。” 司抚长震惊地抬头,这么大案子少说也要七日到十日,这也太短了。 他哆嗦地回答:“公主,五日有点......” “太久了,三日吧。”魏清璃走到官如卿身边,仿佛在暗示此案的重大以及重要,她瞪望着他,面若寒霜:“三日内查不到有用的东西,你这司抚长就别干了。” 雪无声而落,魏清璃冷眸,比这寒霜腊月还要冷,她冲围观百姓叫道:“若有人提供凶手线索,赏金百两,若有窝藏者,其罪当诛,助纣为虐者,诛!灭!九!族!” 这一厉色之言,气势磅礴,威震四方,她睥睨众生,君王的气场,不彰自显,百姓为之而跪,不敢多言。 “臣,臣谨遵公主之命。”司抚长被逼至绝境,只好从命,这道生死令由公主开口,等同于太后之意,稍有不慎不仅乌纱不保,还会祸及性命。 三天,不吃不喝不睡也定要排查全城,寻出可疑人来,至少要有所交待。 官如卿看向魏清璃,轻笑:“没用的,阿璃,你知道这是业火,他们查不出来的,也不可能抓得住凶手。” “那又如何,把残存在帝京的那帮人变成过街老鼠,不好吗?” “抓不到老鼠有何用?” “我觉得老鼠自己会出来,你觉得呢?”魏清璃自信满满,她逼着司抚长立下军令状,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没日没夜地排查帝京所有人,包括普通百姓,如今户册政策已经推行,想要隐藏身份造假,并非易事。 在这种被动的境况下,大护法别无选择,可能会铤而走险。况且,她制造官家这样的惨案,或许就是察觉到有暴露的危机,才会釜底抽薪。 “但愿。”官如卿冷冷回答,语气冷得仿佛能够结冰,她好似释放了体内所有的寒气,把自己封印成一座无人能够靠近的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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