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抓著她胸前衣襟,臉色蒼白,雙唇幹裂,她舔舔自己幹裂的唇瓣,無力說:“小姐,我……我想……喝……喝水。” “我去給你倒杯水來。”上官雲月剛想扶她上榻躺好在去倒水。 一隻端著茶杯的手臂,卻先一步伸到她眼前,她不由抬頭看向手臂主人。 左子涵見上官雲月看向自己,她一扯嘴角說:“喂她喝水吧。” “涵兒,你怎麽過來了?”上官雲月輕喚,同時伸手想要推開懷中人。 可如雪卻故意死死揪著她胸前衣襟不撒手,還若有若無的蹭著她的臉頰脖頸。 左子涵本是安心躺在榻上想著雲月,可在聽到雲月去敲如雪的房門。 她腦中想到如雪對雲月的心思,就再也躺不下去,忙腳步蹣跚的下榻過來一看。正好聽到如雪說要喝水,她便倒上杯水遞給她。 如雪在她進門時就已看她,這會卻又故意蹭著雲月的臉頰脖頸。 左子涵本不想生氣,可是看著如雪為非作態,心裏多少有些氣悶,且觀雲月竟也沒有要阻攔推開她,這就讓她對上官雲月不由心生怨念。 上官雲月含笑看著她,左子涵亦溫柔看著她笑而不語,伸著的胳膊,等著她接過手中茶杯,早早喂如雪喝完水離開。 “你站著等我一下。”上官雲月衝左子涵柔柔一笑。 “嗯。”左子涵也回以柔柔一笑。 她看著上官雲月接過茶杯喂如雪喝水,又在看著如雪故作雙腳無力站不起身,最後還是被上官雲月打橫抱起放到榻上躺好。 “本想找你替我去辦事的,今日看來還是算了,我還是自個去吧。一會,我會請大夫過府幫你探診。你先好生休息。”上官雲月對如雪交待著。 如雪乖順點頭,看著上官雲月眼裏溢滿柔情。想起昨夜種種,好似她們二人之間、已有過肌膚之親般。 見如雪點頭,上官雲月也不再多言。 她轉身看向還站在身後的左子涵,略顯氣惱道:“身體不適,為何要私自下榻?不知道我會心疼嗎?”說著不等左子涵驚呼,就打橫抱起她、回自己房中。 左子涵剛剛在如雪房中見到的畫麵,又受到如雪故意那般挑釁,都在上官雲月抱起她這一刻,化為烏有。 她沒好氣道:“我若不去。難道月兒、還要在那待上一會不成?還是月兒覺得、我壞了你準備調戲人家的好事?” 上官雲月把她小心放到榻上,聞言哭笑不得。她笑問:“涵兒,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 “天上的飛醋!”左子涵輕哼偏頭不再看她。 上官雲月俯身,捧住她的臉頰讓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道:“涵兒,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眼裏,也永遠隻看的見你的倩影。我滿心滿眼,早已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你是我的唯一,也是我此生摯愛。” “真的嗎?”左子涵靜靜看著她,心裏泛起絲絲甜蜜。 “千真萬確,絕無戲言。”上官雲月回的誠懇。 “那……”左子涵停頓一會,才道:“若是往後……假若我們突然不得已分開多年,到彼此再見時,月兒還會如此刻這般愛我嗎?” 上官雲月轉身坐下,沉著眼,蹙眉問:“你要離開我?” 她想起左子涵說過,想要去考取功名利祿之事。想及此,她心底沉甸甸的難受著,眼眸也冷冽下來。 看著上官雲月沉著冷冽的眸光,左子涵心中一痛。果然雲月還是會惱恨自己。 她壓下心中痛楚,柔聲笑道:“誰說我要離開你?你趕我離開你身邊,我都不會走的!” 左子涵起身抱住她的腰身靠在她的懷裏,在心中無聲哀歎。 “是嗎?”上官雲月表情寡淡,沒有回抱她,此時她心裏隻剩下一片混亂。 她不知此時此刻,自己要用什麽心境去麵對左子涵。 是等著她將來不辭而別?還是勸阻她放棄功名利祿之心?這些都不可取,或許真到那一天到來,她才會明白自己要如何做。 “月,不信我嗎?”聽到她淡漠的回答。 左子涵從她胸前抬頭,直視著她冷淡的眸光,心裏酸楚垂痛不已。 “信,我自然信你的。” 上官雲月收斂自己淡漠眸光,淺淺一笑說:“你先躺下歇著,我去前院給爹爹請安,一會還要出府一趟,可能要晚些回來,你若乏了就閉眼休息。”說時,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才起身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房門也是隨手帶關。 看著她決然而去的背影,左子涵痛楚的閉上眼。她已可以預知她離開後,雲月會對她如何絕情痛恨,或許她們之間也將到此結束。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 五更天時,管家上官福便隨同武教頭一起離開了上官府。 遠處邊境交易城、淘購稀世物甚。 上官邢對此事上下嚴密保守,府上一幹人等,都不知曉此事。 唯獨武桐跟上官雲月提及過兩句遠行的話語,卻也沒有道明事情始末。 府中上下一切如舊,隻是今日前去觀望上官邢的一幹夫人等。 卻不見平日裏不離上官邢眼前的管家上官福,倒是也都識趣沒有多嘴詢問一二。 清晨,幾位夫人如數來到書房看望上官邢。
第66章 你可莫要負我 二夫人臉色沉靜的站在一旁、幫著接碗倒著茶水搭手,看似十分和睦。 四、五夫人靜站一旁不言不語,氣氛一時間看似和睦,卻又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怪異來。 上官邢擺手推開三夫人還要在喂粥的手,問:“今日怎的還不見雲月二人前來請安?” 平日裏這個點,上官雲月二人基本已經恭候在房中請安。 三夫人道:“或許小兩口昨夜恩愛過度,才導致睡的太沉。” 話是如此說,三夫人卻是在心裏竊笑不已。 不來正好!這般老爺對上官雲月可就大有看法,自己的一雙女兒才有機會。 上官邢麵色沉冷,倒也沒在吭聲,看向二夫人問:“夫人,雲柳還跪在祠堂嗎?” 往常被罰祠堂,上官雲柳總是第二日清晨,就奔來撒嬌討饒。 今日好生怪哉,竟然不見她過來。 二夫人淡淡道:“還跪在祠堂。” 上官邢歎道:“她倒是乖巧了。罷了,你去讓她回房歇著,看看傷著沒有,派人去請個大夫過府看看。” “嗯。”二夫人點頭應下。 上官邢身體日漸有所好轉,閑下無事、便由三夫人攙扶著他在府上四下一番走動,整日躺在榻上叫他好生不舒服。 上官邢動身走動,二夫人便告知說去祠堂看上官雲柳。 四、五夫人隻能隨後跟著,三夫人的兩個小女這兩日倒是時常待在母親身邊。 對於一雙年幼女兒,上官邢沒給過多少父愛。 一雙女兒對他也是又敬又怕,若母親沒有吩咐,她們就不敢多嘴亂動,不似平日裏,由丫鬟帶著她們時的一派天真活潑。 “娘,我想噓噓。”年芳五歲的上官雲煙小手扯著母親的衣袖,怕怕的看一眼臉色沉重的爹爹,又委屈的看向母親。 上官邢看一眼害怕自己的小女兒,方道:“讓雲清帶著去吧。她們還小,不該這麽早剝奪她們該有的童年時光。三娘,你說是嗎?”上官邢冷冷看向三夫人。 三夫人心裏一驚,幹笑道:“老爺說的是,為妾隻是見老爺病了,該是會想著看看她們,所以妾才讓她們伴隨左右跟著。” 上官邢沒有說話,轉身向前而去。 三夫人在原地站半秒,才吩咐上官雲清道:“你帶妹妹去噓噓,一會去找甜兒姐姐,讓她帶著你們玩兒。” “是,娘。”上官雲清應下,牽著妹妹的手立時跑開。 她總覺得爹爹不疼她跟妹妹,就好像她跟妹妹不是親生的一般,讓她心裏多少有些難過。 不過沒事!好在大姐是疼她們的,也會時常給她和妹妹帶冰糖葫蘆。 甜兒這兩天不是待在廚房,就是待在自己房中思忖。 她在想怎麽才能接近肖成文,然後勾引到他。 三夫人最近忙著在上官邢麵前獻殷勤,對她倒是沒怎麽管束,隻要她做好她吩咐的事情,其餘時間倒也不在管製她,這讓她有大把時間琢磨安排。 上官雲月安頓好左子涵,便去前院給上官邢請安,免不得要被說上兩句她來晚之事,她就隻望三夫人倒是別開口就成。 上官邢走過兩圈便回房坐著,書案上還堆積著幾本賬目、等著他過目審批。 見到上官邢查看賬目,三夫人就識趣離開,她前腳剛走,後腳上官雲月便已進房。 “雲月,給爹爹請安。”上官雲月敲敲門扉,抬步進房。 上官邢沒有從賬目本抬頭,直問:“今日就你一人,左子涵了?” 他如今對左子涵是越加不滿,悔恨當初怎麽就選中她做自己女婿,反倒害得一雙兒女,為他鬧得皆不像話! 想到昨夜種種,上官雲月微紅著臉說:“子涵,她身體有些不適,不便前來請安。” “身體不適?”上官邢這才抬頭看向她問:“他身體怎了?莫不是他找借口哄騙,雲月可莫要太縱容他才是!” “子涵身體,確有不適,這原由還是女兒一手造成的。”上官雲月抵首,臉紅到脖頸。 “荒唐!”上官邢聞言怒斥。 他一向看重的女兒,竟會傷著左子涵!想來,除卻行房那事能傷他,還有何事傷到他不能前來請安?想及此他就氣的連聲咳嗽。 “爹!”上官雲月忙上前拍撫他的後背 “雲月!你可叫爹好生失望!”上官邢推開她拍撫的手,無不歎息的訴說心中哀痛。 早知如此,他當初真不該讓左子涵入贅上官府! 都道女人是那紅顏禍水,豈知男子又何嚐不是?!自己一雙兒女,竟為他顛倒至此!這一切,皆是自己一手造成,隻讓他痛恨不已。 上官雲月自知自己鑄成錯事,隻怕往後更要氣得爹爹大罵她不孝,亦或是氣得爹爹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可是如今大錯已鑄成,她也隻能一錯再錯。 想到往後,上官雲月忍不住雙膝跪地,一頭磕在地上哽咽道:“是女兒不孝!女兒讓爹爹失望了!”話落,又是兩個響頭磕下。 她不奢求上官邢將來能原諒,隻求他此刻不要太過氣憤,以免殃及他現在病體,難以康複。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 上官邢不想愛女會突然跪下認錯,忙彎腰想把愛女扶起來,唉聲道:“爹爹話語雖重了些,可你又何止下跪認錯?若是九泉之下,你母親知曉,爹爹待去見她之時,又怎能向你母親交待!” “爹!您沒錯!都是女兒的錯。女兒往後,願一人承擔一切後果!定不會讓爹爹難做,也不會讓她受到絲毫傷害。” 上官雲月說的真切,硬是又在地上磕下一個響頭,才被上官邢拉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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