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邢看著二夫人良久,才輕歎道:“朝夕相處數十年,在幾位夫人中,我一直都非常看重你。你對雲月的照顧,我都一一看在眼裏,之所以一直沒有給你正妻名分,實則是不想雲月心中對我有恨。” “為妾明白老爺苦心。”二夫人俯靠在他胸膛:“這數十年來,老爺對為妾的愛戴,不輸當年老爺對姐姐的愛戴。名分這些,為妾不從去計較過,隻要老爺真心待我,為妾就心滿意足。” 上官邢伸手抱住她:“夫人的通情達理,讓我深感欣慰。可你為何,偏要在雲柳這件事上,隱瞞我?” 二夫人從他懷裏坐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紅嫣的話,果然讓老爺心中對自己有了看法。 二夫人淒楚的垂眸,哽咽說:“都怪為妾教導無方,可是,雲柳……” “夫人,雲柳是我們共同的女兒。她如此,乃為夫的過錯。我隻是不滿,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雲柳跟左子涵已成夫妻這事。” “我……”二夫人一時無言,懸起的心又安然放回胸腔。 隻要不是怪她誣陷左子涵,其他事情都好說,她的形象還沒有被毀。 見二夫人無言看著自己,上官邢歎息一聲道:“夫人,你不會怪我太過偏愛雲月,不關心雲柳吧?” 二夫人蹙眉,看向上官邢等他下言。
第45章 雲月能抱我回房嗎 見她表情如此,上官邢抬手撫平她眉間說:“我對雲月母親虧欠太多,夫人是清楚的,你當年是她隨身丫鬟之一。” “為妾知曉。”說起當年往事,二夫人很不想在憶起。 “嗯,”上官邢避開這個話題:“所以雲月的夫婿,納不納妾,都由雲月做主。” 二夫人清楚,上官雲月就是不允左子涵納妾。 “全憑老爺安排,隻希望老爺能給雲柳、安排一戶達官商戶世家。” 二夫人雖著惱上官雲月的私心,不過她更傾向雲柳嫁一戶達官商戶世家。 往後出何變故,她身後也有人為她撐腰。 “嗯,隻要夫人不介意,我會替雲柳找一戶好人家,定不讓她受委屈。” 上官邢暗鬆口氣,他本以為二夫人會百般不答應。自己還要好生說道一番,豈知卻是這般輕巧。 果然,他看重的二夫人是最通情達理,所以這麽多年過去。對她,他心中依舊是喜歡的。 隻可惜,一直不能給她一個正妻名分。此刻又要讓雲柳外嫁,實在是對不起她們母女太多。 “為妾相信老爺會給雲柳找戶好夫婿。” 二夫人俯身再度靠在他懷裏,眼裏都是陰謀得逞的笑意。 上官邢環抱住她,心裏也有稍許寬慰。 ........ 如雪剛到前院會客廳,上官雲月正也起身相送商戶。 還是管家先看到如雪過來,他悄然在上官雲月耳邊說:“小姐,如雪前來找你,說是有關姑爺。” 上官雲月含笑點頭,但依舊堅持把商戶親自送到府門外。 等他們走遠,才轉身對管家說:“福叔叔,若再有人上門探望,就拜托你招呼一二。” 她已待見過所有主要商戶,也給過他們滿意答複。 相信,隻要他們不動,那些跟風的也不會亂。 上官福知曉分寸,他點頭應下。 其後的客人,便都由他代見招呼。 如雪見上官雲月談完,才敢過去告知:“小姐,左子涵她……” “她怎麽了?”上官雲月蹙眉。 “昏了過去。”如雪說完低頭,左子涵昏迷,有一半過錯在她。 “隻是被家法伺候,她就這般嬌貴了?”上官雲月心下疑篤。 之前見她肌膚到處都是傷痕,該是常年打罰造成,按理不會連家法伺候都熬不過。 “是奴婢造成的。”如雪聲音更小。她都不敢抬頭看小姐反應。 上官雲月聞言神情一冷,好在沒出聲指責她,隻道:“你回房去準備一下。” “小姐不需要我幫忙嗎?”她指的是幫忙扶左子涵這事。 “一會武叔叔該回府,有他幫忙就行。你先去準備吧。”說完就朝上官邢書房而去。 上官雲月進房,先看一眼昏迷在地的左子涵。 方跨步走到上官邢榻前,詳細稟報剛剛有那些人前來探病、以及她的處理方案。 聽完她的講述,上官邢看著愛女的眼神有些複雜,他笑道:“月兒處理的不錯,上官府該是要慢慢交由月兒打理。我終是老了,該在幕後頤享天年。” 他話說的有點酸,上官雲月如何聽不出來?她道:“爹爹太妄自菲薄,上官府還得由爹爹打理才是。月兒此刻尚且懷有身孕,諸多事宜都不便過度操勞。隻是這會身孕還未顯肚,才能稍是幫襯爹爹一二。” 二夫人全程笑臉傾聽父女二人對話,隻是時不時幫上官邢順氣。 說到孩子的事情,上官邢就想起左子涵對雲月的背叛,他怒道:“若不是雲月懷有身孕,我非閹割他左子涵,在將他趕出府!” 上官雲月聽得稍顯尷尬:“爹爹,女兒懷孕在身,夫妻間的房事自是不便。左子涵偷腥那也是……也是情理之中,雲月理解。” 她如今已不便為左子涵脫罪,隻得讓她頂下那子虛烏有的事件。 “我的傻月兒!”上官邢悲歎一聲:“都怪爹識人不清,反倒害了你和雲柳。” 二夫人此時接話道:“這都怪不得老爺,怪隻怪他左子涵潛藏太深,才蒙蔽了您和雲月她們。” 她說著,疼惜的握住上官雲月的手說:“也是雲月太心善,才著了左子涵的道。” 上官雲月看著二夫人笑不達眼,她心中明白她此是何意。 她對上官邢裝出一副不願多提的語氣說:“爹爹,左子涵的事情就暫且放下吧。月兒不想再深究,怎麽說,她都還是我的夫婿。”她轉移話題說:“但女兒卻有一事想求爹爹答應。” 上官邢見女兒和夫人都沒有埋怨自己心中稍安,又自覺愧對上官雲月。 聽她有事相求,便摸著她的腦袋,慈愛說:“月兒隻管說,爹爹都答應你。” 見上官邢應允,上官雲月忙誠懇道:“月兒想求爹爹收如雪做義女。之後,再為她選個良婿外嫁出府。” 上官邢聞言皺眉,也放下手,看著上官雲月半晌沉吟。 收個丫鬟做義女,這豈不是有損他上官邢的顏麵? 二夫人聽罷心中揣測。 上官雲月怎麽突然要讓老爺收如雪做義女,還要讓她外嫁出府用意何在? 見上官邢久不答應,上官雲月佯裝不滿:“爹爹剛還說都答應月兒來著,這會便不允嗎?” “這……”上官邢見寶貝女兒神情微冷,他便道:“你要爹爹突然收個奴婢做義女,這……爹爹,我這……我這……” 見他支吾,上官雲月豈能不明白她爹的心思,負氣道:“果然!麵子對於爹爹來說是最重要的。我是瞧著如雪跟我情似姐妹,自幼又隨我一起長大。想著她如今也已十五,也早到嫁人年華,隻因伺候我才被耽擱下來。可又因我私心太甚,不願夫君納她通房做小,致使心生愧歉。見她年歲見長,又不忍將她隨意許給府上家仆。就隻得委求爹爹認她做個義女,給她尋個不太差的夫家外嫁,也算是彌補月兒心中對她的愧歉。” 上官雲月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都讓上官邢不答應都難。他隻得道:“爹爹答應你,答應你。半個月後,就舉行收義女儀式。” 上官雲月瞬間展顏歡笑:“謝謝爹爹。” 上官邢寵溺的笑笑點頭。看著越發神似愛妻的長女,這點小要求,他又怎能忍心拒絕? 二夫人全程含笑,不過笑意有些勉強,她還是出言恭喜說:“恭喜老爺,又將收得義女。” 心中對上官雲月的埋怨加深。區區一個丫鬟、都能讓你,這般大費心思說服老爺收做義女,自己妹妹跟左子涵的事卻置之不理。 “嗯,”上官邢淡淡回應。 他對收如雪做義女這事,心中還是有幾分抵觸。 其後,上官雲月又跟上官邢閑談莫論。 二夫人始終含笑傾聽,一語不發,三人看著相處融洽。 沒多久,武教頭也已回府,他把藥交給等在廚房的甜兒,就前來探望上官邢是否蘇醒。 進門就見上官邢正跟雲月閑談,笑問:“老爺,你醒了。” 見到他,上官邢哈哈大笑說:“哈哈!我若在不醒,這上官府可就要被他們踏破門檻了。” “哈哈!老爺說的甚是,我這剛從外頭回來,就見上官管家正忙著召各路商戶。” 武教頭雖是上官府的護院教頭,可他跟上官邢的交情卻好比結義兄弟。 上官邢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也對上官邢處處照護,幾次為他命中化險為夷。 二人寒暄兩句後便沒再多談。 上官雲月等他二人話落,便開口對武教頭說:“雲月想勞煩武叔叔、幫我,抱送左子涵回房療養。” 武教頭這才注意到昏迷倒地的左子涵,見她臉色蒼白。 不免皺眉沉吟,他離去前,左子涵還跪坐在地,怎地、他回來後便昏迷在地? 待他上前細看,才察覺左子涵右腳向內彎曲,顯示不慎崴到腳,頭磕在地導致昏迷。 “他的腳踝向內骨折,我先幫他接好。”說著上前蹲身,麻利的哢嚓一聲。 “唔!”左子涵一瞬間痛的蘇醒過來,見自己右腳還捏在武教頭手中。 她有些別扭的抽回腳,道謝:“多謝,武教頭。”聲音幹澀無力。 “不必。”武教頭站起身對雲月道:“現在他已蘇醒,我就不抱送他回房,還得他自己回去。” “好,多謝武叔叔。”上官雲月也向他出言道謝。 武教頭點點頭算是接受,他又轉身對上官邢道:“老爺既然醒來,我便放心了。我手頭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行告退,明日再來看望老爺。” 上官邢點頭:“武教頭不必麻煩過來,我身邊有雲月和夫人她們照顧就好,你處理事情要緊。” “好,那我先行告退。”武教頭說完躬身一禮,轉身而去。 他在上官府身份特殊,他不受上官邢管束,他若要走便走,要留便留。 至今仍留在上官府,皆是因為上官邢跟上官雲月二人。 倘若往後二人不再需要他的照護,他便可以離開上官府浪跡天涯。 左子涵腳踝剛剛接好,還不能自行站立。她腦袋也脹痛的厲害,便坐在地上揉著自己太陽穴,想要緩解頭部痛意。 上官雲月見她如此,便對上官邢道:“爹爹,我先扶夫君回房歇息,待會在過來看望爹爹。” 現在隻要一提左子涵,上官邢臉色就不善,他揮手道:“你就先照顧他吧!爹爹這裏、有你二娘在便好。” 上官雲月點頭,對二夫人道:“爹爹就勞煩二娘多加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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