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笑道:“我分內事情,雲月何必這般客氣。” 上官雲月淡然點頭。走至左子涵身邊,彎腰扶起她問:“你能走嗎?” 左子涵在她的攙扶下站起身,小聲問:“我若不能走,雲月能抱我回房嗎?” “先出去再說。”上官雲月扶著她一步步向外走。 上官邢暗自捶胸,他胸口沉悶,看著逐漸遠去的二人,心中說不出是何滋味。 走出不遠,左子涵便嚷嚷說:“雲月,我頭很痛,腳踝也痛,背部也痛。我實在是走不動路了,要不你抱我回去吧。”說時,她就站在原地不肯挪移半步。 攙扶她的上官雲月低頭看向嘟嘴、一臉期許看著自己的左子涵。調笑說:“說到底,你也不過是個、還未發育長大的小毛孩。” “上官雲月!”左子涵怒目瞪她:“你又調笑我,我已經不想理你!你走開!” “嗯,”上官雲月正經點頭:“既然不想理我,那你便自己回房吧。”說完,她當真鬆開左子涵轉身就走。 “上官雲月!”左子涵急了。直接一瘸一拐追上去,因追的太急,導致左腳絆右腳摔倒在地。 聽到身後響動,上官雲月一回頭,就見左子涵撲倒在地,還滿眼憤恨瞪著自己咬唇。 她不過就是逗逗她,哪知這人竟這般笨的,走路都能摔倒自己。她兩步上前,蹲下身扶她,卻被左子涵伸手無情打開。 “你走!我不要你扶,我自己回房!”說著,左子涵忍著背上劇痛,咬牙自己從地上站起身,真的一瘸一拐往前走。 上官雲月看的愣神,隨即輕笑一聲,追上她問:“不是說,走不動了嗎?” 左子涵瞟她一眼,說:“我現在走的動了,就不敢勞駕上官大小姐陪同一起。” 上官雲月亦步亦趨跟著她,煞有介事說:“就你這般慢吞吞走回去的速度,那後背的傷,要是處理不當,是會留下永久性疤痕,你就不擔心?” 武教頭下手頗重,每一棍下去,左子涵後背衣服必破,皮肉也會翻開。 上官雲月細數一下她後背傷痕,至少有十條之多。 左子涵聞言站住腳,看向一旁的上官雲月,問:“若是在添疤痕,雲月你會嫌棄嗎?” 上官雲月一時震住,半晌才道:“這話,你不該問我。該問,你未來夫婿。” 左子涵慘然一笑點頭:“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雲月你還是不要給我一絲念想吧,這樣你會讓我無法放下你的。” “為何要放下?”瞬間脫口而出的話,快到上官雲月自己都沒回過神來。她想收回,顯然已經為時晚矣。 左子涵剛剛黯然失色的眼眸,轉瞬點亮,她問:“難道雲月不清楚我的心意嗎?還是說,雲月一直都清楚,隻是一直在逃避我?” “我……唔……”上官雲月話沒說完。 左子涵便欺身上前,踮起腳尖勾住她的脖頸,用自己的唇封住她的。 有些笨拙的伸出小舌,舔~上官雲月的唇瓣,想要在加深時,卻被上官雲月狠心推開。 距離被推開,可左子涵還是踮起腳掛在她的身上,和她對視著。 目視著左子涵直白的眼瞳,上官雲月心虛的移開眼,推搡著左子涵從自己身上離開。 左子涵用僅剩的力氣抱緊她說:“雲月若在推搡,我就真要跌倒在地。” 看著臉色蒼白的左子涵,上官雲月不敢在用力推搡她。 “雲月,我渾身好痛,你抱我回房可好?我真的已經走不動了。”左子涵圈著她脖頸的手,一點點開始脫力。 “嗯,”見左子涵漸漸閉上眼,上官雲月輕應一聲,彎腰抱起她。
第46章 回應我,雲月 當左子涵再度蘇醒,外頭天色一黑,自己身上傷勢早已處理,隻著裏衣趴伏在雲月的床榻上。 鼻下也全是雲月身上那種好聞的芳香氣息,讓她覺得安心且迷戀。 此時房中早已點上燭火,而房中主人。正坐在書案前,埋頭翻看著眼前書本,另一隻手執筆、偶爾在書本上勾畫寫下批注。 左子涵看著如此專注看書的上官雲月,心中又多了兩分傾慕。 她輕聲從榻上坐起,慢慢掀開身上被褥,在悄悄靠近她。 在靠近眼前人後,輕柔伸手,從後抱住她的脖頸,俯身靠在她的肩頭,輕喚:“雲月。” “嗯,”上官雲月應聲,放下書本和毛筆,轉頭看向她問:“不再多躺一會?” “不了,”左子涵搖頭憋嘴:“趴著睡,使得胸脯怪不舒服。” 上官雲月抿唇一笑,拉過她站在身前,看向她的胸脯說:“嗯,你趴俯著睡,是有夠嗆的。” “雲月!你又……笑話我是不是?”左子涵臉頰微紅。 “沒有,”上官雲月憋笑搖頭,一臉認真說:“我隻是實話實說。” 左子涵聽的心中鬱結,不滿道:“你還不如不說。”見上官雲月始終淡笑看著自己,她問:“雲月,你是接受我了嗎?” 聽到這話,上官雲月收住笑,蹙眉說:“我一時無法答複你。” “嗯,”左子涵也不逼迫她,轉移話題問:“那雲月還會休了我嗎?” 上官雲月反問:“那你想被休嗎?” 左子涵搖頭:“自然不願。” “嗯,這件事我們就暫且放下不提。一切,都等爹爹病情好轉再說。我現在也不會休了你。” 左子涵點頭,也不再過多探詢這個話題。她沉吟一會說:“雲月,我想去應考。” “應考?”上官雲月看著她蹙眉:“好好的為何要去應考,你身份特殊,若是被察覺身份,可是會被滿門抄斬。” 左子涵抬手撫平她的眉心說:“我知道會被滿門抄斬,所以之前我想你休了我。不過現在……”她停住話,看向上官雲月的臉龐,伸手細細刻畫她的眉眼輪廓,想就此把她深深刻入腦海。她半晌才道:“我還是希望雲月能休了我,但又希望你別答應。” “功名利祿,真就那麽重要?”上官雲月抓住她的手,眼神冰冷。 肖成文是這樣,如今她也是這樣! 好不容易她克服心理,願意試著去接受她時,而她卻要選擇考功名利祿。上官雲月心中冷笑。 看著雲月冷下的眼眸,左子涵心中一涼。可她還是出口道:“重要。”對她來說是重要的。 隻要有了身份,她才能跟雲月身份平等。 也才有正大光明的資格站在她身邊,而不是那個處處在外人眼裏,都隻是那個卑賤奴仆的左子涵。 “嗬!”上官雲月冷笑,推開她道:“那好,我現在就書寫休書,還你自由身!” “雲月!”左子涵抓住她執筆的手,黯然道:“你先別這樣。我現在還不想……不想被休。” “然後了?”上官雲月冷冷看著她。 左子涵沒有回答她的話,貼身上前,吻上她的唇,說:“至少,等我完完全全成為你的人那一刻起。” “永遠不會!”上官雲月推開她站起身。 她剛站起要走,左子涵便抱住她的腰身,道:“或者雲月,你成為我的人。” “左子涵!”上官雲月冷眼看向她。 左子涵見她態度冷硬,反而笑道:“所以還是我成為雲月的人吧。” 不等上官雲月說話,左子涵踮起腳送上自己的香唇。 “啊!”剛跨步進門的如雪一聲驚呼,同時伴隨著碗勺落地的破碎聲。 左子涵跟上官雲月也是被她嚇得一個激靈。 如雪每隔一炷香時辰,就會送粥過來,這還是小姐吩咐的。 所以粥,一直都放在廚房暖著,為的就是等左子涵醒來,可以喝到一碗熱粥。 如雪怎麽也沒料到,當她接近戌時進來,會看到這樣震驚的一幕。 小姐跟左子涵竟然在親吻!她們可是兩個女子呀! “我我……我什麽也沒看……看見!我……我去……我去廚房……廚房換一碗粥來。” 如雪蹲身,隨意收拾一下破碎的碗勺匆匆離開。 左子涵兩人在如雪那聲不小的驚呼中,早已經分開彼此,兩人都是麵色尷尬潮紅。 “我去把房外打掃一下。”左子涵低頭說著,轉身去收拾。 她的腳還是有些不便,不過走路已經沒有多少問題。 隻是後背的傷,一動就痛,但她還忍的住,在左府時,她都是這般苦熬過來的。 上官雲月沒有理會她,繼續坐在書案前看著之前的書本。 一盞茶後,如雪麵色如常的端著新盛好的粥送來。 左子涵收拾好碎碗殘渣,就一直坐在外室想著事情,沒有在踏入內室半步。 “喝粥啦!”如雪把粥重重放在左子涵麵前。 “謝謝,”左子涵朝她淡笑點頭,才拿起勺子喝粥。 看著左子涵埋頭喝粥,如雪把她上下一番打量,沒覺得她哪裏不一樣。 怎麽就連小姐都……都會……想起那個畫麵,如雪到現在都有些難以接受。 左子涵喝完粥,如雪還在看著她。她有些不自在問:“如雪,你從進來就一直看著我,有看出什麽端倪嗎?” 如雪直言:“沒看出來!不要以為小姐對你有那麽一丟丟好感,你就飄飄然,不知道東西南北!在我眼裏,你永遠那麽討厭可惡。”說完,如雪收拾碗勺走人。 左子涵又在室外枯坐一會,才走進內室,看向依舊在伏案看書的上官雲月。 她也沒上前打攪她,就一直站在原地默默注視她。 直到見上官雲月疲憊的支著額頭揉捏太陽穴,她才走上前,輕聲說:“夜已深,雲月我們上榻休息吧。” 1 上官雲月揉捏著太陽穴,對左子涵的問話,半晌才回:“你先去睡吧,我一會伏案休息便好。”語氣淡漠疏離。 左子涵問:“一起不好嗎?既然雲月開始選擇接受我,為何又要這般疏離?” 上官雲月冷冷道:“我是開始選擇接受你。可是你要去考取功名,而我不願等候罷了。無緣相守,那又何必強求?” 得聞此言,左子涵一時不明白,雲月為何,就這麽反感自己去考取功名之事。 她之所以想去考功名,一是自己能有身份站在她身邊。也可讓母親將來衣食無憂,最主要的還是,想著為雲月將來能順利繼承上官府做謀算。 而這些話,她現在還不能對雲月明說,不由竟一時語塞。 她沉默半晌,低垂眼眸,轉移話題說:“我想明日回左府探望母親。” 上官雲月聞言,揉按的手稍頓,隨即冷言說:“此事,我沒什意見。明日,你問過爹爹意思,便回左府吧。” “嗯,”左子涵淡淡應聲。 見上官雲月又開始抵首看書,左子涵站在她身後良久,久到自己雙腿麻木,都不見雲月有停下的意思。 為此,她失落轉身、走到榻前趴俯著躺下,眼睛依舊不曾離開她的身影。 她盼望雲月能轉身看自己一眼、亦或是放下書本過來躺下。直看到後來,自己竟在不覺間閉眼沉睡、才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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