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名走到案边坐下,拿起一本边角皱皱巴巴的册子,往前翻到某页,果然见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 “冬月望日,李怀疏,非灵媒之事,她生得好看,破例。” 七日之约倏忽而至,岂料未到约定之时意外频生。 谢浮名驱鬼遇到了些小麻烦,李怀疏则莫名其妙以侍君的身份入了宫。 才在寝殿落脚,小黄门匆匆入内拜倒在地,说西坤宫那边传来口谕,太后要见她。 来不及收拾什么,李怀疏乘舆驾前往。 宫城静听风声,一路颠簸,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走到半途忽闻嘈杂,将眼皮撑开,轻挑车帘望去,原是几名青袍官员见到贵人车驾避让行礼。她回头望,竟目送到了角门,直至那几顶官帽上的七品雀翎与不起眼的青色袍角在门后渐隐不见。 日暮西沉,雨时蛱蝶振翅而飞。 李怀疏放下车帘,垂眼见到自己身上的侍君服饰,区区几日光景,于她而言已恍如隔世。 作者有话说: 尺的换算每个朝代都不太一样,这里取个大概的值,谢浮名身高是1m8-1m9这个区间 前三章红包已发,请查收 -----感谢----- 眼神讨好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9 23:54:49 Jc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9 02:28:46 Jc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9 02:06:56 饭盆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8 21:49:36 无语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6 19:59:45 -o-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6 19:22:44 reo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6 19:06:44 春至渴女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5 00:24:02 @璇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4 23:11:30 随便吧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2 23:41:57 上善若水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2 22:31:21 饭盆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2 22:23:57 饭盆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22-12-02 22:15:05 读者“19666787”,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10 13:05:19 读者“Roly”,灌溉营养液 +16 2022-12-10 00:28:41 读者“若爱重伤”,灌溉营养液 +272 2022-12-09 21:31:51 读者“Jc”,灌溉营养液 +100 2022-12-09 01:55:31 读者“顾玖”,灌溉营养液 +11 2022-12-09 01:12:39 读者“春至渴女”,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09 00:32:35 读者“Oouo”,灌溉营养液 +2 2022-12-08 22:47:01 读者“早上吃啥中午吃啥晚上吃啥”,灌溉营养液 +150 2022-12-08 22:37:09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22-12-08 21:52:16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22-12-08 21:52:15 读者“Oouo”,灌溉营养液 +5 2022-12-07 01:51:09 读者“春至渴女”,灌溉营养液 +2 2022-12-06 23:53:15 读者“饭盆”,灌溉营养液 +1 2022-12-06 22:13:47 读者“徐.”,灌溉营养液 +4 2022-12-06 21:31:30 读者“白昼”,灌溉营养液 +16 2022-12-06 14:17:28 读者“Roly”,灌溉营养液 +16 2022-12-06 12:52:58 读者“顾玖”,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05 22:47:07 读者“上善若水”,灌溉营养液 +20 2022-12-05 11:21:12 读者“选个兔子”,灌溉营养液 +7 2022-12-05 06:39:37 读者“Oouo”,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05 01:21:39 读者“苏格”,灌溉营养液 +5 2022-12-04 23:45:39 读者“殇雪,冰忆”,灌溉营养液 +8 2022-12-04 22:41:52 读者“诸位老师的文真是天体运行”,灌溉营养液 +50 2022-12-04 22:14:26 读者“眼神讨好”,灌溉营养液 +4 2022-12-04 22:09:30 读者“肚子几碗大”,灌溉营养液 +5 2022-12-04 19:53:36 读者“可口可乐”,灌溉营养液 +2 2022-12-04 19:40:39 读者“游安理老婆”,灌溉营养液 +15 2022-12-03 22:42:02 读者“纯羞涩寡妇”,灌溉营养液 +4 2022-12-03 15:27:54 读者“小姐姐快来玩呀”,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03 09:21:20 读者“春至渴女”,灌溉营养液 +1 2022-12-03 09:20:53 读者“只想說早安”,灌溉营养液 +10 2022-12-03 02:16:38 读者“19226515”,灌溉营养液 +5 2022-12-03 00:13:02 读者“Oouo”,灌溉营养液 +5 2022-12-03 00:10:44
第7章 替身 贞丰帝驾崩后不足百日,位极之人两度更迭,幼帝禅位,沈令仪兵不血刃夺权,也亏如此,天下未陷入山河崩坏之乱象。 长安初大定,新君清算,一群吏员获罪下狱,空出了不少职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年底的考课才被提到了春闱之后。 往两仪殿时恰落下雱雱春雨,纵有内侍执伞随行,几位通过吏部考课新授品位的官员袍角依然湿了水,不敢在御前失仪,便就近进了个值房稍加拾掇。 “奴婢们这里是腌臜处,委屈诸位大人了。” 领头的内侍唤作魏游,是内侍监魏郊的养子,应是进蚕室的年岁太小,长得白净阴柔,喉间难见凸起,骨架也十分薄弱。 前朝亡于阉党,绥朝国祚初立便有严令禁止宦官干政,早年间教阉童识文断字的内书堂甚至也被一并取缔。 魏郊之流算是近水楼台的天子内臣,但手中无权,难称大珰,他的养子在自视清高的读书人眼中更算不得什么了。 官员中识礼者道了声谢,余下几人置若罔闻,由小黄门伏身伺候着擦拭青衫,望着窗外稠湿的天色,未雨绸缪地说起了似有征兆的桃花汛。 魏游不以为意,仍是和气模样,又见那道谢的女官站在泾渭分明的角落自己整理襟口,便上前愿为代劳。 “不必劳烦中官。” 庄晏宁说着,向后稍避了避,将巾帕叠了几道放回袖袋中——来的路上是魏游为她执伞,魏游单薄,她亦瘦弱,遭雨淋得少,巾帕用过了也没怎么湿。 这一对视,魏游年轻,藏不住心思,忙低下头遮掩神色。 心中暗暗道,像,确实像。 肤白清透,五官轮廓如工笔画绘出来似的,线条干净漂亮,远山眉,寒潭眸,一溜从领口伸出来的颈项修长漂亮,青色官服之下却难予人淫邪欲念,是个冰雪矜贵的长相。 不过,她适才叠帕子时魏游不着痕迹地瞧了瞧,那双手掌心内外都布着一层薄茧,骨节略粗大,实不像养尊处优之人。 “大人客气。”他退回几步,微笑道。 雨势渐小,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官员们掸一掸衣袍,指向门外,纷纷说道:“走罢。” 路过庄晏宁时,却有人朝她敷衍拱手,冷笑道:“已许久不曾有过女子中进士三甲了,殿试上陛下亲点,如今又破格授官,大人前途甚好。” 听着是恭维,实则尖酸讽刺,毕竟庄晏宁长得像谁不好,偏偏像李怀疏。 贞丰帝日薄西山那几年她手握玺印,独揽大权,废帝那短促的十几日甚至被天子赐以剑履上朝,几无君臣之别。 幼主待她不薄,她却在危难时刻舍弃了君主,调离禁军,消极应战,听说本能主事的西坤宫殿下那段日子缠绵病榻也是她暗中做的手脚。 弄权祸国,处以凌迟都不为过。 女帝的处置却不痛不痒,说是赐了杯毒酒,但从头至尾无人目睹,起居郎也无笔录,人是死了,哪知道实情究竟如何? 太后近日着人在民间寻访,为陛下觅得侍君充盈后宫,并未知会礼部,一应礼制均由内侍省简单置备,只为瞒着不让外臣知晓。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纳的都是女人也就罢了,磨镜这毛病或是沈姓皇室之遗疴,嘉宁帝那会儿倒是不曾耽误子息,但一个二个的都与李怀疏颇为相似,这其中症结傻瓜才想不明白! 如今这庄晏宁一介女流,又是寒门出身,琼林宴上有一席之位,是她确有才学,却凭什么不用在翰林院积累履历便可直上青云阶? 因为这副相貌,她之仕途纵使顺遂也难逃恶论非议。 依魏游一路上所见,几位官员故意急迈步伐将庄晏宁落下,耻与她为伍,庄晏宁独自一人不紧不慢走着,丝毫不受影响,性子沉稳忍耐。 原以为她会继续沉默,哪知她脚步一顿,不卑不亢反问道:“进士科何以许久不曾有过女士子,陈大人莫非不知?” 女子以科举入仕始于嘉宁年间,嘉宁帝后来又特设女科,只为鼓励从前被时弊所耽误未能入学的女子。 此令施行不过十数年即有了成效,民间女私塾如遍地春笋,女科人才济济,进士科中举者女多男少,朝堂之上男女各半。 如若不是嘉宁帝的侄子趁乱起事谋取天下,废除了这些“女尊男卑”的号令,限制女官名额,适才那句或许应反过来问他——“已许久不曾有过男子中进士三甲了”云云。 这是史册中记录在案的旧事,莫说对庄晏宁阴阳怪气的陈鉴,在场众人也都知晓。 “阴阳颠倒岂能长久?天和帝不过顺天而为,拨乱……” 同僚忙打断他:“陈兄慎言!” 说嘉宁帝是阴阳颠倒,还什么拨乱反正,那将新君置于何地?庄晏宁只消将这番话原封不动面呈天子,陈鉴人头不保。 陈鉴在冷板凳上任劳任怨了几年,补缺补的亦不是六部要职,他心有怨怼,又是个直性子,这会儿才觉失言,冷汗已惊了一身。 忙环视屋内,只见魏游等内侍皆低眉顺目,不发一言,再看庄晏宁……她官服衣肩两边以银线绣了栩栩如生的獬豸,此兽明是非辨忠奸,常见于风纪官服饰。 好死不死,竟忘了庄晏宁升任监察御史,职责正是监察百官肃清朝纪。 他脸色倏地变白,喉间吞咽无数个来回,急得满脑门的汗。 同僚晓得陈鉴脾气,这当口是放不下脸来求和的,于是上前一步道:“陈大人心直口快,还望庄御史……” “陛下召对,无故误时要罚板子,莫再耽搁了。” 庄晏宁撩了袍角越过门槛,魏游拾起门边雨伞紧紧跟随,檐下雨线稀疏,天光已清亮许多,日色映照在女官脸上当真清丽玉质。 她既不追究,又冷言冷语,陈鉴等人自不多言,只是忽而有人低声喃喃道:“我怎么记得……李怀疏当年也是破格提的监察御史。” 引得一阵叹气,事已至此,大家心知肚明,无论是眼前这个,还是西坤宫找来的那些个,莞莞类卿,有什么好说的?遥想之前北庭十二军直逼京城,谣言四起,却无一则揭露沈令仪与李怀疏的关系,既是宫中秘闻,何以如今闹得沸沸扬扬? 晚霞西临,送走最后这拨官员,玉盘已上梢头。 两仪殿新置一面春风拂柳的玉屏,魏郊与沉璧分侍女帝两侧,前者跪坐在陶案后扼袖煮茶,后者专心致志研磨。 算上废帝一朝,魏郊已做了三朝天子的内侍监,任时局如何诡谲,他从不受牵连,自有其过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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