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姐姐赔罪。” 南宫云裳瞪她,“怎么赔?” “自然是好好服侍姐姐。” 帷幔落下,将声音关入其中,不一会儿功夫,灯烛也熄灭了。 因着南宫云裳不喜欢那些人待在后宫,陶初一将计划提前。 次日一早,她带着人去了伶乐阁,声势浩大,惊动了整个皇宫。 陶初一往伶乐阁主堂一坐,溪婵在旁端茶倒水,其余人等随侍在侧。 枫舞等人第一时间被喊出来见过皇后凤驾。 堂前,舞姬跪了一片,可陶初一知道,少了两个人。她已经派侍卫去堵了,那二人想回也回不来。 “本宫今日深觉无聊,想让枫舞姑娘为本宫擅舞一曲。” 陶初一淡淡道,目光不善的打量枫舞,将一个因爱生恨的恶毒皇后刻画的入木三分。 枫舞身子颤抖,即便有往上爬的心思,可面对威慑力如此强盛的皇后,突然明白了彼此的差距之大。 “奴婢遵命。” 琴声起,枫舞步步生莲,水蛇腰灵活摆动,不敢有怠慢。 陶初一喝着清茶,看似在赏舞,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待枫舞跳完跪到跟前时,她忽然重重的放下茶杯,发出一声钝响。 堂中舞姬全都低下头,谁也不敢言语。 陶初一环顾四周,“为什么昨日献舞是十二人?今日却是十人?”
第126章 舞姬们哗啦一下都跪下了, 大气不敢喘,也不敢抬头,默不作声。 陶初一轻声再问一遍, “还有两个人去哪了?” 她的问题,没有敢回答,知道更不能说。 沉了沉, 陶初一直接点名,“枫舞,你来说。” 枫舞缓缓抬头,眼圈都红了,好像被人欺负狠了似的。 这样子对付男人或许管用, 对付她可以说是半点作用没有,除非是姐姐这样看着她。 想着,陶初一脑海里都开始浮现南宫云裳楚楚动人的画面了。 “回娘娘, 奴婢不知。” 枫舞轻咬下唇,故作可怜道。 陶初一瞬间回神,“你不知,难道本宫知道吗?枫舞姑娘,你可知初云律例?包庇者同罪。” 这下, 枫舞更加慌神儿。人在混乱中往往会做出最错误的选择,俗话讲就是蠢钝如猪。 “娘娘不问其他人, 只问奴婢,是, 是因为陛下青睐奴婢吗?” 枫舞突然回击道, 还带了几分恃宠生娇的意思。 也不知道侍的是谁的宠。 陶初一靠在椅背上, 摆摆手。当即,两个侍卫上前, 一左一右将枫舞拖下去了。 在园子正中摆放好木凳与木板,很快,门外就响起惨叫声。 “杖责二十就好,教教规矩。” “是!” 隐隐的啜泣声伴随着越来越小的惨叫求饶,皇后善妒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不愧是薛御史进献来的人,谁养的随谁,像他一样讨厌。 片刻功夫后,侍卫才拖着枫舞回来,将她丢在地上。 枫舞如烂泥似的趴倒在地,额头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陶初一再问,“现在你来回答,你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枫舞顶不住了,刚要开口,就听陛下驾到,很快将即将和盘托出的话咽了下去,转而瞅着南宫云裳的方向哀求。 “陛下!陛下救救奴婢,皇后娘娘要打死奴婢啊!” 南宫云裳坐在主位上,没看陶初一,也没管枫舞,只顾维持帝王威严。 半晌,她终于看见地上还趴着个人。 “这是怎么了?” 枫舞努力往御前爬,爬了两下就被樱红一脚踹回原地。 “要说就说,接近陛下有何企图?” 樱红美目一挑,“难不成想行刺?” “奴婢没有,奴婢冤枉。奴婢断不敢行刺陛下,只是有冤要诉。” 南宫云裳沉吟一番,“有话直说,就在原地说。” 枫舞无法只能趴在原处,哀婉的控诉陶初一如何欺辱她。 “娘娘就算再嫉妒奴婢,也不该如此针对。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娘娘难道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有南宫云裳在,枫舞自觉有了依靠,连声音都不颤抖了。 南宫云裳大致明白前因后果,忽而问道,“你说皇后嫉妒朕宠爱你?” “是。” 枫舞还维持着可怜模样,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 南宫云裳又问,“朕可曾宠爱你?” 这下把枫舞愣住了,陛下允许她们进宫后,尚未来得及到伶乐阁赏舞,她们之间也不过匆匆一瞥。 “既然不曾宠爱,皇后为什么要嫉妒你?” 枫舞哑口无言,几次想要反驳,都张不开嘴。 南宫云裳转向陶初一,“所以皇后为什么要罚她?” 闻言,陶初一就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臣妾本来是欣赏枫舞姑娘的舞,特来伶乐阁赏舞,谁知枫舞姑娘诬陷臣妾妒忌,还出言无状。臣妾为了立规矩才小施惩戒,毕竟以下犯上是可以赐死的。” 南宫云裳点头,“皇后所言有理。” 陶初一顺势又添一句,“臣妾还发现舞姬少了两个,至今都没有见着她们。臣妾担心她们出了什么事,传出去对陛下声誉有损,还以为陛下暴/戾,才召人进宫,就给弄死了呢。” “既如此,还不派人寻找。” 南宫云裳像是根本不知道此事一样,“枫舞应该知道吧,你不要怕,告诉朕,朕回头重重有赏。冲撞皇后是你的不是,不过看在朕的面子上,皇后不会再追究你了。” 话里话外都显得陛下是向着枫舞的,且要从皇后手里保下她,以后还可能给予补偿。 枫舞转悲为喜,犹犹豫豫的把那二人出卖了。 众人按照枫舞所言,前往废弃的冷宫。那里守卫少,人也少,也就几个失宠的太妃还住在那。冷清的可怕,特别是到了晚上会有夜猫子叫,活下来的太妃也基本神志不清了。 可正因为人少,空出许多房间。房间无人打扫,布满灰尘蜘蛛网,根本不能住人,却可以成为偷/情的最佳地点。 陶初一派去的人早早守在门外,阻止里面两个人逃走,且偷拿了他们扔在地上的衣服,这下更逃不走了。 直到众人赶到,两个侍卫立马隐去角落,就当没来过。而里头的人发现阻碍没了,猛的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仅着亵/裤的男子走出来。他大惊失色,立马要跑回去,当即被侍卫按住,肩上的肚/兜滑下来。樱红带人进去,里头的人只裹着被子,吓得六神无主。这两个人正是消失的那对舞姬。 陶初一在薛御史进献美人前就知晓了,专门打听她们的弱点,果不其然探出来里面有一对情人。此番进宫,他们也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缠绵的机会,陶初一本以为会过段时间,没想到这俩人是一刻都忍不住,就在冷宫胡天胡地起来。 “来人,把伶乐阁所有人逐出宫门,流放荒北,终生不得返回。” 南宫云裳冷冰冰的声音宣判了这些人的后半生,她们自然是不愿意的,可当她们同意入宫献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今日有枫舞,明日就有花舞、叶舞,只有声势浩大才能以绝后患。 同一时间,南宫云裳下旨,将邀功名册上的一干人等贬官流放,为首的就是薛御史。此番下来,三皇子和宁王的眼线就断了。 了却一桩事,陶初一又和南宫云裳闷在寝殿中腻乎起来。在外是貌合神离的帝后,在内是如胶似漆的有情人。 南宫云裳亲手替她盘起新发髻,精心挑选发簪。 “如此大费周折,终于把那些碍眼的都赶出了都城。接下来,那个流言还要流传多久?” 流言太厉害了,她都怕以后真相大白,人们还坚持觉得流言才是真的。 当事人的陶初一却满不在意,“快了,三皇子没有眼线,他就要急着再重新安插,届时我们将他的新眼线连根拔起,让他无人可用,他就会想到我。” 南宫云裳轻点她的额头,“这个大脑袋怎么这样聪明?” 陶初一不满道,“我脑袋哪里大?” “不大不大,就是觉得这样叫比较可爱。” 南宫云裳轻笑半晌,换了个说法,“这聪明的小脑袋瓜如此厉害,怪不得有大聪明的称号。” 陶初一:“……” 她无法反驳,只能吃瘪,谁叫这些事都是她以前做的呢,少不更事害死人。 南宫云裳帮她梳好发髻,戴上簪子,左右打量,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她伸手摸上陶初一的脸颊,还是有点肉好捏,捏着捏着不自觉多捏好几下。 陶初一很无奈,姐姐到底为什么对她的脸如此钟情? 捏高兴了,南宫云裳身心愉悦,起身就往外走。 然而此时,陶初一突然将她拦腰抱了回来。 “姐姐捏完我就要走?” 南宫云裳噙着笑意望向她,还有些得意。 “是又怎么样?” 陶初一眨了眨眼,“我要捏回来。” 转眼间,二人打打闹闹,滚作一团。 南宫云裳左右躲,还是躲闪不及。 “你捏哪呢!” 陶初一很是无辜,“哪软捏哪。” “陶初一!” 最后,发髻白梳了,簪子也白戴了,两人重新长回床榻,根本不用梳头更衣。 闹了好久,两人直接去了清水池沐浴,解乏又宁神。 原本,南宫云裳是想自己找去,或者后去,如果和陶初一共浴,她免不了还要闹自己。然而陶初一死皮赖脸还是跟着她一起下了水,和膏药一样撕也撕不开。 “你抱着我,我怎么洗?” 陶初一还是紧紧搂着,“我给姐姐洗。” “不用你。” 陶初一在她颈窝轻蹭,“姐姐,姐姐你好美,我好爱你。” 南宫挡开她,“说好话也没用。” 然而陶初一锲而不舍,手不听话,嘴也不老实。 “姐姐好像洁白的美玉,像温润的泉水,像娇艳的花朵。” 南宫云裳抬手挡住她凑过来的脑袋,“天天拿情话糊弄我,难道我天天都上当?” “自然是不会的,姐姐冰雪聪明,怎会上我的当。姐姐那是让着我。” 闻言,南宫云裳很是受用,“知道就好。” 谁知陶初一又道,“姐姐,我最近看了个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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