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笙:“……” 阿奴主动送上门,她岂会无动于衷了,关了屋门,扯下锦帐。 一夜风流。 ***** 沈江两府联姻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太后亲自赐下厚礼,代表朝廷认可婚事。 朝堂上,周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嘲讽女子成亲,有违天道。 国师听后,淡淡睨了一眼,依旧做自己的事情。 沈笙更是听都不听,反问他一句:“令郎双腿可曾复原了?” 没有! 周易找来大妖,又看中一人的双腿,不想,国师杀了大妖。 大妖那么多,周易接着找,每回,都被国师杀了。 周易只能继续做轮椅,颇为凄惨。 端午节之际,西北传来消息,陆家铲除了一队散兵,剿灭地霸。 沈笙让人送去嘉奖,并与户部商议,给了些军饷武器。县竹付 军事上的事情,户部都给沈笙颜面,拨下的银子不多,户部也没有在意,小小的赏赐,地上上高兴,户部也不会计较太多。 沈笙特地备了厚礼送去恭贺。 过了夏日,沈家开始忙了,六礼也走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婚期来临。 临近婚期,沈笙收到了陆臻的贺礼,是陆家的枪法! 她甚为震惊,陆臻这是做什么? “阿奴,她给我枪法做什么?” “想做你的媳妇。”阿奴勾唇笑了一句,“从你送首饰开口,陆臻的心就跟着你跑了。” “别胡说,我没有那个意思,那是我阿娘让我送的。”沈笙苦恼极了,“你说我该不该还回去?” “写信告诉她,你一把火已经烧了,从未看过。”阿奴说道。 沈笙觉得也对,指不定人家就是试探呢,她转身就烧了。 阿奴涩然。 枪法烧了,沈笙松了口气,提笔去回信,阿奴拉住她:“我来写,你说。” 阿奴不管陆家的事情,今日这么一说,沈笙觉得不对劲,狐疑一番,但还是照着她的话去做了。 书信写好后,信使送出去。 阿奴摸着她绸缎一般的头发,“你这么听话啊。” “我若不听话,你就该吃醋了。”沈笙歪头靠着她,释然一笑,抬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你吃醋了。” 阿奴低眸,没有回应。 沈笙知她心意,也不再问了,拉着她去山房看新房。 不言不语已经住进来了,成亲那日,她们不可以露面,不然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不言不语住在后面的屋子,离她们的卧房还有一段路,走起来,要一刻钟。 虽说不满意,可两人还是住下了,躺在一个屋子里,高兴地摆弄自己的小玩意。 小屋内是婢女们安排的,像是一个儿童房,摆设精致,都是小女孩子们喜欢的小物什。 山房位置高,看得便远,两人站在楼阁上,眺望京城,还看到了周家,隔得太远,只看清大致轮廓。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心境便不同了,沈笙依旧在想,倘若她们只是普通人,那该多好。 拜堂、成亲,她们便是真正的一对儿了。 然而这个亲事,终究是一场梦。 她告诉阿奴:“成亲后,我们就是一体的了,你有事,必须告诉我。” 阿奴嗤笑:“你想管我?” “不管你,我想知晓你心里有没有我。江族长心里都是我,少年江晚心里也是我,小阿奴心中也是我,但国师心中可没有我。”沈笙酸溜溜的,有些不满,继续说道:“我为你都可以放弃沈家,你呢?” 国师为她做了什么? 阿奴焦愁,憋了半晌,“我的身子都是你的了!” 沈笙:“……” 如狼似虎的一句话让沈笙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想起少年江晚,腼腆委婉。 江族长温柔似水,轻吻浅尝。 国师呢,热情得很! 本该忧愁的一番话被冲淡了,沈笙拿她没有办法,哀怨的瞪了一眼。 不言不语跑了过来,趴在栏杆上,也跟着往外看,沈笙嗤笑一句:“看什么呢,垫脚也看不出名堂。” “你……”江不言气得翻眼睛。 江不语冷冷哼一声:“在别人处吃瘪,就拿我们撒气。” 一语中的,阿奴忍不住笑了。 沈笙拍拍她的脑袋,“你长不高,就是因为吃的饭都装进了脑子里,光长脑子,不长个子。” 一句话刺中了江不语的心口上,再度炸毛了,“我才多大,我们八百岁才成年,我还有七百多年,还有七百多年……” 江不言捂住她的嘴巴,嘘了一声,“被别人听到,就会把你当作怪物了。” 江不语悻悻地看向阿奴。阿奴无奈望着天际,“应该也把你们送到大荒去。” “你送、你送,我长大后就不要你。”江不语逞强地喊了一句。 沈笙笑得直不起腰,江不语气得小脸通红,沈笙上前抱住她,然后指着护城河的方向,“别生气,晚上带你去游船。” 江不语顺着指尖看过去,水面上飘着不少船只,远远看去,水面一片平静。 她没看出名堂,下面的江不言急了,拽着阿奴的衣袖。阿奴睨她一眼,“我腰不好,不能抱你。” “你腰怎么就不好了?”江不言不信,转身去拉扯江不语,“你下来、你下来。” 沈笙放下江不语,江不言拉着妹妹就跑了,临走不忘奶声奶气说一句:“你腰不好,一辈子都好不了。” “什么意思?”沈笙觉得这句话很不对劲,甚至有些奇怪。 阿奴也走了,理都不理她。 沈笙:“……” **** 先帝孝期已过,京城内陆陆续续热闹起来,夜晚,护城河上飘了许多花船,灯火萦绕,水面上映照着人间繁华色。 码头上不少货郎叫卖,沿街行走,让护城河更为热闹。 不言不语围着货郎,惊讶地在货筐子里挑挑选选,“这个红色的。” “不要红色的,头上就是红色的,也不要灰色的,我要彩虹的颜色……” “你好烦人,你自己选、自己选,别扒拉我的……” 货郎生无可恋的看着两个小孩,从衣襟上去看,小孩子非富即贵,他小心地提醒一句:“脑袋拿回来,会闷着气的。” 沈笙上前,将两只小脑袋提了出来,然后给货郎些钱,连货筐都买了下来。 许是十五佳节要到了,护城河边上多是一家人出行,提着花灯,笑笑说说。 沈笙抬首去看着,温馨的气氛让人心中暖意十足,她又望向身边的人,“阿奴,你说,我们年年如此,该多好呢。” 阿奴沉默,眼中的光陡然淡了下来,须臾后,她别开脸去。 两只小的得了两只货筐,一人一只,将好看的都丢进百宝袋里,渐渐的,就剩下一只空空的货筐了。 接着,她们又去其他货郎跟前,沈笙见状,忙将两人拉了回来,“你们是玩儿的还是来进货的?” “沈笙,你再给我们买有些,我给珠珠留一些。”江不言兴奋地抱住沈笙的肩膀,然后指着岸边上走动的货郎,“我都要。” 沈笙叹气,“你们要那么多小玩意做什么,做工粗糙,回头带你们去铺子里看看。” 阿奴却开口:“你连这些做工粗糙的都不舍得给她们买,还指望好的?你给陆臻买首饰的时候可是很舍得。” “陆臻是谁?” “相好的。” 不言不语一人一句话,就送给她娘一顶好大的绿帽子。 沈笙直接将钱袋子丢给两只小的,“去玩,都给你们。” 烦死了! 她转头看向阿奴:“陆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怎么还提。” “顺口说的。”阿奴故作后悔般捂住的自己的嘴巴,“下次不会了。” 不,下次还会、下次还敢!
第70章 重逢 沈家租了一条花船, 船上灯光绚烂,徐徐离岸,岸边上人影渐小, 两只小的在船舱上四处跑动。 先帝丧期过后,京城各处都恢复往日繁华, 沈笙眺望夜景, 灯火如锦缎般漂浮在夜间, 灯红酒绿繁华地,夜夜笙歌不知今日是何年。 谁能想到此处的西北兵患已深, 而京城内的人什么都不知晓。沈笙低叹一声,居安思危的道理, 没有人记得。 阿奴从远处走来, 站在她的身侧, “想西北的事情?” “嗯,周正和我斗,丝毫不想解决西北兵患。” “周正要的是皇权,怎么会在意那么遥远的事情。” 沈笙也不再问了,迎着夜风, 微微阖眸。 国家消沉,匹夫之勇也无甚用处了。 河面上游了一圈,四人回家去了。 **** 婚期这日,沈笙来迎亲, 新娘子上花轿, 喜钱撒了一地,甚是热闹。 吉时在黄昏, 沈家来了不少人,官场的、四位少夫人的娘家, 乃至于皇族,都来了。 唯独周家,连份贺礼都没有。 拜过天地,新娘送去新房,沈笙巴巴地跟着去了,半路被父亲曾经的弟子下属们拦住,生拉硬拽地拖去喝酒去了。 阿奴等到半夜,才见醉醺醺的人回来了。 沈笙一袭喜袍,踉踉跄跄地走进新房,挨着阿奴坐下,歪头看着她傻笑。 阿奴蹙眉:“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 “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这里、这里、这里……”沈笙伸手戳着她的脑门、鼻子、唇角,最后,目光落在她的锁骨之下。 阿奴没奈何,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醉了,去沐浴,回来睡觉。” 可说到‘觉’字,阿奴脸色微变,拂开沈笙的手,双手结印,催动传送符,直接走了。 洞房里留下醉醺醺的醉鬼。 醉鬼愣了下,伸手去抓,什么都没有抓到,脑子一晕,直接睡了过去。 洞房夜,新娘跑了。 新娘跑到宫里去了,来到丹峦殿前,有人破阵而入,直取丹峦殿。 凤鼎前站着一人,一袭黑袍,头戴木簪。 阿奴顿住,对方也意识到有人来了,回身去看,本该剑拔弩张的气氛,在对视的一刻,又是无尽的沉默。 两人眼中映着对方的容颜,初见时,她们都是少女,朝气与青春融合为一张美丽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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