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彦定定注视着她,“春杳,我说会,你会选择嫁给我吗?” 春杳微愣,如实回答:“不会。” 李林彦追问:“为什么?” 春杳抬手指了指心房处:“一般对一个人心动的话,心跳频率会上升几次或几十次不等。但我这里,对你始终很平静。” 李林彦呆沮原地,随后无奈笑:“太过诚实也不太好。那我也如实回答你吧春杳同学,我的答案是,我并不知道。就像人生选择了一个方向,最终过程和结局都是未知数。” 春杳点头,又问:“那如果我刚才回答会,你会选择欺瞒我吗?” 李林彦看了她半晌,回答:“会。” 上空冬阳高照,春杳和李林彦在花坛边上坐着聊了好半晌,他的母亲和妹妹才走出商场,身后还跟了两个保镖,提着大包小包。 李林彦起身,和春杳道了再见,最后看了她一眼,缓缓转身,坐上了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驶向了城市繁华处。 “哥,你不陪我和妈逛商场,就为了和一个女孩在路边谈情说爱?” “不要张口胡说,她只是我认识的一位女同学。” “哦好叭,但她长的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名媛千金。” 春杳这边,李林彦刚走,披着乌黑长发,带着鸭舌帽,身穿同样白色羽绒服的余文文,出现在了春杳面前。 “春杳,不是说好我会迟到一会,你怎么不去商场里面等我,在外面多冷!” 春杳起身,微微笑:“我看人来人往,像一幅年画,很有意思,便坐下欣赏了。走吧,我们先去商场逛逛再去看电影。” 两人进了商场,从一楼逛到底下美食。吃了点东西后,慢慢逛着饰品店,最后到了三楼时尚服装店。 “春杳,我来时看见你和李林彦似乎在聊天,你们在聊什么?”挑选衣服的余文文忽然不经意说。 春杳顺应将刚才聊的大致解说了番。 “李林彦是个不错的男生,不管是从人品还是外貌,他都无可挑剔,春杳,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春杳微愣,对上余文文的视线。 不知为何,文文似乎很喜欢撮合她和李林彦,并且非常喜欢在她面前提到他的名字,给她一种似乎很喜欢李林彦的错觉,但每次说到李林彦时,文文的表情又有些奇怪,似看好又厌恶,总之说不上来。 “文文,你是不是喜欢李林彦?” 余文文脸色一抽:“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他。” 春杳以为余文文是不好意思说,便认真道:“文文,李林彦的确是一个十分坦诚和可靠的男孩,如果你是担心我的关系不好吐露心声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对李林彦的的确确没有感情方面的意思,今天我两人也彻底说明白了,如果你喜欢他,可……” “我说了,我不喜欢他。”余文文忽然大声喝止了她。 春杳微怔,翕动唇正要说话,旁边突然不知哪伸来一只手,猛地掀开了余文文的帽子,在两人都还懵然的情况下,一声尖锐女声,就像泼妇骂街般在服装店内骤然响起。 “果然是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小三,长的还真像块生满蛆的白豆腐,你她妈敢勾引我老公,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揍的满地找牙……” 辱骂人的是一名中年女人,体型微胖,一身名牌服饰。只见她一把揪住余文文的头发,另一只染着红指甲的手,阴狠的抠挖上余文文的脸,这一幕仅仅发生在瞬息间,只听余文文一声痛苦尖叫,两人便混战一团。 店里的服务员闻声转头,也只吓得干看着。 惊愕的春杳已经反应过来,下意识去抓住那贵妇的手,想将那死死扯着余文文头发的手给拉扯开,并大声喝止: “这位夫人!快停手!你一定是弄错了!我朋友不可能是小三!” “老娘派人跟了这贱货一路了,绝对不可能会认错!你是她朋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贱人!放开老娘!” 妇人力气还挺大,挣脱春杳的手,顺势一巴掌挥向了春杳的脸,春杳也没想到贵妇会突然打她,一时不察竟直接摔倒了地上,从未挨过打的白皙脸上也霎时红肿了起来。她脑子顿时也有些混乱,但想不了那么多,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手撑地蹲起身就要去拉扯…… “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你不该碰春杳!去死!你给我去死!” 余文文那被抓花的脸,逐渐狰狞,疯了般的开始激烈还手,瞬间那贵妇便被踹扯在了地上,余文文一手掐住了贵妇脖颈,贵妇翻着两白眼,一手扣着脖颈上的手,一手死死揪住余文文头发使劲拽。两人冬衣被扯坏,辱骂声音非常尖锐刺耳,场面陷入了不可回转的严重混乱,旁边的衣品架也被两人拳打脚踢陆续撞到。 站起身来的春杳脸色瞬变,这明显不是劝架就能解决的事件了,察觉事态发展不对劲,她立马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你们愣在一旁做什么!再不过来帮忙就要闹出人命了!” 春杳挂断电话,拉人时,几乎是用吼的朝边上惊慌失措的三位服务员大声喊,三人见状互相对视了眼,忙跑了过来。
第24章 朋友的陌生 警察赶到时,春杳和三位服务员刚把两人拉开。店内服饰东倒西歪,六人也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 那贵妇见警察赶来,脸色当即就变了,举止混乱又不失优雅的理了理仪容仪表。随后在警察的盘问中,硬拉过遍体鳞伤的余文文,两人扭曲着脸,同时朝警察解释只是发生了简单冲突。 见两人情绪逐渐稳定,大过年的警察也只是简单教育了番两人,又让三人赔了店内损失,便领着同行两位警察走了。 服装店恢复安静,那贵妇狰狞着脸朝余文文身上吐了口唾沫: “呸!贱人,如果你敢继续勾搭我家男人,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余文文发出瘆人笑,像个没事人一样抹了抹嘴角瘀血:“你男人身边可不止我一个贱货,就在今天中午,我们大家一起还玩了好几个小时的游戏呢~” “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那贵妇一听,气急攻心,双目狰狞,眼看那双涂满鲜红的指甲朝余文文脸上抓去,旁边震惊不已的春杳反应过来,一把拦在余文文面前,并抓住了那贵妇的手,颤着声音劝道: “这位夫人,警察赶来时可是引起了些人的关注,现在正在店外围着看戏,我猜你并不想将你现在打人的模样公布到网上任人参观吧?” 贵妇见状,狰狞咬牙,重重抽回了手。恢复得体的贵妇模样,只面色鄙夷,像看臭沟里的老鼠一样,打量着春杳余文文两人: “哼,现在的大学生,小小年纪便想着爬床走捷径,还恬不知耻的以此为荣,威胁到我这个正主头上来了。你们读那么多的书,最后就靠衣服一脱,来赚钱?” 这种污言秽语的词汇,还是第一次在春杳生命中出现,她面色禁不住红白交错,想立刻替自己洗刷冤屈时,眼前的贵妇却也朝她吐了口沫,说了句: “恶心死了!垃圾!” 看着已经走去店外的贵妇,春杳静止般立在原地,心里说不出来是何感受。 只是下意识转身,对上了余文文静静注视着她的眼睛。 余文文和春杳同系,长相是出了名的清纯唯美,和春杳清婉文静比起来,性格外放,有时还古灵精怪,在校人缘还算不错。但此刻,那张清纯可人的面庞,布着几条血抓痕,嘴角淤青明显。平时笑盈双眸,变得有些尖刻。浑身都充斥着一股暗郁阴沉感。 春杳倏地皱眉,伸手拉人,“去医院。” 一直到医院,春杳拿了药膏替余文文上药时,对方都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春杳没吭声,只是帮忙上完药,便静静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春杳,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 春杳转头问:“所以,是真的吗?” 对于余文文的家境,春杳并不清楚,因为对方从未在她面前透露过半点信息。但凭借对方平时穿着和花钱大手大脚的程度来看,她自然一直认为余文文家境是不错的。 “春杳,你一定在心中为我辩解吧,因为你不相信和你一直要好的朋友,会是一名人人喊打的小三。” 春杳不说话,她的确是不信的。 “可惜了,我是。在校,我是长相清纯、成绩优异的学生,而在校外,我是烂透的技女。今天我迟到,也是因为在陌生人的床上。知道这位夫人为什么不向警察讲出实情吗,因为啊,她的男人在升官的紧要关头,容不得半点不利的言论。所以啊,春杳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余文文朝她笑着。刚上完药膏的脸上,明明脆弱的像朵怯怜的花,她却笑的轻佻,笑的轻贱,竟显得一副扭曲模样。 “余文文。” 春杳倏地起身,面容复杂。 她突然觉得,她或许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朋友,甚至开始觉得有些陌生。 医院走廊的光线明亮又晃眼,余文文静静仰着头注视着面色严肃的春杳。她嘴角笑容淡了些,仅半秒,新扬起嫉妒般的嘲笑: “有一个不会逼迫你做任何厌恶事情的母亲,这个母亲尊重你的一切,又给你最好的生存环境。春杳,你以为谁的人生都和你一样幸运吗?” 春杳怔震的看着余文文,后者缓缓站起了身,开始笑得有些疯狂: “春杳,你的人生是我无法到达的高度。我讨厌你脸上那股自信,讨厌你面对善恶的那股从容不迫。你肯定想不到,我一开始其实没想和你做好朋友,只是想把你也拉下神坛,让你也沾上满身污泥罢了。我只是没想到……” 余文文猛地抓住春杳两边胳膊,双眼开始红肿不堪,有泪水从她眼底滑落, “怪只怪初中的时候只有你向我伸出了手!” 震然的春杳听的红了眼,她忍住两手臂的疼痛,扶住身体发抖的余文文, “文文,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从高中认识的!” 余文文倏地挣脱了春杳的手,惨笑着道:“对,我忘了,你在15岁时回了趟乡下,再回来时,你却忘了我。我当初明明那么努力和你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可当我兴高采烈的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却从我身边淡然走过。” 紧锁眉头的春杳,眼眶赤红,“文文,你记忆混乱了?你到底都在胡说些什么?” 余文文静静看春杳,不再说话,低着头,身体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 春杳见状,坐下,也缄默了半响。 医院走廊来来回回走过病人和护士,两人寂静无声了很久。最终春杳实在忍不住,紧了紧拳头,严肃认真道: “文文,我不知道你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家庭是否困难。你将自己的处境隐瞒的太好了,每每我问起你家庭氛围,你总是岔开话题。而你给到我的印象,也是一位家境良好,成绩优越的女孩。如果你将困境一开始就与我说,让我了解,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
79 首页 上一页 12 13 14 15 16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