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当然是想看看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那照片资料上的物种。她有些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奇幻又神秘的东西存在。 重之雨锐利的视线,打量着春杳脸上的变化,然后,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满意又得意着什么,那笑充满了意味深长的邪狞。 “小家伙,你便一直期待下去吧,我想让你看见的时机,还早着呢。” 庄园的第二天晚上,曹旭升办了一场豪华又热闹的晚宴。当夜来了很多上流社会的名人,还请了当红明星来烘托气氛。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向大家介绍,他女儿春杳的回归。 春杳之所以还没有离开的原因,一是曹旭升的强制要求,而她也很想看看,她对于这位冷血的父亲到底还有什么利用的价值,才导致她不被允许离开。 二是重之雨的缘故,她对女人有太多太多的好奇,比如明知曹旭升危险,为什么还要隐藏身份待在这里,为什么当初用教授的身份接近她、让她认知“它”,又为什么救下她的母亲又给藏了起来。 最后,那个让女人不顾危险而现世的东西,又是什么。 唯一肯定的是,这个远古物种,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春杳,真的是你?” 春杳脑袋装着太多问题,又不喜太吵,虽为宴会主角,但从宴会开始,她便一个人静静待在角落一处沙发坐着,未曾露面。 听到熟悉声音,她抬头寻去。 俊朗的青年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西装,手里端着杯酒,背着热闹人群,立在沙发桌前,惊喜的注视着她。 “李林彦。” 春杳朝他点头。对方的家庭身份,她并不惊讶在曹家宴会看见他。 李林彦将酒杯放在桌上,走到春杳旁边间隔两人距离后坐下。他转头,一双亮堂的眼睛,含笑看着她: “我听母亲说,曹叔叔大女儿名唤春杳,起初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他低头轻笑了下,看她,“我以为,除夕那天过后,你我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 春杳也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她的家和思维认知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甚至让她一夜间变得成熟。 “李林彦,你说,商人都冷血无情吗?” 李林彦微顿,“什么?” 春杳摇了摇头,“没事。” 李林彦微笑了下。他缓缓起身,退后半步微俯身,右臂前曲伸向春杳,温文尔雅道: “春小姐,能有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春杳微愣,对上他期待的笑容。 其实,她不太想跳舞,更想一个人静静待着。但出于礼貌,对方又算的上是朋友,她同意了邀约。 春杳缓缓起身,可正当她的手伸向李林彦手中时,被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给截握住了。 春杳李林彦两人都是一愣,朝来人看去。 是重之雨,女人一袭深色笔挺西服,修长而立。平凡五官上,黑幕般的眸子,正漫不经意地倾斜着李林彦。一字一句的启唇,悠悠的嗓音如沁入冰水般透彻: “不好意思李林彦先生,春小姐的第一支舞,属于我。” 说完这句话时,重之雨已经握住春杳的细腰肢,拉着人朝宴会中心走去了,徒留李林彦一人在沙发边还未搞清楚被截胡的状况。 优美轻松的音乐在大厅内响起,周围的人跟着优雅旋律,随舞伴轻轻舞动着步伐。 春杳在重之雨雾霭沉沉的视线下,伸手轻轻搭悬在了对方肩上,另一手被重之雨牢牢相握与温热手中。她能感觉到,那扶握在自己侧腰上戴有洁白手套的手,不老实。 春杳脸色倏地一红,不由轻喝:“重之雨,你在干什么?” 这个女妖,怎么比人类男性还像个登徒子,一点都不礼貌。 重之雨微低头,凑近春杳耳边幽幽细语喃声:“我只是觉得,你的身材很有吸引力。” “你……” 春杳只觉这妖说话色里色气,很是不尊重她,想要呵斥对方几句,下一秒,对方却利用舞姿带动她的身体,在舞池上优雅地转了个圈。因为这个动作,春杳浅粉色裙摆在空中绽开耀眼花瓣,整个人都飞旋了起来。 重之雨眸光流转,黑沉幽暗,不留丝毫细节的,打量着怀中美的令人窒息的人。 今天的春杳,淡描了妆,本就清秀白净的容颜,越发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头黑发也温婉的低盘着,露出优越的细白脖颈。 重之雨眼睛微眯,幽道: “你今天…格外危险。” 春杳抬起湛湛水眸,“嗯?” 重之雨忽然用力带动,将人紧密贴了过来。在春杳惊懵下,女人微俯身,气息诡迷地靠近她耳边,声线低哑,有些许磨人: “等我发情期到了,我们便欢好吧。” 春杳脑子就像烟花一样爆炸开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直起身的女人,“你在说些什么!”
第29章 虚伪的父亲 “你做什么这个表情?”重之雨脸色极臭地瞧着春杳,音调阴郁: “我知道你们人类的那颗小心脏,可以同时喜欢上多个伴侣。但在我这里,你只能拥有我一个,不然,你休想得到我。” 春杳懵然瞪大眼:“什么?” 重之雨脸色倏地冷了下来,停止舞步。低垂傲慢淡莫的眉梢,微眯的狭眼,宛如一柄沾了血的利刃: “我想,我有必要郑重提醒你,在你露骨表白前,我仅仅只是对你存在好奇。但现在,我的心已属于你,我允许你对我做任何你感兴趣的研究和观察。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的肉体和心脏,只能属于我一人。如果你想拥有我的同时,还想着那边一直注意着你的李先生……呵,那么,我会收回刚才的欢好邀请,你以后休想捕捉到我,也别想完成你的毕生所愿。我认为,你得认真掂量掂量。” 春杳整个脑袋都不够用了,捋了捋错乱的思维,找其重点,问:“你在说什么,什么露骨表白?什么毕生所愿?” 重之雨皱起凛冬般的眉,“口是心非?” 春杳懵然看女人,却见重之雨眉眼间尽是意味深长的得意之色: “噢,我曾在深山见过一条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纯紫色蛇尾,弧度优美,非常漂亮,漂亮到让我有种,它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错觉。” 见春杳怔愣在原地,重之雨深沉瞥她,幽幽重复那句印象深刻的话: “我的确是看见那紫色蛇开始,对蛇类开始痴迷的。”嚣张邪笑道:“你看,你在校所学的一切,皆是因为我。你想用一生的时间,找寻我身影,然后研究我。不是吗?” 春杳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僵愣了几秒,快速摇头澄清:“不是,你理解错了,那不是人类伴侣间的感情,那是对…对喜爱之物的探索……” 见重之雨嘴角咧开的诡异弧形越来越大,脸上的邪气越来越重,春杳倏地闭嘴了。越解释越黑了,认知到眼前的人身份特殊,她冷静下来利落道: “总之,那不是爱情,更像…更像…对小动物的喜爱吧。”声调弱了些。 果然,重之雨一听后句,整张脸不可置信的耻红,甚至逐渐扭曲,手下利落地放开了春杳的腰身,两人静静立在舞池中央。 “呵,你竟然将我和低等动物相提并论。” 重之雨周身就像黑幕子夜降临,浑身都透着股彻骨的寒凉,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最终长身玉立,气息漠然。悠悠呲笑了声: “不是爱情?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还没等春杳回答,重之雨音调十分瘆人: “那个姓李的?” 这个古物种,在执着什么? 春杳皱眉瞧着古怪的女人,“不是……” “不是?”重之雨打断。停顿了半响,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一样冷嘲:“呵,你喜欢给你摘荷花的。” 春杳皱眉,没听懂,却见女人凛然转身,颀长身姿裹挟异样气息,冷冷走了。 “……” 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从公司回到庄园的曹旭升,带领了四名西装革履的男士,进入书房交谈了接近两小时。等四名男士走后,又将春杳叫进了他的书房。 春杳走到书房门口时,门是敞开着的,只见里面坐在办公桌前的曹旭升,手揉着眉心,浑身都处于疲惫和烦躁的情绪当中。 春杳淡淡地敲了敲门。 曹旭升抬头,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杳杳,你来了?快,进来与爸爸说说话。” 春杳走进去后,身后有佣人将门关上,她转头看了眼,继续往前走。 等近了,春杳不请自坐,看着对面依旧扬着虚伪笑的男人,冷声直白开口: “曹先生,莫要在我眼前上演慈父,也莫要再扬起这副令人作呕的笑脸了。” 曹旭升表情微僵,只是半秒便恢复儒雅温和的神情,没有丝毫被春杳的话影响到。依旧扬起虚伪的慈父笑脸: “我以为,你长相和脾气都随我,没想到是脾性随了你那母亲。” 春杳终于见识到眼前这人的可怕之处,似乎任何话语都影响不到他,除非触碰到他的利益。真就像一个毫无人心的怪物。难怪母亲从不在她面前提到他,说起,也是一脸吃屎的难说的模样。 “我真该庆幸。” “庆幸什么?” “庆幸你离开了我和妈妈,不然,我的成长经历远没有现在的光明磊落,而是处于一片乌烟瘴气之中。” “哼,伶牙俐齿。” 曹旭升淡淡冷笑,扶了扶眼镜,打量着眼前外面文秀静雅的后代,深长道:“你多少还是随我,以你母亲的脾气,早就坐不住了。没想到,我三个孩子当中,将我优良品质遗传在手的,是你。” 春杳表情平静,桌下的手,握紧。 这人厚颜无耻,当真让人倒胃口,她总算理解了母亲。同时,她不理解母亲是如何忍受五年时光的。 春杳缓缓起身,冷道:“我本来是想看看,我对你的利用价值,究竟是什么。但是现在,我不想知道了。” “这么说,你外公没告诉你一切,你也没有真正见过那蛟人?” 快要走到门口的春杳停下,看向桌前站起身来的男人,“蛟人?” 曹旭升扶了扶眼镜:“那照片上的物种,蛇尾人身,一头金发。虽然不清楚正面,但看体型线条偏修长,它应该是名雌性蛟人。我的家族,和它的种族,有过渊源。它是真的,你遗传了你外公的爱好,你应该十分好奇吧。” 春杳冷道:“不,我不好奇。” 说完,她转身准备走,身后曹旭升沉稳的音量却拔高了些:“我一开始,以为它是名雄性蛟人,但当我得知它性别时,我开始对你外公日记本所记录的文字,产生了怀疑。” 春杳转过身:“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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